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发疯咬了人,司君看到了。
酒吧老板和小弟们都昏迷了,只有两个保安还清醒着瑟瑟发抖,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周树喘着粗气抹了一把嘴上的鲜血,从吧台里摸出一只红酒的启瓶器,把手上的血抹到了螺旋铁锥的尖端,蹲下对夏渝州说:一会儿去警局,就说是我用开瓶器扎的。咱们是正当防卫,就算立案也判不了。我反正要休学了,这对我没影响,但你不能被立案,听明白了吗?
夏渝州暂时无法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记住不要说自己喝了血,你是人,不是吸血鬼!你是人,你没喝血。司君紧紧抱着他,用手帕给他擦嘴上的血,反复强调这两句话。
除了伤势很重需要急救的张有钱,警察把其他人都带去了派出所,分开审问。
这些人说话颠三倒四的来盘问夏渝州的两名警察小声交流。那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吓破了胆,有的说夏渝州是鬼,有的说他是吸血鬼,还有说是外星人的。
因为夏渝州抓人的速度,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还有什么红眼睛、大长牙,几人对当时情况的描述在警察看来是完全不符合逻辑的。
夏渝州是吧,例行问了姓名、职业等之后,警察开始盘问,张有钱脖子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夏渝州垂着眼睛,冷静地将整件事梳理一遍。
弟弟教他的说辞,到了嘴边又迅速咽回去。他忽然想起来,电竞属于正规体育运动项目,要成为职业电竞选手,是不能有案底的。如果他听信周树的话,把这件事推到弟弟身上,那他的电竞梦就碎了。周树以后,就只能做一个大学肄业的网吧少年!
缓缓吸了口气,夏渝州抬头,哑声道:我咬的。
第69章 坦诚
夏渝州?
过去像一场噩梦, 在甄美丽的声音中骤然惊醒。
夏渝州回过神来, 手中的巧克力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捏成了长棍, 随时提起来就能去打人。嗤笑一声拍扁,露出内里包裹的花生碎。
今天没什么灵感, 不做了。你的折扣,留着给我下次用吧。夏渝州拍拍手,不想继续跟这甄美丽聊下去。噩梦好不容易被时间治愈了, 如今再次面对噩梦的导火索,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该道歉的人的确是我,甄美丽见他要走, 赶紧开口,那天给司君送巧克力的时候, 我看到你了。
夏渝州骤然停下脚步, 缓缓回头看她。
墙上的时钟咔哒, 咔哒地走了三下,甄美丽攥着围裙的衣摆, 愧疚地低头:对不起。
店员被打发出去买材料, 巧克力店门上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甄美丽泡了壶红茶,给坐在窗边的夏渝州倒了一杯, 在他对面坐下。
店里是做巧克力的, 只有英式红茶。甄美丽没话找话地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这只是一场老朋友的见面, 这么开场的确不错。但夏渝州不是留下来喝茶的,只是想听听甄美丽口中的实话。所以他没接话,也没喝杯子里的茶。
你这个样子, 跟司君特别像,甄美丽干笑,局促地喝了口茶,听说司君在找你,你们和好了吗?
夏渝州:听谁说的?
甄美丽:蔡成璧。
夏渝州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蔡成璧就是菜逼,天天说人家绰号,差点就忘记真名了:他找我,看来找得人尽皆知了。
你出国之后,司君托蔡成璧来问过我,甄美丽苦笑,问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咱俩确实是半句话都没说过的。
菜逼算是从最开始见证了俩人走到一起的人,那个傻啦吧唧只知道打游戏、抄作业的家伙,在这件事上却异常认真。他把司君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甄美丽,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明朝暗讽了一番试图掏出实话。
那个二傻子,能套出话才奇怪了,夏渝州扶额,所以,你送司君巧克力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俩在交往吗?
我送他巧克力?甄美丽瞪大了眼睛,终于意识到最大的问题出在哪里了,不不不,那个是他要送你的巧克力,我只是顺道给他带去。
这下倒是夏渝州愣住了。
见他这个反应,甄美丽更慌乱了,意识到自己可能给人家俩人带来的问题不止一星半点,只得从头解释。
在活动中心的时候,司君没有揭穿我让我难堪,我真的很感激他。当然本身我是有私心的,我那时候确实喜欢他,校草、学神、钢琴大师,谁会不喜欢。原本想着靠这件事能跟司君有点交集,说不定就成了呢时隔这么多年,提及这些少女的小私心,甄美丽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这间巧克力店,那时候就是我家的,甄美丽指着照片墙说,墙上有很多旧照片,可以追溯到七年前,那天早上遇见司君,是想约他来我家巧克力店做巧克力来着。哪知道我还没开口,他就说这个绯闻对他的男朋友造成了困扰,希望我跟身边的人解释一下,还强调你不开心了。
甄美丽当时拿着巧克力店的宣传单,本来是想套路一下的,结果套路未出心先死。只能假装这是路上收到的宣传单,提议司君不如去亲手做一盒巧克力哄男朋友。没想到司君还真去了,做了三十六颗心形巧克力。当时店里没有那么大的包装盒了,司君又着急回去上课,店员就说等盒子来了给他送去。
说到这里,夏渝州就全明白了:然后店里就让你去学校的时候,顺道送货,是么?
从照片墙上取下一张客户留影,那是一名年轻的男生,手里捧着一颗巴掌大的心形巧克力。拍立得那过爆的效果,也遮掩不了那阳光的笑容。照片背后写着一行留言:
【这不是巧克力,而是爱你的心!请务必珍惜,好好品尝!】
甄美丽很是过意不去:我知道这么做不合适,就是一时不服气,鬼迷心窍。我那时候,确实看见你了,没有提醒司君,想着
想着让我也嫉妒一次,给我俩制造点小麻烦。夏渝州哑着声音,帮她把话说完。
甄美丽咬唇: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
嫉妒这种东西,就像魔鬼的定型发胶,一瞬间喷涌而出,会变成什么形态完全取决于自身的道德水平。对于酸水上涌、无计可施的少女,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足以平复早上表白未遂的难过。
问到这里,一切都清楚了。
将照片挂回墙上,遮挡住掩藏在背后的小小心思。夏渝州回到巧克力制作台前,把做毁的巧克力扔掉,重新开始:这事确实怪你。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甄美丽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好,匆匆忙忙把杯子放回桌上,一个不稳直接歪倒,杯中的红茶呼啦啦撒了满地。
对不起。甄美丽扯了块抹布手忙脚乱地擦地,说完这三个字,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夏渝州没看她,熟练地将液体巧克力倒进模具:不过主要还是怪我。
当时情绪不稳定的他,根本没有给司君任何解释的机会,问都不问直接把巧克力摔了。当然这事司君也有很大责任,哪怕发脾气问他为什么摔呢?满心欢喜、辛辛苦苦做的巧克力被摔了,除了一脸蒙,他什么都没做。
说到底,他们两个的感情,抗风险能力非常弱。就算没有甄美丽,还有王美丽、张美丽,迟早是会出问题的。
甄美丽抬头,茫然地看向夏渝州。
夏渝州把做好的心形巧克力放进冰水里定型,笑道:他叫我来做巧克力,大概就是希望我能遇见你,听你说说这番话吧。
那个家伙知道症结在甄美丽这里,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就希望夏渝州自己找到答案。很懒,也很烂的主意。
他?甄美丽眼睛一亮,站起来擦擦手,你们重新在一起啦?
夏渝州将定型的巧克力拿出来,用刻刀修形:还没有,事实上在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正打算跟他江湖不见。
甄美丽吓出一身冷汗。
夏渝州看她纠结想劝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放心,托你这么坦诚的福,我打算揍他一顿,然后跟他和好。
任务早就超时了,倒也不比着急。夏渝州提着做好的巧克力,步行前往领主大人的公寓。
这条步行街就在医大附近,街上三三两两的小情侣约会闲逛。正青春年少,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也就是期末考试能不能及格。不像他们那时候,要考虑性别、考虑种族、考虑生存。
做人类真好啊。夏渝州有些羡慕,如果他和司君都是普通人类,当年那些矛盾就只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水准。
到了这会儿,他才总算明白司君说的话。夏渝州站在公寓楼下,仰头看那扇熟悉的玻璃窗:我确实是在犹豫,因为我不相信你。
他永远忘不了司君给他巧克力的那一幕,一直不相信司君是个合格的男朋友。加上对西方种的戒备、自身家族的问题,他也不知道两人的未来在什么地方。只不过因为太喜欢,看到就忍不住想接近,无数次唾弃自己的没出息。
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看能不能跟成长了五年、变化了物种的司君相处,能不能教会这位贵公子做一个称职的男友。
我自己都不是个合格的男友,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夏渝州深吸一口气,攥紧手里的巧克力,是时候坦诚一点了。
夏渝州觉得自己感染上了儿子的中二病,在做出决定的瞬间,背后仿佛迸射出万丈光芒。
那里,有一位苍白的美青年等待他去温暖!
那里,有一只闷闷的小血族等待他去拯救!
还在犹豫什么,夏渝州太郎!
一脚跨三层台阶,冲进电梯,快速按下楼层号。
电梯打开又拔腿冲出去,咚咚咚敲响司君的门,数着心跳等待。
三,二,一!
门没有开。
按下门铃,这才有了动静。咔哒一声,防盗门打开,四目相对。
想好的台词、动作一个也没用上,夏渝州愣怔半天,你怎么了?
司君穿着居家服,单手托着一只冰袋按在左边脸颊上。本就偏白的肤色,被冰镇得发青,深邃的蓝眼睛冻得蒙上一层生理泪水,看起来特别可怜。
牙疼。说话带着鼻音,委屈巴巴的。
牙疼?来我看看。夏医生什么也不说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看他的牙。
司君乖乖坐在沙发上,仰头给他看。
挪开冰袋,露出肿起的半边脸,瞧着相当严重。夏渝州皱眉,掰开他的嘴巴用手电筒照着细看:像是智齿发炎了。
唔。司君含糊地应了一声,他确实在长智齿,偶尔会痛,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肿起来。
得拍个牙片看看,夏渝州关上手电筒,伸手拽他,走,去诊所。
明天吧。司君坐着没动,重新拿起冰袋敷脸。如果真是智齿长歪了,就得拔牙。拔牙得先消炎去肿,这会儿拍出牙片也没用,还折腾。
夏渝州看他难受,也不勉强,去医药箱里翻找,只找出来一种能用的消炎药:你这里没有止疼药吗?
没有。司君接过消炎药,无辜地说。
一个医生,家里没有止疼药,夏渝州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二话不说跑下楼去,买了止疼药、牙科专用的消炎药和清粥小菜。
夏渝州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先吃饭,吃完再吃药。一直冰敷也不好,晚上没法睡觉。
司君看看放到面前的止疼药,犹豫了一下,答了声好。乖乖喝粥,乖乖吃药,本就话少的人,这下彻底没声了。
见他难受,夏渝州也不舍得逗他说话,老实跟着吃了晚饭。算算时间过了半小时,止疼药开始发挥作用了,这才开口:我今天见到甄美丽了。
司君拿巧克力的手一顿,转头看他。
夏渝州盘腿坐在地毯上,单手支着脸颊,嗤笑:原来你叫我每天去做巧克力,是为了支持她家生意啊。啧,这心思还真是叫人佩服。
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什么时候也叫别的骑士支持支持我的生意呗,同为领主大人的爱慕者,厚此薄彼不好吧。
那张波澜不惊的俊脸,肉眼可见地变了色: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夏渝州坐直身体,抱着手臂冷笑,当年她给你送巧克力,我可是亲眼看见的。然后你转手就把那盒巧克力送我,让我知道了自己是个二手情人。时隔多年,领主大人处心积虑地再次提醒我,叫我认清自己的地位。
不是的!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司君,迅速滑跪到地毯上,单手捏住夏渝州的肩膀,深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惶,不是这样的!那盒巧克力,不是她送给我的,是我在她家店里买的。
是么,夏渝州挑眉,那你让我去她店里,是想干什么?
司君抿唇,不说话了。只是手还紧紧攥着夏渝州的大臂,生怕他跑了似的。
那时候我摔了你的巧克力,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摔呢?哪怕跟我吵架,指责我摔了你的礼物,都不止于闹到那个地步。你什么都不说,现在指望着甄美丽帮你解释清楚,你是嫌咱俩分手还不够快吗?夏渝州越说越恨,伸手戳他脸颊。
唔司君闷哼一声,忍着没躲,你怎么会认为,我把别人的礼物转送给你呢?那根本不符合逻辑。
以他的习惯、教养,是不可能做出把别人给的礼物转送的,更何况对象是自己的恋人。
夏渝州咂咂嘴:那这么说这事怪我咯?
司君抿唇,半晌低声说:怪我。
这还差不多。夏渝州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鼻子一酸。那时候两个人都不成熟,思维幼稚又偏激,还不肯好好说话:就为这点破事,咱们俩已经浪费了五年时间,你打算继续浪费吗?
司君摇头,抓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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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之名——绿野千鹤(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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