江裴遗单手抱臂冷冷道:你在省厅认识哪些能说得上话的领导?我也想认识认识。
在一旁的祁连尴尬到脚趾抠地,皮笑肉不笑地说:唐先生,不瞒你说,我们这两位支队长都是从省厅下来视察工作的
唐信的脸色瞬间五彩斑斓,高深莫测的气质立马端不住了,改口正人君子似的道:哦,其实也不是很熟,以前在一块儿吃过几顿饭的交情,归根到底,能不能往上调动还是要看个人实力,您说对吧?
江裴遗面无表情冰冷地盯着他。
唐信的后脊梁开始发毛。
林匪石捏了一下江裴遗炸毛的后颈,给他顺了顺毛,然后摆出知名交际花的微笑:唐总,你远道而来也挺不容易的,我能理解你急切想要找回儿子的心情,不如这样吧,我亲自跟您去幼山孤儿院走一趟,去那边问问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林匪石不想让江裴遗跟唐信有太多接触,因为他知道江裴遗是特别看不上这种官僚主义的成功人士的,万一唐信哪句话说的明目张胆不知死活了点儿,可能直接就把江裴遗惹炸了。
江裴遗给外人的感觉一向是冰冷凛冽、难以接近的冰山,那种曾经在刀尖上舔过血的气势绝不是金钱堆起来的凡夫俗子能相提并论的,唐信装逼不成反被嘲,讪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最好不过,麻烦林警官了。
幼山孤儿院建立在淄夏分区,离市局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林匪石本来打算带两个实习生去初步调查一下情况,结果江裴遗居然说要跟他一起去。
回办公室换警服的时候,林匪石小声跟他说:你不是一直挺看不上这种市侩小人的,离他远点不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干嘛跟我跑这一趟?
江裴遗低垂着眼睫没说话他总不能跟林匪石说,因为上次他被锟铻绑架,让他有点ptsd,害怕他再出什么事,所以才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林匪石要是知道江裴遗居然这么关心他,压不住的大尾巴恐怕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层,只当他的副队长极其爱岗敬业,捏着鼻子侦查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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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幼山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江裴遗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林匪石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江裴遗单手撑在车门上,垂眼看着他,问:怎么还不下车?
林匪石唔了一声,眼珠往胳膊的方向转了一下:我刚刚睡着了,好像压的手麻了。
江裴遗眼底浮起一丝柔和的笑意,躬下|身去给他弹开了安全带,然后绕到另外一边车门,递给他一条手腕:下来吧。
这跟江队平时灭绝人性的性格不太搭啊林匪石受宠若惊地抬眼瞅他一眼,然后搭着他的手腕慢悠悠下了车,旁边实习的小警帽看到这一幕,感觉他们的林公主真是日复一日地娇贵了。
幼山孤儿院的内部建筑非常寒酸,房间都是大石头搭起来的,石头缝里能塞进几根手指头,到了冬天估计连风都遮不住,里面还掺杂着几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裂纹顶天立地,看的林匪石心惊胆战,生怕踏重了一步就把这破地方跺个稀里哗啦。
林匪石忍不住道:这里也太穷了,不怕熊孩子把这些危房扑腾塌了吗?
江裴遗轻轻蹙起眉心。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孤儿院,角落里几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蹲成一个圈,好像在玩游戏,旁边一个男护工靠墙站着,照看他们。
男护工看到有人进来,手心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朝江裴遗他们的方向小跑过去。
林匪石下巴一扬,示意江裴遗往护工那边看。
江裴遗停住脚步。
看到人高马大的唐信的时候,护工的神色微微一变,但是那变化是转瞬即逝的,他带着职业化的笑容道:您好,请问各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林匪石拿出工作证给他看了看,彬彬有礼地说:是这样的,有群众报警说,十七年前在幼山孤儿院寄养过一个孩子,但是现在那男孩儿不见了,我们过来调查一下情况。
十七年?护工苦恼地挠了一下头:这个时间有点太长了,那时候的档案都没了,恐怕不太好查,各位警察同志进屋说吧。
护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们走到旁边的水泥房办公室。
林匪石一边向前走,一边往孩子们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几个脏兮兮的小孩看热闹似的站成一排,齐刷刷地睁着眼看向他们,但是眼神像不透光的枯井,有点死气沉沉的压抑感。
没有档案也没事,只要在这里生活过就会留下痕迹。
进了办公室,林匪石先发制人道:你们这里每逢过年的时候,应该都有拍照片吧?我刚刚看外面墙上贴着不少孩子们的照片呢,有全家福吗?
有,等会儿我给您找找,护工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转,忽然指了一下旁边的唐信:警察同志,你们想找的是他的孩子吗?
林匪石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
护工思量了半天,好像在考虑怎么开口,犹犹豫豫道:刚刚一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位朋友很面熟我们福利院以前有个小男孩儿,跟他长的特别像,算算时间今年应该十七岁了。
唐信脸色一听就变了,急道:现在呢?那个孩子呢?
听了这句话,护工又开始纠结,有点难以启齿地说:这个孩子我对他有印象,他是被赶出福利院的,一两年前的事了。
被赶出孤儿院?
林匪石和江裴遗对视一眼,不动声色问:他为什么被赶出去?
护工的眉头皱的难分难解,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这时从门外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长袍,正是幼山孤儿院的院长宫建合。
宫院长带着眼镜,满脸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刚刚在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刚得到消息说有警察同志过来了,来晚了。
江裴遗指了指唐信,开门见山道:你们以前有个男孩跟他长的很像?
宫院长看了唐信一眼,语气惊讶地说:太像了,简直是一张脸上揭下来的!
宫院长又道:我刚接手福利院没几年,不知道那孩子接收时的情况,好像是一个女人晚上送过来的,没名没姓的,我们都叫他小争。
林匪石疑问道:小争为什么会被赶出福利院?
宫院长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因为他多次猥|亵我们这里的同龄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前5送红包~
第62章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对了,尤其唐信的五官近乎有点扭曲他不敢相信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子居然是一个小变态。
一年前小秋才十六岁,屁事不懂的年纪,居然就开始学会猥|亵福利院的其他小朋友了?
宫院长嘎吱嘎吱拉开抽屉,从黄色纸袋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江裴遗,苍白的指尖停留在一个少年身上:就是这个男孩,跟这位男士的五官非常像。
怪不得护工一眼就能认出来,小争的长相跟唐信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十七岁的年龄完全符合,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小争就是唐信的亲生儿子了。
只不过那少年的眼神极为阴郁,没见过光亮似的,一股仿佛能把人拖入深渊的黑暗穿破纸面冲脸而来,江裴遗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眼眉。
林匪石若有所思道:小争是什么时候被赶出福利院的?
差不多有一年半了吧,宫院长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心理好像不太正常,猥|亵福利院里的女生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是实在没办法收容他了,才把他赶出去的。
江裴遗说:他没有回来过吗?
宫院长摇了摇头:没有,反正我最近一年是没见过他的。
唐信的眼角抽跳了半天,脸皮都涨红了,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算了,这儿子我不找了!说出去像什么样子!强|奸犯!真给我唐家丢人!
说完他气冲冲地头也不回走出了办公室。
林匪石:
他从唐信决绝的背影里看到了行走的一百万钞票正在义无反顾地离他远去。
亲爹都不打算继续找了,他们这群刑警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小争被赶走之后就再也没在福利院出现过,茫茫人海里搜索一个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唐信气势汹汹地离开之后,几个警察也打算打道回府。
实习的警察擦了一把汗:唉,白跑了一趟!
回去的一路上,江裴遗一直没说话,皱眉垂眼,单手撑在太阳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裴遗这次没开车,跟林匪石一起坐在警车后排,林匪石把头靠在他凸起的肩膀上,轻声问:想什么呢,往外看了一路了。
江裴遗静了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说:我总觉得小争有点面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江裴遗的记性是相当好的,林匪石几个月前立的flag他都能记住,然后让他啪啪打脸,当时赵廷故意吸引警方视线,用的是黑色垃圾袋,江裴遗都能发现二者的打结方式相同。
作为一个刑警,不管是在智力、观察力、分辨力还是体能方面,江裴遗都是登峰造极的存在,而林匪石则比较擅长研究犯罪心理,这是江裴遗的短板,这两个人不论在什么领域都特别般配。
江裴遗说觉得眼熟,绝对不可能是记忆出了错,一定是在什么时候见过。
林匪石直起身子:什么时候?在什么场景下还能想起来吗?
江裴遗皱眉思索了许久,总是抓不住脑神经隐约起伏的那根线,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道:暂时想不起来了。
林匪石重新把头靠到他身上,懒洋洋地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反正人家亲爹都不找了。
江裴遗没说话,他想起照片里小争的眼神,莫名涌起一股如鲠在喉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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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市局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点了,两人换下警服直接回家,林匪石洗完澡之后,微信找江裴遗打游戏。
平时没案子的时候,江裴遗经常带他打王者,成功把他青铜段位的操作水准拉扯上王者,林匪石的全局意识很好,虽然操作还是一如既往菜的让人震惊,但是视野总是给的很到位,当个混子英雄,团战的时候浑水摸鱼,只要不送人头就没人骂他。
这局江裴遗玩的是上单马超,非常吃操作的英雄,高端局非Ban必选的存在,前期发育的好,后期一枪一个小朋友。
轮到林匪石选择英雄的时候,只剩下射手还没选了,团战主C之一,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扛起了输出的大旗。
林匪石玩游戏的时候小心灵其实挺脆弱的,一个人都不敢单排,就怕被队友开麦喷,开局之后江裴遗就千里迢迢去下路帮他抓人,有意无意地把人头都让给他,自己拿助攻。
林匪石的个人经济嗖嗖地往上涨,如果射手经济起飞,在团战中是有巨大优势的,对面打野中单见势不妙,带着辅助抱团来下路抓人。
第三次被越塔强杀,林匪石真是一点脾气都没了,叹气放下手机等复活,在语音里哼唧着说:哥哥,他们总是针对我。
江裴遗本来想清了兵线再去支援的,听到这句又委屈又抱怨的话,手指停顿了一下,轮盘向下一滑,操作角色蹲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林匪石刚出塔,对面打野就闻着味儿从野区过来了,不出意外被江裴遗一通花里胡哨的走位秀的头皮发麻,林匪石在旁边平A几下轻松收割,然后对面的人葫芦娃救爷爷似的过来送人头,都被林匪石收下了,末了还在他们的尸体上发了一句谢谢你。
江裴遗从来不会教林匪石怎么玩游戏,只是告诉他某些技巧,而不是命令他一定要做什么。
所以林匪石虽然是个菜鸡,但是游戏体验往往非常好。
旁观全局的辅助忍不住开麦道:啧,这马超带妹行为也太明显了,人头全都让了。
孙尚香是你女朋友啊?大小姐开个麦?
林匪石笑了起来,在组队语音里说:我菜的那么明显吗?
江裴遗那边沉默片刻:还好。
他们也不总是会赢,有时候我方队友比演员还能坑人,输了的时候江裴遗往往啧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地开下一局。
后来有一局林匪石的菜鸡本质被发现了,队友逮着他就开始无能狂怒一顿乱喷,骂的很难听,江裴遗用貂蝉一打三翻了一次盘,全场经济最高,反推到高地的时候,忽然在泉水挂机了。
林匪石说:怎么了?
江裴遗揉了一下手腕,淡道:这种队友不想让他赢。
江裴遗虽然胜负欲很强,但是他一般是不会生气的,故意挂机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信用分常年是100%,但是这次明显不高兴了。
于是林匪石也跟他一起挂机了。
游戏结束后双双被疯狂举报,光荣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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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骑车到市局,江裴遗挽起袖口,收拾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桌子,准备将看过的卷宗送回档案室。
那些卷宗太多了,半个人那么高,林匪石觉得他一个人应该搬不了,就过去搭了把手。
走到档案室前,吱呀一声打开房门,江裴遗看着书柜里满满当当的档案,眼前忽然闪回过许多画面,有如时光回溯,各式各样的脸庞在他的脑海之中瞬间切换。
江裴遗脑海中仿佛一道惊雷落下,瞳孔急剧放大,骤然停住脚步:我想起我在哪儿见过那个孩子了。
林匪石问:小争?
嗯,江裴遗快步走到一排档案栏面前,神色沉静严肃地说,我希望是我记错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匪石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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