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回了个好。对祁曜撒谎让他很难受,但是没有确切证据,又会导致他们两个矛盾的事直接说出来,让许觅因此受到伤害他也不想看到,万一又是误会呢。上次就是因为他的偏见,让许觅从南山别墅出走,他心里有一点愧疚。
沈则:曜哥,都只是猜测,我会继续跟进,你先不要冲动。
祁曜:嗯。
放下手机,祁曜让郑刚拿过来医疗箱给伤口上药。
郑刚是个粗人,拿了药直接往伤口上倒,也不用棉签,不做消毒。
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疼,祁曜皱着眉,淡淡道:我自己来。
郑刚不疑有他,立马让到一边站得笔直,眼睛注视着祁曜,等待他的下个指示。
许觅给他上药的时候耐心又细致,会先用药棉沾着碘伏给伤口进行消毒,再轻轻地把药敷上去,一边上药,一边对着伤口轻吹。时而,用他清澈明亮的眼眸温柔地看他一眼,问他疼不疼。
回忆着那个画面,祁曜笨拙地处理手臂的伤口,动作很慢很慢,看得一旁的郑刚都着急了。
少爷,还是我来吧,你一个手不方便。
郑刚犹豫了下,没忍住。换他来,这会儿少爷都可以睡了。
被他冷冷睨了一眼,郑刚下意识吞咽口水,不敢动了。
美好温馨的回忆被打断,祁曜心情算不上好,也没了给自己认真上药的心思,随意给伤口缠了圈纱布,就躺回了床上。
郑刚见此,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房间里静了下来。
类似的回忆还有很多,越想越觉得刚刚的怀疑是没必要的。许觅在他身上的那份耐心执着,有目共睹。那份温柔,也是祁曜平生第一次体会。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如果......
那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祁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阿曜啊,在国外还习惯吗?老人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声音温和,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怎么突然就想着出国留学了,也不和我商量下,是不是你爸逼你的?都告诉爷爷,爷爷帮你做主。
爷爷,是我自愿的,都挺好的,您放心,照顾好自己。
祁曜面容苍白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
唉,都好久没看到你了,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祁爷爷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些失落,我生日你也回不来了吧?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个生日,咳咳咳......
听着电话那段的咳嗽声,祁曜心揪起来,连忙说道:爷爷您别说丧气话,您肯定能长命百岁。明年您生日我一定在!
爷爷也希望能多陪着你,等你长大,把祁氏稳稳当当地交到你手上。这样我下去了,和你外公,你妈,也能有个交代了。
祁爷爷感慨道。
阿曜,你听话点,在学校多学知识,别老和你爸较劲,不值得。
祁曜默了默,知道了爷爷,我一定努力。
祁爷爷欣慰地笑了笑,说到:等你毕业,我就把手上的股份都给你,断了那几个的念想。
门外,孟婉茹脚步一顿,原本要喊出来的话止住了,脸上温婉的笑变得冰冷。
妈,你不是喊爷爷吃饭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了?
祁焕好奇问到。以往都是扶着下来的,或者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这种表现的机会他妈从来不会错过。不过,也没见爷爷给她好脸色,婚事上从来没松口。
你去。
孟婉茹冷冷说到,自己到客厅沙发坐下,倒了杯热茶握在手里,眼眸幽冷。
啊,好吧。
看她脸色不好,祁焕没敢再说什么,生活费还被扣着呢,不好好表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一会儿,祁焕扶着爷爷下楼,祁斯铭也正好下班回家。
爸。
祁斯铭喊了声。
祁爷爷瞥了他一眼,嗯。
一顿饭吃得很冷清,没了孟婉茹在其间献殷勤。
你今天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了?
祁焕能发现的事,祁斯铭不至于看不出来。
孟婉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软着声音:斯铭,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都只能是个外人吗?她不能成为祁斯铭名正言顺的妻子,祁焕就低了祁曜一头,争起家产来都没对方理直气壮。
孟婉茹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该是她的,她儿子的,她一点都不会让。祁家的一切,都只能是他们母子的,这是祁家欠他们的。
她要的是祁斯铭的态度。
祁斯铭无奈笑了笑,伸手把她揽入怀里,柔声道:婉茹,你这说的什么话,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还为我生了个儿子。我对你的心,你知道,名分都是虚的,咱们自己过得幸福才重要。
我爸思想顽固,让他松口几乎不可能,你多多体谅,别太介意。
在祁斯铭看不到的地方,孟婉茹嘲讽地扯扯唇,心想就是太知道你了,才会计较,年轻的时候傻就够了。
可是,我今天亲耳听到爸说,等阿曜回来,就把祁氏交给他,所有的股份都给他。孟婉茹的声音有些委屈,完了从祁斯铭怀里抬头,微红着眼眶看他。
阿曜是他孙子,阿焕就不是了吗?难道让他以后,就指着自己双手生活吗?现在的社会多难啊。
再说了,斯铭,你也是他亲儿子呀。还在位子上呢,就不为你想想?你这些年,支撑得那么累,都是为了什么。
祁斯铭听着她一句句控诉的话,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显得很难看。
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我爸他一直记着当年的事,对阿曜有愧疚,埋怨我。说来,是我连累阿焕了。别担心,我会安排好阿焕的以后。
停了下,继续说道:至于阿曜,他现在的情况你知道,不可能再接手祁氏。等爸身体好点了,就告诉他真相吧,认清现实总会改变主意的。
唉,只能这样了。
孟婉茹叹着气,眉头还是蹙着。
嗯,别想太多,早点休息,我去书房处理工作。
在她唇上啄了口,祁斯铭转身离开。
孟婉茹看着他的背影,嘲讽地勾唇,脸上浮现嫌弃之色。身上不知道带着哪个女人的香水味,嘴里蹦不出一句落在实处的话。还怪她争,怪她计较,呵呵。
等祁曜回来就把股份给他是吧,那就让他回不来好了。
又是一日,祁曜疲惫地躺在床上,面容苍白消瘦。
明亮宽敞的病房不复开始的整洁,地上茶杯的碎片、水果、饭菜、药物、衣服、枕头,凌乱的交杂着,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
房门敞开着,医护人员和保镖在外面不敢进来,小心翼翼地望着床上的少年,怕他再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所有人紧张不安,又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笑着看祁曜,阿曜,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告诉舅舅,舅舅帮你。
他特意伏低身子,显得亲切,只是脸上的轻慢嘲笑一览无遗。
祁曜眼神迷茫没有焦距,对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反应。
孟庆和伸手想拉他,刚伸出去碰到他,就被一把拉住往嘴里送,表情很是凶狠。
孟庆和吃了一惊,立马要缩回手,却挣不开,眼看着就要被咬到了,那一口想想就不会轻。
松手,混小子!
孟庆和高声呵斥,用力扯着手。
看到里面危险的情形,外面的人硬着头皮过来把人拉开。
祁曜被两个医护人员控制住,用力挣扎着,眼神凶狠地盯着孟庆和。
看着他神志不清的样子,孟庆和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勾唇笑了笑,好好照顾他,别让他伤着自己了。
说完,满意地转身离开,气度从容,不见刚才的惊慌。
病房里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控制着祁曜,既怕他伤到自己,又怕他伤到他们,场面混乱不堪。
你们出去吧,我来。
一个医生匆匆而来,微笑着对护士们说到。
护士们原本还犹豫,谁知医生靠近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病人立马安静了。
第42章
这里很安全, 没有人会伤害你, 来,我们先躺好。
方医生温声说道,眼角余光留意着其他人的举动。
祁曜呆愣愣的由他摆弄, 双目涣散。
方医生换了个方位,背对着那些人,无声地张唇。
祁曜眨眨眼。
在其他人看来, 方医生只是转了个身,帮病人调整姿势。
好了, 你现在很累, 需要休息, 闭上眼我数三个数, 你就睡着了。一、二、三......
慢慢的,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方医生迈出病房,带上门。整整衣服, 伸手推下镜框,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病人暂时不会醒过来,不要打扰他。
说完他就走开了。
方医生好厉害!不愧是精神科顶尖专家!
他刚刚推镜框那一下帅到我了!
不过他怎么会突然来了?他只管自己手下的病人的,还得提前很久预约。
那没准里面那个也得他来,进来的时候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 唉。
......
几个护士从祁曜病房离开, 边走边议论刚刚的事。
听着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孟庆和从拐角处出来,嘴角上扬。
妹,情况确认了,那小崽子现在的确是疯了。
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好,我会处理干净。
挂断电话,孟庆和双手交叉着转了转手腕,嘲讽一笑:就这么点事儿瞻前顾后的,嗤。
方医生刚刚离开,祁曜就醒了过来,除了脸色发白,不见一点神志不清的样子。拿过手机打字发送:凌晨两点,按计划行事。
许觅,你最近很不正常,是怎么了?
安钰担心地看着许觅,停下讲题。
安钰,我们今天就到这吧,我现在状态很不好。
许觅勉强笑了下,心像掉入了深渊,不安、惶恐。
见他不愿意多说,安钰垂眸,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起身和他告别。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不好意思说,我先回去了。
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安钰离开后,许觅马上打祁曜的电话,一直也不通,不安感更强烈了。
书里,祁曜在研究所丢了半条命,还留下后遗症。现在提前预防了,也不能保证安全。他一天没有平安回来,许觅就一天不能安心。
今天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许觅又问了沈则他们三个,什么也没问出来。能确定的是,祁曜暂时没出事。
许觅能感觉出来祁曜对他隐瞒了很多事,也可以理解。这次为什么提前知道了危险,还是顺着孟婉茹的意思进了研究所,为什么装疯,祁曜一定是有目的的。
对他的目的,许觅不感兴趣,他只是担心他的安全。
皆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许觅想了想,周边能接触到那个研究所还会帮他的,就只有孟皆了。
说吧。
你知道维达尔研究所吗?
孟皆顿了下,知道,我家,是背后合作方之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祁曜在里面,可能有危险。你能帮我救他出来,或者配合他吗?许觅停了下,也许,他要做的事和你是一样的,他是温庭先的外孙。
好。孟皆没有犹豫地应了下来,他的腿,是意外?
不是,具体怎样你一想就知道了。他现在处境很难,我不太能帮上他。皆哥,很多事别想着瞒我了,我躲不开的。这句话也麻烦你转告妈妈。
嗯,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有事。
不要告诉他是我拜托你帮忙的,你可以找他谈合作,好吗?
祁曜的自尊心很强。所以一开始许觅要留下来用的就不是同情、怜悯、责任的理由,而是喜欢,是许觅想要留下来,他离不开祁曜,而不是祁曜需要他。
好。孟皆应下,觅觅,你喜欢他。
他用的是陈述,不是询问。
许觅心中一跳,这种话安钰也说过,但是,皆哥,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喜欢他。
觅觅,你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了?感情里,双方是平等的,你要问一问自己,你需要他吗?
孟皆一听这话,就皱了眉。
孟皆理解的意思和许觅真正表达的不一样,许觅也没多做解释,怪他活得太明白,并不是个十几岁的纯情少年。
皆哥,那些事,需要我做的告诉我,我不小了。
许觅说到,那些陈年往事在他面前蒙了层纱,看不清晰,接触不到。他被爱他的人,保护起来了,即使那层保护罩极其脆弱。
急不来,你先安心准备高考,或者想好了留学也行。这么多年了,比的就是耐心,谁先耐不住,就输了。
夏振丰急了,所以他出局了。
好,祁曜就拜托你了。
挂断电话,许觅稍稍安心,想了想又联系孟婉茹:阿姨,祁曜去看病离开好多天了,我能去看看他吗?
那边过了挺久才回复:今晚派人送你过去,在家等着就好。
许觅: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阿姨!
他言语间显而易见的喜悦,让孟婉茹嘲讽地勾勾唇。正愁没个有说服力的证人呢,但愿这个孩子能承受得住吧。
少爷,都安排好了,就等他们动手。
郑刚一板一眼地说到。
嗯,等会动静有多大闹多大。
祁曜沉声道,这个研究所暂时动不了,给孟婉茹姐弟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闹大了各方势力混杂,就按不下去了,也让祁斯铭看看。
趁着这边的混乱,其他事也方便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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