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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困难症——一碗月光(29)

    陶令皱眉,那头继续说:宗教学的著作比其他类型的更容易踩雷,这个您也知道,有些问题确实不是我们出版社能决定的,出版发行,附带责任在这里,越不过去。
    是。陶令应,我去看邮件,多谢您。
    挂了电话,陶令打开邮箱,把编辑圈出来的东西仔细看了看,是个涉及到历史认知的问题。
    问题说大不大,因为是古代的事情,说小也不小,确实跟现有认知相悖,要较真起来不太合法规,真想出版发行多半会惹争议。
    难就难在这是他研究的基本立足点之一,要是改掉这判断,大半研究相当于架空楼。
    他面色比平时更显冷淡,张老师问:陶老师怎么了?
    没,陶令笑了一下,谢谢张老师关心,是出版论文的事情,多半黄了。
    张老师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点点头也就算了。
    没多会儿下了班,陶令却没忙着走。
    闻清映太会感受他的心情了,他得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是要瞒着他,只是说之前得先打理一下内心。
    等整个楼层的人走得差不多,陶令绕到了宗教所那边的走廊尽头,望了一会儿花店,他下到中庭,看到角落花台边坐了个人。
    陶令立即掉头想走,身后却突兀地传来一声啜泣。
    第47章 浴室
    陶令脚步顿了一下,犹疑地侧身,后面哭着的人忽然抬头看到他,目光撞上,再装看不见也不行了。
    坐在那处的是学院研究生辅导员姚珍珍,陶令一向不喜欢她的做派,还曾经因为一个学生助理跟她有过点不愉快,因此没什么往来。
    但双方毕竟是同事,办公室就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方还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就这么走也太尴尬。
    陶令的脚于是没能抬起来。
    看到他,姚珍珍立即抬手抹了一把脸,匆匆低下头去。
    沉默两秒,陶令掏出纸巾,走到她面前递过去。
    姚珍珍看着他手,愣了足有半分钟,忽然哇一声大哭起来,哽咽着喊:陶老师
    陶令急了,他最怕这种场面,忙把纸巾扯出来递给她,说:姚老师你先别哭,有事解决事,擦擦眼泪。
    姚珍珍抽抽噎噎地接过纸巾去,陶令说:早点回家吧,我先走了。
    他说着正要转身,姚珍珍却突然喊:陶老师,对不起。
    陶令眉梢一扬:对不起什么?
    姚珍珍擦着眼泪:就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以前觉得你傲气,特别不喜欢你。我现在觉得你好聪明,参加工作不站队,虽然不被重视。
    陶令:半晌无奈地笑:您这也太直白了点,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话到这里,陶令第三次想走,姚珍珍说:我说真的,你好歹独善其身了,不像我。她说着嘴巴一撇,眼泪刷地又来了。
    陶令叹口气,又给她扯了张纸巾。
    我做错什么了啊?姚珍珍边哭边说,单位底层活该被这样欺负?系上说我,院里说我,这么大个学院,学生工作组就这么几个人,奖学金事项那么多,也不是我一个人定的评分规则你说是吧?
    这个系主任说我不公平,那个教研室主任说我太不懂变通,表面上一个个都无心名利,暗里都要自己的学生得,合着怎么排成绩都是错呗。我就一辅导员,每个人的账都算我头上,指着我鼻子骂
    陶令听着她念叨,虽然觉得她可怜,但有些事前因种下了也没办法,因此直白道:姚老师,你找院长去啊,你跟他不是关系好吗?
    姚珍珍被噎了一下,而后哭得更厉害,几乎是泣不成声。
    陶令拿着纸,知道自己说错话,只得弯着腰说:姚老师,有话好好说,你哭得这么惨,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我容易吗我?我养着一大家子,养着孩子,我婆婆还逼我生二胎,二胎!三十好几了,学校现在又让我必须得读博,工作出了问题,没一个人帮我说话她断续哭诉着,哭得累了,忽然就抓救命稻草似地抱住了陶令,把眼泪擦他身上。
    陶令无言,微微举着双手注意不碰到她,最后无奈地叹,你跟我这儿哭也没用,我自己还想哭的。
    看她实在停不下来,陶令顺势在她背上轻拍两下,放柔了声音:好了好了姚老师,你现在回家,睡一觉起来问题一定就都解决了。
    听到这话,姚珍珍忍不住笑了一下,努力克制半晌,不好意思地放开他,瓮声瓮气地说:对不起陶老师。
    陶令摇摇头,把剩下的纸全塞给她:没事,谁没点情绪崩溃的时候。
    看她终于缓下来,陶令说:那我走了。
    嗯。姚珍珍低着头,无措地揉纸,谢谢陶老师。
    陶令勾了一下嘴角。
    终于是出了学校,比平时要迟得多,刚刚经过斑马线,陶令就看到几个男人进了花店,最前面那个瘦小些,后面跟着的三个都人高马大的。
    来者不善的样子。
    心下一紧,陶令立即加大了步子。
    到了门口,就看到那伙人都站在店里,跟闻清映对峙着。
    几个大男人往那儿一杵,不算窄小的店突然显出逼/仄。
    闻清映站在最里面,皱着眉,陶令出现的第一秒他就发现了,立即望过去,眼神顿时柔和下来。
    喂!做什么?陶令大声说,进店匆匆扒拉开几个人,回身挡在了闻清映跟前。
    这一下他才看清面前这几个人,带头的那个男人看上去还算正常,胳膊下面夹了一个公文包,后面几个都一脸横肉,好像随时要动手。
    请问一下,这家店的老板叫闻清映吗?前面那男人问。
    陶令应:是,请问几位找闻清映有什么事?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了闻清映一眼。
    闻清映想拉开陶令,陶令固执地不让,非要挡在他身前。
    男人掏出手机,语气礼貌:是这样的,有位叫闻同威的男士,在我们店里消费了八万块,但是他没钱还,最后我们商量了一下,他说他外甥能帮他还。
    陶令皱紧了眉:你们是什么店?有什么证据?
    男人彬彬有礼地笑,点出一段视频,把手机递给他,陶令伸手接过,扭头跟闻清映对视一眼,点了播放。
    里面确实是闻同威,看上去倒是没什么伤,只见他对着镜头双手合十地说:好外甥,救救小舅,我欠了这家店八万块钱,你先帮我垫着,小舅过段时间就还你。
    视频很短,对方应该知道闻清映聋哑,还专门配上了字幕。
    播放了两遍,陶令头都大了,早知道他那小舅不成器,没想到这么不成器。他把手机递回去,冷冷说:欠条。
    少他妈废话,给钱!后面一个男人往前一步,抬手就要来推他。
    几乎是立刻,闻清映把陶令往身后一拉,飞起一腿,男人抬手一挡,那脚正好踹在他手臂上,直接把人踹得踉跄后退,撞翻了一盆花。
    与此同时,闻清映已经挪了半步,做好了迎接反击的准备。
    男人恨恨甩了一下手,剩下两个壮的也要上前,为首的男人喊:住手!
    众人同时停下动作,陶令一手搭着闻清映的肩,说:这位老板,你们来要钱,要欠条是正常程序吧?要我们给钱还要打人砸店?
    他扬了下巴:要砸也行,先给我钱。
    男人一愣,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别躁动,看着陶令笑了。
    闻清映警惕地往旁边一步,将陶令彻底置于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陶令举着手机,推了一下眼镜:我刚才已经录了音,有实时备份的,你们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我合理怀疑,你们是放高利贷的或者开赌场的。想要钱还是想打架,不如都先报个警?
    男人一笑:这位朋友,你未免太警觉了,我们公司的人脾气是比较暴躁,但我们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开的是正规的店,你要是真想报警也随便,我没意见。
    陶令吸了一口气,双方对有些事心知肚明,他只是不想落下风罢了。
    感受到闻清映整个人还绷着劲,陶令轻轻捏了捏他肩,摸着他手臂示意他放松,说:欠条拿来。
    男人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张条,上面确实有闻同威的落款和红手印。
    递给闻清映看了一眼,闻清映脸上没有表情,陶令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自作主张转向男人:转账吗?
    闻清映看他在打开手机银行,一把握住了他手腕,两个人对视片刻,陶令摇摇头,用口型朝他说:打发走人再说。
    僵持了一会儿,有个男人不耐烦道:快点成吗?磨磨唧唧的!非得催!
    陶令漠然地看他一眼。
    客气一点。为首的男人说。
    给完钱,看着那些人出了店门,陶令立即回身,在闻清映颈侧亲昵地摸了摸,捧着他脸说:乖宝别怕别怕。
    闻清映知道他故意把自己当小孩子安慰,简单地笑了一下,下一秒嘴角就立即放平了,随后抿直成了一条线。
    陶令心叹一口气,看着他走了几步,蹲下去扶起那盆花。
    去他妈的小舅。
    趁着闻清映收拾花盆,陶令给云南发了条消息:云南,你小舅这段时间找过你吗?
    云南回复:没有啊,怎么了陶老师?
    陶令:没事,是你哥突然跟我讲起来,说你小舅来了一回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正好闲着,帮他问问。
    云南:这样啊,那我小舅要是找我的话我就跟陶老师说。
    陶令想了想:好,你那边校区在郊区,注意安全,晚上尽量别乱跑。
    云南:好,谢谢陶老师!
    闻清映一直蹲在地上,陶令知道他在调整情绪,过了会儿还是走过去,矮身跟他并肩,把写了字的屏幕递给他看:你小舅应该没找过云南,别担心。
    闻清映显然料到了,只是点点头。
    陶令心说也是,云南一直被云心守着,白观看上去那么不好惹,谁都不瞎,只有我们小哑巴好欺负。
    因为这么一出,陶令也忘记了自己专著被毙的事情,两个人提前收拾了花店回闻清映家。
    进了屋,虽然知道没用,陶令还是不死心地用闻清映的手机打了个电话,闻同威果然关机。
    闻清映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去,要给他转账,陶令明白拒绝没用,坦然地受了。
    一晚上闻清映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陶令觉得他好像不太敢直面自己,但是也不知道该表示些什么。到了平时该回家的时间点,他也没动弹。
    闻清映默契地给他拿了睡衣,陶令示意他先洗,闻清映点头,在他唇上温柔地亲了一下,进浴室。
    坐在客厅,听着浴室里水声响起又停,陶令知道是闻清映调好水温了。
    片刻,他脱掉外套,拿着睡衣起身。
    因为家里通常只有陶令在,闻清映没有反锁门的习惯,他刚刚拧开花洒走到水下,门突然被打开了。
    他一怔,诧异地看向陶令。
    陶令也没什么表示,直接抬手脱了个干净,跟着走到水流下面,一点点贴近他的身子,随即抬手抱住他脖颈,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抱在一起洗澡特别艰难,面对陶令突如其来的黏人,闻清映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一手搂着陶令,一手替两个人清洗。
    洗着洗着火气上涌,动作不由自主就变了性质,汗水渗出毛孔,又即刻被水流带走。
    陶令思绪忽然就跑远,想起每次做这事都是在浴室,两个人从来没在床上滚过,好像彼此之间始终有点什么距离,要用水流遮盖住,才能面对彼此的情/欲。
    快要到最后关头,他倏地又觉得,不是他们不能面对对方,因为他们相爱无疑。需要遮掩,或许是因为不能坦然面对自己。
    两个人都是。
    过了一会儿,闻清映终于饶过陶令的双唇,他低着头,闭上眼睛,吻上陶令的耳朵。
    陶令则紧皱眉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堵住了那点溢出喉咙的声音。
    回屋靠在床头,陶令半压着闻清映的肩,给他发消息: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闻清映看罢这话,揽他腰的手收紧一下,将他彻底搂进怀里,低头亲他露出来的小半肩头。
    陶令舒一口气,侧过头跟他接吻。
    终究还是没说专著的事,陶令觉得自己其实很能坦然面对这些,他担心的只是闻同威,这事情也不知道过去没过去。
    静静等了几天,再没等来后续,陶令松了口气。
    就当花钱买平安了。
    好在彼此的惶惑只要靠近对方就能消解,所以这些插曲也只能是一点意外而已,不足以破坏他们的幸福。
    过了一周,学生陆陆续续开始查上学期的分,并且对各科老师以及学生教务工作进行评价。
    也就是这个时间段,混在开学的各种事宜中间,学院各个部门也在组织上学期的工作评估。
    因为涉及奖励,程序不算简单,要自评还要他评,陶令却一向不在这些事上留心。
    出乎意料地,星期五评估结果出来,陶令竟然拿了个优,同一天他得知,跟寇怀合作的研究课题也正式立了项。
    然而好情绪没能维持到一天。
    下午刚刚下班,外院的那同事发消息给他:令哥,你摊上事儿了。后面附了个链接。
    那链接的形式陶令太熟了,每次都是这同事发过来的。
    陶令:好无聊,这回又说我怎么了?
    同事:这回说你勾引有夫之妇,还有图。令哥这真的假的?你喜欢少妇?不过人家还没离婚呢。
    陶令:你说什么玩意儿?
    同事:开玩笑的,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赶紧去澄清一下。
    陶令狐疑地点开链接,登时懵了。
    那贴子已经有了不少回复,标题十分直接了当不是吧?文学院的陶令插足别人婚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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