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京少将军进来时,我便瞧见他了。这次我也瞧得仔细,京少将军瞧您的样子可不止是正眼呢。温榆微微摇头,嗤道,常言道:非礼勿视,京少将军如此这般,真是鲜耻。
萧霁宁:
怎么他听着温榆这话,好像温榆的确已经知道他和京渊关系匪浅了?
人家什么证据都摆出来了,再否认也没意思,但萧霁宁也不好直接说他和京渊熟得很,于是哑声憋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温公子,你这些话,可别让他听见了。
多谢齐公子提醒,温某在京少将军面前,自然是不会说这些话的。温榆闻言朝他作揖,说完便道,今日与齐公子相谈甚欢,只是此处无强敌,不如温书去,齐公子,在下便先告辞了。
原来温榆今日来一品楼,就是看看过几日殿试有没有什么对手的?
不过既然他要走,萧霁宁也不会挽留,毕竟再与他谈论下去尴尬的人似乎是自己。所以萧霁宁也点了点头,说:温公子慢走。
目送着温榆离开一品楼后,又因为听温榆说今日聚在大堂里的这些学生都没什么惊艳的才华,萧霁宁也歇了继续物色人才的心思,直接上了二楼,朝京渊所在的雅间方向走去。
萧霁宁没和京渊客气,他连门都没敲,席书给他推开了门,萧霁宁便径直走了进去。
京渊半弯着唇角,看见萧霁宁进雅间,便立刻放下茶杯轻笑着望向他:齐公子与温公子一见如故,既然如此投缘,齐公子就不再继续和温公子聊聊了吗?
萧霁宁已经习惯了京渊这有时候阴里怪气的话,在他身边的扶手椅坐下,喝了口茶水说:他要走,我也不好拦他。
也是。京渊挑了挑眉梢,毕竟以后多的是机会聊。
此刻雅间的八仙圆桌上虽只放着一盘桃酥小点,可萧霁宁已经嗅到了醋酸味,为了安抚这位权臣,萧霁宁便立马捏了一块桃酥放到京渊面前的小盘里,因顾忌着屋里还有席书和几个侍从,萧霁宁便小声悄悄地说:我和他算不上投缘,唯一有缘的,只是京渊哥哥。
这小意哄人的话说出来,萧霁宁都被自己给腻歪到了,不过他在一品楼曾经听过那么多痴男怨女的话本子,说两句哄人的情话并不难。
结果萧霁宁没想到京渊话本子听的也挺多,一下子便拆穿了他:如果齐公子这两句话,不是出自《牡丹说 》,京渊哥哥一定会大为感动。说完,京渊还将桌上那一整盘的桃酥都推到了萧霁宁的面前,齐公子爱吃甜味酥饼,这桃酥,是京渊哥哥特地给你点的。
萧霁宁低头吃桃酥,不敢搭腔。
那张椅子硬。这里软,齐公子在这里坐吧。萧霁宁不与京渊说话,京渊便和他说。
萧霁宁闻言抬眸,便看见京渊拍了拍自己的腿面,这举止动作,分明是在叫他坐到他的腿面上去。
就站在萧霁宁身后的席书也瞧见了这幕,他见状立马转头看向一旁,动作僵硬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什么都已经看到了。
萧霁宁嘴里咬着半口桃酥,咽了也不是,开口说话也不是。
最后还是京渊大发慈悲,垂眸出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原先伺候着的人包括席书闻言这才如释重负,低头恭敬行了礼后依次退到雅间外去候着了。
待雅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京渊又挑着眉望了萧霁宁一眼,萧霁宁继续吃着桃酥,不过却起身走到京渊面前,而后在他腿上坐下,由着京渊抱着他。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假装胆大,萧霁宁还若无其事地点评道:的确是京渊将军的腿坐着毕竟舒服。
京渊笑了笑,又问他:有多舒服?
萧霁宁听着京渊这句话,不知为何忽地想起了一句话舒不舒服你别问,要是真的舒服了会自己叫的。当然这样的话他还没胆肥到敢当着京渊的面对他说。
仔细思忖片刻,萧霁宁如此道:我平时日日坐的椅子,旁人也可坐,但是京将军的腿,只有我可坐,我也最喜欢坐这个。
萧霁宁日日坐的椅子,除了龙椅还能有什么?因此这个回答,京渊倒也还算满意,愿意将此事揭过:陛下今日来一品楼,玩的可还尽兴?
一听京渊对他的称呼,萧霁宁就明白京渊心情好了,便放心大胆地说:没玩什么,就忙着和温榆聊天了。对了,京将军你认识温榆吗?
京渊闻言瞥了萧霁宁一眼,而少年此时只顾低着头继续从面前的食盘里挑桃酥来吃,眼见他终于选了一块满意的,京渊默不作声,伸指从萧霁宁手里抢过桃酥,放进嘴里咬了口道:谢相的爱徒,听说过。
被抢了桃酥,萧霁宁既不敢怒又不敢言,只能又捏一块小的吃的:他很有名吗?
京渊只给了四个字的评价:宰相之材。
一个人能被世人评为宰相之材,已是很高的评价了,更别说这样的话是从京渊嘴里说出来的。
真的啊?萧霁宁靠着京渊的肩膀,睁大眼睛道,那我要是让他做状元,以后再升官做宰相,你会同意吗?
你是皇帝,你想做什么你决定就好。京渊将自己咬过一口的桃酥重新还给萧霁宁,还喂到他嘴边,他有护国之心,为相很合适。
萧霁宁倒也不介意那块桃酥被京渊咬过,接着一边吃一边道:我见他好像不是很喜欢你,我怕我要是重用他,你会受委屈。
受委屈?
京渊乍一听见这三个字时还愣住了,萧霁宁既不是怕他难过,也不是怕他生气,而是怕他受委屈。一时京渊心中思绪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摇头嗤笑道:他还没那个本事。
那就好。萧霁宁闻言便放心了,我听温榆说,今日来一品楼的没几个可用之材,你觉得有吗?
京渊道:倒是没有比温榆更出采的了。
萧霁宁一听,觉得再在这儿留下去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宫吧。
知道有了温榆这么号人物,这趟出门寻才,萧霁宁觉得还算有所收获,回宫后他也让席书和穆奎给他整理了殿试人选里其他学生的资料。可是资料是死的,这些学生真实性情如何,萧霁宁也无法一一得知,且有了温榆珠玉在前,再看其他人,萧霁宁也觉得无特别出众之处,不过距离殿试还有几日时间,一切都只能等到殿试那日再看究竟。
而秋季,往往就是事故多发之季。
这一季百姓若是收成好,那皆大欢喜;如果收成不好闹了饥荒,京城就得派人去赈灾;倘若派去的人里再出个贪官,弄不好还会出现灾民暴乱。
萧霁宁登基之前京中势力几经更迭,皇帝更是换了三轮,各类势力蠢蠢欲动,他本以为今年农事收成不会太好,百姓们交不出太多税,他还得穷上一阵子,却不想今年的收成竟然意外地还不错?
没闹饥荒没暴动,尤其是七皇子和八皇子已经巡视处查过的几个州府,原先那在的贪官污吏已经被革职查办,后头上任的又是萧霁宁特地挑选的道德值高些的官员,那里的税,交的就没问题。
待户部清算之后,萧霁宁发现他的国库,竟是丰裕了不少。
第119章
只可惜国库再怎么丰裕, 那也是国库,不是萧霁宁的私库, 他自己还是没什么钱的。
国库丰裕, 日子好过是的举国上下拿俸禄的官员与后宫里住的人。
结果萧霁宁没想到,后宫里的日子好起来了,就有人开始闹了为首的人不作他想, 唯有纯太后而已。
这日下了早朝,萧霁宁正慢悠悠地在往寿康宫请安的路上,走到一半,忽地有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赶来,在萧霁宁面前跪下道:皇上!不好了, 太后和皇后吵起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吵起来了?萧霁宁闻言蹙了蹙眉。
在他的印象里, 阮佳人和纯太后吵架的次数不算少, 应该说是家常便饭更准确些,可从来都没到要他过去主持公道的地步,萧霁宁觉得奇怪,便叫宫人们加紧了脚步, 赶紧送他到寿康宫。
不过这次大概真是吵的凶了,萧霁宁一踏进寿康宫的大门, 便看见阮佳人跪在纯太后面前, 刚被封为贵妃的谭清萱也在,正坐在一旁,面上瞧着虽然还是镇定, 可是捏着茶杯的指节却泛了白。
参加皇上瞧见萧霁宁过来,谭清萱便放下茶杯向他行礼。
怎么了这是?萧霁宁环视一圈正厅,走过去虚扶了把阮佳人,起来说话吧。
萧霁宁话音刚落,阮佳人立马就由宫女扶着站了起来,阮佳人身边的大宫女秦枫亭也即刻为萧霁宁解释道:皇后与太后因为选秀一事起了争执,太后便罚跪皇后。
不管到底是怎么吵的,谁先开口的,萧霁宁二话不说都是帮阮佳人的,所以他开口说:太后,皇后出言顶撞你是她的不对,不过罚跪也罚过了,就算了吧。
可萧霁宁这话点燃了纯太后的怒意阮佳人这个皇后从进宫那日起就没给她过什么好脸色看,两人争锋相对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所以她才会扶持谭清萱成为贵妃,打算以此来制衡皇后。
然而谭清萱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纯太后没想到自己一手扶起来的谭清萱平日虽然没少和皇后对着干,可也不听自己的话,掌握了一部分六宫之权后,也只是把在自己手里。
眼看这两人各得皇帝一半宠不说,还都在给自己添堵,纯太后便想着要再往后宫里塞些新人,也给她们两人添堵。
只是后宫添人,除了皇帝自己愿意纳些新人入宫以外,便唯有选秀一途径。而选秀,一向又都是由皇后安排,今日阮佳人和谭清萱过来请安时,纯太后便提了这件事。
但阮佳人却是一口拒绝了选秀,用的理由是皇上刚刚登基,国库不丰,皇上也无意往后宫添置新人,此事便罢了。
纯太后哪肯?今年农业大丰,国库丰裕的事她都听说了,阮佳人现在却用这种理由回绝她,摆明了就是在诓骗她啊?不过纯太后也知道,她提选秀不论是阮佳人还是谭清萱都不会太愿意,因为这涉及到她们两人的切身利益,所以她甚至都妥协了,顺着阮佳人的话说既然国库不丰,那选秀便办的简单些便好,不必大办,可阮佳人依旧不肯,半步不退。
被拒绝多次后,纯太后也恼了,当即便呵斥阮佳人不肯开办选秀是善妒之举,要她跪下认错。
阮佳人闻言别说是跪下,她连动都没动一下,依旧坐在椅子上喝茶,纯太后盛怒便是因为如此。
结果那会儿还不肯跪的阮佳人听见太监扯长嗓音的一声皇上驾到,便立马跪下了,摆出一副备受她这太后欺辱的模样。
所以纯太后一听秦枫亭这颠倒是非的话,勃然大怒道:哀家几时罚跪皇后了?!
太后,您年岁不小了,怒伤身。萧霁宁淡声道,不管您有没有罚跪皇后,皇后终究已是跪下向你认错了,此事便罢了吧。
皇帝,你!纯太后虽早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绝不会向着自己,可是她听见萧霁宁明里暗里偏袒阮佳人不说,还要讽刺一句她年岁大了还是忍不住盛怒。
但萧霁宁实在不想听她多说,便转移话题道:朕刚刚听说,你和皇后是因为选秀一事起了争执的?
是。纯太后明白自己讨不了什么好,闻言就决定还是在正事上多说,皇后入宫已近半年,肚子却没什么消息,皇帝刚刚登基,后宫无人,理应开选秀充实后宫,也好为皇室开枝散叶。
纯太后觉得,不管阮佳人和谭清萱愿不愿意开选秀,这事只要在萧霁宁面前提了,萧霁宁就一定会同意。
毕竟这世上哪有男人不爱新的?
纯太后就不信萧霁宁登上了这九五之尊之位,可得天下无数美人之后,还能一直守着后宫里这两个女的不对其他女子动心。
最重要的是,自古以来联姻都是稳定政局的最好方法,前朝多得是想把自己女儿送进皇宫里来的官员,而后宫一旦和前朝有了牵扯,前朝的官员也会对萧霁宁尽忠,故而选秀对除了谭清萱和阮佳人以外的人来说,都是双赢的一件事,萧霁宁没有理由不同意才是。
纯太后放软声音,面容柔和,将这些道理苦口婆心地和萧霁宁说了,话里还明着暗着告状说阮佳人自己生不出孩子,又不肯开选秀,太过善妒,不配执掌六宫之权。最后还道:皇帝纵然没有特别喜欢的秀女,那也可以先选几个得体大方的放在后宫里伺候你,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了前太子和长公主。
萧霁宁垂眸捧着茶杯,状似在细听纯太后说话。
纯太后也以为萧霁宁听进了自己的话,对选秀一事有些动心了,却不想萧霁宁抿了口茶,开口说的话却是:七皇兄和八皇兄年长我三岁,却都还未曾娶王妃,朕又急着选秀做什么?
这话便是拒绝了。
纯太后皱眉,立马道:你是皇帝,他们是王爷,怎可一并而论?
萧霁宁又道:那之前二皇兄和四皇兄后宫里人不少,也没见他们生出了儿子。
纯太后无话可说。
说来也是奇怪,云鸿帝儿子众多,女儿反倒少,所以他才把摇光宠成了那样肆无忌惮的脾气,要不是他曾经专宠宸妃,后又专宠珍妃,这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子女来。
可是他的几个儿子里,痴情专一的如太子七皇子、八皇子,别说和别人生孩子,就是往后院里塞自己不爱的女人都不肯;开放多情又如二、四、五、六几个皇子,后院里人是多了,要么只能生女儿,要么就是连女儿都生不出,唯一当上皇帝,身负为大萧皇室开枝散叶重担的萧霁宁还是个断袖。
有时候萧霁宁还真还觉得,也许大萧王朝的气数在云鸿帝那一代就已经断绝了,因为如果不是他做这个皇帝,那就是京渊来做,他做还能给大萧续口仙气,若是京渊来做,那大萧直接就更名换代了,究竟哪个更惨一些,萧霁宁也不好说。
但不管如何,要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于是萧霁宁放下茶杯,对纯太后道:行了,太后的意思朕也明白,朕以后会多去贵妃和皇后宫里坐坐的。
光去她们那里坐坐有什么用啊,敢情她今日说了这么一堆,就是便宜了阮佳人和谭清萱?纯太后深吸一口气,压着怒道:那皇帝打算何时才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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