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过去,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叶钊。
他静默地站在那儿,欢欣与他无关,喧闹与他无关,却仿佛独有一束光映在他身上,这道光也与他无关,任人间怎样变幻,他的眉眼依旧如月照山峦,眸光是潺潺流动的清泉。
她只望一眼,时间都停住。
键盘弹出几个错落音,李琊垂眸看键盘,将错就错玩起来,曲调变得顽皮。季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鼓棒在手上转了两圈,轻快地打击着。乐手们玩得不亦乐乎,分别独奏,又再合奏。
小号手的兴头终不敌年轻人,弯腰致谢后走下舞台。其他人正要随之离开,比巴卜喊了声“安可”,意犹未尽的人们找到了出口,整齐划一地呼喊着,“安可!”
李琊和乐手们面面相觑,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她瞥了比巴卜一眼,用眼神说“你给我等着”,而后握住麦克风,“今天不是各位专场,爵士也……”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反驳,还一边夸赞。
“那……最后一首?”她回头去看乐手们,“大卫鲍勃《Let’s Dance》?”
季超说:“临时凑一块,来首大家都会的,卡百利乐队的《Dreams》怎么样?”
一
位吉他手说:“你还是Vocal?”(主唱)
“她可以的。”季超第一次听她唱歌,在学校附近的KTV,她唱的就是这首乐迷们耳熟能详的歌,着实被惊艳到。
灯光暗下来,前奏响起,李琊握着麦克风的手轻轻敲打节拍,眼眸微垂,“Oh my life,is ging everyday.In every possible way……”
(我的生活,每天都在变,在各个可能的方面。)
“Ah……la da la……”方才引人如坠云雾的空灵之音转而清亮,仿佛照进梦境的一缕阳光,却又悠远不可捉摸。
叶钊注视着她,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只有她和她的舞台。
“……And now I tell you openly,you have my heart so don't hurt me.”她看过去,遥遥之中与他目光相对,眼含笑意,意识到歌词像在诉说她心意,随即又敛了笑,“You're what I couldn’t find,a totally amazing mind……”
(现在我要大声对你说,你拥有我的心了,请不要让伤害我。你正是我遍寻不著的,一颗神奇的心。)
*
喝彩声中,李琊跳下舞台,不顾周围同她搭话的人,往门边走去。走到叶钊身边,她笑着抬眸,“怎么站着?也不到前面去。”
她微仰着脸,活像个邀功的狐狸,就差一条小尾巴晃来晃去,他笑笑说:“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
她没想褒奖的话会轻易地从他口中讲出来,还这样直接,心里的小鹿前仰后合地打滚,面上却傲然道:“那当然。”
派对还在继续,台上的人自弹自唱着乡村民谣,热闹过后,人们放松下来,在舒缓曲调下饮酒谈天。
李琊和叶钊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向话多的她,此时不知同他讲什么,好在比巴卜一边收拾酒杯,一边与她闲聊,才不觉乏闷。
“打三份工?太拼了吧。”她左手拨动着啤酒瓶,在桌面上随意地转动。
比巴卜说:“攒钱啊,想去北京。”
“北漂?好辛苦的。”
“发展机会多,做影视的都集中在那边。”
“也是。”李琊点头,“你的剧本怎么样了?”
“接触了一个老板,让我改,先是说感情戏没多少,让我加女主角,后来又说格局不够,这样那样的要求,直接变了个本子。”比巴卜摇头,“以后再说。”
“至少有想做的事情,总会好的……”李琊将下巴抵在右手背上,压着台面,“我学的新闻,好没意思,不知道能做什么。”
比巴卜手上闲下来,在吧台后坐下,“现在有几个人工作和专业对口,你不想搞音乐?”
李琊笑笑不答,头靠在手臂上,看向叶钊,随口问道:“诶,二十万,你工作和专业对口?”
他垂眸看过去,暗红色的玻璃瓶遮了她半张脸,一抹光透过瓶身映在她灰蓝的瞳孔里,她拨了下酒瓶,那光如一条鲤鱼,倏而游走。他晃了下神,就听比巴卜说:“大钊厉害,学的俄语文学,还——”
秦山从后台走出来,“在说什么?”
叶钊说:“没什么,你忙完了没,去吃东西?”
“你又没吃晚饭?”秦山说,“在我酒精中毒之前,小心你就先过劳死。”
叶钊煞有介事地点头,“先得个胃癌。”
李琊蹙眉,“两位大叔,能不
能讲点吉利话,嫌自己活够了是吧。”
叶钊轻笑,“妹妹崽好迷信。”
他说“妹妹崽”时,尾音总是轻轻的,尤其动听,她低低地笑,“走了。”
季超和那支摇滚乐队的人聊得热络,被秦山叫走的时候,意犹未尽地说:“有机会再联系啊。”
李琊笑他,“社交达人,你的通讯录现在有多少人了。”
季超说:“我妈说了,出门在外靠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
秦山说:“这是对的,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孤僻。”
她嘻嘻哈哈地说:“我哪里孤僻了?”
叶钊走在前面,转头看他们一眼,“确实不孤僻,话这么多。”
“你们能不能统一口径,说得我人格分裂一样。”她说着朝他背上拍去,他侧身躲闪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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