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今,一个一厢情愿,一个无动于衷。
陆清远死死掐着沈孟庄的手腕,俯身在他耳边喘息,含住他的耳垂吮吸啃咬。声音沙哑低沉,半强迫半恳求道:说你爱我。
沈孟庄的嘴唇被生生咬出血,满脸的怒气与屈辱,他恨不得将陆清远千刀万剐。他在恶魔身下承欢,比胯.下之辱更令他唾弃自己。
他强忍喉间破碎的低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做梦。
紧接着又是用尽全力地横冲直撞,沈孟庄的嘴唇几乎要被自己咬烂。陆清远一手掐住他的下巴两侧,逼他直视自己,厉声道:说你爱我!
你做梦!
你爱我的,师兄,你爱我的!
呸!沈孟庄鄙夷地啐他一口,对他不知廉耻地口口声声说爱感到耻辱,你也配!
你也配,你也配,你也配
这三个字如同扔进湖水的小石子,惊起层层涟漪在湖面荡漾。
陆清远怔怔地看着身下怒目圆睁的人,脑袋一片空白,只有这三个字在不停地回荡,回荡
一不留神手上松懈,沈孟庄挣脱陆清远的禁锢,狠狠地抽他一耳光,将他踹下床。衣衫已经被撕成碎片,拉过一旁的被褥遮在身上,挣扎着欲逃离寝殿。
陆清远回过神,似猛兽苏醒,扑过去抓着沈孟庄的脚腕,将人拖回床上,重新压在身下进入。
他扯过床头的发带,将沈孟庄的手腕绑在床头,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掐住他的脖子吼道:我不配,那谁配?你告诉我,谁配?孟青阳吗!
沈孟庄仰起脑袋喘气,撕裂的疼痛和窒息如死神将他拖入深渊。他宁死不屈地直视陆清远,用一身傲骨喝道:你不配提他的名字,你不配做苍玄弟子,你比不上他,永远都比不上他!
两个人握着最锋利的刀子,往彼此最疼最致命的伤口不留余力地捅上去。谁都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得到救赎。
他们在泥潭中撕扯,在深渊里纠缠,往更绝望处沉沦。
谁是恶魔,谁是羔羊。
谁是赤蛇,谁是雀鸟。
已经分不清了。
陆清远不受控地用力,似乎要用疼痛让沈孟庄记起这份汹涌的爱意,似乎要用最原始的交融将这份爱意刻在沈孟庄身上每一寸。
他在沈孟庄耳边发狂地喊道:你爱我,你只能爱我。如果你不爱我,我就杀光他们!你爱我,你爱我,你永远都爱我!
殿外的碧草被大风刮得凌乱夭折,桃花树枝头凋敝,有几棵被连根拔起。
风止。
雨息。
春去不归。
第145章 丢失爱意
计划失败, 陆清远非但没有死还抢回了沈孟庄。宣衿言与冷山岚简直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三人实力相当, 三足鼎立。但整体而言,长久下去, 他们二人与整个魔界对抗实在耗不起,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任务必须完成。
虽各怀心思, 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眼下他们两人有合作的空间, 陆清远便是最大的敌人。
未免夜长梦多,冷宣二人亲自前来拜访古梁。
幽暗的阁楼内,古梁坐在木椅上, 手里摇晃着羽扇,闭目凝神。无论世事如何流转, 他仿佛永远都是这副模样。
尊长。宣衿言率先开口, 听闻尊长如今归隐山中, 弟子冒昧来访,尊长也不要见怪呀。
古梁闭目未答。
宣衿言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只是眼下暗境水深火热, 弟子们实在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前来拜访尊长, 想必您也知晓,就不必弟子言明了吧。
待宣衿言说完, 他怀中的白猫慵懒地叫了一声,好似在附和。
冷山岚侧目而视,应和道:弟子请尊长相助。
室内青烟升腾,冷气愈来愈重。三人沉默了许久, 似乎是一场无声的割据战。
最终,古梁缓缓睁开眼,手中动作顿了顿,沉声说了两个字:死印。
冷山岚与宣衿言对视一眼,同样的疑惑与惊讶。
古梁望着徐徐升空的青烟,眼神深邃,似乎透过烟雾看着悠久厚重的历史。
魔界至高无上的象征血魔死印,便是他的命门。
一语哗然,似乎连吸进的气都不敢轻易吐出。
昏暗的光线,肃杀的气氛,缥缈三人影。
青烟起,薄雾散,谈话间,生杀予夺。
一事毕长命衰。
宣衿言从软塌上坐起来,郑重严肃地看向古梁,沉声道:此事还需尊长多费心了。
古梁继续摇晃着羽扇,缓缓闭上眼,既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
冷宣二人已经离开,木门吱呀一声徐徐关闭,室内恢复沉寂萧冷。
凤仪台内,冷山岚坐在案桌前,桌上放着一封密件,还未拆阅。
待看过信中内容后,冷山岚眉头紧锁,额前凤印肃穆。她将密件递给宣衿言,眼神锐利冰冷。
宣衿言接过密件扫了一眼,随手扔在桌上,抚摸怀中白猫,漫不经心地笑道:士白尊长为虎作伥,与魔界狼狈为奸背弃师门,早就留不得了。
一场暴雨如骤,殿外的桃树凋敝,绿叶铺满树下。杂草横飞,乱枝旁出。池塘里残荷零落,雨打风吹。蛙鸣点点,躲在荷叶下偷闲。
窗外蛙声,窗内低吟。
窗外雨疏风骤,窗内风声水起。
被褥枕头掉了一地,床幔被扯得七零八落,歪歪斜斜地挂着。地上一片狼藉,衣衫被撕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白的黑的交缠在一起。
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掉在桌下,木椅翻倒,桌面上还残留着污浊。软塌上的锦衾被扯破,棉絮凌乱洒在地上。
破碎的呻.吟声在殿内回荡,绕梁三日,便荒唐了三日不止。
沈孟庄双手被绑着压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枕头下,咬着手臂死也不愿出声。浑身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渗血的牙印。他昏迷了数次,又被强硬地拉拽回来,被迫承受无休止的凌.辱。
他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不知换了多少个地方。他睁眼又闭眼,永远只看到了一件事。
他身后的恶魔执着地在他每一寸肌肤上留着属于恶魔的印记,执着地在屋内的每一寸地方沾上两人苟且的气息。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恶魔执着地想要他敞开心扉,心甘情愿地接纳这份耻辱,甘之如饴。执着地要他安安分分地做一个任其发泄的工具,执着地要他顺从地一遍一遍说我爱你。
不巧,他也是很执着的人。
他执着地抵抗,执着地不爱。
他们没日没夜地荒唐,在坚硬的案桌上,在温香软塌上,在冰凉的地面上。凌乱的床榻,温润的泉中。
沈孟庄没有了爱的记忆,陆清远便执着地用情.事来填补这份缺失,想要用最原始的交融让他记起两人之间的爱。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这份疯狂的原始的爱,在横冲直撞里扭曲,在紧紧相贴中变了味。
七情六欲,世间情愫如此之多。
而在他们两人之前,挑来捡去,经过岁月的筛选,只剩下最直白的两种。
不是爱,便是恨。
不论是一年的两情相悦,还是十年分别,亦或是抵死纠缠的三四年。
他们浑浑噩噩、此消彼长地荒废着,挥霍着。因为谁都知道,不管对方怎么折腾纠缠,自己都不会走的。
他们在爱与恨中生长,在血与火中起舞。
用岁月、用身体、用灵魂,不择手段地证明这份爱的存在和惊天动地。
他们想让对方,让自己看清楚,这种豁命相守的情愫是爱,而不是恨。
然而,在耳鬓厮磨和兵荒马乱中,他们的爱恨早已如同掉进清水里的墨滴。
彼此相融,此消彼长。
他们的爱就是恨,恨就是爱。
若不幸他们其中有一份爱意消失了,或许就往深渊更深处迈进了一步。
要么,
他恨他,恨他当初的欺骗与抛弃,恨他践踏自己的真心,恨他在所有选择中,唯独抛下了自己。
而他爱他,即便被摧毁了一切,修为、容貌、师友,都离他而去。但他爱他,心甘情愿。
要么,
他爱他,即便被扔下一次又一次,但他无怨无悔,他将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交出去。
而他恨他,恨他践踏自己的尊严,承受非人的折磨。恨他让自己愧对门派,愧对苍生。
流光容易把人抛,几度离索,此刻恰恰是后者。
沈孟庄趁陆清远睡着的时候逃跑过几次,每次都被拖回去,直到脚腕上多了链条。
他不愿出声,在床上时咬着被褥,在其他地方时就咬手臂。他无法推开身上强硬的恶魔,而这是他最后的抵抗和尊严。
他不愿成为在污秽中,与恶魔一起沉沦的肮脏的可怜虫。
而总有人不会让他如愿。
陆清远一手扯着他的头发,逼他抬头。一手掐住他的下巴两侧,不让他咬着嘴唇。
薄唇微启,身后的动作似要将他整个身子都撞碎。他双眸涣散,如坠入迷.乱的海中,随风浪起伏。
那声呼之欲出的呻.吟,从深处涌上喉间,滑到唇舌上。
沈孟庄脸上满是泪痕,他清晰地感觉到最后的负隅抵抗在一点一点破碎。
就在那声音即将破壳而出时,他用尽全力咬上舌头。
白玉地砖上的桃瓣,在粘稠滚烫的鲜血中绽放。
陆清远手腕用力,将沈孟庄翻过来面对自己,捏住他的下巴逼他仰头直视自己。
看着身下人愤恨的目光,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那种眼神如一把刀,割在陆清远身上,他停下动作,只觉得呼吸都是疼的。
他凑近看着沈孟庄含泪怒视的双眼,不禁眉头紧锁。若还是原来的沈孟庄,必能看到他眼中难以言喻的难过,可惜不是。
指腹在沈孟庄唇上细细摩挲,滑过已经青紫的伤口,手指颤了一下,似乎疼在他身上。他哑着嗓子,声音低沉,似委屈似愤怒,问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做吗?
又是那个眼神。
看起来和那日一模一样,一样的热烈,一样的纯粹,一样的缠绵。
沈孟庄迎上陆清远的眼神,心中却再没有当时的恻隐。
一想到陆清远曾经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想到陆清远如今对他的所作所为。
他恨不得挖出那双迷惑欺骗的眼睛,明明干着如此卑鄙无耻的事,却还能装作深情脉脉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沈孟庄紧咬牙关,舌头上还有伤,他瞪着陆清远,气息紊乱,断断续续道: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指尖突然一滞,陆清远整个人僵在原地。这句话仿佛银针做成的,不留余力地扎着浑身的肌肤,此刻已千疮百孔。
他最后留恋地摩挲着沈孟庄的薄唇,浑身发疼地收回手。用自己也听不清的细微声音,低沉地回道:是吗?
他从沈孟庄里面退出去,捞起桌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沈孟庄身上。极力压制声音里的心痛与悲戚,挤出一抹扭曲的笑,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抱你去清洗吧。
不用你假惺惺。沈孟庄将衣服甩给他,扔给他一个余温渐退的床榻和鄙夷的眼神,盖着被子和一身污浊共眠。
陆清远愣了许久,仿佛一座石像跪在床上。他看着背对着他侧卧的沈孟庄,突然就没了勇气和底气。
这些天强撑着装作对沈孟庄的抗拒视而不见,他以为沈孟庄会记起他的,会记起他们之间的爱。他以为沈孟庄是爱他的,永远都爱他。
因为曾经答应过,会一辈子,永远都爱他。
然而他也知道,沈孟庄骗过他很多次,包括这一次吧。
他突然就没有了上前拥抱的勇气和脸面,沈孟庄都说他恶心了,他真的恶心吗?
他不过是爱他呀,撕心裂肺地爱,掏心掏肺地爱,死心塌地地爱而已。
这样也错了吗?
他唯一的优点,唯一值得炫耀的光辉,唯一的纯粹和洁白,唯一的热烈与芬芳,就是爱沈孟庄。
而这份爱,如今却被沈孟庄亲口否认,亲口说,恶心。
他的爱从此掉进了灰烬里,连同他整个人都在大火中化作一团死灰。
而灰烬中,再也没有余温。
他是污秽的,十几年来,世人都是如此唾弃他呵斥他。
他是怪物,是人人喊打的恶魔。
他是肮脏的。
连同他最后一点点自以为干净的爱,也是肮脏的。
陆清远强忍眼中的泪,披上衣衫低着脑袋失魂落魄地出门,唤来小花准备浴桶给沈孟庄清洗。
他是肮脏的,他的爱是肮脏的。
至少,让他的爱人是干净的吧。
沈孟庄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坐在软塌上,小花在给他身上的伤口上药。
这几日来,两人闹得鸡飞狗跳,小花心里是清楚的。她看着沈孟庄陌生冷峻的神情,鼻尖一酸,可怜兮兮地说道:沈哥哥,你和尊上怎么又这样了?尊上方才出去的时候好像还哭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们和好吧好不好?
和好?沈孟庄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花,他对我做出这种事,你让我和好?
小花有些着急,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惹沈孟庄不高兴,可是、可是,沈哥哥,你以前说过,你不会因为尊上对你做了错事而不高兴的。你们感情那么好,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沈孟庄觉得眼前的少女简直不可思议,感情?我和他感情好?在你眼中,强迫我叫感情好?软禁我叫感情好?
小花被逼问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泪都掉下来几滴,心急道:可是,沈哥哥你和尊上就是相爱的呀。
相爱?
沈孟庄只觉得理智都要崩溃,在魔族眼中,强迫别人在身下承.欢,被迫承受屈辱,这就叫相爱?
他废我修为,毁我容貌,杀我师友。你认为这叫爱?你认为我会爱他?他滥杀无辜,残害百姓,我绝不可能会喜欢一个恶魔。且我与他同为男子,我师尊断不会答应的。
但是
好了。沈孟庄愤然抽回胳膊,你若是来做说客的,赶紧死了这条心吧。我自会好好待你,不会迁怒于你。而若你还妄想插手此事,别怪我不近人情。
小花低着头小声啜泣,委屈地点头应道:知道了,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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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余梦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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