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谁说我是受?这总结也不对啊!
他立马登录账号,在楼层里写:你怎么就知道陶令是受了?
打完字忽觉不对,删掉,回复:能不能别瞎说?你们这样会给当事人造成困扰的。
刚刚输完验证码,闻清映的消息突然来了:先生,你在看什么那么开心?嘴角扬得真好看。可以分享给我看看吗?
陶令一怔,抬头跟闻清映对视上了。
作为一个几乎不会上脸的人,耳根在此刻无情地背叛了陶令,倏地就烧了个彻底。
第42章 伤疤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半分钟,陶令低头回复闻清映:没看什么,在跟我同事讲话。
如果不是耳尖上可疑的红色,这句话还是很有信服力的。
闻清映没接着追问,只是说:先生跟同事关系真好,很少看你这样笑。
陶令一怔:是吗?什么笑?
他分明感觉自己刚才是在生气,闻清映说:说不清,就是笑得很好看,感觉你是真的很开心。
话赶话到这里了,陶令压不住心里的悸动,干脆半真半假地扯谎:说的内容是你。
闻清映站在门口花架边,看到这句话静止半晌,而后忽然把手机朝兜里一揣,进了店来。
陶令看着他走向自己,顿时有点紧张。
但是没等闻清映走到近前,外面有个人探出个头来,对着闻清映大声喊:大外甥!
陶令被这嗓子吼得掀了一下眉毛。
闻清映发现了他视线的转移,顺着他目光回头,看到了闻同威。
闻同威笑嘻嘻地走进店,拍拍闻清映的肩:大外甥,昨晚都没好好跟你说过话!
陶令立刻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他站起身来,见闻清映没什么反应,接口说:您好。
哎你好。闻同威像是才发现他,身子微微歪了一下,从闻清映身侧看了他一眼。
陶令摸不准闻清映是个什么态度,干脆走到他旁边,余光扫了一下,看他脸上没什么显眼的表情,于是对着来人说:请问您是?
我是他小舅。闻同威指了指闻清映,问,你是?
陶令自若地答:我是跟他合伙开店的,小舅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水。
闻清映终于掏出手机,打字:小舅你坐,我去给你倒水。给闻同威看完,他走过去抽出桌面下的椅子,示意闻同威坐,回身去洗杯子。
闻同威趁机转向陶令:我外甥真的一点也听不见啊?
是。陶令说。
闻同威:那你们怎么交流?
陶令:手机。不过我现在也在学手语。
闻同威:手语难吗?
陶令想了想:要想流畅交流还是难的,还得学很久。
说到这里,闻清映倒好水转身,拿出手机又打字:小舅,你今天过来是有事吗?
闻同威显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但是跟闻清映交流这么复杂,他似乎又有些犹疑。看完闻清映的问题,他自顾自地说:我跟你这位合伙人聊吧。
闻清映没表示,闻同威轻微地砸了一下嘴,依然转向陶令:我跟你说,你帮我传达给他行不行?
陶令:也行。说了这么几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舅大约也不是什么真心亲戚,于是拿出了平时在办公室的态度,不咸不淡地问:那您是想我同声翻译,还是事后再跟他讲?
闻同威试探地说:我说你打字?
陶令面无表情,对面换个人他估计就翻脸了,心说你倒是架子大。
但这是闻清映的小舅,他也不好拂人面子,发消息给闻清映:他说他跟我说话,我转达给你。
闻清映还在打字,陶令又说:我先听着,你别担心我,我挑着跟你说,懒得打的时候就不打,行不行?
消息几乎是同时过来的:先生你听着就好,不用同时转达给我,太累了。麻烦先生。
陶令一边对闻同威说:您说吧。一边发消息:怎么又说这种话?跟我有什么好麻烦的。你一句不想知道也行,一个字不想落下也行,都听你的。有些话要是我能回答,我就自作主张了哦?
闻清映站在旁边笑了,点点头。
与此同时,闻同威说:我大外甥现在还住在云家吗?
陶令:不住了,一直没住那边。
闻同威:为什么啊?虽然我姐死了,但毕竟是嫁到云家了啊,我外甥也是云家的一份子。
陶令看了闻清映一眼,说:他姓闻,不姓云,小舅您是不是没见过他那个姐姐?我们清映要是能留在云家才叫奇怪吧。
闻同威显然已经料到这答案,表情有些惋惜:怎么能就这么出来了呢?那最起码云家还是要顾着他的生活吧,毕竟是个残疾人,残障人士。
小舅,您看看,要是云家能顾他生活,他还用得着在这里开花店吗?不能说不能听的,也就开开小店了,大学也没读完,找工作更是找不到了。陶令说,而且这么久了,一直没家里人来帮过他。
陶令说到这里推了一下眼镜,佯装疑惑道:小舅,说起来你们先前是在哪里啊?怎么都没人来看过清映?
闻同威搓了搓手,笑了一下:好些年没往来了。
难怪。陶令笑了笑,我以前都不知道清映还有个小舅。
话说到这里,似乎也没有朝闻清映翻译的必要,闻同威还不死心:虽说是现在这样,但是我外甥去他爸那里说句话还是说得上的吧?
陶令疑惑地嗯了一下:他爸?在哪?
闻同威说:我是说他后爹。
唉。陶令叹了一声,故意不开口了。
这云鹤也太过分了。闻同威愤怒道,就算不是亲儿子,好歹也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吧!我姐死了他就这么对她儿子?
陶令:倒也不是云叔叔怎么样,这种情况小舅您想想,阿姨阿姨没了,本来就没血缘关系,清映都出了云家的大门,顶多就跟远房亲戚一样,还能怎么做一家人?人家云家也不是做慈善的,钱财权力肯定留给自家人。
话说到这里,闻同威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陶令趁他不注意,冲闻清映飞了一下眉毛。闻清映眨眨眼应他,转头去理花架。
见闻同威又要开口,陶令抢先说:小舅,那个,有个事想跟您说一下。
闻同威:你说。
就是吧,陶令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我跟清映这边,花店前期投入挺大的,市中心房租也贵,这段时间我遇到点事情,缺点钱,按说小舅您是长辈,这话不该但是您看看,要是手头宽裕能不能借一点给我们?
闻同威面露难色,说:我这,我也难着的。
这句过后,双方陷入尴尬的沉默,好半天闻同威才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您慢走。陶令站起来。
见闻同威要朝外走,闻清映放下水壶送他出去。
看人消失在门边,陶令耸了一下肩:这些话谁不会说?嘿。
闻清映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问,陶令心知他多半清楚自己小舅的德行,也就没多说。
陶令心里一直惦记着夏持说的事,下午一起先回了闻清映那里,肩靠肩坐在沙发上休息,他抓着闻清映的手来回把玩,佯装不经意地翻开他手臂内侧,看到一个细小的疤。
闻清映的肤色冷白,那点疤隐隐透了点粉,周围却又是不正常的青白,因而不算太难认。
看清的那一瞬,陶令心顿时就揪紧了,但他依然不动声色,保持着刚才的状态,看清之后将他手又翻了过去,轻轻抚摸。
没一会儿,闻清映发消息给他:先生,你今天好像对我的手很感兴趣?
陶令怔怔,不知道为什么,跟闻清映说话越来越容易被他噎住。半晌他回应:我什么时候对你的手不感兴趣了?这么好看。
闻清映温和地笑笑,陶令低头在他手腕上亲了一下,闻清映手轻轻一挣,顺势搂住了他下巴。
陶令也不挣扎,只依着他手的力道仰起头,微微张开嘴,等来他的吻。
他迷恋闻清映的拥抱和亲吻,不是像氧气一样需要这些东西,是像需要阳光和风。没有这些他也能活,但永远不会快乐。
甚至也许会在阴天变成不知名的木偶,而自己却永远发现不了摆脱不掉。
幸好。
平台课的最后一堂是随堂考,判卷给分上传成绩,一些年终总结处理掉,陶令就算是迎来寒假了。
临近年关,花店生意特别好,陶令每天都在店里帮忙,有时候想想前面几年,会觉得生活一下子变成了真正的生活。
不过生活是真的有点难。
即便进货和多数琐事都被闻清映包揽了,陶令还是觉得疲惫,身体上的疲惫。
他不由得敬佩起闻清映来,早起晚睡做事辛苦,精神还那么好,永远不喊累。
果然是年轻人的体力不容小觑。
腊月二十五,吃过午饭,闻清映在门口整理鲜切花,街对面过来一个女人,长得清清秀秀的,只是表情有些阴郁。
她站到了花架前。
闻清映抬眼,冲那女人颔首,陶令正好从店里出来,搭着闻清映的肩问:您好,请问要点什么花?
女人看着陶令,好半天没动弹,陶令转头跟闻清映对视了一眼,提了提声音:客人您好,请问是要买花吗?
您好,我要一束百日菊。女人轻声说。
陶令心觉这女人有些异样,却没深究,答道:不好意思,现在不是百日菊的花期,您可以看看其他的。
女人问:不是都温室里养出来的东西吗?我以为什么时候都有。
陶令笑了笑:虽然都是人工培育,但气候还是重要因素,百日菊不耐寒,就算开出来花型也不够完满。
女人点点头:对,百日菊不耐寒,跟爱情一样。
陶令微微皱了眉,有点诧异。女人说:抱歉,多谢。
她转身要走,踏了两步忽然又回头,看着陶令问:冒昧问一句,你是同性恋吗?
第43章 觉夏
陶令猛地一怔,眉头彻底锁紧。
闻清映看清了他的表情,丝毫不避嫌,抬手揽在了他腰上。
看着面前的女人,闻清映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这位客人,您在说什么?陶令问。
女人往前一步,眼里忽然盈满了泪水:我认识你,你姓陶,我见过你的照片。
陶令忍不住侧头看了闻清映一眼,现在他偶尔能用些简单的手势跟闻清映交流了,因而表达了一下自己正在困惑。
闻清映将他往后轻轻拉了一下,拿出手机来,问那女人:客人您好,请问您究竟是有什么事?您是需要帮忙吗?还是问错人了?
看罢这问话,女人抬手想推开他,依然带着泪光,直勾勾地盯着陶令:陶先生,你是同性恋吗?
陶令站在闻清映背后,抓住他手臂。
闻清映转头,眉间神色担忧,陶令在他手臂上安抚地拍了拍,示意他不用管。
抬头看到不远处经过两个路人,正在朝这边看,陶令清了清嗓子:您请里面坐。
女人充耳不闻,仍旧固执地问:请问一下,你是同性恋吗?
陶令说:这位大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需要什么帮忙的吗?
女人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扯陶令,被闻清映挡了一下。她猛地提高了声音:你不是同性恋吧?啊?你回答我啊!是那个人他单方面纠缠你是不是!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众多,这话一出,好几个人都在回头看。
沉默两秒,在女人情绪彻底失控之前,陶令说:大姐,不知道你把我认错成谁了,我跟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我男朋友就在我旁边。
他捏了一下闻清映的手:你看清楚,这位是我男朋友。我,同性恋,我男朋友,同性恋。我不认识你,我男朋友也不认识你,我不管你是要找谁,拜托你好好看清楚了!
你真的是同性恋,女人嘴唇颤抖着,眼泪刷拉一下就流了满脸,你以前是不是跟夏朝阳在一起过?
果然。
听到这名字,心头顿时一阵火气上涌,陶令冷冷道:没有,告诉你,我跟我男朋友都是彼此的唯一,请你不要在我们中间安插些奇奇怪怪的名字!这非常没有礼貌,并且很侮辱人。
女人摇摇头,再上前一步,祈求地看着他:就算你跟夏朝阳没在一起过,但是他喜欢你,他喜欢你对不对!他爱你!他为了你要跟我离婚!
她越说越大声,周围渐渐有人聚拢来围观吵架。
陶令压了压脾气,说:我们店里说行吗?你这样真的很影响我们店铺的生意。
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女人嘶声说。
半晌,她突然后退,朝着地上就要跪去,闻清映眼疾手快抢先一步,一下子将她托住。
陶令见状简直头大,他知道这女人可怜,知道其实夏朝阳也可怜,但是他心里只塞得下自己爱的人,一点也不想为别人的痛苦买单。
全世界有谁的悲伤能凶过陶君的?对他来说不会有。
他因而再控制不住情绪,怒道:大姐,我真的不知道夏朝阳去哪里了!你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要来问我!
这句出口,陶令立马心道坏了,说错了,下一秒就听到女人哭嚎:是啊!是我的丈夫!但是他因为你不要我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隔壁店相熟的老板也出来了,小声问:陶老师,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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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困难症——一碗月光(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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