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着看。牧远歌道。
现如今实力最高之人,莫过于正道首座胥礼,如今的太上宗主,亲眼目睹那一场景的人说,当时首座怀里抱着已故的府君,从高台上走下,月阙涌现出炙热的火焰,一步剑长生
你突破第四境了?牧远歌问胥礼。
胥礼顿了下,道:不稳。
那就是突破了,还有不稳这种说法?牧远歌刮目相看,他的遗憾很多,其一便是没能参悟第四境,听说胥礼居然能早他一步突破,不由露出羡慕的目光。
胥礼道:不是次次都能激发,十次里能有一次就算不错。
确实,如果稳在第四境,也不会有邪道中人敢来找你麻烦。那也很了不得,牧远歌不禁打量起胥礼来,虽说长生剑宗很多人哪怕远不及剑长生之境,也会想尽办法驻颜,但胥礼大概就是天生丽质,冰雪般的容颜始终那样,哪怕病重的时候也风采超然。
步峣听他俩说话,这么有话聊的两人,当年到底是怎么做到十年不交流的,他无法理解:你听到胥礼怀里抱着你,你居然都没有反应?!
牧远歌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长进吗。
步峣:为什么?
牧远歌道:这就是原因。
步峣表情古怪:???我是说真的,你怎么还挖苦我呢。
说书人道:前不久太上宗主在灌溪寨出现,就从邪道诸多强者手中脱身,听说还带走了个酷似承天府君的小弟子,他把那小弟子带回了长生剑宗,很是维护,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四下议论纷纷:胥礼首座怕是再也没办法好了,原本就是亲师兄弟,首座本就欣赏牧大府君。被那样惊才绝艳之人拿性命救了以后,修为再怎么突破,也还是过不去当年的坎。
真正过不去的怕不是另一位。
这若是府君还活着,左拥右抱师徒二人
牧远歌快坐不住了,一回过头,道:胥礼,你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
胥礼正好起身,问: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没听见再好不过。牧远歌耳力惊人,突然意识到此地吵杂,他能听到的细小声音,这地方其他人不一定能听到,没听到就好。
他见胥礼要走,道:你去哪儿?
胥礼道:我去问问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我随你一同去吧。牧远歌道。
不必。
别人听不见也就罢了,但胥礼都触及剑长生之境了,不一定完全听不见,更不用说他现在都走向议论纷纷的那些人附近。
牧远歌恨不得上去撕了那个说书人的嘴,好好说书不行么,偏要说引导别人做不好的臆想,他猛地看向那地方,只见晏伏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仿佛无动于衷。
这一眼,牧远歌就愣住了,只见晏伏对面坐的那个气质不俗的白衣男子稍稍侧过头来。
不是别人,正是姜袅!
那说书人继续道:可惜了牧大府君高风亮节,大义凛然,本是正道中人,进邪道卧底十年令天地清明,最终却为救正道首座而死,实乃大善,吾辈楷模
嘭地一声,晏伏拍桌,按住了桌角,猛地一抽,桌子腾空而起,在姜袅头顶上方三尺高处转了个圈,嘭地一声碎裂在了他身后的位置。
所有菜肴尽数滑落,汤汁被桌面挡住也都掀翻在地,场中众人惊呼出声,姜袅手中筷子夹着一粒肉丁,缓缓送进嘴里。
老子忍你很久了,你说谁是大善??晏伏闪身便来到戏台上,拽住那说书人的衣襟,指尖一道细小的薄刃就将他的脖颈勒出血痕。
那说书人还没意识到脖子被割破,哆嗦着道:承、承天府君?
他阴狠狡诈,无恶不作,谁敢睁眼说瞎话说他高风亮节,夸他行善积德,我让你活不到子夜!
那说书人手脚冰凉,忙点头:不光我一个人这么说,都是这么说的啊
跟你们干这行的人通个气,今后只准说承天府君坏透了,谁敢说他一句好话,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晏伏好似在威慑这一个说书的,事实上眸子环视全场,杀手一般是不露正脸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众人看清那位白衣人的真容,便对他的来历有所了解。
北承天的人!
如今美名远扬的北承天少府主,曾经承天府君捧在手心里的人,乃是如今顶金贵的人物,当世美人榜首位。
好看啊,他长得可真好看呐,水灵灵的美人,可惜了自从承天府君走后,他便只穿白衣,疑似守丧念念不忘故人,有情有义。
晏伏掀桌警告,全场都被他鬼神莫测的身手惊得不轻,而这个少府主却还稳稳当当地坐在原位。
属下自作主张,多有冒犯,还请少府主恕罪。晏伏回到姜袅面前,硬着头皮单膝跪地。
在姜袅沉默期间,晏伏头顶压力无数,又过了一会,姜袅才笑着道:你做得很好,我想让此人住嘴已久。
少府主想的时候,就可以吩咐属下。
姜袅再次沉默,晏伏心思百转千回,思忖自己这句话是不是也有不当之处,是否还要加一句他并无指责之意,姜袅总算开口了,这次就一个字:好。
也没说让他起来的话,晏伏冷汗都掉下来了,想再掀一次桌的念头都有了。
姜袅身旁的女子轻笑出声,从姜袅手中接过那双筷子,又把捧温了的燕窝羹递给他,姜袅一脸难受,就好像端的不是燕窝而是药。
那女子道:左斩使快起来吧,公子是慢性子,你若等他叫你起来,都要日落西山了。
晏伏这才起来。
你属下,够叛徒,怎么尽说你不好。步峣听到晏伏的说法很为他打抱不平。
说我好的不一定是真好,说我坏的也不一定是真坏。牧远歌道,你不懂。
说邪君人好心善,是会被邪道中人耻笑的,不具任何威慑力,所以他的属下们为了巩固他的声望,煞费苦心。
他每每不计报酬任性妄为,最跳脚的莫过于晏伏,因为邪君的声望主要由他在把持,他是邪道墨潭里摸爬滚打起来的,太清楚其中的门道。
而田裕年长他们许多,终日只会低头做事,那时候田裕总是默不作声,随便府君怎么做,反正怎么说怎么听,所以牧远歌内心总是更偏袒田裕一些。
此前牧远歌尚且不太明白,为何他救了胥礼以后,他在邪道的威望也没有下降,现在他明白了。
都是人为的。
他在正道的声望,是长生剑宗为了利用他而刻意造就的,他在邪道的声望,靠的或许是一份义气。
这是担着叛徒的名声,在抬举着他啊。
分裂也好,对峙也罢,明明只要毁了他踩着他,就能名正言顺接管承天府。
只是想不到那么不服管教的晏伏,居然被姜袅治得服服帖帖。
牧远歌见姜袅的视线有偏移,顺着看去,正是胥礼走过来的方向,不由眼皮一跳。
只剩两间房,还不相连。胥礼道。
才两间?步峣道,我们三个人
这样吧,我跟他一间,太上宗主你就一人一间好了。
牧远歌不愿意。
胥礼道:不能委屈了他。
那难道能委屈了您么!
牧远歌赶他走:你去外面再找间客栈。
步峣担心胥礼:我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待在这虎狼之地。
你一个人会害怕吗?
当然不。步峣脱口而出。
那我便放心了。胥礼道。
步峣出门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被他这么一打岔,牧远歌再去看那边,却见姜袅所在的那一桌都空了,道:他们人呢?
胥礼望向他身后。
师尊。一道清绝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牧远歌背脊竟有刹那发麻的迹象,他转过身,只见白衣青年朝着这里走来,依旧是那副慢得可以一下子激怒没耐心之人的步伐,停在胥礼面前,态度不卑不亢,就好像经常见到来打了个招呼:弟子见过师尊。
姜袅平淡的视线掠过牧远歌,道:这位想必便是师尊带回去的弟子?我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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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遇姜袅
邪道的知道他的存在, 却没有知道得特别详细, 牧远歌琢磨着怎么说话才比较有面子, 或者干脆不说话无视对方, 好压一压对方嚣张的气焰。
少府主, 一旁的晏伏语气毫无起伏地提醒道, 三句了。
声音很小,牧远歌听得清楚, 情绪都断了一刹, 却见姜袅微垂下头:喊的那句不算吧。
牧远歌:要不要突然这么软!
以他左斩使的一贯作风,接下来
说好了三句就三句!您若言出必行, 就该走了!
姜袅沉默,看向胥礼, 但因为他最后那句话问的是牧远歌,而忌于牧远歌和姜袅之前的关系,胥礼也不便接话, 而牧远歌不答话,姜袅也就不尴不尬地等在那儿。
晏伏这下没有先前众人面前时的那种恭敬和礼节,神色很是不耐烦:差不多就得了,您师尊对您难道就真的很好么,整个正道的对您也就那样, 您何必待他们温和恭谦。
您看那个小弟子回您话了么, 他看您的眼神很不屑,连个随随便便的小弟子都能这样无视您,您为何还要委屈自己。您想知道那小弟子的名讳, 属下有成百上千种办法严刑逼供或者各种打听,您想跟首座叙旧,叙旧就够了,何必给个小弟子脸面,您什么身份,正道小人物都是给三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
牧远歌:喂,自己人,给点面子。
姜袅放缓了语气跟他商量道:让我跟师尊说会话吧,自我离开长生剑宗,已经三年没见了,别的同门师兄弟不接触也就罢了,但他是我师尊,我的御剑术就是他教
行啊,别怪属下没提醒您,您可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讲情面也适可而止,正道的指责起您来可半点没保留。晏伏很勉强地答应了,却没有走开,只是侧过身去,冷着眼很烦闷地敲着手指。
这种被属下管着的感觉,以前他烦得很,可是换位来看当他埋怨或唠叨的对象不是自己,居然觉得也没有那么惹人嫌。
姜袅面上倒是没有不耐烦,继续交涉了下,晏伏真是千百个不愿意,总算答应给半炷香的时间。
姜袅也不去问牧远歌了,只是望着胥礼,甚至带着些许感激:难得见师尊与旁人一同外出,想着如果师尊看中之人,弟子也很乐意结识,若有必要或许也能助一臂之力。
三年不见,你也懂事良多。
胥礼问他:你来此地做什么?
姜袅摇了摇头:他们让我来,我就来了。
胥礼道:你也该有自己的主见。
您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不,第二个,别人都让我听话。而第一个让我率性而为的人,被我害死了。主见?姜袅面带笑容,他难过的时候也是一张笑脸,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以前没有过,以后我也不想有,师尊,这世上总需要得过且过的人,方显得有追求的那些人确实光彩夺目。
牧远歌曾怎么也想不通姜袅这么做的理由,却偏偏忽略了一点,姜袅会自责。
他不爱你,但他会因为曾插手过一些事,伤害了对他很好的人,而没办法原谅自己。
当初胥礼的死,都让当徒弟的悔恨不已,好好的日子也不过了。
而所谓的求牧远歌救人,他不知道救人是以性命为代价,但在牧远歌就义后,姜袅知道了,他跪下的那一瞬间,就等于是在对牧远歌说:求你去死吧。
虽然师尊打伤了我,但我不能和直接害死师尊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求你用你性命去救、对我并不如你对我那么好的师尊吧。
见师尊丰神俊朗,精神倍健,弟子便放心了,姜袅躬身行礼,道,祝师尊早日稳立剑长生之境,超然于世俗之外,与世长存。此地不宁,既然师尊有事,弟子便不打扰了。
晏伏已经处在耐心耗尽的边沿,此地不宁四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姜袅如果再多说半句,他或许就会直接上手把人敲晕了拖走。
那样貌婉约的女子却也对着胥礼微微见礼,这才上前去扶着姜袅的手臂,帮他打理了下乱掉的几缕发丝,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母般的温情。
牧远歌瞳孔微缩,注意他们走到转角,晏伏压低声音对姜袅道:您跟祝猊的人交涉之事,建议提前。
姜袅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正感叹着姜袅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姜袅,晏伏也是熟悉的晏伏,陡然听到那个名字,牧远歌脑子蹭地一下炸了,这两个加起来都不是祝猊那伙人的对手!
你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跟谁的人碰头么?牧远歌道。
祝猊?胥礼道。
你能听见!?牧远歌愕然。胥礼一脸坦然,怎么说他也是半只脚踏进了剑长生境的,但他没明说,而是道:我接到了情报,祝猊的人在这里出现,大概会和邪道的人进行一些交易,具体跟谁却不清楚,我原本就打算去探探。
这下你非去不可了。
你跟祝猊打交道比较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牧远歌道:祝猊虽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的属下跟他一个德行,各个奸诈狡猾,心狠手辣,连我都被阴过,你徒弟实力不行,此去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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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妖月空(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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