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绰绰有余,谢执先把自己做的选择题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漏选或者错选的情况,然后才一边核对,一边往机读卡上填写。
毕竟是重要而严肃的考试,谢执填完之后,又再次检查了两三遍,确保万无一失。
考试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谢执本来想提前交卷,但这里的桌子是联排,他要出去就势必得让边上的同学让他,这么一让多半会打扰到对方的做题思路。
谢执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提前交卷,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姓名和考号。
上午十二点,考试结束铃声准时响起,所有考生依序离开考场,监考官收卷。
谢执被人群夹杂着,沿着北电堪称古早老旧的楼梯往下走,不断有同学的议论飘进谢执的耳朵中。
“你八十三题选的什么?”
“a啊,绝对是a,这道题我很有印象!”
“那我选错了,完了完了——”
“我完了,这次考试没戏了。”
“我也差不多,这次的题好难,说好最近北电的题越来越偏基础了呢??”
“怎么可能偏基础!!!!偏基础怎么淘汰人??但是这个题也太变态了吧???”
“新闻题真的是天马行空,谁会知道国防部部长的名字??”
“那个还好吧,占分少,但是文言文呢???直接考到战国古文去了——他直接考先秦古文恐怕还会更好翻一些!”
“对对对,文言文真的是变态中的变态!!!神经病啊,我不信真的有人把那篇文读懂了!”
“不能更同意!读懂了的都超神了吧???”
谢执默默收回了自己听八卦的耳朵,感觉耳朵尖有点烫——他就是那种把古文读懂了的人,咳咳……
无敌,无敌是是多么的寂寞。
谢执闷着头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混杂的声音居然停了。
“那是谁啊——”一片安静中,有人悄悄问。
“那是……严肆啊!!!!”
谁?!
谢执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把头抬起来,难以置信地往前看去。
只见考场警戒线外,被人群夹着,踩在一片未消融的雪里面,逆着光也不减帅气的人……
除了是严肆,还能是谁?!
严肆站在那里,手中捏着一根围巾,往楼内眺望,挂着微笑。
谢执心脏狂跳起来,他低头,看准自己身前的一个空隙,非常灵活地从空隙中穿过去,跨跳下台阶。
三两步后,谢执跑出教学楼大门,向严肆冲过去,跑到他面前。
“出来了。”严肆看着谢执一路冲到自己的面前,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谢执刚刹住车,他就往谢执那边走了一步,举起围巾,把围巾绕在他脖子上,“没问题吧?”
“说没问题……”谢执仰起头,眼眸弯着,“会不会太嚣张了。”
“嚣张难道不好吗?”严肆一把勾住戴好围巾的谢执,往前走去,“我们不仅要嚣张,还要横着走,对不?”
两位小哥哥勾肩搭背,以一种计划内的横着走,在媒体和粉丝们的目送下,离开了北电考场。
事实证明——
人家横着走,那是真的有横着走的资本!
两天之后,北电张榜公布通过初试的人员名单,谢执和严肆都毫无意外地过了初试。
紧接着就是严肆的二试,二试考除了诗歌朗诵外的其他朗诵,以及个人才艺展示——全都是严肆长项。
严肆当了几年爱豆,随便跳个舞朗诵一段小说,再次毫无悬念地过了。
最后,就是严肆的三试了。
在谢执的复试前一天,严肆迎来第三场考试——表演艺术综合会试;这一场考试将继续淘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基本上,这场考试几乎会敲定最终的人选。
百分之九十的淘汰率……
谢执紧张得要死,一早上就扑腾起来给严肆做早餐,一路把严肆送到北电门口,掌心里面渗出来的汗水就没有停止过。
大冬天的,谢执一背脊冷汗,在开了暖气的车上,不住发抖。
纪泽阳开车技术绝佳,一把方向盘打进人群,稳当停车,然后有些亚历山大地看了一眼外面热情不减的媒体和粉丝们。
严肆没看外面,他看了谢执一眼,把羽绒服裹了裹,笑问:“那我下去了?”
“嗯。”谢执紧张得牙齿颤抖,不敢开口说话,勉强笑了一下,点点头。
应该伪装得很好……没有暴露什么吧?
严肆的目光低垂,擦过谢执的眼睛,传说中掩饰得很好的眼睛紧张得两侧皮肤紧绷,都有了点不明显的褶皱。
严肆转过身,手指放在门把手上。
谢执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指,等待他开车门的瞬间。
严肆手掌用力,往下压——门纹丝不动。
童锁锁着,严肆在压下门把手的瞬间转过身,长腿单膝压在车座位上,单手往车窗玻璃上一撑。
纪泽阳翻下墨镜,面无表情地戴好,同一个刹那,严肆的嘴唇贴住了谢执冰冷的嘴唇,感受到一阵颤抖。
只贴了一下,严肆往后推开,笑意盎然:“你抖什么?”
“……车,车里冷……”谢执苍白地解释。
他刚一解释完,严肆就挑起了一侧眉,问:“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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