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着画上不明形状的一团墨汁,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祁钰干咳一声,硬着头皮夸了声好看。
伏贺更得意了,作势就要将画纸卷起,看样子是想打算珍藏起来。
哦,对了,今晚记得早点到锦央阁,我点了檀娘唱曲儿。
伏贺一听连忙抬起头来,眼前一亮:当真。
祁钰手摇折扇,摇头晃脑道:自然当真。顿了顿,又瞥了一眼不远处坐的笔直端正的宁宴初,心中一动,朝伏贺笑道:要不要把你另一个好兄弟叫上?
伏贺一脸茫然:谁?
祁钰将扇一合,轻拍掌心,示意伏贺朝不远处望去,低声道:你说是谁。
伏贺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待看见是宁宴初时,不由微微一怔,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去的。
祁钰吊儿郎当的笑了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莫非你是不敢去问。
伏贺果然立即被激怒了,瞪了瞪眼,谁说我不敢。
说完便站起身来,气势十足的朝宁宴初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狐朋狗友中未乏还有那么一点良心的人在,神色有些担忧道:这样真的好吗。
祁钰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你不懂,看锦思出丑一向是我最大的乐趣。
再说这边的伏贺一开始气势汹汹的走向宁宴初,不过越走越没底气,等到了宁宴初面前时,已经彻底打起了退堂鼓,但是后面有人在看着,不好意思临阵退缩。
宁宴初低头神情专注的描着画,察觉到面前有人站着,这才淡淡的抬了抬眼皮。
伏贺干咳一声,抬了抬下巴,废话不多说,今日下学后跟我走一趟。
说完之后,连忙趁身后人看不见,眼神躲闪,压低声音含糊道:给个面子好不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宁宴初挑了挑眉稍,唇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笑意,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常色。
在这之前。他一边不急不缓的说着,一边朝伏贺脸上伸手过去。
伏贺来不及反应,便只觉脸颊上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顿时吓得跳到离他三丈远,俨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你摸我脸干什么?
宁宴初显然没想到伏贺有这么大的反应,挑了挑眉,而后微抬起手,轻轻捻了捻指头的墨汁。
你看你的脸。
伏贺微怔,然后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然后低头一看,手上一片乌黑,肯定是自己画画的时候沾到脸上的墨汁。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憋笑声。
回头一看,果然看见祁钰等人笑的正开怀,想必是方才故意没有提醒他的,等着看他出丑。
伏贺怒不可遏,气的当场就要发作。
正要冲过去时,忽然身旁的宁宴初制止了他的动作,出声道:我去,
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伏贺也愣住了,随即顿时喜笑颜开,当真!
宁宴初面不改色: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伏贺不由心花怒放,当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祁钰等人扬了扬下巴,得意道:从今日起,宁宴初便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们都要靠边站。
宁宴初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不是不熟吗?
伏贺一噎,原来他都听见了。
虽然宁宴初答应了自己下学后的邀约,但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是去青楼勾栏之所,所以伏贺心中一直十分忐忑。
当看见锦央阁竟然是一家妓馆时,宁宴初的脸果然黑了一半,面无表情的盯着伏贺看。
伏贺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只是逛逛而已。
门口立着揽客的妓女看着一行人锦衣华服,便知来头不小,连忙娇笑着将人引了进去。
刚入阁内,一阵甜腻的香粉胭脂味便争先恐后的涌了过来。
伏贺不由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
阁里正厅内立了几个朱红大柱,帷幔缥缈,香炉上方烟雾缭绕,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老鸨从楼梯上袅袅婷婷的走了下来,一看见为首的祁钰等人,便知是熟客,会心笑道:人已经在上面等着了。
她的视线瞥过众人,经过身后的伏贺和宁宴初,微微顿了顿,但还是面不改色的做了个手势,恭声道:请吧。
伏贺一行人上了楼来到一扇雕花檀木门前,轻轻推开门,果然见檀娘已经在那等着了,
檀娘虽年过二五,但依然能坐稳锦央阁的头牌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见她穿着一袭碧色织锦流苏裙,头梳随云髻,柳眉弯弯,五官清丽,气质如空谷幽兰般清冷。
雅室内摆放着几桌方案,案几上有着美酒佳肴,入了座后,檀娘微微曲膝向众人行了礼,然后微微垂眸,手指灵活拨弄了一下琵琶,如珠玉落盘般清脆悦耳的丝竹声缓缓响起。
伏贺坐在宁宴初旁,凑到他跟前小声道:她唱曲儿可好听了。
宁宴初看了场中素手谈琵琶的美人一眼,微微蹙了蹙眉。
写水牌走笔青苍,按捺一段铿锵。何惧他金戈铁马,自有水袖来挡。
婉转悠扬的歌声绕梁不绝,祁钰摇头打着拍子,嘴里不时还哼哼几句。
伏贺也斟着小酒和狐朋狗友们喝了起来,只有宁宴初一动不动,漫不经心的撑着下颔,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伏贺喝的兴起,渐渐不满足小杯斟酒,嚷着要让人拿大碗来喝。
祁钰看见了连忙制止他,朝那几个人道:你们可不能让他喝醉。
为何?难道其中有什么缘由不曾?
祁钰一脸高深莫测:反正别让他喝醉,不然我们都撒不了手。
不过这时已经为时已晚,伏贺此时已经脸色潮红,双眼迷茫没有焦点,上下眼皮耸拉着,似是昏昏欲睡。
宁宴初察觉到了他的一样,微微蹙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没有反应,这才起身要将他扶起来。
祁钰见状连忙来到他面前,惶然道:别碰他,千万别让他醒过来。
宁宴初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祁钰脸色如临大敌,不像是玩笑,这才微微放开手,淡声道:我去找厨房熬点醒酒汤过来。
宁宴初转身刚走,祁钰这才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呆呆的伏贺,轻手轻脚的就要后退几步,生怕吵醒他。
唔.....
听到伏贺忽然发声,祁钰顿时浑身一僵,抬头便看见伏贺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吓得背上冷汗直冒。
伏贺盯了半天,祁钰也不敢动弹,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伏贺歪了歪头,露出了个傻笑,然后猛的朝祁钰扑过去。
祁钰立刻惨叫一声,然后开始躲闪,一边捂住自己的嘴,一边欲哭无泪叫道:哪个龟孙灌他酒的,他醉了后要亲人的!
两人一个追一个躲,雅室内顿时乱做了一团。
正吵闹不堪时,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只见宁宴初手里端着醒酒汤,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室内混乱的一幕。
伏贺他正压在祁钰身上,脸上带着仿佛逼迫黄花闺女就范的狞笑,而祁钰正严严实实的捂着自己的脸,义正严辞:别想毁我的清白。
瓷碗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咕噜咕噜的打开个转,滚在伏贺脚边。
伏贺终于住了手,迷惘的抬起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口,神色冰冷的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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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攻为什么讨厌受醉酒的原因了233333,必须得看住不看住就要出事。
另外很快应该就能写到鹤宝的死因了~大家可以猜猜他是怎么死的。
第32章 第三十二把剑
当天晚上伏贺醉的浑浑噩噩的回去,不仅被他的爹数落了一番,而且第二日去国子监还在夫子那领了罚。
因为宁宴初他给夫子告了密这件事,伏贺心怀芥蒂了好久,不过在这之后伏贺因为被夫子盯的严,也不敢再频繁去风月勾栏之所。
年关将至之时,当今圣上在宫中宴请朝臣权贵子弟,伏贺自然也在其中,而他的娘德善长公主特意从月素山赶了回来,她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带上小女儿在山上寺庙礼佛,之所以不带伏贺,是因为他是男客,不便长住尼姑庵。
宫中盛宴上出席权贵众多,伏贺看见了不少国子监的熟面孔,祁钰也在对面摇着折扇朝他点头示意。
伏贺心中一动,在人群中搜寻另一个人的身影,果然在不远伏发现了他。
宁宴初跟着自己的父亲老侯爷一前一后落了座,拢了拢袖袍,微微抬头,便对上了伏贺的视线。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伏贺微怔,随即又想起了自己的正在和他冷战,连忙哼了一声,然后别过眼去。
宁宴初见状眉稍微挑,神情意味不明。
锦思,你在看什么?
伏贺的娘亲坐在他的身边,只见她一袭牡丹繁华抹胸百水裙,外罩烟薄雪纱,保养得当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已年过四十,仪态雍容华贵。
伏贺听见自己的娘亲发话,连忙道:没什么。
德善公主微微一笑:看你这目不转睛的模样,莫非是看上哪家的小姐?若是锦思有心上人,为娘自会替你出面。
伏贺闻言涨红了脸:没有的事,娘你就爱打趣我,
德善公主爱怜的抚上他的脸颊,三个孩子中你最让我担心,你爹想送你上战场建功立业,我却只想你余生平平安安的过火。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之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愁,轻声叹了口气,低不可闻道:如今这局面....
她与当今圣上本就不是一母所生,这生在了皇家,就算是同父同母,也都是人心隔着肚皮,更何况她与皇帝本就来往甚少。
当年她违抗皇命拒了给她指的亲事,嫁给了伏肃,皇帝那时便对她心存芥蒂。
如今伏肃手握兵权,朝上武官以他马首是瞻,这可犯了为人臣子的大忌,再加上孟氏一族的挑唆,将军府如今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最重要的是她可是先皇的嫡女,说句冒大不讳的话,若不是她的母后未诞下嫡子,这皇帝的宝座还轮不到他来坐。
又过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皇帝才携了孟贵妃及几个皇子姗姗来迟。
众人行了礼后,这才纷纷落座。
待坐定后,孟贵妃美眸微微一转,落在了隔自己不远的宁宴初身上,掩袖笑道:这是哪家的公子,生的倒是一表人材。
她确实有蛊惑君王的资本,眉眼生的让人移不开眼,美眸里似涟着盈盈水光,只一眼,便能让男人魂牵梦绕。
皇帝听了她的话,板着脸详怒道:爱妃这是何意?
孟贵妃柔若无骨的手轻捶了捶皇帝的胸,娇嗔道:皇上这是在打趣臣妾,臣妾一心只有皇上,不过是想着替本家姊妹说说亲,皇上就这样误会臣妾。
这番娇声软语下来,皇帝的心自然已经软的一塌糊涂,已找不到东南西北,只握着她的手,调笑道:是朕不好,惹爱妃生气,说说看,是你哪个姊妹?
孟贵妃微微一笑,倾身凑到他耳边低语片刻。
皇帝听完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宁宴初,确实生的俊秀好看,也不难有人动心。
宴初算算日子也该及冠了吧,可有说过什么好亲事?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都有了变化,老侯爷起身出列,恭声道:回皇上的话,未曾。
伏贺微微一怔,看向他身边的宁宴初,他的侧脸一半隐在阴影中,看不分明脸色,让人难以琢磨他在想些什么。
那正好,我这有个合适的人选,孟贵妃的表妹无论是品性模样都是上上佳,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爱卿以为如何?
伏贺听到这话,微微睁大眼睛,宁宴出要议亲了,为何皇上忽然提及此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老侯爷面露难色,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状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沉。
忽然宁宴初从阴影中走出,恭身朝皇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的话,如今边疆动荡不安,异族蛮夷虎视眈眈,臣怎敢心系儿女情长之事,只为大荣朝赤胆忠心。
皇帝脸色变化莫测,最终归于平静。
眼看皇帝气就要消时,孟贵妃忽然轻声啜泣了起来,以袖拭泪。
小侯爷莫非是看不起我孟家的姑娘,你可知你这样当作拒亲,简直是在羞辱我那可怜的妹妹,人言可畏,这事一传十十传百....
孟贵妃越说哭的越厉害,皇帝看到心上人这幅模样,连忙轻声安慰。
哪知孟贵妃根本止不下来,正哭的伤心欲绝,忽然脸色一白,连忙扭过脸捂袖呕了几声。
爱妃,你莫不是....
皇帝似想到了什么,面露喜色,难以置信道。
孟贵妃似怨似嗔的看了他一眼。
场中人见状心中已猜了了个大概,这孟贵妃十有八九是怀上了龙胎,这一胎对如今的孟家来说,可以说是一大助力,
孟栩站在孟贵妃身后,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宁宴初。
他姐姐替他报仇的手段实在是高,她知道给宁宴初指亲,他多半会拒绝,而她只要趁这个机会发作就好,而她肚子里有了龙胎,让皇上对宁宴初不满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果不其然,皇帝走时脸色阴沉的看了宁宴初一眼,被当着臣子当众拂了面子,身为帝王自然下不来台。
宴席散场后,群臣心思各异的离开正殿,乘上自家马车离开皇宫。
伏贺正要上马车时,忽然看见不远处宁宴初站在正阳门前,身边是他的父亲老侯爷。
伏贺心中一动,刚踏上马车的脚又收了回来,掀开帷幔慌慌忙忙的给里面的人道了别,。
娘,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说完便转身就朝正阳门的方向跑去,
宁宴初....
伏贺跑到他身边时已累的气喘吁吁,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叫了他后,也没忘了他身边的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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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剑成影帝后想撩我[娱乐圈]——虞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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