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师兄他偷我钱!
那人也立即反驳道:我没有!那些赌注放在桌上又没写名字谁知道是你的。
周不凡见他还敢顶嘴,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再冲上前将他一顿好打,却被沈孟庄拦着,只能口头骂两句出出气。
小王八蛋,你爹爹我还没受过这等气,老子我的钱是你能偷的吗?
长没长眼,做人有没有点良心,玩不起就不要玩了,居然还偷钱,你丢不丢人!
小兔崽子,小龟孙,你偷谁不好居然敢偷你爹爹我,狗眼睛没看见爹爹我输得裤裆都不剩吗?有没有点良心居然还偷我的钱,你不怕被雷劈啊!
沈孟庄哭笑不得,难怪这人火气这么大,敢情原因在这。自己输得屁滚尿流,拿别人撒气,不知道谁更丢人。
行了,闹够了没?
沈孟庄将他的衣衫理了理,笑道: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和他们一般见识,也不怕人笑话。
周不凡站直了身子,装模作样地理着衣领和袖口,忿忿道:师兄,在场这么多人,可就你没资格笑话我老。
沈孟庄气得捶了他一拳,自己好心好意替他解围,结果换来一句没心没肺地嘲讽,这人良心喂了狗还差不多。
周不凡火气消了一大半,指着那人道:小王八蛋今儿算你走运,我师兄性子好不和你一般见识,下次见了爹爹我记得绕道走,爹爹我可是堂堂苍玄一枝花,厉害着呢!
话音刚落,突然大门紧闭,四周屏风速转面向众人。几道轻纱缓缓飘落,一位红衣女子从天而降,未见其貌先闻其声,道:
阁下竟是苍玄仙师,有失远迎!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红衣女子落座于藤椅上,长发迤地,风情万种之姿引得在场之人垂涎三尺赞叹不已。
此人正是神都之主岐乐,拥倾城倾国之貌,然而能见其真容者寥寥无几,今日不知刮的什么大风竟让她亲自现身。
沈孟庄上前一步自报家门,亦将此行目的一一告之。
岐乐手里随意摆弄着红纱,时而掩面轻笑,时而盯着沈孟庄上下打量。然而这一切俱被站在他身后的陆清远看在眼里,若说岐乐的视线如蛛丝将猎物紧紧缠绕,那陆清远的目光则如利刃,一刀刀剜着落败者的皮肉,千刀万剐求死不得。
原来是这样,说起来小女子还真见到了那只蝙蝠。
在哪?姑娘若能据实相告,沈某不胜感激。
岐乐倚着藤椅,盯着沈孟庄仰头轻笑一声,娇声媚语道:沈哥哥莫急,妹妹记性不大好,需要点时间慢慢想,不如沈哥哥陪妹妹好好想想,兴许就能想起来了。
陆清远脸色阴沉,正欲上前却被沈孟庄拦下。
只见沈孟庄仍温和地看着她,客客气气道:姑娘有何要求,沈某自当奉陪。
岐乐闻言立即从藤椅上跳下来,眉眼都笑开了花,站在桌前,手里拿着骰子漫不经心地赏玩,道:对赌十局,输一局脱一件,先脱光的人则算输。
沈孟庄面不改色,问道:赢者如何?输者如何?
岐乐坐在桌上,滚动着手里的骰子,娇声道:若沈哥哥赢了,妹妹自然据实相告。若沈哥哥输了,便要永远留在神都,永远陪着妹妹可好?
沈孟庄沉默片刻,随后爽快地应道:好。
师兄!
陆清远站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噘着嘴不满他的决定。
沈孟庄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信我。
赌局伊始,两人皆胸有成竹。你来我往,七局已过,沈孟庄输了四局,赢了三局。
已至第九局,两人身上皆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若再开一局,胜负将定,同时也将有一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了。
岐乐隔着里衣打量着沈孟庄的身材,脸上尽写着我很满意四个字。其余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猜测谁输谁赢。
此时魔界中,石魔向暗傀禀明实情后,便接到命令即刻寻找被叼走的火种,不可耽搁。
石魔一路上和其余的血蝙蝠沟通,想着能不能同类互相感知,也省去慢慢找的功夫。
一群血蝙蝠抓着石魔的胳膊和肩膀,吃力地在空中扑腾着翅膀。
石魔抬头看着它们,问道:唉,小鸟,你们知道那只叼火种的傻鸟在哪吗?
停在石魔脑袋上的血蝙蝠好整以暇地叽咕道:叽咕叽咕,咕咕叽,叽咕。(我不知道。)
石魔顿时宛如石化般僵在那里,这傻鸟说的啥,叽叽咕咕的。
你说慢点,再说一遍。
叽咕叽咕,咕咕叽,叽咕。(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你们不是同类吗?那只傻鸟在哪,你怎么可能没感应?
叽叽叽咕,咕咕咕叽,叽咕叽咕咕叽。(同类也没有这种功能。)
你们这么笨,以前是怎么待在尊上身边的?尊上脾气也是好,没把你们烤了吃。
咕咕咕叽叽,叽咕叽叽,咕叽叽咕咕叽。(尊上没你这么胖。)
嘿,我看你们就是欠烤!
阁楼内,第十局将开,岐乐突然一挥袖,屏风转动,隔开众人,将沈孟庄与自己围在一方天地里。
沈哥哥,现在就你我二人,若你输了,什么都不穿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看了。
沈孟庄仍镇定自若,看着桌上,淡淡道:开始吧。
与此同时,屏风外的陆清远急得团团转,周不凡倒是毫不着急,凑热闹似的扒着屏风,企图透过缝隙能偷窥到里面的情况。
叶蓁蓁与冷山岚虽未凑这个热闹,但也只是站在一旁,既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
陆清远走到墙壁下,打掉灯罩看着眼前的蜡烛,随后用剑挑起扔到一旁的轻纱下。顷刻间,火势蔓延整个屋子,陆清远看着身前的大火,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而心里着急沈孟庄,仍是硬着头皮继续走到其余的蜡烛旁,直到将所有的蜡烛都扔到地上,将整个屋子烧起来。
大火燃烧,浓烟翻滚,众人惊呼着四处逃窜。屏风内的两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迅速停下手里的动作,沈孟庄一把揽过一旁的衣服穿好即刻走出来。
岐乐正欲起身出来,突然闯进一个人,随后耳边咻的一声,竹签如一把利剑插在她双手的手腕上,将她整个人钉在墙壁上。
疼痛如约而至,瞬间从手腕蔓延至头皮,岐乐张着嘴正要大声尖叫,陆清远忽而上前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拿着一枚竹签在她脸颊处上下摩挲。
陆清远看着她,脸上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爽朗地笑着,瞳孔映着熊熊的火光,艳丽如许,轻声道:漂亮姐姐,我师兄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话音刚落,只见他手腕一扬,便将竹签径直插进她的眼睛里,随后向下一挑,将整个眼珠生生剜出来。
岐乐张着嘴痛苦地呜咽,然而嘴巴被他捂着,细碎的声音全都吞进肚子里,眼眶的血和泪交缠打湿了衣襟,整张脸早已模糊不清。
陆清远脸上仍是我见犹怜的姿态,扬着清澈甘甜的笑,看着狼狈的岐乐,缓缓道:比如你,如果要是不小心看见了的话,那就只好委屈漂亮姐姐的眼睛,小小的惩罚一下哦。
说罢,便迅速抽出插进眼里的竹签,顷刻间血涌而出。
陆清远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人影消失之际,手上的竹签随意一挥,下一刻便插进岐乐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死死钉在墙壁上,消失在漫天大火中,连同整个神都一起,灰飞烟灭。
火光滔天中,那只血蝙蝠沿着走廊迅速飞出,扑腾着翅膀,似是故意躲避众人,一路疾行。
众人紧跟着它,御剑而行,穿过重峦叠嶂,来到巍然屹立的高山之巅,云雾萦绕,玉柱耸立。朦胧飘渺,影影绰绰,金光万丈,紫气东来之景宛若人间佳境。
浓雾绕缭中,众人来到一座宫门前,琉璃玉石镶嵌的匾额高悬之上,雕刻着四个大字回梦仙境。
第55章 周不凡一
踏进宫门,周遭云雾升腾,曲径蜿蜒,众人警惕地缓缓走进。穿过轻纱屏风,耳边寂静无声,仿佛无人之境。
沈孟庄走在众人之前,越过一道门槛,突然青烟袅袅,缕缕上升,将几个人分隔开。正欲张口说话,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烟雾缭绕其身,众人四肢无力渐渐晕倒在地,仿佛如坠梦境。
彩云载着众人飘向不同的地方,从中心逐渐向四周散去,沿着曲径游荡,犹如领略百态一生。
周不凡四仰八叉地躺在云雾上,呼呼大睡,安详的样子如同睡死过去,祥云载着他仿佛湖上泛舟,倒有几分清闲安逸之感。
朦胧雾境中,周不凡只身往前走,周遭白茫茫一片,突然云雾袭来,遮住了他的视线。天旋地转间,四周场景突变,耳边忽而响起妇女的呵斥怒骂声。
臭小子,叫你洗三个碗打碎了两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有什么用,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这点活都干不了,你活着有什么用!
周不凡揉了揉眼睛,盯着那位横眉怒目的妇女,她手里还拿着布鞋狠狠抽打脚边的男孩,嘴里骂骂咧咧。
视线逐渐清明,周不凡看清眼前的人后,心里猛然一震,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呼吸也仿佛凝固了。
那位妇女好像看不见身前的周不凡,仍是不停地抽打跪在地上的小男孩,怒骂道:畜生,就知道吃,什么活也不干,你和你那杀千刀的爹一个德行,没良心啊没良心,都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畜生,都是畜生!
妇人手里越打越使劲,提起嘴里的孩子他爹,仿佛怒气更重,紧咬着牙关狠命地抽打,竟连布鞋都生生打断了。然而好像仍不解气,脱下另一只脚上的鞋,继续死命打向男孩的背。
跪在地上的男孩早已鼻青脸肿,泪流满面,嘴角还渗着血,鼻涕眼泪流到嘴边想伸手拿袖子擦一擦,但是却不敢,怕娘生气,只能一个劲儿地认错,呜咽道: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去把碗粘起来,你不要生气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错了。
妇人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抓着布鞋狠命抽打他的嘴巴,喝道:你是老娘生的,打都不能打了,你是什么金贵少爷,畜生东西,老娘看你是翅膀硬了,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让你顶嘴!让你顶嘴!
妇人一边怒骂着一边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抽打男孩的嘴巴,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脸上尽是猩红的鞋印,嘴巴早已满是血,沿着嘴角淌了一地。
周不凡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残忍的场景,脸色苍白的连连后退,双眼失神,整个人失去了灵魂一般看着那位妇人,仿佛看着凶神恶煞般忌惮着她,恐惧着她。听着耳边的呵斥与抽打声,心有余悸地伸出手覆在嘴边,眼泪不争气地一股脑往外流。
时隔多年,长大成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哭,名为恐惧的眼泪流进心里。原以为远离了发疯的人,远离了发疯的日子,岁月尽可逍遥自在,然而幼时的阴影却紧紧跟着他,挥之不去。
一如那时旁人的目光,一如口口相传的笑话,是这样唱的
你娘是个疯子!
你爹是个负心汉!
你也是个傻子!
哈哈哈,你们一家都是疯子、傻子、负心汉!
哈哈哈哈,疯子、傻子、负心汉!
疯子、傻子、负心汉!
街边的小孩如同唱儿歌一般将这些话挂在嘴边,每每看见周不凡便不约而同地唱着,大声唱着,欢快地勾肩搭背雀跃着,不亦乐乎。
周不凡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平日里最在乎的风度此刻也顾不得了,脑中回荡着儿童的笑声和歌声,一字一句如一根银针,细细密密,慢慢地扎着他的神经和耳膜。
幼时看着那些穿着长衫背着书包,无忧无虑上私塾念着之乎者也的小孩子,心里总隐隐有些期待和羡慕,但他只能躲在墙角,趁着他们放学偷偷看上一眼,还要忍受着他们的讥笑和打骂。
偶尔有几个顽皮的小孩,见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大着胆子脱了裤子朝他撒尿,边尿还边笑,指着他向其他的小伙伴炫耀道:
看!这个傻子我朝他撒尿都不躲!
傻子就是傻子,你朝他拉屎他都吃热乎的。
真的假的?我拉一泡看看,他要不吃怎么办?
不吃你就塞到他嘴里,嚼两下就咽下去了,傻子最喜欢吃屎了!
周不凡蹲在地上看着幼时的自己被同龄欺负,然而尽管今日盛名如他,威风如他,看着那些欺负自己的小孩,却如临大敌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弱的自己被他们欺负。和从前一样,和从前许许多多的日子一样,不敢挣扎,不敢反抗,不敢回家抱怨。
因为那些上私塾的小孩子,都是镇上的少爷公子,他们有钱有势,不敢惹他们生气。
因为如果反抗了,他们的管家会将他拎起来一顿毒打。
因为如果回家抱怨了,他的娘会抓起布鞋狠狠抽打。
反正是没人愿意听他的,不如不说,不如忍着。
忍着就不疼,忍着还能继续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上两眼。
周不凡不敢再看,紧紧闭着双眼,将头深深埋进两腿间,一晃多年,这种痛苦原来还是这么深刻。
求求你们,不要再出现了。
周不凡嘴里小声嘟囔着,哀求着,狼狈的样子和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年一模一样。时至今日,即便耀武扬威惯了,回想起幼时往事,仍然溃不成军,这是永远都无法忘怀的疼。
随着嘴里的哀求声,云雾再次升起,眼前嬉笑的小孩,呵斥的妇人渐渐消失远去。
一座小木屋缓缓呈现,坐落在青山绿水边,宛如世外桃源。
周不凡抬起头,脸上的泪也忘了擦,慢慢站起身,看着小木屋摇摇晃晃地走近。
此时,一位男子从他身边走过,手里拿着野兔子,背上还背着弓箭。周不凡定睛细看,竟也是他,只不过已经是他现在的样子,不过他不记得有去过小木屋。
那位男子兴高采烈地大步走向小木屋,周不凡跟着他身后。男子推门而入,一进门便大声吆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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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余梦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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