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书包,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拆开看看。
任衍抱着他不撒手,使唤他:你帮我拆。
段吹雨拆开,拿出那盒定制的香水双手捧到任衍面前,想讨一份表扬:好不好看?
香水瓶就是最简单的柱体形状,但瓶身花了心思设计,主色调是蓝色。金属瓶口没有刻上y的平方,而是直接在瓶身上晕染出两个飘逸的y,呈现出克莱因蓝的效果。
非常漂亮。
段吹雨收到成品的时候都颇为惊喜。
瓶口挂了张小卡片,上面印着香水的中文名。
[晴日雨宴]
任衍眼眸亮了亮:漂亮。
段吹雨满意地笑了:定制的香水,专属于你的,独一无二。香水名字还是我取的呢,取了咱俩名字的谐音,怎么样,好听不?
好听。
喜欢吗?
喜欢。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要不要喷点闻闻味道?
你帮我喷。
段吹雨打开盖子,往空气中喷了一点。
任衍轻轻嗅了下,爱极这个味道:好闻。
香雾弥散,段吹雨闭着眼睛,耸着鼻尖嗅那气味,仰头时脖颈上凸出轻微滑动的喉结。
任衍撩起段吹雨的T恤下摆往上卷,冰凉的手指探进去。
段吹雨一个激灵睁开眼,垂眸望着他:衍哥,手好凉。
他的眼睛雾蒙蒙的,瞳孔涣散,聚不了焦,是饮酒后的惯常反应。
任衍扶着他的腰身向上轻撞了一下,引诱着:帮我。
段吹雨嘴唇微张:手,手上没劲。
嘴唇那样红润,任衍的理智几近轰塌,手指点点他的唇瓣,说了句畜生话:那就换个地方。
段吹雨挣扎着:我,我不会。
没事。任衍捧着他脸低声诱哄,别咬着我就行。
今日寿星最大,任衍将这个由头物尽其用:宝贝儿,今天我生日,你帮帮我,好不好?
宝贝儿一出口,段吹雨飘飘然,堕落了,男人的自尊心丢掉了,跟蛇一样滑坐在地毯上。
任衍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腰带松开,垂落在胯骨两侧。
段吹雨微微抬手,拽住那腰带轻轻扯了一下。
这种事不用教,属本能,无师自通。
任衍弓起腿,敞开,端坐着,目光垂落,修长的手指错落在段吹雨的发丝间,眼眸微眯起来。
这人上面一丝不苟,下方混乱不堪。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伏在沙发前的少年倏然睁开眼,眼角携着水雾。
任衍余光瞥一眼,来电显示程煜,之前两人联系过,当时存了号码。
少年稍退,任衍微微翻了翻眼皮,目光轻动,忽然按住他的脑袋,将他禁锢在身前。
唔的一声呜咽,任衍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嗓音有点哑,目光仍旧下巡,停留在少年身上。
少年迷蒙的双眼望向他,眼里含羞带怨。
手机里响起熟悉的男声:您好,任总,您还记得我吧?我是程煜,之前跟您通过电话。
任衍稳住自己的呼吸,简短道:嗯,有事吗?
之前跟您聊过找口译员的事,我回去后跟协会的理事会提了一下,他们觉得可行,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您详谈一下这件事。
任衍灼热的手掌拢住段吹雨的后脑勺,沉默了几秒。
电话里只余似有若无的呼吸声,有点沉,有点粗,像是故意留出这段空白,被对方听到。
程煜果然迟疑:任总?您
任衍开口打断:可以,我们到时候联系。
好,那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任衍伸手抚去少年眼角的水汽,手指勾起他耳侧的一绺卷发,轻道一声:宝宝辛苦。
说罢,挺了挺腰。
段吹雨低吟,手猛地撑住茶几,胳膊不小心挥倒了那只半透明的墨黑色花瓶。
花瓶滚落,凋敝的玫瑰花掉落在地。
段吹雨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难耐地揪紧了那枯败的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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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弱者姿态
两人在沙发上胡闹了半宿,第一次任衍及时拿了出来,后来没忍住欲望,在浴室洗澡时又靠在洗脸池边要了段吹雨一回。
他哄着,诱着,极尽蛊惑,段吹雨迷他迷得近乎断魂,言听计从,全然没了平日小霸王的傲劲,软绵绵一滩,犹如掌中之物,被囚困在身前许久。
第二次任衍禽兽行径,全留在段吹雨嘴里了。
段吹雨呛得眼角闪出泪花,满嘴腥味直犯恶心,他早成了爱情的奴隶,成了任衍的信徒,吞掉自尊心的同时,险些将那腥物吞咽进喉腔里。
任衍及时阻止,打横抱起他躺进浴缸,替他仔仔细细地清洗。
脸侧、嘴角,红的、白的,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段吹雨半张着嘴几乎无法合拢,嘴唇边缘一圈红,肿得像是遭受了难以言述的凌/辱。
他半昏半睡,血液中的酒精已挥发殆尽,只余困意。
任衍望着他下颚上的两道淡红印子,望着他这狼狈的弱者姿态,心脏急剧跳动。
心疼,兴味却不减一分。
他比谁都坏。
那两道红印是他的手指掐出来的。他低头,轻轻吻住红色印记,唇瓣流转,覆在那沾着淡淡腥味的红唇上。
段吹雨嘤咛一声,嘴唇倏地抿紧。
吹宝。任衍低唤一声,舌尖溜进他的唇齿间。他不确定男孩是否在听,沉厚的嗓音混着心跳声,含混不清地呢喃:我爱你。
第二天段吹雨就感冒了,嗓子发炎,说话发不出声来,嘶哑着。
嗓子大抵是被任衍的那给磨坏了。
段吹雨又见了次世面,再一次清楚地认知到他任衍哥哥的尺寸。
说实话,他没正儿八经考虑过上下的问题,依昨日任衍那闷声发狂的情状来看,他能在上面的可能性很小。
无所谓,只要对象是任衍就好了。
任衍将早餐做好端至床前,还拿了一板金嗓子喉片,剥一颗,递到段吹雨嘴边。
含一颗。
段吹雨低头抿住,用舌头将喉片裹进嘴里:快被你搞死了。
一开口,那哑得跟在砂皮上刮过一般的嗓音把任衍给怔着了,他微微蹙眉:我还没怎么着呢。
段吹雨打了个寒噤,还没怎么着?要真怎么着他是不是人都该废了?
任衍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
他低头搅了搅碗里的清粥,有些怨气自己。
昨晚有点过头了,段吹雨这病恹恹的模样,简直就跟他俩做实了一样。
等段吹雨嘴里的喉片化了,任衍舀一口粥,喂进了他嘴里。
清汤白水的粥,像极了昨晚他赏给段吹雨的那脏秽之物,段吹雨低眉垂目,耳朵尖稍稍浮红。
一口热粥下去,嗓子润了不少,段吹雨咳嗽两声,垂着眼皮说:你昨晚喂我好多。
任衍攥着勺子的手一顿。
这人流氓劲劲儿的,浑身的浪荡因子,想是又要讨一番疼爱。
任衍用大拇指指腹蹭去他嘴角的粥糊,低骂一声:小流氓。
段吹雨骚得张扬,任衍骚得含蓄,谁也没资格埋汰谁。
段吹雨正想回嘴,抬眸瞥见任衍滚动的喉结,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嫌我流氓以后有本事别让我给你口。
任衍的喉结给他捏得有点疼,滚动得越发明显,他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温声道:那不行。
段吹雨在新家休息了两日,假期结束后便回了趟学校。
宿舍的东西还需要整理,该搬的东西都得搬进公寓。
雨苑翻译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任衍正在处理文件,敲门声响起。
进来。
陈其果走进门:任总,你找我?
任衍抬起头来,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他:市场部新签的一个单子,给你负责。
陈其果接过资料,翻开看了两眼:演讲翻译?天文方面的?同传吗?
这个订单是程煜代理签约的,前两天任衍已经跟他谈妥了。
交传。任衍低头看资料,虽然不是同传,但专业性比较强,你先把演讲的初稿研究一下,到时候演讲不一定会按稿子来说,临场发挥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交给我?陈其果有些不解。
虽然没挑明,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跟公司总经理关系不洽,他吊儿郎当浪子行径,早招了许多人的恨,也不差一个任衍。况且他现在还只是个实习生,以往接过的单子都没这么专业化、学术化。
选你就选你了。陈其果虽然行事轻浮不着调,但工作能力还是强的,综合考量他最合适,任衍抬头看他,怎么?做不来?
陈其果眉眼间透着傲:当然做得来。他合上文件,要是这一单顺利,我能转正么?
任衍似笑非笑,他拿出手机给段吹雨发了条微信,冷腔冷调地说: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果,盲目自信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
陈其果被打击,神色不悦。
任衍边打字边说:专业性另说,一个优秀的口译员最需要的是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稳重的心态
陈其果打断他:我心理素质好得很。
我感觉你心浮气躁。任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去工作吧,客户给的资料到时候复印一份,交给我。
陈其果不明白为什么要多印一份,也懒得问原因,哦了一声,走出办公室。
段吹雨跟宿舍室友在咖啡厅里补作业,程煜在这家咖啡厅打工,担任兼职咖啡师。段吹雨写作业时难免会瞟到他行动的身影,心头隐隐泛着羞耻。
只怪之前任衍边弄他边接程煜的电话,导致他现在一看到程煜就觉得尴尬。
但也只是单方面的尴尬,程煜还蒙在鼓里。
程煜那日与任衍通话时隐约察觉到对方气息的细微变化,虽然往那方面想了一秒,但随即就自我否定了。
无论他臆想与否,段吹雨都不在其臆想的范围之内。
任衍发了微信过来。
句号批发商:下课了吗?一会来学校帮你搬东西。
住在校外的申请已经递交给学院辅导员,段吹雨今日要搬出宿舍。
他回复道:下了,在咖啡厅写作业呢,写完回宿舍。
句号批发商:哪个咖啡厅?
段吹雨分享了个地址过去。
段吹雨不是个会跟人敞开心扉高谈阔论的人,瞒得很严实,宿舍室友还不知道他今天就要搬出宿舍。
程煜给他们端来三杯冰饮和一杯意式浓缩,说他请客。
意式浓缩是给段吹雨,只他一人与其他人不同。
程煜笑道:我见你好像不怎么爱喝其他的,每次来只点这个。
段吹雨说了声谢谢:确实不怎么爱喝。他垂下眼皮,耳根又开始无知无觉地发烫。
要了命了,他现在连看一眼程煜的眼睛都觉得臊得慌。
任衍真是作孽。
薛宁哪壶不开提哪壶:吹哥,你耳朵咋回事?怎么这么红?
还能怎么回事。
想起那日的光景了。
程煜的视线也移向段吹雨泛红的耳廓,有些新奇。
感觉已经磨蹭许久,该付出点行动了。
段吹雨不自在地蹭了下耳朵,粗着嗓子说:被蚊子咬了。
下班时间,任衍收拾东西准备去找段吹雨。
办公室外,公司门口,有骚乱的迹象。任衍站住脚,模模糊糊听到女人的争吵声。
他走到门口,看到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正高声跟前台接待员争论着什么。
我知道他在这实习,你把他给叫出来。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公司还在营业时间,请您有什么问题私下联系解决好吗?
女人美目一瞪:我要是能联系得到他,我还大老远跑来这找?
任衍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接待员面露为难:任总。
女人闻言转过头,眼眸微亮:你是总经理?
任衍目光往她脸上掠了一眼,又问了一遍接待员:什么事?
她找陈其果。
任衍没多问什么,只交代她:再闹叫保安。
接待员应道:好的!
说罢,任衍拎着手提包离开,女人在他身后失了态:你算什么总经理?员工品行不端你们公司也不管管?我闹什么了!?你叫哪门子的保安!?
任衍一概不理,走到电梯门前按了按钮。他走进电梯,骤然间听到一声尖利的喊叫,叫的好像是陈其果的名字。
再然后,即将关上的电梯门被一双手强行扒开,陈其果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我操了。陈其果蹭了一下额头的汗,这女人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不用多想,大概率是欠下的风流债,女方来讨债了。
陈其果呼了口气,扭头跟任衍打了声招呼,语气挺敷衍的:任总好。
任衍嗯了声:明天别再让我在公司见到一些不必要的人。
那我可不敢保证。陈其果低头看手机,她们要是想来,我也拦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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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偏差——走窄路(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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