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额头抵在他颈项,双目紧闭。
胥礼双袖虚虚地挡住他,好似搂住他一般,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噫。步峣从旁边经过,目不斜视地假装没看到。
到了。牧远歌一脸凝重,眼里露出一丝讶异,又很快收敛。
承天府遥遥在望,成片的血鸦盘旋天际。
承天府倒也不小阮枫面露错愕之色,事实上可以说很大了。
下方喊声连连,数方势力进行一场盛大的狂欢,像是喜迎佳节,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府卫,更有他城守卫赶到这里,守城的更有大城城主亲自巡视,却都在把酒言欢,好像有什么喜事。
但相反的是,府内却安静非常,一切都井然有序,门口的人十分偷懒地打着哈欠。
不好。牧远歌见血鸦被逐上高空,而那片豢养血鸦的树林间,一处祠堂被推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尝试新写法,有难度但比较有挑战性,可能好看可能不好看总之我努力~爱你们
第33章 邪君归位
牧远歌对姜袅还有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在, 乱战之中, 留了姜袅一命, 未曾想姜袅抛下却灼剑, 却还是将地宫钥匙放入指定位置。
地宫开启。
承天府沦为异植的海洋, 祝猊非常亢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些可都是灭绝了的稀罕品!全是稀罕品!!他亢奋的同时, 危险又是绝对的危险。
被号召来聚集承天府的邪道中人, 成了饥饿异植的口粮,异植拔地而起, 天降白骨。
蝠族人通过操控异植脱颖而出,祝猊麾下死侍形成异植防护圈, 却还是有死侍被更凶悍的异植夺食吸食成枯骨。
岂有此理!步峣骂骂捏捏,却又担心阮枫的去处,四处寻找, 枫儿!
牧远歌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却灼剑。
满腔怒火爆涌而出,滚烫的火焰以他为中心,向外暴风式地扩散,摧枯拉朽般焚尽作祟生灵, 将承天府沦为炼狱火海。
那股滔天的愤恨化作实质性的火焰, 仿佛无穷无尽。
一时间原本不信他,或者说抱有怀疑的邪道中人怔怔出神,仿佛看到了昔日威震天下的承天府君。
晚到一步的田裕甚至当场跪了下来, 顶礼膜拜自家君上。
虞花烛看着田裕的动作,也不知他老人家在做些什么,以为只是因为异植大爆发,地宫开启而感慨万千。晏伏远远望到田裕的动作,一时间好像知道了什么,绷紧了脸。
癫狂的祝猊不得已来到牧远歌的身边,见到那火海中的人影,突然又奔进火海之中。
跑什么?牧远歌道。
谁也别拦着我守护承天府!祝猊换上一脸悲壮,慷慨激昂,我不能让异植祸害承天府!承天府君他老人家千秋万代,实在不忍心看到承天府毁于一旦。
你看承天府毁了么?
胥礼冰封承天府内围的大片宫殿,冰火交织,暴雨倾盆。
暴雨冲刷下,牧远歌周身白雾蒸腾,犹如仙境一般,又像是黑雾血雾弥漫,充斥着既圣洁又不祥的气息。祝猊浑身狼狈,见糊弄不过去,或者说牧远歌怒到极致,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干脆停下脚步:老子那般看好你,你为什么总跟老子过不去。
牧远歌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地道:你丑到我了。
你祝猊倏然按住胸口做出万分受伤的模样,又很快舒展神情,只是这个原因?那好说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丰神俊朗,貌若姜袅,神比胥礼,翩翩佳公子欸,你别走啊!
我只是丰满的身躯,掩盖了出类拔萃的骨骼。祝猊从以前到现在,只有巴结他的邪道教主,从来他给邪道老大投诚,人家恨不得离府千里相迎,待他不知道有多尊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起初他见牧远歌的时候,倒戈牧远歌联手扳倒挟天教主的时候,他也没把牧远歌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未曾想人家更没把他放在眼里!
连田裕那个老东西都能被看重,没道理像我这么有能耐的却得不到重用。祝猊决定从现在起每天坚持锻炼,最多只吃一顿,饿得四肢乏力,嘴唇发白,每到饭点摸摸三层下巴,决定还是从下一顿开始当然这是后话。
暴雨倾盆,牧远歌所过之处,却只有大片大片的白雾,厉害的异植飞天遁地逃窜,去祸害别的地方,剩下的被激怒了的异植还留在此地做困兽斗,未能泛起波澜。
经此一役,蝠族人收获颇丰,几乎每一个都比之往常有所提升。
姜袅站在殿堂上,浑身被雨水打湿,看起来楚楚动人,牧远歌从他旁边经过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上属于他的高座。
出乎他的意料,上面竟有一层灰尘,竟像是多年没人坐过似的。
晏伏半信半疑的表情僵硬在了最震惊的那刻,他梗着脖子,僵着脑袋看向上方那人。
那个年轻的面容,仿佛一折就断的身子骨,却有最为冷厉的眸子,凛然不可一世,他只需要往上面一站,便有种震人心魂之感,叫人由衷相信那道王座属于他。
姜袅淡漠的神情竟有些许脆弱。
少府主?牧远歌饶有兴致地喊了一声。
姜袅低下头,跪在他面前。
俨然就像三年前,同样是在这个地方,这个从来没给他好脸色,被他费尽千辛万苦从长生剑宗请下来的青年,就这样垂下头,弯下一直以来莫名高傲的背脊,对他说,求你救我师尊。
牧远歌神色复杂地道:我想让你站在我身边,可你偏要跪在我脚下。
牧挽!胥礼追进殿内,只有他能无视邪道中人的围堵,没人敢拦住他的去路,别闹了,下来,随我回去。
师兄,如果你在这里叫我真名,我会更高兴。牧远歌道,到了这里,还替本君藏着掖着,究竟是为本君好呢,还是想占本君的便宜?
胥礼眸光复杂,邪道的水太深了,他不想把师弟一个人留下,他盯着牧远歌长身玉立的身影,笔直的背脊好似完好无损的模样,可他却知道在半日前这人还倚在他身上,连站稳都难,这又是习惯使然,看起来着实云淡风轻到没人能发现他的内虚,于是语气冷厉了许多:本座不想跟你吵架!
牧远歌侧身看向下方:少府主,你想随你师尊回去,本君不拦你。
我不回去,我要承担后果。姜袅很固执,他麾下那些所谓为他谋事的蝠族强者得到异植助力后跑了大半,剩下的也态度古怪,只是护着姜袅性命,但他们得到的珍稀异植都自己用了,竟是完全没想过要上交给他们拥护的少主。
你担得起么?牧远歌道。
不就是一死。姜袅道。
姜袅说出这话,在场的人除了不在状态的祝猊以外,反应都淡漠非常,尤其是那些蝠族人。
你可能对承担后果有什么误解,牧远歌道,你的死分文不值,你要亲眼看看你造成的祸患,然后为你犯下的恶果赎罪。
晏伏不由皱起眉头,但更听不过去的是胥礼,在旁人听来这话似乎很冷血无情,但胥礼听来却全然不是那回事,这简直就像是姜袅犯下的大过,牧远歌留他在身边,然后带他一道走,陪他一起担。
牧远歌,你真要留在邪道,我也拦不住你,但你要留下他,我奉劝你最好还是放弃,胥礼道,危难关头,不是你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哪次儿女情长不曾坏事?如果一开始你就不保他,地宫也不会被毁。胥礼道。
你现在是怪我?牧远歌道,胥礼,不对吧,当年若不是你扛不住,辜负了我的一番美意,你们长生剑宗担起镇守地宫的职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归根结底还是长生剑宗枉为正道,是你这个宗主的失职!
你有何立场?你以为你做得很到位?胥礼道。
至少比你到位。牧远歌道。
至少我的属下没有屡次三番要我死。胥礼道。
你把这句话再说一遍?你的属下没怎么?牧远歌道,半斤八两,你敢笑话我?
胥礼冷笑了声。
牧远歌火冒三丈:你与其跟我多费口舌,不如赶紧回你的长生剑宗,做你的正事去!
胥礼站着没动: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座?
牧远歌道:别跟我摆架子!耽误了要事,你最好祈祷今后都别碰上我!否则
胥礼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
殿内噤若寒蝉,不敢多言,这稍有不慎可就是神仙打架了。
胥礼!牧远歌气势汹汹走下台来。
胥礼停在殿门口,湿漉漉的潮气涌进来,他冰霜般的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像是盛怒又像是了无波澜。
众人屏息凝神,思考着往哪里躲避比较不容易被误伤,以府君的脾气冲上去指不定还要再给几巴掌,或者再唾弃几口,彻底解气了不知道这间宫殿抗不扛得住。
牧远歌停在胥礼面前,含糊不清地飞速道:御迟城外会合,到时候给我带点桂花糕。
众:
?????
胥礼默了片刻,问道:你要什么味儿的?
牧远歌一脸无语:桂花糕还能有什么味的?
新出了一些,有芙蓉桂花糕,杏仁桂花糕,莲蓉桂花糕
牧远歌黑脸:我要桂花桂花糕。
胥礼跟他约好,五日后御迟城外见。
你悠着点来就行。牧远歌处理好这边的事宜,差不多也需要五日才能动身前往。会飞的异植飘去的那座城,名为御迟城,距离承天府不算远,脚程半日足矣。
但他觉得五日不可能是因为胥礼赶回长生剑宗,动员长生剑宗上下,召开大会,公诸于众,再赶来邪道领地内的御迟城,这么多事,五日是怎样的效率。要知道公认挺不错的傅琢掌教,在首善城城主上山后,为动员弟子长老前往首善城耗费十日。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姜袅从头到尾没半点笑意,而田裕笑呵呵地好似一切了然。
牧远歌目送胥礼腾空而上,阮枫,步峣等人已经在承天府外的万丈高空处等候多时,当时异植拔地而起,站在地面不安全,离地较低也不安全,步峣心系阮枫安危,冲出重围,受伤极重,而他找到阮枫的时候,却发现阮枫毫发未损,只是昏迷着,至今未醒。
牧远歌转身步入殿门: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房屋不要修,地面不要整,池塘不要重弄水源?难道这些小事还指望我?
祝猊忙带着死侍自告奋勇去忙活了。
晏伏拂袖转身,直接冲向门外,直奔某处而去。
你给我站住!牧远歌喊都喊不及。
那里不是地牢么,晏伏大人多少年没去了。
地牢里没埋伏吧。田裕主要心系府君安危。
当然没有,田裕府主大可放心。姜袅身边的侍女接话道。
算了,有埋伏也是里头埋伏的人遭殃。田裕老神在在地扫了眼牧远歌手中的却灼剑,有剑在手,他们府君哪里去不了?
可牧远歌站在地牢外顿了许久,却还是带上姜袅,亲自进到里头。
为何带上姜袅呢,其实就跟把姜袅留下来是一个原因现在的北承天府,更认姜袅,而不是认他这张新面庞,他这张新脸只能震慑住阎王,但威慑不住小鬼。
狱头还是原来的那几位,亮出到刀来大呼:什么人!?见到姜袅,立刻垂头让路。
以前晏伏就是是地牢的常客,再加上牧远歌只把他打入地牢,却又不曾摘去他的左斩使职位,因此他来了地牢,狱头也都得供着,供得那是烦不胜烦。
由于日子久了,晏伏除了外头正儿八经左斩使的居处以外,他在地牢里还另有一间亮堂的牢房。
牢房里头木床茶具书桌一应俱全,就差地砖也贴成青玉石板。
牧远歌去看他的时候,他背靠着牢门方向,盘腿坐着,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打坐似的,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田裕老神在在地道:晏伏啊,你有本事掉头就走,百喊不应,你有本事把对我说的话跟君上明说啊!
晏伏听到田裕的声音,便坐得都不那么端正了,道:我有什么不敢说,他这个叛徒!前一句还算清楚,后一句明显比较含糊,他侧过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牧远歌来的不只是田裕。
他又把头扭了过去,脸色阴沉,发出一声冷哼。
就这么不想见我?牧远歌道,我还活着你很失望是吧,那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我算个什么东西,晏伏嗤了一口,也配让您低声下气来这等腌臜之地来见。
见多少次了,不用外见外,叛徒什么的,彼此彼此,扯平了,牧远歌道,怎么说呢,这次又要劳烦你出山,帮忙解决一下祸患。
晏伏顿了许久,哽声缓缓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他缓缓转过身,那我就勉为其难
姜袅见晏伏眼眶发红,不由愣住了。他知道正道认可牧远歌只是形势所迫,而邪道中人破口大骂说着牧远歌该死,当年他走投无路来邪道,以为必死无疑,可邪道中人反而不曾怠慢,直至如今。
出了地牢,牧远歌问他: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
还请府君恕罪。晏伏道。
这次不请辞了?
晏伏如受重击,深深埋下了头。
说实在的,这次你若想告老还乡,我不拦你。牧远歌道,我给你一次离开承天府的机会。
晏伏哀叹:不敢!您干脆杀了我吧。他说着恨牧远歌舍命救正道首座,但他更恨当时不在君上左右的无能的自己,当君上经历着生死考验,他正在地牢里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骂骂捏捏,一派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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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妖月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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