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觉得牧远歌挺可怜的,天分高却无法如愿以偿,特别可怜。
他不介意拆散牧远歌和姜袅,是觉得牧远歌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极品凶|器,被这么个货色占了,委实可惜。
但他一向不介意看宗主和牧远歌这两位首座的笑话,其实并不希望这场无形的三角戏太快唱完。
可惜了。
牧远歌想趁机弄死阮慕安,可阮慕安又滑又会缩,护着几个小弟子,逃得比谁都快,还收获了一连串的感激。
反观胥礼说好不逃就真的正面突破,应了那句话,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多少道?胥礼问。
两万一千八百六十二道,这也是城中惨死的人数。牧远歌也不隐瞒这个记录,他说完了想说的话,做完了要做的事,想带走的人也在外面等他,抬脚往外走去,我拔光了城中死气,大概明年就会春暖花开的吧。
牧远歌暗叹不愧是胥礼,以前这招远没有这般规模,都没有一个能匹敌的,都是被穿胸而过当场断气身亡。
胥礼置身道剑之境,避开了所有剑芒,但那些无孔不入的死气却还是残留在剑气之中,顺着外伤侵入五脏六腑,使得骨骼僵化,内脏失活。
他眼前模糊,望向牧远歌的背影: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不听话?
你有病吧。牧远歌道。
在场长生剑宗弟子都陷入诡异的死寂中,默默为他让道。
滔天死气过境,大殿墙壁上千疮百孔,石板路上遍布剑纹,唯有牧远歌身后小片扇形区域完好无损,那里站满了人,山门石碑也整洁如初。
跨出大门的那刻,牧远歌听到不同寻常的闷响,余光还是不受控制地扫到胥礼倒下的身影。
府卫驱策的战车候在长生剑宗外已久,姜袅只看到山上狂风大作,鬼哭狼嚎一般,又有暗沉的光芒时不时地闪现,好似虚空中平添了一抹灰芒,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终于,天地清明,姜袅目不转睛地眺望着山门方向,脸上突然绽放笑容。
牧远歌走到他面前,就来了句:你师尊是不是本就有内伤在身?
姜袅收敛担心之色,语气干瘪地道:不知道。
牧远歌神情凝重,回望了那山门一眼,只觉过于平静了,都没有一个人探出头来看看他是否真的走远,更没人下来假惺惺地来远送姜袅。
姜袅盘问道:你以前从不问我有关我师尊的事情,怎么今天一出来就问这个?
没事,牧远歌一脸轻松,没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
如果没有内伤,死气渗入肌理,伤口溃烂很难复原,但只要好好调理最多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可如果本就有内伤在身,那就
应该不会吧,胥礼别说内伤,外伤都很少受。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出了点事,问题不大,今晚才坐下来。
实在是搞不定更新了,庆幸这本开篇另有三万字稿,可以凑章番外。
这篇文灵感来自于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因为结局烂尾太气了,以及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写小格局的文,主讲一下别样的争权夺势,结果发现很有趣的是,感觉主角和他们不在一个层面,除了胥礼。
他想当的长生剑宗宗主又是在别人的票选之中,他得做像阮慕安那样别人眼里的好人,就是一个不会讨好人的人必须让他去讨好别人,一个天真脱俗的人必须让他世俗市侩。
我的感觉就像胥礼一样特别想摸一摸他,想说你这样就可以了。
下章还是接着上一章的剧情。
下下章开始,我要尝试独属于这本文的新写法。
打算把剧情拆碎了讲重点,用章节体的形式写完他终于开窍的爱情,每一章都主讲感情,然后用剧情碎片式放在开头,大概能整合出剧情的完整走向,剧情上的爽这篇文它只存在在结尾。
挨个抱抱大家,发现不妙不用勉强自己哈,比心心你们。
第32章 请君入瓮
北承天府。
晏伏提到地宫守门人的时候, 眼里还透着不屑, 而一旁的祝猊却是根本没信, 一脸对他的说法不敢恭维的表情。
晏伏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地宫入口, 那是一处池塘, 里头有一道地下的门户。
这里居然也有一扇门。姜袅道, 那就是第五十处?
祝猊令死侍出手,他们脚下长出根须, 可以深入池中直接吸水, 蝠族人帮忙用特定的异植抽空了池塘里的水,只耗费了半个时辰便看到了池塘底下的淤泥。
异植清空了淤泥, 露出底下的白石板,其上刻着荷花浮雕, 已经腐蚀了一部分。
少府主请。
姜袅踩着异植藤蔓,来到那块石板上,几人帮忙搜寻钥匙孔, 可所有孔隙都查遍了,最终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是这里没错。晏伏坚持道。
一道粗壮的藤鞭轰然落地,嘭地一声巨响,那块石板震了震,角落处裂了一条缝, 搬起来一看, 底下普普通通。
姜袅默了下才道:可这不是扇门,只是块石板。
晏伏铁青着脸:难道他在骗我。
哈哈哈,你是有多不受器重, 老牧告诉你他的身份,告诉你地宫所在,却告诉你一扇虚假的门?
这扇门是在承天府创建之初就已经存在了的,所以我以为晏伏不说话了。
祝猊心情颇佳,对姜袅道:少府主莫急,最多不过四十九处,大不了挨个试一试。
祝猊眼珠一转,道:我看你这叛徒想捣垮你前主上,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说他是地宫守门人,照你这么说谁知道地宫在什么地方,谁手持地宫钥匙,谁就是地宫守门人?祝猊道,那姜少府主,胥礼首座难道全都是守门人一脉?
他把承天府建在地宫之上,他把地宫钥匙交给长生剑宗,就等于把地宫交给了长生剑宗!晏伏道。
祝猊道:他把承天府建在地宫之上怎么不对了,把地宫钥匙交给长生剑宗又有何不可,等于引长生剑宗的人前来进攻,难道不是说地宫可以开启了!让你们赶紧想办法反击!?
晏伏道:你不懂就少胡扯。
祝猊道:你非要说他是地宫守门人,就凭地宫钥匙在他手中?堂堂邪君十年不与正道来往,他心里没气?就凭正道的说是他救了正道首座,你就信?他要真为长生剑宗着想,早在一开始就直接把地宫交给长生剑宗,这地方就不叫承天府,而是长生剑二宗。
晏伏不说话:你少给我提他!
祝猊不是那么听话的人,让他不提,他偏要提,道:正道的请他去送死,又送他下黄泉,死后给他坟上撒点白花,弘扬一下他的丰功伟绩,就是想让他在邪道名誉扫地,被邪道唾弃,你们内部自乱,他们就好来进攻承天府!祝猊道,还是姜袅少府主做得对,无论外部如何,直接开启地宫,让正道的明白地宫守门人被害死以后的下场!
你不是说他不是地宫守门人么?晏伏板着脸。
这不都是一顺嘴的事儿!祝猊道,我们邪道的要明白他是我们的人,要让他们正道的知道他们错害了人!
晏伏听到这句就震住了,道:你的意思是
没瞧见正道的多不要脸,不惜拿他们首座来引诱我们邪君,如果老子在你这个位置,早就想方设法弄几个狐狸精去把正道首座给勾过来,正道的当年各种做派,目的不就是让老牧改邪归正,你们怎么没想过要他们首座改正归邪!
他俩在后面说得不可开交,姜袅坐在藤条编织的异车上,来到下一处入口,专心致志地试钥匙,开他的门,但还是不对,既然有第五十处门户,会不会明面上的那些全都不是真的?
晏伏沉吟片刻,道:来人,让承天府麾下部众赶来镇守此地,等他们来自投罗网。
邪君拿命救了正道首座传出去是个天大的笑话,可兢兢业业的地宫守门人拿命救了高高在上的正道首座,那就是个悲剧,只要正道的敢来,他就敢报仇!
晏伏这次不打算瞒着他们了:你们跟我来!
又去哪?祝猊道,这次弄错,你可小心你项上人头。少府主,当心他又要糊弄你。
您请。晏伏虽然口口声声很反感牧远歌,可对待姜袅却从不含糊,毕恭毕敬,礼待有加,他为姜袅备好了浸透药汁的白巾让他捂住口鼻,替他拨开枯树枝,让平整的路给对方走,直接命人驱散了血鸦,步入那片活人不敢轻易踏足的老树林中。
血鸦食肉,所以邪道的死刑犯会被扔在这里,供血鸦啄食,这地方地里埋着白骨,看起来森气十足,牧远歌能够拔光死气,可他却一次也没有拔除过此地的死气,在这片阴气沉沉的老树林子里待久了是会害病的。
真正的地宫入口,就在这片血鸦林。晏伏抬手一道刀芒,劈开了那座祠堂内供奉的灵牌,小祠堂旁边地面微震,几道枯骨,以及一道斜向下的石门,有台阶通向漆黑的未知处,晏伏点起火折子,走在前面。
祝猊赶紧跟上,紧随姜袅身后,待地宫开启,正道害死地宫守门人消息传出,到时候长生剑宗必将付出代价!
**
事实上地宫守门人一直是默默无闻,不足为外人道的称呼。
他们的渊源可追溯到万年前,异象降世,生灵涂炭,当时神州大地还由古国来把持,超自然的力量摧毁了大好河山。
乾帝汇聚天下奇人异士,举天下之力建造地宫,封禁所有异变之物,更将当时叛乱的疑似异变之人冠以蝠族之名,处以绞刑,或流放边荒。
而镇守地宫之人,乃是当年的圣祭司,奇人异士之首,最博通古今,天赋超绝,实力最强之人!
可以说以他为首的地宫守门人一脉,为守护大陆安定付出了汗马功劳。
后来修道盛行,世人追求长生之道,而皇朝倾覆,皇族没落,稍微成器的后代也能以依附长生剑宗为荣。
而地宫守门人隐匿于市井,万年以来,地宫之争,暴露身份的地宫守门人死的死,伤的伤,九大地宫,八座被毁,仅有最后一座不为人知。
而伴随着地宫的接连沦陷,地宫守门人这一在数千年前曾风光至极的身份,渐渐为正道中人所诟病。不少正道势力的崛起,大多是踩在他们头上。用看得见的功劳去抹消他们上万年来的默默守护。其中自然也包括长生剑宗。
曾有地宫守门人怨天怨地怨先祖,愤世嫉俗,所有正道势力不踏足,所有邪道势力不屑入,心高气傲地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
后来渐渐消停了,他娘是个很豁达的人,在史籍上见到牧云踪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以为那只是碰巧跟他那个自称守门的娘同名。
牧远歌对这些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上长生剑宗前,他娘对他的教诲。
要么此生不入正道,入了正道就得是正道首座。
不成宗主,不见为娘。
牧远歌选择了入长生剑宗,小小年纪便拜别了他娘。
他就真再也没见过他娘。
他的地宫钥匙并不是从他娘手中继承来的,而是他在挟天教地牢里碰巧找到了那把她娘随身携带的钥匙。
只因这个身份,邪道的嗤之以鼻,正道的讳莫如深,为了自身伟大光,他们教育后辈子孙的史籍里各种抨击后继地宫守门人的过失,彰显自身功绩,最多只认可他们先祖的伟大壮举。
步峣叹道:地宫守门人的身份是个好身份,祖先很了不起,可惜后人无能,给祖上蒙羞。
牧远歌什么话也没说,心想既然是好身份,你当一次试试。
但这回牧远歌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为了救他娘,只身赴邪道,他叫上胥礼,又捎上了步峣,邀请阮枫一同前往,阮枫答应了。
步峣顿时半点意见都没了,包括天杀的叛徒姜袅在内,所有宗主候选人都在现场,他就是代表自己徒弟,又或者看在阮慕安的面上保全阮枫安全,他都必须得来。
地宫是只要你想守,你就可以守,当年只有先祖担起这份重责,而今也是时候交给更有能耐之人,或者是更有能耐的势力。事实上我当年并不是把承天府钥交给了你,是把地宫钥匙托付给了长生剑宗,可能没能传达到位。
牧远歌道:事实上当年除了认可我抬举我利用我的势来哄抬自身以外,还有另一个方法,就是胥礼你把承天府钥蕴含的意义公诸于众,正好你也知道地宫的所在,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你们长生剑宗教众,拿下没了我坐镇的承天府,担起守卫地宫的职责。
其实守护天下,从来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族能够担下的。
这个担子他们早就该放下了,承天府再怎么被世人追捧,邪道势力镇守地宫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唯有长生剑宗。
此举一劳永逸地让你们更上一层楼,长生剑宗将稳立正道巅峰,将来但凡地宫出事,以长生剑宗的名义可以让各大正道势力全都参与,哪怕守不住地宫,那也不会是长生剑宗一教的过失。这才是两全之策。
牧远歌看向胥礼,道:好吧我知道你那时候没什么心情。
胥礼叹道:远歌。
嗯?牧远歌很随意地应了一声。
你心忧天下,我心忧你。
承天府遥遥在望,鸦叫声此起彼伏,牧远歌只觉得身后的胥礼异常沉默。
你怎么了,我不是怪你。牧远歌道,我只是说说,不要生我的气。
以前只要压了胥礼一头,他就会非常高兴,可现在他发现就算压了胥礼一头,他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得慌,他的怪癖总有发作的迹象,和胥礼站在同一柄剑上,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身上,试图离他近一点,这个动作一经发现,牧远歌身体猛地一僵。
感受到他背心的僵硬,胥礼眼里透着一丝黯然,很有风度也很有分寸地后退了半步稍稍远离了他的身体,牧远歌背后一空,本来七上八下的混乱心情,是时剑往下疾驶,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啊地一声就要往前倾:胥礼拉住我!
胥礼如愿拉住了他,牧远歌回身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一咬牙,非常不要脸地道:用你的袖子挡住我。
胥礼抬起广袖,朝天祭的姿势,遮住他的身体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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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妖月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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