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从哪里看出她是胡人?
她讲与我的,小时候不在章继尧身边,跟着爷爷学过骑马射箭,而且刚才那个要来杀她的女人,拿的也是胡刀。军师想,如果章继尧的女儿是胡人,那章继尧为什么要联合蛮夷,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顾情这么一说,詹星若忽然好像两眼放光地回过头。
这么说,这么多年章继尧一直抽走的白银,当真是送到了蛮夷嘴里?我当初没有猜错。
嗯。顾情肯定的点头,见詹星若难得开心,赶紧附上一个笑。
如果是这样,这些白银,他们用在哪里了,要是平时用了倒也好说,若不是,那白银囤到现在,可不是个小数目,就怕詹星若想了想,什么依据都没有,他也不好猜想。
章继尧十多年来,都在攒这笔钱。顾情道,看来是想和月渚一战了。
竟然是这样。詹星若感叹道,真是没想到。
顾情笑笑,本想问清楚了再和军师说,没想弄巧成拙了。让你担心了。顾情轻轻握住詹星若握剑的手,受伤了吗?
詹星若的表情这时才缓和一点,摇摇头,但还是不愿意看顾情,他把手抽回来,从衣服里摸了一颗糖给顾情。
顾情接过来,一愣,军师怎么有这个?
路过天关,顺手买的。
军师送的糖,我哪舍得吃。顾情说着把糖收了起来。
不吃便不吃。歇息好了就回去。詹星若道,刚想站起来,却被顾情搂住了腰,一个用力揽到了怀里。
军师生我气了?
没有。詹星若道。
没生气?顾情又问,坏笑着靠到詹星若耳边,用嘴唇轻轻碰着他的耳尖,带着笑意道,那就是吃醋了。
詹星若一听吃醋两个字,脸腾地一下红起来。
顾情见自己得逞,得意地笑了笑,赶紧把詹星若抱住。
说笑的说笑的,军师不会军师不会。他边说边摸着詹星若的头发,知道詹星若一直高高在上,被吃醋肯定会下不来台,便见好就收,主动认错。
詹星若把头埋在顾情胸膛里,突然埋得深,手抓皱了顾情的衣服,小声道,有一点。
顾情拍着他的手忽然停下来,整个人一下子温暖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拍拍詹星若,军师,抬头,给我亲一下。那口气好像是在温柔的命令一般,詹星若刚抬起头,嘴唇就被顾情轻轻地覆上了。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永远都是军师的人,永远。顾情轻声道,随即低下头,舌头轻轻撬开詹星若的嘴。詹星若只轻轻地推了顾情一下,顾情一手托着詹星若的背,一手握住了那只乱推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随着亲吻的缠绵,詹星若也慢慢握住了他。
顾情意犹未尽地抬起头,都接吻这么多次了,军师能不能也说句喜欢我给我听听?他坏笑着问。
詹星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捂着嘴,脸还红着。
你能走了吗?他没回答顾情的问题,边说边拍拍衣服站起来。
能了。顾情笑着道,即便是问了,也根本没打算能听见詹星若回答。
那明天你收拾收拾回顾府吧。詹星若道。顾情一愣,还没来得及问,詹星若就转身离开了,他只好强忍着痛追上去。
乔三娘撒了一把毒就跑了,亏了她轻功了得。
乔三娘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被詹星若的剑震了一下,手腕已经肿起来了,小臂还挨了一剑,出了不少血。她把衣服扯下来一条,用嘴叼着布的一头,三两下扎好了,确定血不再出了才继续往前赶路
碍事的小子,手劲倒不小。乔三娘埋怨着,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杀成章溪娆,技不如人暂且不说,还不是因为突然杀出的这个程咬金。她只在枪王那里见过詹星若,被詹星若碍了事自然也要去找枪王算账了。
乔三娘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着,树枝刮走了发带,她长发披散下来,模模糊糊中倒有几分年轻时的神韵
年轻的乔三娘,一直都是一头披肩的长发,带着兽牙项链。走到哪里都带着她那力气又大,人又聪明还总会逗她乐的侍卫,两个人暗通情愫,乔三娘不顾族人怎么看,铁了心了要和他在一起,要完成他的梦想,后来这侍卫便去了中原,她一个人苦苦等着,按他的安排跟着军队上战场,结果却被俘虏了。
从那一天起,所有关于爱情和神明的信仰,渐渐地,全部都崩塌掉了。
乔三娘恨。
她咬着牙,青丝纷飞,从牙缝中再次挤出了那侍卫的名字。
章继尧。
第88章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章继尧半夜被一串急促的扣门声吵醒,拎了把剑出去,看见的却是一群侍卫和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女儿向他扑去,门前的侍卫齐齐拱手,什么也没说就转头走了。
章继尧摆摆手,叫家臣不必去追了,蹲下来握着女儿的手,怎么了?跟爹说。
章溪娆本来不怎么想哭,一看见父亲就委屈得不得了,抽抽搭搭地把有人要杀她的事给讲了出来,既然讲了,自己出去见人的事自然就瞒不住了。
章继尧不用猜都知道是谁要杀她,叹了口气,皱紧眉,抓着章溪娆的肩膀道,我说没说过你,不准你单独出去?他问,有些生气。
章溪娆哭得更厉害了,章继尧却没有因此减小力气。
今天是谁看着他的?给我滚出来!他大吼,旁边一头冷汗的小伙子被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小伙子赶紧磕头。
爹你这是干什么啊?章溪娆抬起头,带着哭腔道。
你闭嘴!我问你,送你回来的是谁家的兵?章继尧转过头来,责问道。
章溪娆从没见过这么凶的父亲,吓得一时间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我不知道。
你连救你的人都不知道?章继尧问。
章溪娆这才反应过一点,想起一直不得志的情哥哥,刚想脱口而出,情,她一顿,把哥哥两个字咽了下去。
什么?章继尧没听清。
一个书生。章溪娆又道。
书生?章继尧皱眉。
嗯。章溪娆点头,她生怕父亲知道她跑出去两次都为了私会顾情,这叫人知道,还不说她不知廉耻水性杨花,就更没什么自由可谈了。
可那些都是官家的兵。怎么,一个书生还差得动官兵?你是自己说,还是我去查?章继尧严肃道。
章溪娆低下头,委屈地抽搭几下,才缓缓道,他真的是个书生,是他朋友带人来救了我们。爹总是忙,从来不抽时间陪我,娘在世的时候你还带我去落华寺,现在娘不在了,你也不陪我了,我想一个人去转转都不行吗?我已经长大了,可是爹就是不肯放手。
章溪娆边说边哭。
章继尧叹了口气。
爹还说要亲自去查,你查人家做什么,人家明明是救了我,我没钱买河灯给母亲,也是情哥哥帮我买的。你总是这样,根本不管我的感受。
见女儿哭诉,章继尧本来心里愧疚,目光刚软下来,一听情哥哥神经又立刻紧绷起来,他一把攥住章溪娆的手,你再说一遍,是谁?他问。
章溪娆一惊,顾,顾情。她结结巴巴道,只见章继尧眉头一扭,咬牙切齿道,他还没死?
什么意思?章溪娆忽然预感不妙,还没等她问,章继尧便站了起来。
把她关起来,没有我的令牌,谁都不能放她走。她直接对侍卫道。
父亲!章溪娆站起来,还没追上去,就被两个侍卫架住了手臂,小姐,冒犯了。侍卫齐声道。
父亲!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关我!父亲!章溪娆喊着,却不见章继尧回头。
我为了保护你,离那个顾情远一点。他道,一甩手离开了房间。
夜风悠悠,顾情跟了两步,伤口痛得受不住,只得手拄着膝盖停下来,詹星若没听见脚步声便也站定下来,顾情正喘着气,抬头看见了转回来的詹星若。
军师呀。顾情喘着气,伸手去攥詹星若,慢点,我走不动了。
你能走出来,就能走回去。詹星若道。
顾情无奈地笑笑,军师来都来了,就扶扶我。
来的时候你也没用人扶。现在用什么?詹星若道,嘴上说着不干,还是钻到顾情手臂下托起了他。
军师为什么赶我回去?顾情问,是跟我说笑的吧,我伤还没好,还想再留下来让军师陪一阵子。
没说笑。詹星若低下头,那既然是章继尧的女儿,你没死的事情,肯定已经被确定了。章继尧知道你还活着,一定还会想办法杀了你。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我以后不会乱出去了。顾情低声道,好像在求詹星若。
詹星若语气也温柔下来,不是你出不出去的事情,你还在天关,就一定是和我在一起,目标不过就是一个太子府,章继尧想进来,总有办法进来,一天都紧绷着神经防着他吗?
我不想离开你。顾情道,詹星若垂眼看了看他,顾情的表情好像弃犬一般。
你撒什么娇啊。詹星若定睛看了看,忽然笑出来,顾情一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两人最初在天关有交集的时候,还是詹星若去向顾情借天价大米的时候。那时候顾情的眼眸里满是从容和邪气,现在却这般泪汪汪的好像小狗一般努力讨好着他。
詹星若不常笑,一笑便喜欢把手抬到嘴前面,顾情睁大眼睛,好好的完完整整地看见了这一幕,他抓开詹星若的手,侧头轻轻吻了他一下。
可惜这个时候没有几朵烟花升上来绽开,两个人静静地接了一个吻。
詹星若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低声道,干什么。
我喜欢你。顾情答非所问。
我知道。詹星若更低声的应道。
军师的回答呢?
什么回答
我也喜欢你呢?顾情追问。
你又不是小孩子,听那些有什么用。詹星若忙别过头。
我想听。顾情又道。
詹星若抬起头,嘴唇很快地碰了一下顾情的脸便离开了。
我说不出来。詹星若理直气壮道,顾情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詹星若的脸,军师呀,你才是像个小孩子。这样多好啊,我希望你以后都能这样,多暴露点可爱的地方给我,让我能找机会照顾你。
谁用你照顾。詹星若挡开顾情的手,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如果还是不上朝,我就告假去送你。
我看无争这些天一次也没上朝,皇上怎么了?顾情问。
吃仙丹,想修道成仙。詹星若语气平平,眼睛微微的眯起来,不谈他。明日八成还是不能上朝,过了上朝时间,我们就走,我把你送到天关再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嗯。顾情不想詹星若为难,而且詹星若说得有道理,继续留在这里的确危险,勉强同意。他道。
夜已经深了,月光镀在树梢上,万籁俱寂,唯有乔三娘的身影,倏倏地穿梭着。她想去老枪王那里,但是忘了有多远的路,夜里奔得累了,便随便找了个客栈去歇息了,正好身上还有点从章继尧家里顺出来的碎银子。
乔三娘在手上颠了颠,总算让你章继尧给我花点银子了。说罢将银子往店小二手里一抛。随便上两个肉菜给我,酒要热的。
好嘞。店小二接过银子,客官,上边请。
乔三娘也不知自己到底跑哪里去了,月渚她其实不常来,当年被枪王放了,自己迷迷糊糊走了好几天,也没走出去,莫名其妙地就进了天关,一身伤,半死不活的时候遇见了徐景和。
徐景和人又老实,脾气又好,主要是当时两人相遇的时候,徐景和还年轻秀气,身材单薄,和那些粗犷的胡人大汉截然不同,乔三娘不知怎的,看徐景和这弱鸡样子竟然还有点喜欢。
徐景和的原则便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当时他刚离开师父不久,就遇到了浑身是血晕倒的乔三娘,再加上乔三娘还是个姑娘,他左左右右不好意思下手,最后还是乔三娘醒了自己脱的衣服。
徐景和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别过脸,头躲得老远给她清理伤口,看得乔三娘忍不住放声笑出来。
和徐景和的相遇,相守,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滑稽的开端,和乔三娘想象中的爱情一点都不一样。
店小二把酒菜送上便退下了,乔三娘自己喝了两杯,肚子里的气还没消,总是想到顾情和章溪娆在河边的场景,一想到他们两个,就想到自己和章继尧。
章继尧是乔三娘的侍卫,乔三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每天早上章继尧都会跪下来亲吻她的手背,那时候的乔三娘年龄还小,章继尧也不大,两人明知道不过是礼仪而已,却全都面红耳赤,而且每天都是如此。
章继尧自幼跟着乔三娘的父亲,乔三娘的父亲觉得章继尧是个又忠诚又能打的侍卫,就把章继尧安排到了自己女儿身边。
哪知这两个孩子朝夕相处下来竟然有了感情。
乔三娘的父亲,祖父,甚至祖祖辈辈,最大的梦想就是从汉人手里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章继尧当然也是,他完全把族人的梦想当成自己的梦想。
乔三娘还记得,天翻地覆的前夜,两个人站在大河边上,一整个圆圆的落日正向河底沉去,章继尧第一次鼓起勇气抱住了她。
我要去中原了。等我成了将军,就吃了他们,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
你胃口真大。乔三娘笑着,用手指按章继尧的鼻尖,章继尧却还是一脸认真的表情,一定要等我,等我大业一成,你父亲就会认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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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陈敬荣(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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