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狐媚惑主(GL) >狐媚惑主(GL)——江枫愁眠(54)

>狐媚惑主(GL)——江枫愁眠(54)

    徐瑾怀冲她躬身作揖,我在柳清塘西边开了一家栖云楼,不知道娘子听说过没有。
    桃姬身后的凉环立马认了出来,微讶道,是徐老板。
    是。徐瑾怀掸了掸袖子上的浮尘,看样子这伴袖楼是快不行了,我见娘子妩媚娇丽,折在这里未免可惜,不如跟我去栖云楼,我保证不出半年就能将娘子捧成头牌。
    桃姬原还以为这人要说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趁火打劫,于是愈加怒不可遏,我没空理你。
    徐瑾怀不恼,娘子别急,不如先去我的栖云楼看看,保不齐你看过了,就再也不想回这里了。
    你要是再不走,怕也是离不开这里了。桃姬一把挥开她的手,冷声道,滚开。
    她的手刚一碰到徐瑾怀,便被她反握住了手腕。桃姬抬眸,对上了女人含笑的眼,她又说了一遍,只是去看看而已,娘子赏个脸吧。
    我凭什么
    娘子跟我去,我便告诉你绯钰为何离开。
    桃姬口中的话悉数被堵了回去,面上有了动摇的神色。凉环暗道不好,连忙阻拦道,等等桃姬,姐姐叫我们留在这里。
    徐瑾怀看了过来,笑着道,凉环娘子若是不放心,可以跟着一道去。如今柳清塘四处都是官兵,我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多做什么。
    这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桃姬扭头去看凉环的脸色,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凉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欠身,那便有劳徐老板了。
    她心里未尝不是担忧着急。
    硫潋回了房间,她将绯钰屋子里所有钱庄的存票取了出来,又收拾了细软,天一亮就去钱庄里兑了现钱,然后雇了马离开了杭城。
    出城二十里,是一片荒池,被用来倒粪,也有流民乞丐死后尸体被直接扔入池子里。这里的池水因发臭而无人打渔取用,四周人烟罕至,少有人来。
    硫潋将兑换出来的银钱装进几个大.麻袋里,又用拇指粗的麻绳扎紧了口子,在麻袋上来来回回绕了几圈,确定牢固后,她便将几个麻袋扔进了水里。
    麻绳一头绑着麻袋,另一头被硫潋系在了池上停的一艘破船上,她把船拴在了岸边,方便就近拉绳取钱。
    做完这一切硫潋回到了伴袖楼。此时夕阳黄昏,神女们惴惴不安地待在自己的房中,只有几个小丫头跑来跑去地洗衣服做晚饭。
    她们见硫潋回来,一个个围了上去,抓着她的衣服怯生生地问,硫潋姐姐,外面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官兵?
    别怕,他们待两日就走了。硫潋将手放在了其中一个小姑娘的头顶,她想像从前那样揉揉小丫头毛茸茸的脑袋,可她的手指触到了女孩软软的头发,像是摸到了一团带刺的荆棘。
    那只手僵住了,她无法动作,只能感受着荆棘刺破手掌后失血的冰凉和麻木。
    硫潋低头,对上了女童稚嫩的面孔。身前的女孩们皆仰着头望着自己,那些黑亮的眼睛里充斥了茫然和懵懂,像一团黄绒鸡仔似的,本能地缩在庇护之下
    对她们而言,硫潋就是她们的庇护。
    那要做他们的饭吗?有人小声地问。
    硫潋指尖颤了颤,她收回了手,避开了女孩们的视线。
    不必。她朝前走去,再不敢回望一眼。
    早在三岁有记忆起,硫潋便明白,她不是皇帝的女儿,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力。
    想要吃饭就要挨打,不想被打就要饿着肚子。
    这个世界的规则简单明了,想要什么就必须拿另一件东西去换,活着的每一天亦不过是拿命在和上天做交易而已。
    直到硫潋遇见了绯钰。
    她救下了她,给她吃,给她穿,教她读书识字,给她请了习武师傅,但她却不需要硫潋拿任何东西来换这份恩情。
    绯钰是硫潋人生中唯一的意外,超出了她的认知,不符合她的逻辑,这是不对的。
    她得用什么来偿还。
    硫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连她这个人都归绯钰所有,她唯一可以付给绯钰的,也就只有余后的一生。
    身也好心也罢,从绯钰救下她起,她的一切都属于绯钰,她亦将绯钰视为一切。
    天色渐暗,硫潋回到了房中,脱下了身上碍手碍脚的长裙,换上了一身布衣。
    拉开柜子,她将十二把柳叶刀擦得冷光硕硕,随后装进了刀带,绑在了腿上。
    短刀是一直带在身上的,但是此时她需要威力更大的武器。
    她挪开了所有衣服,从柜子底下拿出了被她搁置了五年的旧物长剑红玉。
    门外忽地响起了敲门声,硫潋猛地扭头,谁?
    接着她听见了一声软软的童音,硫潋姐姐,吃饭了。
    剑上的五指在一瞬间收紧,硫潋咬牙,咬得牙根发疼,良久,她用平静的声线回答,放在门口,一会儿我吃。
    好。
    屋中的女子仿佛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她低着头,沉默地站着,一动不动,宛若石雕。那张脸还是平静的,可黑眸里的神情是浓得无法驱散的悲伤。
    直到白日的光辉将尽,黑夜即将彻底蚕食光明后,她才不得不朝前走了两步,推开了窗户。
    她没有办法美满,对于穷人、女子、弱者而言,这个世界从不存在美满,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两害相权取其轻。
    在这座温暖的伴袖楼里待了太久,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这个世界本色,更丢失了自己的初心。
    没有什么比姐姐重要,除了姐姐,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她从三楼跳下,落在了伴袖楼后的船只上。乌篷船里落了重物,在水里晃悠了两下。
    硫潋本能地想要回望身后的阁楼,可她定住了。
    再看一眼、再最后看一眼再看一眼,她就走不了了。
    没有姐姐的伴袖楼,又哪里还是伴袖楼,没有姐姐的硫潋,又哪里还是如今的硫潋。
    她得走了,她必须离开,只有姐姐才是她的星辰日月。
    第71章
    李家别院
    绯钰见到凉环时并不惊讶,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把你给卷进来了。
    姐姐怎么能这样说!凉环上前一步,握住了绯钰的手,姐姐和硫潋姐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们,总是喜欢自己扛着。可伴袖楼不仅是姐姐的店,更是我的家。凉环自十岁起每一日都住在伴袖楼里,那是养大我的地方,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夺去。
    女子的双眼通红,隔着泪雾也没能削弱其中的慷慨激动。自从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凉环就未睡过。
    绯钰一顿,转而问道,徐瑾怀告诉你什么了?
    她告诉我姐姐在四楼收留了很多偷跑出来的雏.妓,李晟由此要挟姐姐,让姐姐把手里的生意都转交给他。凉环蹙眉,徐老板说姐姐身边不能没人,所以以陪嫁丫头的名义把我送了过来,我早上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李晟,是这里的管家领我来的。可我虽然来了,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她脸上一片低落,这一晚总是想着,或许该让硫潋姐来的,硫潋姐比她能干许多。
    脸上一凉,凉环微怔,她抬眸看向绯钰,绯钰轻轻在她侧脸上拍了拍。
    这感觉熟悉非常,一如十岁那年她被绯钰买回去时的场景。
    你能陪在我身边,已是最大的用处了。女子说着,脸上没有多少笑意,可那双桃花眼潋滟如水,满载温和,是六月时伴袖楼楼下河水的温度。
    凉环呆愣地看着,这是她头一回见到绯钰露出这般温柔的表情。
    联想到四楼的那些雏妓,她又忍不住消沉了下去。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等转交事宜办完。绯钰道。那温柔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又消失不见。
    纳娼是丑事,李晟没办喜宴也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只是我现在嫁给了他,连带着三座楼都成了他的东西。昨晚他和我议了,每年可以让半分的利给我,我也可以挑一间铺子继续回去管理。等他清整店面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要给他了吗?凉环蹙眉,等李晟接手了伴袖楼,我们的日子还会同以前一样吗。
    她从前以为青.楼妓.院都是一个样子。不外乎神女们晚上弹弹琴唱唱曲,坐下来和恩客们吟诗作画畅聊古今;到了白日,或是休息或是聚在一起谈天说笑,等攒够了钱,便和老板辞行,去民间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凉环今日才觉得,或许普天之下的烟花地里,只有她们伴袖楼里的妓.女是这样自由的。
    绯钰没有说话,她们都知道,一旦李晟接手,伴袖楼将不再是伴袖楼。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这份安静让人压抑得难受。
    过了一会儿,凉环轻轻地开口,绯钰姐姐,你明知道私藏别人的家奴是重罪,为什么还要她不知道该如何委婉措辞,最后低低地说,我们伴袖楼并没有什么靠山啊这么危险的大事,她怎么能一声不响地做了十年,一旦发现可是掉头的死罪。
    我知道绯钰姐姐心肠好,可这世上苦命的女子何止一二,单凭姐姐一人之力如何能救得完。姐姐其实可以直接去妓院里买未售出的雏.妓的,同样都是救人,来路正当的丫头还不会为姐姐招来灾祸,这个道理姐姐应当明白才是。
    绯钰听着,坐在了床上。她带来的烟已经吸完了,可烟在手里,她便本能地时不时含一口。
    你说的不错。绯钰垂眸,她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
    终生皆苦,她又不是佛,哪能渡得完。她不过是个连自己都无法渡的娼.妇而已。
    绯钰抬起了头,她望着窗外碧色的天,话却是对着凉环说的,我讨厌离开伴袖楼,我讨厌出门,可我每个月总要去城郊看看,哪怕我不得空,我也会让硫潋代我去。
    青楼官窑里是没有雏.妓的,那些丫头大多来自下等的妓.院窑.子。她说着,笑了一声,像是嗤笑,又像是哭泣,一群十岁不到的丫头知道些什么,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敢留在城里,便往城外跑,城外都是些终日见不到女人的流民乞丐。
    墙里的事情我无法顾及,可墙外的事情我看的到。绯钰瞌眸,四楼的那些丫头,我能靠钱正当买下来的,我都花了钱。余下的一半,有的是被战乱波及,父母在路上就没了;有的是被人玩腻了丢出去,还有的只是走失。
    真正从老板和主人手下逃出来的倒也不多,十一年了也只有那么八.九个。
    她说到这,低头笑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逃啊。
    你不曾见过那里的景色,没有完整的衣裳,也没有机会洗澡,那两条还没有男人胳膊粗的小腿上沾着干了的血迹,但看不出红来,早就被一层又一层的黄白给盖住了。
    有一些我带回去,洗一洗还能干净;有一些我带回去再怎么洗,那里也溃烂了。那样小的孩子,那样隐秘的地方,可当我抱起她们时,她们只会乖乖地把腿张开,然后搂住我的脖子。
    还有一些更乖了,吃了顿饭、睡了一觉之后就来敲我的房门,我问她们来做什么,她们就脱光了衣服躺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一边对我说:谢谢姐姐。绯钰又下意识地将烟放进了嘴里,她吸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吸出来。
    吐不出烟,绯钰显得有些难受了。
    你说得不错,我这样做无异于是在找死。她斜靠在了床尾,身上还穿着为七夕而备的华裙,腰肢凹陷,她像是祸国的妖妃,妩媚而多情。
    可一个万人骑的婊.子活那么久做什么,活着也是脏地,我看着都烦。用我来能换那些丫头们往后的命,值得的。
    凉环听完,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对绯钰的指责,是多么任性可笑。
    事发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怪过绯钰鲁莽行事,明明没有那个能耐,为什么还要做多余的事情。
    可凉环忘了,她如今顺风顺水的日子,何尝不是绯钰八年前的那一次鲁莽行事。
    绯钰若是保持着极致的理智,她早该在十五年前,在自己赚够了挥霍一生的钱财后找个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一座伴袖楼风雨十一载,每一日都是源于绯钰的鲁莽,每一日绯钰都站在三楼,一边看着楼里的歌舞升平,一边等着头上的屠刀落下。而她是如此坦然。
    那句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说来豁达淡泊,可深究之后,字字悲凉锥心。
    凉环抓着膝上的裙子,低头看自己的脚。
    她羞于去看绯钰。
    绯钰是娼,那又如何;她凉环是清白的处女之身,那又如何,她根本没有资格绯钰面前抬头。
    如果连绯钰都够不上高洁一词,那哪里还轮的到她来置喙。
    和那些丫头相比、和绯钰相比,她不过是个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小姐罢了。
    凉环语塞,片刻后低声问道,绯钰姐姐,你为什么要开青.楼呢,你明明很讨厌男人的。
    绯钰抬起了烟杆,含进了口中。
    她仰头,眼神放空望向了房顶,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回答了凉环的问题,因为除了做娼,别的我什么都不会。
    姐姐凉环迟疑着发问,姐姐的父母亲呢?
    我不知道。绯钰摇头,听我娘说,我的生父似乎是无锡的一个小财主。
    姐姐的娘亲是
    也是个娼.妇。绯钰答得很快,可说完这句话后就起身拉开了被子。
    你来了许久了,去吃点东西吧,我睡一会儿。她说完,上床闭上了眼睛。
    凉环愣了愣,意识到绯钰并不想谈这些,于是作揖应是,那姐姐有事就唤我,凉环一直都在。
    郎君,郎君,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了,你看看,长得和你多像。
    那又如何,我们说好的,是个男孩我才接你回去。女孩有什么用,我家里的女孩够多了。
    恋耽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呕吐袋(骨科,1v1)扶她追妻性奴训练学园(H)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欲女绘卷(nph)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