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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困难症——一碗月光(26)

    陶令说了句:对不起,这位客人应该是认错人了,各位散了吧,抱歉。
    闻清映力气大,女人被他托着跪不下去,兀自大哭着。
    陶令从隐隐猜到女人身份开始,心里就一直非常躁,此时见她这么不依不饶的,一咬牙,手在身前虚虚一拂,干脆地对着她跪了下去:求求您了大姐,我给您跪成吗?
    周围人俱是震惊,女人吓得僵在原地。
    闻清映放开了那女人,匆忙回身来拉陶令,陶令深深看他一眼,轻轻挣了挣。闻清映于是慢慢松了手,跟着蹲下去。
    陶令表情漠然,挺直了身子: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在乎,这一跪给你道个歉,但是我一点错也没有,只是求你放过我,也请你找到夏朝阳之后让他放过我!
    他还想接着说,想说跟夏朝阳有过关系的人已经死了,女人却突然转身,一把分开围观的人群,冲向了马路。
    闻清映见状心里一滞,站都来不及,就着蹲的动作起身,几乎是弹起来的,一步就迈出老远,爆发力强到众人惊诧的地步。
    女人前脚刚出包围圈,他后脚就跟了过去。
    闻清映冲到路边的那一瞬间,对面正好有一辆货车开过来,女人竟然不避不闪地冲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故意要去撞车,还是要过马路。
    尖锐刹车声响起的前一秒,闻清映往前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女人。
    两个人裹在一起滚向马路中间,一直滚到正中的花坛边才停下。
    跟出来的陶令吓得失声,他立刻飞奔过去,几辆车子接连紧急停车,最前面的货车司机破口大骂:操/你娘!要找死滚远点!
    陶令脑子里嗡嗡响,完全顾不上道歉。
    到了近前,他把被闻清映护在怀中的女人拽起来,立即想去抱闻清映,却忽然发现他手受了伤。
    兴许是滚过来的时候在地面上支撑过身体,闻清映的右手心蹭得鲜血淋漓,伤口揉了些脏东西进去,看上去触目惊心,也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
    陶令在发抖,闻清映面上却没有痛色,甚至轻笑了一下,朝着他摇头,想让他安心。
    陶令后怕到了极点,说话带上了鼻音,对着那女人吼:你他妈疯了吗?蠢女人!为了个夏朝阳去死,你是不是脑子被磨子碾过的?!
    女人跪坐在一边,吓傻了似的,哭也不哭,说也不说,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闻清映的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惊慌失措地摆着手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陶令声音都在颤,低头喊:闻清映,乖宝,还有哪里疼?
    闻清映见他情绪这么激动,着急地张了嘴像是想说话,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陶令不敢动他,强行压压情绪,只是抱了抱他脖颈,又试探性地拉他。
    后面有附近的店家过来帮忙,众人把失魂落魄的女人拉了起来,又来帮忙搀闻清映。
    闻清映摇了摇头,表示一切都好,只把手搭在陶令肩上。
    旁边的司机骂够了,见得不到回应还影响交通,也走了。
    几个人回到花店,知道闻清映没有更重的伤,陶令心绪平静了些。
    他给隔壁老板道了谢,准备带着闻清映去处理伤口,走之前想起什么,对那女人说:大姐,你在这里等着,你要是再想去自杀,这一回没人能拉你。我也只能当你是在报复我们,你看我男朋友的伤,都是因为你。
    女人哭得声音沙哑:我没有,没有想自杀。
    那最好了。陶令冷冷地说。
    好在附近就有药店,过去的路上,陶令一直抬着闻清映的胳膊,谨慎地让伤口朝上不被碰到。
    那点红色一直在眼前晃,他险些忍不住鼻酸。
    闻清映轻易就看穿了他佯装出来的强势,另一只没有伤的手从身前伸过去,在他侧脸上轻柔地拂了拂,又趁着没人注意,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
    陶令吸一口气,侧头看他,触到他温和的目光,最后笑了笑。
    处理好伤口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回到花店,女人还和他们走之前一样,僵硬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看到人进来,她匆忙站起来:要紧吗?
    陶令面无表情:要紧的话我也不跟你在这里说话了。
    闻清映在他脸上摸了一下,陶令看他一眼,轻轻撇了撇嘴。
    转向女人,倒是没在她脸上看到什么嫌恶的表情。
    坐吧。陶令说。
    女人点点头,说:对不起。
    陶令把另一张椅子拉出来让闻清映坐:除了这句能说点别的吗?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他说着走到门口,掩上玻璃门,把挂着的营业牌子翻了反面,回身时闻清映自己换了凳子,把椅子留给了他。
    陶令捏了捏闻清映的手,强行拉着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而后就那么握着他的手,坐到了他旁边,以会谈的姿态看着女人:敢问尊姓大名?
    女人答:觉夏。
    陶令眉梢一挑,女人解释了一下:不是假名,我就姓觉,觉得的觉,单名夏,夏天的夏。
    名字很好听,跟你先生前夫?跟夏朝阳挺配的。陶令说。
    本来以为觉夏听到夏朝阳的名字会崩溃,谁知她这时好像是彻底平静了,只是苍白地笑了一下。
    这么打量起来,陶令发现她其实非常有气质,跟刚才崩溃的样子判若两人。
    对不起,我刚才一下子看到你,情绪压不住,跟疯了一样。觉夏说,这段时间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
    闻清映握着陶令的手静静坐着,看向她时一点责怪的意味都没有。
    冒昧问一句,你跟夏朝阳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陶令问。
    觉夏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五年多以前。
    陶令直白地问:你为什么觉得是我让你们离婚的?
    觉夏:我在书房里见过你的照片。
    陶令好笑: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拿着照片到处打听我?
    觉夏沉默些时,说:很巧合的事情,我知道他跟他的一个同事关系好,什么都说,我就拿着你的照片去找那个同事,但同事说他不认识你,我就把照片发给了我朋友,本意是倾诉,但是她说她见过你。
    见过我?陶令诧异。
    觉夏点头:见过你,在前段时间的一个学术会议上,她是个编辑,她还告诉我,他为了你找过她。
    陶令皱眉,反应了两秒钟才理清她的话,而后自嘲笑了一下,心道生活还挺环环相扣。
    他说:夏朝阳的前男友不是我,是我哥。
    觉夏诧异地抬头,陶令不给她问话的机会,快速道:不是双胞胎,就是长得像。我哥跟夏朝阳是大学同学,他们在六年前分手,那时候夏朝阳好像还不认识你?所以夏夫人,你真的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我哥,但是我哥已经死了,所以你去问天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牵着闻清映的手收得极紧,闻清映知道他心绪不定,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觉夏好半天没说出话来,陶令笑了笑:错就错在夏朝阳当年非要结婚吧,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但是这种事情一想就知道了,想过正常的生活,隐瞒了自己的性向,很无耻。但是我说句实话,夏朝阳现在敢跟你离婚,净身出户,总好过骗你一辈子。
    我依然鄙视他,但是我理解他,他现在做的决定是什么?就是把自己朝着万劫不复的地步推,你以为他能快乐吗?他只能痛苦一辈子了,自我惩罚地痛苦一辈子。
    觉夏姐,陶令说,我叫你一声姐,长痛不如短痛,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你这么痛苦,那就得恨他,既然他肯定不会快乐了,看着他这样,你应该高兴才是,这些都是他的报应。
    话音落后,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静止了,而后一声抽泣打破诡异的沉默。
    觉夏双手捂住脸,再次哭出了声。
    闻清映起身想给她递纸,陶令心疼他的伤,立即先做了。
    回身的时候陶令朝外看了一眼,见街面上没人看这边,他一点不避觉夏,弯腰在闻清映唇上亲了亲。
    觉夏不自在地垂下眼,拿着纸擦眼泪,好半天才歇下来,说:我不希望他痛苦。
    陶令显然是料到了这答案,叹息地摇摇头:人有时候不要这么善良,比较好过些。
    他再次递纸给觉夏,觉夏道谢时目光一瞥,看向他手上的戒指,问:陶先生,你戒指哪来的?
    陶令收回手:怎么?
    觉夏说:我见过这个戒指。
    陶令一愣,想起这戒指是对戒,另一个是陶君生日那天,夏朝阳寄来的。
    他转头看了闻清映一眼,不安地问觉夏:你在哪看到的?
    有段时间他很奇怪,我就觉夏说到这里停了。
    陶令替她接上话:你就找人跟踪他。
    觉夏深吸一口气,认了:我找人跟着他,发现他去了一家很不好找的店,在外省的。后来我在家里偷偷找,真的就找到了这个戒指,或许是另外一个,跟这个一模一样。内圈刻的花瓣,是吗?
    你知道?陶令诧异。
    觉夏轻抿一下唇:就是因为这个戒指,我才确认了他是是同性恋。
    第44章 接触
    陶令轻轻吐了一口气:什么意思?夏朝阳直到离婚都没跟你讲他是同性恋?
    讲了。觉夏苦笑一下,但其实他做的每件事情都在我的观察中,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挺吓人的,但是我控制欲有点强,只是在他面前没表现出来,他的状态就算不告诉我,我也都知道我在他跟我说实话之前就知道了。
    陶令点点头,没对她这话表示出什么大的反应,这似乎让她松了口气。
    他离婚之前跟我说他是同性恋,他说把财产都留给我,我说能不能不离,我我心甘情愿觉夏低着头看手中揉皱的面巾纸,但是他说他做不到了,他想我去过正常生活。
    其实我早就应该有预料的,我跟他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他太好了,哪里都好,好得不像是现实生活里的人。觉夏兀自摇头,别人都说我们相敬如宾,羡慕我们不吵架,我结婚后才知道,相敬如宾就是字面意思。
    沉默。陶令低头把玩着闻清映的手,将他指头掰起来,一个压着一个,过了很久才开口:能接着说说这戒指吗?
    在觉夏开口之前他又说:觉夏姐,你这么好,其实没必要贬低自己,把自己放在那样的位置上。
    觉夏一愣,半晌才答:有些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你跟你男朋友是相爱,可能体会不到我这种感受。我有时候觉得我是在礼拜他,我知道这种心态不健康,但是我没办法改变这种局面。
    陶令猛地一怔,捏闻清映指头的手忽然就停了,他细细思量着这句话,忽然从中意识到了点什么。
    觉夏揉搓着纸巾,接上了前面的话题:他去拿戒指的那家店在槐市,我过去问了问,那个老板说戒指是一对同性恋人订做的,再多的我没问到。
    话说到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可讲的了,陶令最后问:你还要去找他吗?马上要过年了。
    不知道。觉夏失神地说。
    过了几分钟,陶令和觉夏同时开口了
    能让我去看看你哥哥吗?
    能告诉我那家店的具体位置吗?
    好。
    下午提前关了门,陶令担心闻清映,想说不让他一起去陵园,但料到结果,干脆就没说。
    怕挤着闻清映包扎好的伤口,三个人打了车去郊区。
    在陶君墓前站了好半天,觉夏说:其实你跟你哥还是不一样。
    陶令点点头:差别挺大的。
    沉默很久,觉夏问:你哥他是怎么
    陶令脸上没什么表情,颈部的青筋却凸显了一下,闻清映默契地抬手,陶令捏着他手腕,状似平静地说:生病。
    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只是感冒,一直没好,拖了段时间被我逼着去医院,突然就说心脏不行了,突然就说抢救不过来了。
    陶令说着很浅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觉夏说。
    陶令朝闻清映那边靠了靠,闻清映把住他肩。
    没关系。他说。
    出了陵园,觉夏立即跟两个人道别,谁都没问她要去哪里,打算怎么做。
    回程途中,并肩坐在后座上,陶令发消息:我想去一趟槐市。
    闻清映点点头。
    陶令看向他用纱布裹起来的右手,心疼得不行,心说这下交流更难了。闻清映却好像要证明给他看似的,单手掏出手机来打字,速度依然很快。
    先生,你看,我左手也很灵活的。他写。
    陶令笑了笑:但是你现在不能抱我了。
    闻清映看了驾驶座上的司机一眼,低头应:我能。
    他收好手机,把手从陶令身后伸过去,陶令坐在驾驶座正背后,在司机看不到的地方,手轻轻一反,正好与他交握住。
    就这样牵了一路。
    虽然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其实每天还是各回各家,今天情况特殊,两个人也没商量,陶令跟司机师傅说了一声,车子直接到了闻清映住的小区。
    上楼,陶令从闻清映兜里拿钥匙开门,进了屋还没来得及换鞋,他立即回身把住闻清映的脖颈,要来一个长到几近窒息的吻。
    避开闻清映的伤,倾身抱住他,陶令长出一口气,在他肩上飞速压了一下眼睛。
    闻清映单手将他搂在怀里,不住亲他头顶,安抚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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