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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困难症——一碗月光(28)

    陶令闭上眼,唇上触感逐渐变得温热。
    他心里也有烟花,他在飞溅的流星下面跟爱的人接吻。
    只要不叹息,夜晚就会收起爪牙,变成真正的夜晚。
    这一晚两个人都睡得很迟,陶令窝在闻清映怀里,刚开始倒是睡着了,半夜却又迷迷糊糊地醒来。
    这地方夜里很安静,醒来之后陶令想起陶君,怎么都没办法再阖眼。
    看了闻清映半天,把白天钱老板的话回忆了一遍,陶令悄悄拿开闻清映圈着自己的手,下了床。
    第二天早上,陶令睁眼时闻清映已经醒了。
    早啊。陶令说,情不自禁往前凑,在他锁骨处亲了一下。
    闻清映温柔地笑,在他脸上蹭了蹭。
    等陶令下了床他才坐起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自己的手,他忽然顿住了。
    陶令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外面是阴沉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能看到天边隐隐的橘色。
    闻清映举起右手,轻轻扯开那层半遮半掩的纱布,借着晨光仔细打量自己的中指,上面多了一个戒指,跟陶令手上那个一模一样。
    出乎意料地,这戒指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大小刚好合适。
    一只左一只右,手牵手的时候戒指会吻上戒指。
    看了很久,闻清映将视线放远了些,他闭上一只眼睛观察陶令的背,这个角度望过去,陶令就跟他的手一样大。
    闻清映笑了,他起身下床,走到陶令背后抱紧他。
    而后日出。
    没两天就是除夕夜,周围的商铺渐渐关得差不多,花店却还一直开着,反正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待在哪里都是过,怎样都心安。
    腊月二十九,云家姐妹和白观来了一趟,送来好些年货。
    云心照旧一副谁都欠她的样子,坐在车上冷眼看着一切。
    白观打完招呼就在卸东西,闻清映旁观了一会儿,虽然手还裹着纱布不太方便,但也去帮了忙。
    云南则在店里跟陶令讲话,感叹着:陶老师,你跟我哥关系真好!
    陶令只是笑笑。
    云南问:陶老师过年都不回家吗?
    我家就在附近,陶令说,为免以后再应付类似的问题,又开口,闲着也没事,入你哥的股了,在这里卖卖花,以后失业了不愁没饭吃。
    云南笑得可爱:陶老师怎么会失业?
    那我以后来看哥哥都能看到陶老师了?她说。
    陶令:兴许吧。
    他转头看了一下闻清映的背影,佯装不经意地问:云南,你哥为什么不回家啊?就因为你姐不喜欢他吗?
    云南觑了外面的车一眼,小声说:这个啊,陶老师你别误会,虽然我姐跟我哥合不来,但其实我姐没什么坏心眼的。
    陶令点点头。
    我哥他一直就不怎么喜欢在家住,我们以前在老家,妈妈没了之后大家都伤心,当时我刚刚到了这边读书,家里干脆就搬了过来。过来之后哥哥在医院待了段时间,出院之后他说不想跟人住在一起,就自己搬出来了。
    听到住院,陶令心里猛地一滞,还想再接着问,外头云心不耐烦地喊:云南!该回家了!
    见白观已经上了车,云南忙应了一声,说:陶老师,我走啦。
    慢走。陶令应,跟在她背后走到门口。
    门外矮阶下面,闻清映揉了揉云南的头发,跟她挥手道别。
    车子开远,闻清映转身,看到店里堆满了的东西,他无奈地摊了一下手。
    陶令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手指轻易就被攥进手心,笑着转头,忽然看到隔壁店的老板正在看这边。
    他一愣,还没作出反应,闻清映却害怕他离开似的,立即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些,还冲老板笑了笑。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但是两秒过后,老板却和善地笑说:你们俩感情真好。
    啊,陶令不知道老板是看出了什么,还是没看出什么,他想到前几天觉夏在这里说的那些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判断,末了应,是。
    过年好哇。
    过年好。
    进了店,陶令沉默着,闻清映冲他比划:先生,你生气了吗?
    陶令连猜带蒙懂了他的意思,摇摇头。
    闻清映拿出手机,认错:对不起先生,我不应该那样。
    陶令笑笑:哪样?
    闻清映看了他很久,眨眨眼,坦白:我刚才故意的,我想让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不一般,我不应该这样。
    对视片刻,陶令写:没有,一点也没有生气,送你戒指就是为了让你昭告天下的。
    闻清映露出小虎牙,揭开纱布看戒指,末了打字:那等学校开学之后我再取好不好?
    陶令心里情绪太复杂,应他:好,怎样都好。
    不知道闻清映怎么想,但是陶令一点不介意云家送的礼,关门之前他挑拣了一些,省得去超市年货区挤人了。
    这几天两个人都一起住,今天回的是陶令家。
    等闻清映去厨房烧水的时候,陶令给云南发了条略显突兀的消息:云南,抱歉打扰,请问一下,你哥是因为什么住院的?
    第46章 除夕
    消息发出去,那头好半天没动静。
    陶令静静等了等,听着厨房里的烧水声,想想补发了一句:云南,抱歉,我太突兀了,但是这问题也不好直接问你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又过了好几分钟,手机震动,陶令正要点开,闻清映提着烧好的开水出来了。
    陶令忙把手机朝桌上一搁,拿过杯子来。
    在干什么?闻清映倒好水,比划了一下。
    陶令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渴了在等水喝。
    水壶里先前的水凉了,怕陶令喝下去伤胃才会烧水,这会儿兑在一起正好是温的,闻清映用手背碰了一下,端给陶令。
    陶令喝了一口,看他拿了另一个杯子,顺势把自己手里的递了过去。
    闻清映放下水壶正想接,陶令忽然手一收,同时站起身来,另一只手把上他后颈,直接堵上了他的嘴。
    唇分开时闻清映怔着,陶令看到他喉结不自在地上下一滚,突然觉得自己太猖狂了太过分了,竟然对着应该捧在手心的艺术品做这种事。
    他想坐到沙发上去自我反省,刚转过身,却被闻清映一把握住了手腕。
    陶令被迫回过身去,目光往下垂,不敢看他眼睛。
    闻清映抿紧了唇,端起杯子递给他,往他身前挪了半步,还没好全的右手已经揽上他腰。
    晕乎乎的,陶令控制不住充血的头脑,但依然有一线思绪吊在未读的消息上。
    末了艰难地跟闻清映分开,低头靠在他胸前喘了片刻,他指指浴室,说:帮你洗澡换药。
    前两天也帮闻清映洗了澡,但陶令扮演的是柳下惠,因此今天的冲动就是双倍的冲动,不,三倍。
    算了,量化不了,总之焚身。
    从热气蒸腾的浴室出来已经夜深,陶令眼尾泛红,唇也有些异样的深色,手心似乎还留着属于闻清映的味道和温度。
    进了卧室,他表示要去书房看会儿书,闻清映坐在床边,眨眨眼,乖顺地点了头。
    要不是刚才在浴室感受过他的强势,陶令一准以为他好欺负。
    这么一想人又要烧起来,陶令立即转身朝门口去,走了两步却忽然舍不得,回身弯腰,在闻清映唇上舔吻过后才算了事。
    拿着手机进书房,陶令立即掩上了门。
    他忐忑地点开跟云南的对话框,看到很长一条消息:
    陶老师,没有的事,我知道你关心我哥,我刚才只是在组织措辞,因为这事情我没说出来过,而且当年我没在现场,具体过程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哥住院的原因要说起来还挺长,就是我高考那年,我哥声带上长了个肿瘤,做过手术,差不多半年之后他从学校回家做复检,那时候已经可以简单说话了,有一天我妈突然说有事要跟他讲,后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妈就就当着他的面,从楼顶跳了下去
    那之后我哥就听不到说不出,所以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医生说他不哭不闹,找不到可以发泄的渠道,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堵着了。
    陶令越看呼吸越沉重,好半天才颤着指尖回复:对不起云南,让你想起这么悲伤的事情。刚才有点事,没能及时回你消息。
    云南很快回了:没关系的陶老师,我也希望我哥能开心一点,你既然是他朋友,他又很信任你,你这么关心他,我说这些也是应该的。
    陶令:那他的聋哑说起来就是精神方面的原因了?毕竟出事之前已经能开口。
    云南:大部分应该是这个原因,以前听不见还因为耳膜穿孔。声带手术做完急性化胧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感染成了急性中耳炎,流脓的时候耳膜被贯穿了。按理说是这个可以自愈的,就算自愈不了也能治,但是他不做手术,我们也犟不过他。
    说到这里,陶令无措地抬手,食指无意识地在额头上点了两下,按压着眉骨继续问:所以听不见是两种原因都有?
    云南:应该是。
    陶令想了很久,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云南,那你知道你妈妈出事之前跟你哥说过什么吗?
    云南: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我哥听不见也不搭理人,后来能交流的时候问他他不说。谁问他都不说,我问他也不说。
    只有一回他说要带我走,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云南找我们的妈妈,后来又说自己太冲动了,妈妈没了,他就留在这里守着我。
    陶令仰头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最后说:谢谢云南,对不起。开心点,你开心了你哥也会开心的。
    云南:没关系。谢谢陶老师。
    在书房坐到十二点,陶令终于强压着情绪回屋。
    闻清映照旧侧躺着,却躺在了陶令习惯的那一边,一见陶令进来,他立即往后退了退,把已经暖和的半边床留给他。
    陶令鼻尖一酸,快速上了床,马上就去搂他,闻清映想回抱他,一抬手却被他制住手腕。
    静了两秒,陶令往上一凑,在闻清映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顺着他眉心往下吻,吻过他的眼睛和鼻梁,又去吻他下巴和脖颈。
    闻清映刚开始懵着,半晌回过神,轻易就反扣了陶令的手。他低头想去吻他唇,陶令默契地仰头迎上去。
    辗转之间,陶令一腔情绪无处发泄,只恨不得将闻清映吃掉。
    这一次他吻得太过热烈,闻清映的反应来得极快,没一会儿呼吸已经沉重到了极点。
    清晰地感知到他勃发的欲望,陶令暗暗心惊,也跟着兴奋起来,但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收了配合的姿态,将闻清映拥住,把额头抵在他颈边喘气。
    闻清映从来都尊重他,感受到他不想继续,也就卸了力道。
    陶令说不清因为哪种情绪,只知道心里有潮汐,海水激荡起来让他想流泪。
    乖宝,我爱你,我特别爱你。他说。
    平复心情花费了太多时间,闭眼太晚,第二天是年三十,花店也不开,因此两个人一直睡到中午。
    陶令彻底清醒时,闻清映已经不在卧室。
    刚才听到过他出门的声音,这会儿也不知道他是在客厅还是在厨房,陶令刚坐起来就收到消息:先生,你昨晚怎么了?
    陶令左手揉着太阳穴,心觉自己太冲动了,不应该表现得那么激动,想了想他回:看了个悲情故事,想着人一生太短,有点感慨。你在干嘛呢?
    过了好半天闻清映才回:那你以后多感慨几回,可不可以?
    陶令一愣,慢慢放下手,闻清映又说:粥熬好了。先生快起床吧!
    出了卧室门,陶令立即被茶几吸引了注意力,上面放了一大束紫色的小花,远看上去有点像雾。
    他看了厨房门一眼,扬着嘴角坐到沙发上,拿起花上的卡片看
    先生,这是勿忘我,紫草科。枝干长度剪齐插水,水量不必多,要注意处理多余的枝叶。
    另,除夕快乐,请先生快乐时捎带上我。
    右下角照旧是线条勾勒的勿忘我形状,还有闻清映三个字的落款。
    陶令站起身,闻清映刚好从厨房出来,他走过去,闻清映毫无保留地露着小虎牙,张开了双臂。
    除夕快乐,有你才快乐。
    陶令和陶君从小是孤儿,有什么亲戚也早都不来往了,闻清映则是有家回不得,两个人都没有人家可拜,年过得不热闹,却闲适到了极点。
    白天靠在一起各自看书,或者磕磕绊绊地用手语交流,晚上就把自己交给对方的唇和手,虽然始终没有进行到下一步,但已经是彼此从不曾感受过的快乐。
    很久没有过过像样的生活,愉快的时间飞奔起来太快,因此开学的时候陶令几乎没反应过来。
    今年年过得很迟,此时学校各种春花已然开得盛,上班前一天在陶令家,闻清映向他要来装戒指的锦盒,把戒指脱了下来。
    陶令心里难受,握着他手阻他动作,说:要么就戴着吧,没关系。
    闻清映看他嘴唇,知道他在说什么,轻轻挣开他,打字:我那里就在学校对面,买花的学生老师都多,万一认识先生的人来,发现我们戴着同样的戒指。先生是老师,到时候在单位里不好做人了。
    陶令想起总是讨论闻清映的学校贴吧,末了只能点点头。
    闻清映笑,牵着他的手,在他戒指上虔诚地吻了一下。
    开学初期很忙,两个人又开始各回各家。
    过了一周,下班前陶令接到一个电话,那头是他投稿博士论文的出版社。选题申报老早就通过了,陶令以为对面是想跟自己说拿书号的事情,心说效率还挺高。
    寒暄了个开头,编辑说:陶老师,是这样,非常抱歉,您的稿子三审没通过。
    陶令愣了一下:上回不是说很快就能拿书号吗?
    您的学术能力在这里,著作当然也非常优秀,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有点小意外。对方歉意地说,我给您发了邮件,您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改改,里面有个挺敏感的立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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