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渝州被他抓疼了,伸手捏他脸:那从今天开始,咱们彼此坦诚,行不行?
司君抖了一下,眼睛却亮晶晶地,毫不犹豫地应声:好!
咳,夏渝州轻咳一声,刚才说得头头是道,这会儿突然又不好意思了,耍赖道,你,你先说一个!
司君眨眨眼,无奈一笑,想了想道,局部麻醉对我无效。
啊?
这个也无效。司君举起那盒止疼药。
止疼无效!
夏渝州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捏他脸的手,慌里慌张地去拿冰袋,啪叽一声扣到司君脸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个不稳,直接把司君给扑倒了,后背撞在沙发上。
单手按住沙发,另一只手扶着冰袋,夏渝州心疼得忘了自己什么姿势,急急地说:你抗麻药、止疼药,这不行啊,我今天晚上不走了!
这下轮到司君愣住了:不走了?
不行吗?
行!
作者有话要说: 司君:还有这种好事呢?
第70章 同床
局麻、止疼无效, 那全麻镇静呢?夏渝州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司君的牙, 这种特殊体质, 能不动刀子还是少动,明天拍个牙片看看, 如果不是智齿横生的话,就先不拔了。
全麻可以。司君扶着冰袋,嘴唇冻得僵硬, 说话有些呜呜啦啦。
夏渝州舒了口气:那行。牙科也可以全麻,只是国内基本不用而已。既然全麻有效,实在不行就给他来一针静脉注射。
冰镇止疼的效果并不能持久, 长时间贴脸会冻伤。贴一会儿就得挪开缓缓,等会儿再贴。
拿开冰块, 夏渝州摸摸那青白冰凉的脸颊:我给你按穴止疼吧。
说罢, 直接抓住司君一只手, 完全忘了上回的事故。
司君猛地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抽手。两人都在地上坐着, 也没有逃跑的空间, 就这么被夏渝州紧紧攥住了,没能抽回来。
呀, 忘了跟你打招呼了。夏渝州没什么诚意地致歉, 把那只修长微凉的大手拉到面前, 精准地捏住了虎口处的穴位。
司君的指尖微微颤了颤,而后缓缓放松,任由他揉捏。
不疼吗?夏渝州惊奇地看看他面色平静的脸, 这合谷穴止疼,但捏着也挺疼的。
还好。司君觉得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夏渝州挑眉,手指往他掌心滑去,轻轻勾挠了一下。
嘶疼可以忍,痒不能。司君缩胳膊想躲,被夏渝州双手捉住,在掌心一通乱摸。
这是什么?夏渝州忽然将司君的手掌翻过来,用拇指在上面仔细摩挲。在那过于白皙的掌心,有肉眼不易注意的凹凸疤痕,呈圆圈状。色泽跟周围的肌肤基本,如果不对着灯光仔细瞧是看不见的。
司君握拳,将掌心里划来划去的那根手指包裹住,让它不再乱动:以前跟人打架留下的。
跟人,打架?
夏渝州很难将这样的描述跟司君联系在一起,即便他见过这位少爷秒杀蚊子、冻结恶犬的英姿:跟谁打架?
那不重要唔!猝不及防被点中胳膊上的麻筋,司君闷哼一声说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地试图把自己的胳膊救出来。
不许动,夏渝州呲牙,做出个严刑逼供的凶神恶煞脸,司君当真委屈巴巴地不敢动,直接把夏渝州逗笑了,你是下牙疼,按手肘这里的曲池穴治得更快。
按到正确的穴位上,刚刚误触引起的酸麻便渐渐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司君觉得牙疼确实得到了缓解:穴位治牙,你去冰岛就学的这个?
是啊,冰岛中医么,夏渝州一本正经地说,他们牙科还包括黑魔法,治疗方法是往门上钉钉子,钉一颗就高喊一声还疼吗,如果疼就再钉一颗,直到不疼为之。你要不要试试?
司君沉默了半晌:锤子在壁橱的工具箱里。
夏渝州: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夏渝州先绷不住,哈哈哈笑出声,旋即司君也跟着笑了。
夏渝州把头抵在司君肩膀上:好吧,我承认,我没去留学。
司君:我知道。
你知道?哎呦!夏渝州猛然抬头,跟一只正试图摸他后脑勺的手撞在一起。
司君摇头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夏渝州想问他怎么知道的,自己的谎言有那么容易拆穿吗?等对上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就什么也问不出口了。也许他可以骗过所有人,但骗不了找了他五年的司君。
众所周知,互相喜欢的人是不能对视超过三秒钟的,因为目光与目光的交汇能产生化学发应,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使唇瓣不由自主地粘合在一起。
此刻的夏渝州就中了这化学反应的圈套,目光贪婪地在那英挺的鼻尖流连,继而看向了肿起一块的脸颊:噗!
俊美的容颜被红中带青的肿块破坏,看起来颇为喜感,夏渝州控制不住地笑场了。
司君死鱼眼瞪他。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洗澡去吧,准备睡觉。夏渝州推着他起身,自己笑倒在地毯上。
领主大人愤愤地去洗澡了,如果不是牙疼导致张不开嘴,他一定会咬死那个蹬着腿转圈笑的家伙。
夏亚洲笑够了,趴在地上看向浴室的方向。这房子的设计过于开放,客厅与浴室之间,只隔着一刀玻璃门。趴在这里,能看到两层磨砂玻璃后那几乎完美的身体线条。
吞着口水在地毯上蠕动两下,夏渝州告诫自己,刚刚和好不能太急色。虽然他已经是个猥琐的成年人了
你在干什么?穿好浴袍的司君推开门,就看到夏渝州一脸正直地站在浴室门口。
啊,我是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夏渝州毫不心虚。
司君被他气笑了:我是牙疼,不是腿断。
终于两人都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夏渝州赤脚站在下卧室的台阶边,看着灰色床单上司君那舒展的长腿,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上学那时候,他们两个也睡过一张床,但那仅限于在233医院实习期间的午休。过于忙碌的医疗救护工作,使得每一秒的睡眠都异常宝贵。可供午休的床铺非常有限,看到司君有床他就毫不犹豫地过去钻人怀里,呼呼大睡。
而现在,他再也不是那个累到沾床就睡的少年了。孤男寡男,同床共枕,他怕自己半夜睡迷糊了不可挽回的事来。
白皙圆润的脚趾,无意识地抠挠地毯。司君垂目看了半晌,这才若无其事地开口:只有一张床,你不习惯跟我睡的话,我睡沙发。
别别,夏渝州赶紧出言阻止,三两步跳下台阶,直接蹦到了床上,按住准备起身的司君,我是留下照顾你的,哪能让你睡沙发。习惯的,咱们又不是没睡过。
司君深深地看他一眼,倒也没有坚持,顺着力道重新靠回枕头上。
夏渝州穿着他的睡衣,扣子扣得歪七扭八,领口的第二颗扣子钻进了第三个扣眼中,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黄铜残镜。
那是
差点忘了,夏渝州把残镜扯下来,递给司君,一个老物件,破得厉害,何护士说也许你知道修复的方法。
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今天原本是想找司君问问无疾镜的修复问题的。结果遇见了甄美丽,前尘往事扯瓜带秧地一股脑砸过来,直接忘了这回事。
司君接过来:这东西哪里来的?
夏渝州:我们家祖宗留下的。
司君谨慎道:你确定?
确定啊,夏渝州也不瞒着,单指挠挠下巴,实话实说,我这几年没去冰岛,也没出国,跟着我爸在老家的山里当野人。这东西是在老宅里挖出来的
听到这么毫不避讳的详细说明,司君愣怔了片刻,眼中泛起点点笑意,悄悄往夏渝州身边挪了些。打开床头的射灯,仔仔细细看一遍,这才确定:无疾。
!!!夏渝州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这个!
司君点头:我们家也有一块,在舅舅的陈列柜里。
想想,怕夏渝州不清楚,又补充一句:我舅舅,就是含山氏的族长。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夏渝州坐直身体:这么说,咱们两家祖上是有关系的?
有,司君给了肯定的答案,这一点上他比夏渝州更为清楚,关于东方种,含山氏的记载是最全的。
听到这里,夏渝州骤然绷紧,既然两家互相认识,但近百年来却没有交集:是不是结了什么仇啊?东方种就剩我们夏家这一脉,夏家也就我一个纯种了
司君眸色微暗,伸手轻轻摩挲他的颈侧:你怀疑是我们在捕猎东方种?
快得了吧,就你们?这一点上,夏渝州丝毫没有怀疑,对娇弱的西方种投以怜惜的目光。
司君:
夏渝州:我是想着,万一结了仇,那咱俩就是罗密州和朱莉君了。在世仇中艰难相爱,在家族与爱情之间痛苦撕扯。
没有,司君及时制止了这可怕的想象,虽然最早的记载已经灭失,但在现存的资料看来,我们两家是友好关系。
听了这话,夏渝州顿时放松下来,美滋滋地靠回枕头上,往司君身边蹭蹭:那你回去翻翻家族史,有没有要求联姻的祖训。
司君斜瞥他:做什么?
夏渝州呲牙笑:那我就勉为其难,娶你过门呗。
第71章 共梦
说是要照顾病人, 然而懒惰的夏医生只是捏着病人的虎口, 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按。没等把病人哄睡, 自己就先睡着了。
司君侧过身来看他。
山中无岁月,这张脸与五年前几乎没什么差别, 只除了眉心的浅浅印痕。上学的时候,夏渝州很少皱眉,总是笑呵呵的仿佛是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如今眉间多了沟壑, 唇间少了一只牙尖尖,这两样东西夺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司君又凑近了些,清甜的气息扑到脸上。
呼夏渝州是半躺着的, 颈下垫了两只枕头,呼吸不顺畅, 逐渐演变成小呼噜。雪白的小牙尖, 在浅色的下唇上轻轻滑动。
薄唇在小牙上方徘徊片刻, 掠过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了眉心上。试图用唇瓣上那微不足道的温度, 烫平碍眼的沟壑。
小坏蛋, 就你这么不负责任,还想娶我过门?司君小声嘟哝, 抬手帮他拽出一只枕头, 将破碎的旧铜镜放到床头的储物格里。躺下, 重新把自己的手塞进夏医生的手心里。
夏渝州原本睡得不甚舒服,感觉到有人帮自己纠正了姿势。呼吸顺畅起来,身体也变得特别舒服, 顿时放松下来,任由意识沉入了更深的梦境。
氤氲的雾气将散未散,模糊了眼前的宫殿露个。
虽然看不真切,但夏渝州很确定,那巍峨壮丽的建筑是古代的皇宫。他自己正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袍,缓步走在雕梁画栋的长廊上。长廊由高高低低的台阶构成,时而向上时而向下,通往未知的地方。此刻,他就在向下走,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葳蕤生光。
外面在下雨,泠泠的雨滴顺着飞檐落地,激起一阵微弱的凉意。
一名衣着奇怪的男人正快步走上来。奇怪吗?夏渝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仔细看看其实不算奇怪,只是与这环境格格不入。那个男人很高大,穿着复古的西式礼服,肩上带流苏、衬衣领口翻波纹大花的那种。
夏渝州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迷惑。因为这人长着跟司君一模一样的脸,苍白英俊,双目湛蓝。在他愣怔的瞬间,穿礼服的男人便单膝跪在他面前,牵起一只藏在广袖中的手,凑到唇边轻吻。
老爷,这就是东方国王要指给您的公主吗?真是太美了!站在男人身后穿布衣短靴的侍从,语调夸张地喊叫。
穿着锦衣、腰间佩刀的侍卫冲过来,大声呵斥:不得无礼!此乃国师!
微风夹带着细雨吹进来,吹动了夏渝州披散的长发,他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清贵傲慢:哪里来的傻猴子?
跪在地上的男人瞪圆了一双蓝眼睛:竟然是位先生。很抱歉,您的样貌太美,超越了我认知的极限。请允许我为您写一首诗,用我银色的诗琴在西方大陆歌唱。
夏渝州:哈哈哈哈哈!
爆笑冲破了梦中的意识,在夏渝州控制不住笑场的瞬间,亭台楼阁、飞檐流瓦顷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司君公寓的大床。
穿着黑色柔软居家服的司君单膝跪在床上,拉着他的手仰头看。
夏渝州蹲下来歪头看他:司君?
是我。司君收起跪着的姿势,盘腿坐在床上。
哈哈,夏渝州扑过去,冲进司君怀里将人扑倒,刚才那是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梦吧。司君随着他的力道倒在床上,不甚在意地说。
那现在还是梦吗?夏渝州捏捏他身上紧实的皮肉。
司君微微蹙眉:我不确定。
唔,那试试。夏渝州凑过去,用力亲了一口司君的脸颊。脸颊的肌肤柔软微凉,但他裸露在外的血牙却感觉不到触碰。
看来是梦。司君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小牙尖,而后翻身,用力吻上去。
唔!
夏渝州豁然睁开眼。
天光大亮,清晨的阳光穿过贴了特殊防护膜的落地窗,温柔地照在浅灰色的枕头上。床上一共四只枕头,如今散乱无章,他和司君共用一只。身体挨挨挤挤交叉在一起,像两只失序的水生物,要不是碍于没有触手,他俩能绑成一个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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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之名——绿野千鹤(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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