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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醉又何妨

    容妄低头默默沉思了片刻,又问道:刚才那名女子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他指的是姮娥。
    叶怀遥眨了眨眼睛:哦,为何要这样问?
    容妄唇边又含上了一抹花钱才给看的昂贵笑意,他瞧了叶怀遥一眼,说道:方才你扶她的杯子时,有茶水洒出来了。
    以叶怀遥的本事,将一杯差点打翻的茶水半滴不漏地接住,绝对不成问题。
    如果姮娥真的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叶怀遥用不着在她面前遮掩,故意把水洒在手背上,分明是起了防备之心。
    见容妄把话点破了,叶怀遥也不瞒他,笑着说:
    刚才姮娥的杯子会掉下去,不是她一时失手,而是当时听见了费子斋和阴秀秀的名字,因此晃了神。
    容妄道:所以你才故意搭话?
    叶怀遥嗯了一声:她绝对认识这两个人,但又装作一派天真,对生死场半点都不了解的模样,这岂非就是最大的破绽?
    容妄若有所思。
    叶怀遥瞧着面前楚楚可怜的小美人,不免就比面对邶苍魔君的时候还要多了三分怜惜耐性,见状笑道:
    你我都应该清楚,无论这幻境里发生什么,都是过去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可为什么我觉得你心事重重,似有隐忧?
    容妄一怔,随即又是一笑,叹气道:你呀,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心事。我有时候因此高兴,有时候又不知所措。
    面对旁人,他有千般万般的手段,可以骗,可以瞒,所以算计,但对着叶怀遥,却是什么都使不出来了。
    叶怀遥笑道:大概因为这位妹妹斯文内敛,总是有很多秘密罢。
    他经过修饰的面部线条比之以往少了英气,却更添柔美,浅笑起来简直令人的心都要软化成了一滩水。
    容妄忍不住莞尔,柔声道:只怕不内敛,便也想跟着叫声小心肝小宝贝,吓坏了你。
    还真不是虚言,这六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叶怀遥确实有种毛骨悚然一般的感觉。
    他干干地咳嗽一声,说道:我再不和你争宠了,请千万内敛下去。
    容妄弯起眼睛笑了,但也没再说别的,依言捡回了刚才的话题:我最大的秘密恐怕就是当年那些往事了,如今被你扒拉的所剩不多,刚才却不是在想这个。
    叶怀遥:哦?
    容妄道:我是觉得,咱们一共经历了三个幻境,遇到的事情都很奇怪。
    叶怀遥道:请讲。
    容妄说:这三个幻境中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朱曦和孟信泽,另一个
    他冲着叶怀遥一挑眉,叶怀遥脸上的笑意微沉,已经会意:另一个,是你我。
    容妄颔首。
    为什么他们与朱曦的故事明明毫无关联,两边却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产生交集?
    他们来到这幻境当中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朱曦,还是为了他们自己?
    正当两人在心中揣摩猜测之际,旁边忽然传来一声高呼:刺中了!
    桌子被白发青年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发出的叫声打断了叶怀遥和容妄的谈话。
    两人顺着白发青年的目光,向场中看去,却见仅仅是这么一小会没注意,阴秀秀已经被自己的丈夫一剑穿透胸膛,倒在了地上。
    血花飞溅,喷了费子斋一脸。
    叶怀遥听见旁边的人议论,原来是她方才使用幻影叠身之术,在场中化出十余个身形,让人无法辨认真身,这一招当年严矜也对叶怀遥用过。
    可惜两人夫妻多年,费子斋对她实在是太熟悉了,终究还是找出了本体,精准一剑,将阴秀秀当场诛杀。
    他这一下丝毫没有手软,外围陪酒的歌女们发出尖叫,几乎半个场的宾客们都震惊起身,费子斋反倒好像成为了最淡定的那个人。
    他上前接住了阴秀秀的尸体,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面色平板,片刻之后说道:费家与阴家,从此恩仇两清。
    周围一片唏嘘声,叶怀遥眉头忽地一皱,暗道:不,不对!
    就在他这个念头冒出的同时,阴秀秀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向上一扑,生生咬断了费子斋的喉管!
    她这一咬当真是又快又狠,出其不意,费子斋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当场受到重创。
    他直挺挺向着后面倒下去,双眼圆睁,脸上的表情扭曲,尽是震惊之色,大概怎样也料想不到,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费子斋的毫不留情已经足够令人震惊,更没人能想到这事后面竟然还有反转,周围的宾客群相动容。
    有人说这诈尸了,有人说是控尸术,霎时间乱纷纷吵成一片。
    阴秀秀砸在费子斋的身上,牙齿依旧没有松开。
    由于她咬断了费子斋的大动脉,鲜血从两人中间汩汩地流出来,甚至浸湿了地面。费子斋的手脚不断抽搐,很快就不动了。
    几名生死场中的护卫匆匆赶过来,冲到台上。
    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最后不得不将阴秀秀的牙齿硬掰开之后,才得以仔仔细细地查看两人情况。
    费子斋已死!
    台下的人纷纷议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阴秀秀刚才其实根本就是装的?
    费子斋的剑穿透心脏,阴秀秀在当时就已经毙命了,并非装死。一名护卫冷着脸,严厉而快速地说道。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严厉地扫过宾客们的面容:这场中有人操控她的尸体!
    双方决斗,生死场是要为每一场比试的公平性来负责的。
    这件事如果是阴秀秀自己装死,使了诡计来算计费子斋,从而导致他的死亡,那么这也是凭本事将对方骗过去,不算违反规定。
    但目前的情况,明显是在费子斋已经胜利之后,又有其他人插手干预,这就等于违反了之前的契约,为了维护自身的名声和信誉,生死场这边说什么也得把整件事调查清楚。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之前封锁严密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生死场的四周的院墙上都有结界,没有任何人能跑出去。
    而杀死费子斋的真凶,也应该就在这些宾客们当中。
    他们立刻便展开了行动,生死场的主事露面,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毫不含糊地指挥手下将在场的宾客一一排查。
    原本陪着客人们的姑娘们也都被赶开,让她们不许乱动,站在一处。
    中年男子和白发青年还对两个美人恋恋不舍,但碍着规矩在此,也不好强留。
    叶怀遥和容妄一人赚了200两银子,重新回到了姮娥小姑娘的旁边。
    说来,叶怀遥这银票还是沾了容妄的光彩弄到手的,他转头见魔君大人将他卖笑的银票仔仔细细地叠好,收进怀里,心里面觉得十分好笑,说道:没想到还是个财迷。
    容妄看了他一眼,说道:小时候攒媳妇本,习惯了。
    叶怀遥:?
    容妄见他满脸好奇,便慢悠悠地讲道:我打小没见过亲爹,母亲又疯疯癫癫的,经常打骂。曾经有个人就安慰我,说忍一忍,长大了以后娶个对我好的媳妇,为我缝衣煮饭,就有家了。
    叶怀遥:
    容妄瞧着他的表情,唇边扬起清浅的笑意,续道:
    我听这话有了盼头,后来就常常想自己以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如果有了媳妇,我可舍不得让她缝衣煮饭,漂不漂亮也不要紧,只要愿意常常对我笑,记得我的生辰,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他看着手里的银票:不过听说娶媳妇要很多聘礼,我知道自个穷,担心长大之后攒不够,所以那一阵格外勤勉,有时候在王府中帮人做活,能得到几枚铜板,我便都攒着。
    容妄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神情也有几分戏谑之意,明显是在逗叶怀遥玩。
    但让容妄没想到的是,叶怀遥别的不记得,但竟还真的对这件事有些印象。
    他接口道:原来如此。所以有一阵子,王府中的小厮婢女特别喜欢支使你跑腿干活,我还奇怪过,你向来不爱同别人说话,哪来的那么大干劲。
    容妄的身份虽然尴尬,但聪明听话,又只要一两个铜板就能打发。能在王府里面供职的下人,自然不会把那点银钱放在眼里,反倒发现这倒是个减少劳累的好办法。
    他们虽然不敢在主子面前这样,但跑腿洗衣裳一类的小事让这个半大的少年来做,还是没问题的。
    容妄稍稍抬眼:你知道?
    叶怀遥道:我那个时候三天两头找你玩,怎么会一点也没察觉?小容啊,你以为你那好几笔能挣几十个铜板的大生意是哪里来的?不还是哥哥心疼你,暗中照料么。
    他一顿,又含笑道:你也知道,我总是这个脾气,看谁弱小可怜,就总忍不住手欠想帮一帮。
    容妄看了他一眼。
    叶怀遥并非在表功,他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在告诉容妄,我待你的好,那深夜的糕点、生日时的长寿面、暗中的照料,不过是因为生性同情弱小,换一个人,也是同样。
    没必要念念不忘,回报终生。
    容妄一定听懂了,但他唇边的笑意反倒比刚才更深,轻声说道:原来那么久以前的事,也不是只有我记得。
    顿了顿,他又道:小时候的想法总是天真单纯,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娶妻了。见过很多女子,都让人懒的多看一眼,和我心里面想的从不一样。
    容妄冲叶怀遥摊开手,掌心中的银票被叠成了一只小鸟的形状,他眉眼弯弯,说道:不过既然当年受到了照料,总得报恩,要不算上利息,把这钱还你?
    叶怀遥看看小鸟,又看看容妄,对方的漆黑的眸中倒映出他的模样,脸上冷漠全无,满是柔情。
    人魔果然交流不畅,话说不通,鸟也烫手。
    人家要当老婆本的钱,他敢拿吗?
    叶怀遥干笑道:算了算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生来心眼好,帮了人就忘,不图这些回报的。
    容妄也不强求,挑了下眉,手一翻将东西收了回去。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等着,只觉时间过的飞快,不过片刻,厅中的宾客们就已经都排查完毕,没有发现嫌疑者。
    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生死场中出现各种异常状况都是常事,不少宾客们来此就是为了看热闹的,非但不恼,还颇为热心,纷纷猜测着凶手可能藏匿的地方。
    叶怀遥看在眼里,不由心想,能天天泡在这种地方取乐的人,真都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子。
    生死场里的那位主事说道:既然客人们没有嫌疑,就请各位暂时坐下休息,在下会令人奉上瓜果酒水。
    剩下的,就是这二十余名陪酒乐伶了。
    有客人大声笑道:咱们不着急。可得让她们一个个都把衣服脱下来,查仔细了才成!
    姮娥悄悄问叶怀遥:阿遥姐姐,你害怕吗?
    叶怀遥道:当然不怕,人又不是我杀的。
    姮娥道:哦不是因为有人保护你吗?
    叶怀遥疑问地一扬眉,姮娥道:我看到你旁边那个青衣服的姐姐好几次站在你前边,遇到危险的事情她就想挡着你。还不冲别人笑,只对着你笑。我就知道,你们俩一定是情人。
    叶怀遥:小丫头,你几岁,知道这么多?
    姮娥道:原来我们乐坊里有两个姐姐也是这样的。她们还和我说,女子最知晓女子的心意,合该在一起,那帮臭男人不懂讨好,还容易变心,她们才看不上呢!你们两个也不喜欢男人,刚才陪酒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叶怀遥:
    这话糟点太多,慧眼如炬和胡言乱语兼而有之,让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不过似乎也没必要跟一个幻影解释的太清楚,叶怀遥便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好像确实不喜欢男人是吧?
    这时,姮娥凑到他的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
    那个青衣服的姐姐看我的眼神冷冰冰,我本来不想帮她的忙。可是姐姐你心好,刚才还给了我好吃的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过会黑了灯,要赶紧往门外跑啊!
    虽然早就看出来姮娥另有盘算,但陡然听见这话,叶怀遥还是觉得心头一动。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追问,不是逃跑,而是猛地抬头,寻找朱曦的踪迹。
    熄灭周围的灯火造成骚乱,再趁机浑水摸鱼,这个人的招数,真是老套到用完一遍又一遍啊!
    只见朱曦已经不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负手站在了两具尸体附近,仿佛在饶有兴致地观察,这里变态不少,他的行为并不显得突兀。
    容妄投来疑问的目光,叶怀遥示意他盯紧朱曦,转头询问姮娥:
    阴秀秀的尸体是你控制的,你是阴家的人对吗?
    姮娥怔住,叶怀遥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又道:你们压根就不是为了了结恩怨,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将费家的人全部杀掉?
    他突然发问,又字字都在点子上,让姮娥顿时大惊失色。
    跟叶怀遥比起来,她到底还是要稚嫩的多了,脱口说道:你怎么知道!
    她说完这句话,又连忙捂住嘴,说道:哎呀,完了完了!
    饶是叶怀遥存心要将事情问清楚,也不由被小姑娘的举动给逗笑了。
    他把手往身后一背,慢悠悠地说道:捂嘴也没用,我不是故意诈你,刚才阴秀秀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出你认识他们了。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费家那头的,只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姮娥道:哼,我可不担心你是费家的人,这里面费家的人马上就都要死了。
    叶怀遥其实恨不得把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提起来倒一倒,瞧瞧她肚子里都藏着什么秘密,但套话最是急不得,只能一点点往外掏。
    他没有接着问为什么,因为两人的关系是在不算很熟,如果他一直追问对方的私事,难免引起姮娥的抵触。
    他想起之前那个白发青年说,阴秀秀和费子斋分别是两家剩的最后一个人,很明显跟姮娥现在的说法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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