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郑刚看了眼消息,再次汇报:少爷,副所长正往这里来。
嗯?扶我躺回去。
意料之外的事,所长、副所长之类的高层,轻易不会出现在住院区。那些人都很神秘,对外只有个名字,背后所属势力更是不明。不过,和孟婉茹所属的孟家不会有关系。
没多久,副所长带着两个助手进来了。
助手熟练地取出器械工具,给祁曜做检查。
你好年轻人,初次见面应该也不用多做介绍。我受人之托,要保证你的安全。
副所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是个很儒雅的中年男子。
祁曜点点头,什么人?
他现在来不及过来,之后会联系你。
副所长有所顾虑,没有当众说出名字。
检查很快做完了,助手冲副所长摇摇头。
副所长面色不改,只是略带赞赏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祁曜知道,他是发现自己没有被注射致幻剂。孟婉茹安排的人看他的症状对上了,又有方医生的配合,暂时没起疑心,时间长了可能还是会发现。
那个人让我问你,是想直接出院还是换个医生?有什么需要说出来,我配合你。
祁曜认真打量着面前的人,分析他是谁的人。不是孟婉茹一方,也不是外公的人,更不可能是祁斯铭的人。那么,谁会无缘无故帮他呢?
看出他的疑虑,副所长缓缓说出一个名字,用口型。
祁曜瞳孔紧缩,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过去的太久没有人刻意提起,注意到的人也不多了。
不用出院,我有计划,你适当推波助澜就好,谢谢。还有,如果祁斯铭来要病例,给他原本该有的。
祁曜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
副所长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哥,应该只是给他做检查的,还是原来的安排吧?
暗中盯着的人对着通话器道。
嗯,照旧。
孟庆和晃了晃红酒杯,看着鲜红的液体,缓缓勾唇,而后一饮而尽。
妹夫,这么晚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忙,也没记着问句,阿曜身体怎么样了?
祁斯铭皱皱眉,当着孟婉茹的面也不好拒接她哥的电话,勉强礼貌地应对:没什么好转,好在没生命危险。
听我妹说,送去维达尔了?怎么不和我说声,我好好安排下。
祁斯铭顿了顿,我以为婉茹和你说了。
哎哟,你瞧我这记性,明儿个我就去找他们,让好好照顾我大侄子,妹夫你也别客气哈。
嗯,谢了。
祁斯铭应付着,不是很想和他继续说话。
给我吧,我和我哥聊聊。
孟婉茹善解人意地接过来,见祁斯铭起身去了书房,脸色立马变了。
哥,你什么意思?事情办成了吗就到他面前胡说!
肯定能成,你就是瞎担心。我办事能不牢靠?
......
小陈,帮我调下阿曜在维达尔的病例。
祁斯铭看了几份文件,总觉得哪里不对。婉茹说爸爸偏心,她哥说要照顾大侄子,怎么早不见他关心,偏偏是这个时候?
小陈的办事效率很快,十来分钟病例电子版就传过来了,医学名词祁斯铭看不懂,但是幻觉妄想、精神恍惚、狂躁,这些症状体现还是认得的。
怎么祁曜去看腿,反而精神出问题了?祁斯铭半眯着眼,脸色发冷。
在家里等了没多久,孟婉茹的人就上门了。
许觅跟着他们,第一次享受了私人飞机。搁平时肯定会好好欣赏感慨的,现在他就是很不安。无论是谁,今晚都显得反常。
孟婉茹这么着急安排他去找祁曜,为的肯定不是监控。
突然,许觅脑中灵光一闪。是见证吗?如果连他都说,祁曜是自杀,还有谁会怀疑?
许觅试着再联系祁曜,依然是无法接通。尽管拜托了孟皆帮忙,他还是难以安心。
先生,请您把手机关机或调整至飞行模式。
许觅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地面,失重的感觉袭来,轰鸣声中好像有什么失控了。
第43章
深夜, 病房里静悄悄的, 推门的那一点声响此时显得尤为刺耳。
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轻手轻脚地进来,脸上带着黑色口罩,看不清面容。
他走到病床边, 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快速地捂住病床上那人的口鼻,那人几乎没什么挣扎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黑暗中, 刀刃反射的那一点亮光冷得可怕。
许先生,少爷的房间就在前面。
许觅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研究所, 那些跟来的人一路上不停地看时间, 似乎很焦急。
研究所地处偏僻, 夜晚群山环绕、树木掩映下, 显得有些阴森,让人心中发寒。
祁曜的房间在住院部顶楼,许觅乘坐电梯上去, 刚刚步出电梯,原本安静的住院部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小护士只是例行查房, 今晚被要求早点过去,结果刚刚推开门就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和他手里握着的水果刀。借着走廊的光,她隐约看见被子上有血迹。
男子意识到行动失败, 飞快地推开小护士往外面跑。
这一声尖叫也惊动了住在隔壁的保镖们, 他们几乎是立刻就跑出房, 追上男子和他缠斗。
许觅听到动静就跑了起来, 看到发生事故的房间号就是被告知的祁曜的房间的时候,心脏都漏跳了一拍。没有思考的,他冲进病房。
雪白床单上那几抹暗色,让许觅几乎不敢靠近,他紧捏着手,咬着牙走过去。
虽然光线很暗,还是依稀能辨认出祁曜的轮廓。心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揪得疼。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对外界没有一点感知,如果不是轻微起伏的胸膛,都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彻底休眠了。
许觅注意到他手腕上割了一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伤口很深,可见下手的人没打算留活口。
只是这个伤口的话,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需要尽快止血。许觅定了定神,拇指压住他出血口的血管上方,对跟过来的人说:去叫医生。
刚说出口,医生就已经过来了,应该是恰好听见动静。
原本漆黑一片的顶层,因为这个变故热闹了起来,不断的有人受命过来问情况。
祁曜的伤口处理及时,没什么大碍,人还没醒过来,说是□□吸入过量。
许觅守在他的床边,静静看着他。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睁开一只试探地瞄了眼,正好对上他了然的目光,尴尬地扯扯唇。
咳,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
过来给你收尸啊。
许觅冷着脸。
即使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但是今天这种情况,一点点的误差就会要了他的命。
祁曜抬手搭在许觅的手上,讨好的笑着: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而且我快回去了,你别生气。
碍于他手上的伤,许觅不好甩开他,仍然冷着脸:我有资格生气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保姆而已。打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的朋友们瞒着我,呵呵。我眼巴巴地赶过来,和个笑话一样。
祁曜笑容僵住了,耐着性子道:不是这样,你能过来我很高兴,真的。他们也不是故意瞒你,是我不让说,太危险了。
呵呵,我当初遇到困难不找你帮忙你会生气,现在你遇到了麻烦就是危险不能说。祁曜,你知道双标这两个字怎么写吗?许觅冷笑,危险你不想让我参与,至少应该让我知道,而不是提着心,胆战心惊吧?
来的路上我一直担心你出事,孟婉茹着急地把我送过来,肯定有什么计划,我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各种可怕的想法来来回回。许觅停了下,调整呼吸,祁曜,比危险更折磨人的是未知的恐惧,而比这更让人难过的,是你不信任我。呵,我也没资格要求这个。
许觅原本五分真的情绪,说着说着变成了八分,好像真的有些委屈了。
祁曜能感觉到,覆盖下他的手在颤抖。
他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他:对不起。
许觅笑笑,不太在意的:没关系。
迟早都会变成没关系的,计较再多,也只是让自己难过。他没想过走进祁曜的心,也没想过停留,也不应该有什么期待指望。
贪心没什么好结果,他的目的始终没变,安安心心地活着就好。
看着他脸上那抹笑,还是灿烂明媚的,眼神依旧清澈,只是好像有什么变了。
祁曜说不上来,只是心里堵得难受。
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又说了声:对不起。
许觅笑了笑没再回他,看他的下属进来了,像是要汇报什么,轻轻把他的手挪开,识趣地退出病房,带上门。
少爷,少爷?
郑刚说了一堆,发现祁曜根本没在听,试探着喊到。
嗯,你继续,我听着。
祁曜收回心神,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能大意。
少爷,今晚的行凶事件,所里决定启动调查,他们怀疑是内部人动的手脚。行凶的人已经移送给了警方看管,会继续查下去。
还有,祁总要了您的病例。
嗯,警方务必不能让他们放人,所里,把我们手里的东西给副所长。其他的照旧。
知道了少爷。郑刚应到,您现在是要休息吗?
祁曜按着额头,有些疲倦的样子。
不,你把许觅喊进来,这里不用你了。
好的,少爷。
郑刚应下,心说你什么时候用我了。
没一会儿,许觅进来了,嘴角噙着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温柔地问祁曜需要什么。
这让祁曜想起他保姆的说辞,他就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祁曜有些生气。
闷着声:我什么都不需要,陪我躺会儿好吗?快天亮了。
好。
许觅顺从地在他身旁躺下。
这种态度让祁曜心里更堵了。
半天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都知道对方并没有睡着。
许觅,我手疼。
祁曜侧头看他,只能看到他精致温柔的侧脸,好像更好看了。
嗯,睡着了就不疼了。
许觅心说活该,又觉得这种想法是不是过分了,祁曜也很艰难。
祁曜心头一梗,闷着声:睡不着。
我帮你叫医生。
许觅说着就要爬起来。
被祁曜拉住了,用他受伤的手。
许觅惊骇地看他,又惊又气:祁曜,你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任!
祁曜静了静,低声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恳求:别走许觅。
许觅连忙查看他的伤口,还好没有渗血。
安静睡觉可以吗?你累,我也很累。
许觅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
好。
祁曜垂着眸子,声音低低的。
两人并排躺着,一夜无眠。
你怎么给我保证的?办事牢靠,现在呢?人都进去了!
孟婉茹气急败坏地吼道。
那个,妹,我也没想到啊,那个护士突然就出现了。嚎那一嗓子,都给惊动了。
孟庆和陪着笑,身侧的拳头握紧。
你说吧,现在怎么办?人已经在警察局了,万一把你供出来,警方不能把你怎么样,祁斯铭可不会放过你。
孟婉茹缓了口气,控制着怒火。
这还不好办,让他来不了口。这点本事,你哥还是有的。
是吗?最好是这样。
挂断视频,孟婉茹狠狠一扫,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挥到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脸色冷得可怕。
祁斯铭已经动身去维达尔了,这次的事真不好收场。
许觅,现在就要走吗?
祁曜看着许觅,沉声问道。
一晚上过去,两人间的气氛一点没缓和。
祁曜有心说几句好话,对着他的冷脸也说不出来。
许觅生气的时候很少,多半是自己静静就好了。这样面对面的冷战,让祁曜感到无措又恼火。
我马上也回去了,我们一起好吗?你一个人不安全。
祁曜忍着火,温声道。
许觅把衣服扣好,睨他一眼,淡淡的:谢谢好意,不用了。我留在这也是多余,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许觅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这么生气。
祁曜默了下,许觅,如果你是生气我没把这次的计划告诉你,我只能说对不起。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说。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你卷入危险。
你不喜欢这种保护的方式,我下次注意。这次就算了好吗?
祁曜几乎是低声下气了,这样的时刻在他十几年的人生里还没有过。
我昨晚已经接受了你的道歉,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需要时间,静一静好吗?我们的关系,暂时不会改变,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我,我就在。
许觅浅笑着,看起来心平气和。
不管是妈妈的保护,还是祁曜的这种保护,都让许觅觉得很累很累,肩上很重很重,可能是不识好歹吧。
许觅想了想,临走前又补一句:我等你回来。
听到这句话,祁曜心情稍好,点点头,落地报平安。
另一边,祁斯铭匆匆赶来,副所长负责接待他。
冯教授,阿曜的具体情况怎样?
从昨天在病历上发现不对,到后来的谋杀时间,祁斯铭难得的心中不安。对这个儿子,他说不上喜欢,也不至于想让他死。他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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