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的脸蹭地红了,往里边挪了挪,傅祁焉又说:屁股不许扭。
于是呆子的脸更红了。
他挪好位置之后,傅祁焉带着他的手把画布填满。知道苏知野压根儿画不了那么多,傅祁焉特意挑选小一号的画框,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画布上就开出了一片灿烂的向日葵田。
满天飞舞的阳光的金色,很好看,比所有人画的都好看。
苏知野看着自己手下的画面,心情特别好。
傅祁焉换了一支笔,沾上白色颜料后握住苏知野的手,写你的名字。
原以为傅祁焉会让自己亲自写,但是他没有放手,依旧虚虚地握着苏知野的手,整齐且快速地落下了他的署名。
野字最后那个竖钩出现的时候,苏知野的心脏忍不住飞快地跳了起来,血液像浪花一样怕打着海浪线。
好了。
傅祁焉将工具收拾好,将画笔泡在松节油里边,却没敦促苏知野从他腿上起来。
他圈着苏知野的腰,把头抵在他的后背上,现在当我模特。
嗯。苏知野点头,深呼了两口气,没问题。
想一个姿势。
你要什么姿势?要我换一件帅气的衣服吗?
你想要什么姿势?傅祁焉反问。
什么姿势都可以。苏知野肯定地说。
傅祁焉想了想,突然在他背后笑了。那清朗的一声笑刚好从他的胸腔传进心脏里,引起共鸣。
心痒。
你在想什么?干嘛突然笑。苏知野问。
想些不太好的事情。傅祁焉的声音有些沙哑,特别不好。
有多不好?
最后苏知野没当成傅祁焉的模特,因为下课铃声很快就响起了。苏知野走到他的画架上,画布铺满了粉色与橙色,还有一点黄色。
有点西柚的颜色,又有点像夕阳,还有一点像恋爱的颜色。
苏知野指着傅祁焉的画布,你要把我画上去吗?
傅祁焉在收拾画夹,嗯。
他越过傅祁焉的肩膀,看傅祁焉画夹里的素描,发现里边有几张他的图。
苏知野手疾眼快地捞到自己想要的,这是我。
画面上是他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嗯。傅祁焉完全不制止他翻自己的东西,还有几张。
傅比你好能干。苏知野由衷地说:我觉得你画得爆炸好看。
你喜欢就好。傅祁焉笑出了小酒窝。
傅祁焉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没办法时间不够,我给你拍一张吧。你就不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当我模特了。
这样也行?
嗯,现在都这样,与时俱进了。
既然都这样,为什么还非要他来当模特?苏知野敢怒也敢言,站在他对面跺脚,那你快点吧,我要回去写字帖了。
傅祁焉拿着手机,将镜头朝向苏知野,苏呆看我,你先笑一个?
有那么一瞬,苏知野很想暴揍傅祁焉一顿。他勉强地笑了笑,好了没?
咔嚓声接二连三,傅祁焉摇了摇头,不行,你这样太凶了。你背对着我,突然回眸试试?
苏知野:
他背过身去,回头,努力地笑了笑,皮肉僵硬地问:好了没?
傅祁焉皱眉,不够阳光,再来。要不再换一个姿势吧?
苏知野泄气了,露出标准的笑容,这样呢?
还是不行,太呆板了
最后苏知野换了好几个姿势,傅祁焉还是说不行。
他拍照从来都是一张过,而且合照的时候无论站在哪里绝对是c位,傅祁焉居然这么不识货,敢挑剔他?
苏知野的呆毛简直要进化成皮卡丘的尾巴,发动闪电攻击了,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傅祁焉心想,不过是占有欲作祟,想存些图片罢了。
可能是你跟画室这种地方不合适,傅祁焉每张都按了保存,心满意足地说,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苏知野:
苏知野不理他,扭头就走,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傅祁焉快速把东西收好,追了上去,喂呆子,等等我。
苏知野飞快地下楼梯,头也不回,你一定是在玩我,我不理你了。
傅祁焉紧跟他的步伐,在楼梯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越走越远。
傅祁焉看着他的眼睛:我朝苏知野发誓,我认真的,从来没有当儿戏。
苏知野回过头来,他比傅祁焉站得矮一阶,稍稍仰头看着他。眼中透露出生无可恋,以及一点纯真和懵懂。
像小鹿一样。
傅祁焉喉咙发痒,手指一动,按下了快门。
好看,无比想太阳,现在就想。
你太磨叽了,我这么好看居然说不行,不给你拍了,你画自画像去吧。苏知野絮絮叨叨,从来没人说过你爸的照片不行,是你眼光有问题。
嗯。傅祁焉看着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你最好看了。
你哄我也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拾柒琑死x2营养液投喂
感谢奇葩的赏x10营养液投喂
第37章 运动会后的易感期
这周周五是学校的校运动会。体委提前两个星期将名单报了上去,每天放学都很积极地督促同学们到操场上训练。
因为大伙儿对一千五这个项目避之大吉,体委原本想怂恿苏知野跟傅祁焉一起去跑一千五,但他打死都不肯,宁死不屈,还是跟以前一样报名了跳高。
从小到大,但凡运动会,苏知野都是运动场上那个最璀璨的跳高小王子。
校运会那一天,于舒和他们班的文娱委员一起去布置大本营,还拉走邬南他们去当免费劳力。
班级的大本营设在学校的操场旁边的观众席,苏知野横在几把椅子上,用口袋单词本挡脸,在阳光下睡大觉。
傅祁焉拿着一罐旺仔贴着他的脸,喝吗呆子?
早晨的阳光极具破坏力,苏知野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老傅头别打扰我睡觉,今天起得太早了,你爸要睡回笼觉。
他看着傅祁焉手上的红色罐子,又说:旺仔留下,你跪安吧。
傅祁焉挡住直射过来的阳光,干脆帮他把易拉罐拉开,你喝。
既然开都开了,苏知野就不客气了。他急忙坐起身,接过,咕咕地喝着,没一会儿就喝了个干净,你怎么知道我渴了?知父莫若子。
傅祁焉看着他唇角的一点白沫,笑着伸手帮他擦掉,我了解你。
苏知野僵了一下。
他觉着嘴角有些发麻,神经传递在那一瞬慢了。原是想吐槽傅祁焉手多多,但他这么自然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
苏知野突然站起身,踩在傅祁焉的鞋子上,近距离地看他。
靠得很近,鼻尖微触,呼吸交融,对方每根睫毛都一清二楚。分明暧昧得不行,但两人都一脸平静。
我发现你对爸爸是真的好。他盯着傅祁焉的瞳孔说。
傅祁焉把手搭在他的腰上,省得他摔倒,嗯,应该的。
为什么呢?
答案并没有呼之欲出,傅祁焉还是就这样看着他,只笑了笑。
那个笑容嗖地一声洞开了苏知野的心扉传说中的男神笑!
他的脸烫了一烫,从傅祁焉脚上下来,坐回观众席的塑胶椅子上,有意支开话头,傅比你跑一千五?
嗯,我跟邬南。毕竟没人愿意跑长跑。
苏知野试想了一下,如果让他跑的话,他一定会悠哉悠哉跑最后。他不是一个喜欢过度劳累的人,还有些少爷脾气。
不过竞技体育的乐趣在于竞技,像他这样嫌累力求跑最后,没点争强好胜的心就不好玩了。
他抓着傅祁焉的手,辛苦你俩了,我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没想到最后跑一千五的是他的俩儿子,他有点心疼自己。
那么,伟大的苏知野,你想要我拿第一吗?
这个啊?苏知野换位思考了一下,让他一千五跑第一真的很有难度,还是算了,重在参与。你爸爸会在跳高上赢不少分的,咱们班保证是第一。
能不累着儿子,还是不要累着儿子。
如果我跑第一,你会在终点等我吗?
苏知野扭头看向他,挑眉嘚瑟,怎么?腿软的时候需要你爸爸的抱抱?
我要旺仔,到时候你在终点等我。傅祁焉说完,揉了揉苏知野的头就走了,到操场上做准备运动。
一千五安排在下午,早上他还要跑两百米和五十米,还有接力。他们班那群白斩鸡搞不定的项目,基本是默认傅祁焉会顶缸的。
苏知野莫名冒出一个以前不曾有的念头:傅祁焉这班长当得还挺负责的。
几乎同一时间,某个日渐壮大的群里发出了一张照片: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照片]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全员,啊啊啊啊啊啊你看我拍到了什么!他俩抱在一起了啊啊啊啊啊啊!!!!
哨声吹响了。
苏知野转了转脚踝,在跳高杆前跑出一个标准的乚型,然后纵身一跃,在半空中跟太阳的耀眼白光融为一体,以背摔式落进软垫子里。
裁判再吹一声哨:一米八五。
周围一片惊呼,志愿者把杆又提高了些。
他去年轻轻松松跳了一个一米八五,对这个暂时领先的成绩并不是很在意。
现在是一米九,苏知野还是轻轻松松地跳了过去。越到后面越费劲,疲劳值也骤升,最后他的成绩维持在一米九六。
暂时的第一名。
旁边有一个穿着黑短背心的alpha在做准备运动,这个人先前的成绩是一米八,不出意料苏知野会跟他角逐第一名。
这人的头发用发胶梳过了,跟鸡冠似的立起来。他突然到苏知野面前低声说了一句:小o,你知不知你全身上下都是傅祁焉的味道?
苏知野倏然睁大了眼睛,然后裁判喊了那个发胶男的名字。
因为傅祁焉三个字,苏知野的脑袋嗡嗡的,没听清裁判喊出的名字是什么。
发胶男回头看了他一眼,老师,直接两米吧,尽快解决。
两米???
志愿者把杆拨到两米的高度,甚至需要提高支架。那发胶男挑衅的望向苏知野,拇指朝下,傅祁焉,low。
苏知野眉心拧成疙瘩,高声喝说:你要是想打架的话我现在就奉陪,你这个成绩差的丑男。
别说打架了,打架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比成绩,除了傅祁焉,全校都比他差。比脸,不好意思,老子是三中最帅的。
丑男:你他妈说什么?!
当体育老师的性格可不怎么温婉,急忙叫停,还比不比了?在这里瞎逼逼什么?!不比就滚蛋!
那个发胶男依旧阴阳怪气,我不会跟一个omega打架,显得我欺负他。
卧槽,欺负他儿子不行,欺负他就更不行了。苏知野正要直接动手,被路过的路英泽急忙架住,霸霸,别生气,妒忌老傅的常有常有。
这口气苏知野咽不下去,肯定得找回场子,只是不是现在。现在人多,不适合打架。他生气地看向路英泽,你怎么在这里?
路英泽这会儿应该有自己的项目。
路英泽耸了耸肩,跳远拿了第三名,提前结束了。老傅让我来看你。
他让你来看我干什么?傅祁焉咸吃萝卜淡操心。
怕在一群alpha里边,你被欺负了。
因为只按男女分赛,omega天生体力比不过alpha。所以说实话,他们学校的运动会omega的参与积极性很低。omega基本上都是当拉拉队或者写祝福稿去了。
现在这一组跳高只有两个omega,另外一个omega连起跳都没跳过去,只剩下苏知野。
他人呢?
检录呢,今天早上够呛。
苏知野跟路英泽闲聊时,那个发胶男跳过了两米,正在挑战两米一。苏知野把目光放到他身上时,发胶男用第二次机会跳过了两米一。
你认识他?苏知野不懂这人为什么跟傅祁焉不对盘,而且长得也丑。
不认识。路英泽如实道:但是alpha里边不爽傅祁焉的也有很多吧?老傅头只是受omega喜欢。
譬如苏知野,以前也看他不爽。过于出色不中庸的人,是会被针对的。只是像苏知野那样,因为傅祁焉道德败坏而讨厌他的,就少了。
苏知野想起自己以前也跟傅祁焉不对路,瞬间哑火。只不过自己的儿子,当爹的可以打,别人打是肯定要付出代价。
他跟老傅打架是家务事,不容别人插手。
跳了一个两米一,以为多了不起。发胶男走过来向苏知野炫耀他的新成绩,小o,两米你是跳不过去的。
苏知野呵呵了,你几天没洗头了?虱子吸血,把你脑子给吸掉了?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周围的同学一下忍不住就笑出声。那发胶男急怒,猛地向他挥拳。
哎呀就等这个时候。苏知野勾了勾唇角,如风一般夺身,抓着发胶男的手腕往旁边一拉,立起脚掌迅速绊了他一脚。
扑通一下。
你们在搞什么?裁判吹哨子道。
发胶男摔在地上五仰八叉地揉着屁股,苏知野笑嘻嘻往起跳台走去,老师他这个人不长眼睛,就是爱扑街。
恋耽美
>O霸偶尔很撩人——奶炖桃胶(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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