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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困难症——一碗月光(5)

    这发言立刻引来楼主的嘲讽:楼上是陶令的水军还是陶令本人?你上大号说话。
    跟帖的人又说:楼上的楼上反装忠吧?这下都没说陶令了你来横插一脚,引嘲了吧满意了吧?
    那新号着急地辩解:他是真的很好啊!只是每个人性格不一样,不喜欢笑不代表什么,他做事很为学生考虑的。
    陶令略略划拉了几下,回复了同事的消息:现在的学生无聊成这样了。
    那边问:用不用我去帮你澄清一下?
    陶令:不用,无所谓。
    收拾好东西锁了办公室的门,楼里都空了,陶令摇摇晃晃地绕过整个学院行政处,走到整栋楼的另一头去。
    第无数次与宗教所的牌子擦身而过。
    斜靠在窗口,他心不在焉地放远目光,看到花店门口的鲜切花多了些,想必是闻清映今天进的货。
    但是那花架也不知道怎么的,乍一眼看上去有点单调。
    细看两眼,陶令猛然发现是哪里不对了。他直起身子,手机刚好震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抱歉,今天稍微迟了点m(o_ _)m
    第9章 阴天
    摸出手机一看,是夏朝阳的消息,他问:师弟,下班能一起吃个饭吗?
    陶令:我跟人约好了。
    迟了半分钟,那头说: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夏老师想问什么?现在就可以问的。陶令一边朝花店门口望,一边不着心地回复。
    他不敢着心。
    离开走廊窗户朝楼梯口走的时候,消息再次来了:没什么,那下回吧。明天得回去了。
    陶令:一路平安。
    离花店越来越近,陶令得以验证了刚才的发现,花架上的花确实跟前两天不太一样,格局却没变。中间两排依然是雏菊,只不过全是淡绿的。
    花朵密密地挤作一处,把一方相对不算小的空间占据成了热闹又单调的模样。
    陶令走到门口,闻清映正把一束花交给客人,看得出来包扎下了功夫,比前些天好多了。客人冲他道谢,他微微弯了弯腰,笑得很浅淡。
    没有露出小虎牙。
    陶令清了清嗓子,走到花架前面,想选把雏菊。但其实那花都长得差不多,每一把都同样均匀。
    伸着手他侧头,正好看到闻清映在笑,跟刚才的笑一样。
    一样礼貌。礼貌得都不像是笑。
    陶令收回目光,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唇,随手抓了两束花。
    正准备过去扫码,闻清映却抢先一步挡在了玻璃门前,他接过他手里的花,把松松系在花茎上的绳子解开。
    陶令也不催促,就看着他动作。
    一分钟之后,闻清映把拆开又重新绑在一起的花束递过来,嘴角的笑忽然张开,显示出他特有的朝气来。
    陶令怔怔,问:什么意思?
    疑问的表情很明显,闻清映竖起右手食指。
    陶令噗一下笑了,自言自语:我就说你这花店迟早得关门,哪有天天送人花的?不都得赔了?
    他掏出手机,闻清映挪开身子,垂眼看他。
    付账的时候手滞了一下,陶令抬头,见闻清映神色期待,想了想,终究是只给了一束花的钱。
    抬手接过花,指尖压上指尖。闻清映收了手,陶令拿稳花把儿,睫毛飞速颤动一下,异样得几不可见。
    他就势在记事本上打字:为什么今天的花只有一个颜色?
    闻清映拿起手机回应,指尖在屏幕上跳跃,看上去极灵活:我进货的那位老板说只剩淡绿的了,今天没有自己去花市,直接发了消息送来的。我觉得这个就很好看。先生你喜欢其他颜色吗?我下回进货的时候注意一下。
    陶令摇头。
    今天花店的生意格外好,两个人只交流了这么几句,旁边又有人来买花。闻清映不得不去做事,等把花递给客人,再回头的时候发现陶令已经不见了。
    他抱着一束干花走到街边,前后望了望,没有那个身影。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转身进店。
    半个小时之后,闻清映正准备扎一束预订的玫瑰,陶令进来了。
    他把一杯果汁推到闻清映面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闻清映有点诧异地抬眼,陶令却自顾自喝着另一杯,也不去接他的目光。又闲得无聊似的,戳了戳放在一旁的花束。
    玫瑰配了满天星,很简单也很经典的样式。闻清映起先往花泥里插的时候还顺利,一用上包装纸又开始手忙脚乱。
    陶令看了一会儿笑了,回手帮他压住纸,让他空了手去撕胶带。
    哎,我以前在其他花店里面见过,撕胶带的那个东西不都是能单手用的吗?陶令说。
    闻清映垂下睫毛,不知他在说话,只认真地固定包装纸。
    陶令瞅他一眼,接着说:你这花店是不是开得太匆忙了?手艺都没学好就来开店了,不会是网上看着视频现学现卖吧?
    闻清映如旧安静,陶令笑了一下。
    磕磕绊绊地绑好了绸带,闻清映把花抱到一旁架子上,洗完手回来,看到果汁已经被插上了吸管。
    谢谢先生。他拿过纸笔,道完谢才握着杯子喝了一口。
    陶令观察他,却没等来期待的表情。
    百香果汁没加糖,闻清映却好像感觉不到酸味,抬眼看到陶令好奇的表情,他笑了笑,又露出了小虎牙来。
    妈的。
    陶令心里一阵没由来的烦躁。再坐了两分钟,他起身准备回家。
    还没来得及抬脚,外面忽然传来个声音:老板,这花怎么卖的?有其他颜色吗?
    陶令转头,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夏朝阳。
    双方刚好对上视线,夏朝阳诧异道:陶师弟?
    陶令抓着花茎的手松开,雏菊重新躺回桌上。他应了一声:好巧啊夏老师。买花?你手里拿的那个十块钱一把。
    你开的店?夏朝阳问。
    闻清映跟着站起身来,陶令手指往后虚虚一指:朋友的店。
    夏朝阳笑了笑:难怪你说跟人约好了。
    陶令简单勾了一下嘴角,没多说。
    夏朝阳挑了两把花,陶令和闻清映同时指指门上的二维码。
    付完账夏朝阳却没急着走,而是在原地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闻清映也立在旁边,三个人分站三角,店里一时安静到了极点。
    过了半分钟,陶令问:夏老师,还要买些什么吗?
    夏朝阳摇头:没什么了。隔了半晌,他终于问出口:陶师弟,你哥是在西郊吗?
    陶令嗯了一声。
    回见。夏朝阳说。
    他转身之前深深看了陶令一眼,眼神温柔到了极致。闻清映看清了他的脸,却心觉那双眼睛里蒙了一层水汽。
    就像他不是在看陶令一样。
    等人走了许久,陶令才拿着花跟闻清映道别。
    店里这一回彻底寂寂,闻清映端着那杯果汁又喝了两口,轻轻皱了眉。
    外面刮过一阵大风,路边零散的落叶被搅得乱纷纷,片刻后聚集到一起,围着一个看不见的中心打转儿。
    像一场狂舞,如同祭祀。
    闻清映起身走到门口,靠在花架边,抬头望见一个正在积蓄乌云的阴天。
    这一晚下了暴雨,第二天开始,空气骤然就凉了下来,在办公室单穿一件长袖衬衫都勉强。
    过了大半个星期,两回凑起来的大束雏菊终于显出颓败气象,而后在两天之内迅速枯死。
    那盆月季倒是还长得好,开的压着谢的,始终都有花可看。
    星期六,陶令起了个大早。
    这一天是陶君的忌日,他要去陵园。
    走平时上班的路,拐过街角,远远就看到一辆豪车停在街边,正对着花店门口。本来没联想到闻清映,但是半分钟后走近了,陶令却看到店里站着个陌生男人。
    那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背对着店门,正在冲闻清映比划着什么。
    闻清映抿紧了唇,眉头微微皱着,情绪像是有些不稳。
    等男人停下,他也熟练地比划了一番,又在男人要接着表达的时候伸出手掌,飞快地朝外一推。
    如果陶令没猜错,这动作应该是拒绝的意思。
    第10章 消亡
    做完这手势,闻清映目光朝外一瞥,忽然看到陶令站在门口。
    双方视线撞上,怒意从闻清映脸上隐去,过程不算快,但是极其自然,也没出现被撞破什么的尴尬神色。
    那男人顺着闻清映的目光回头,陶令得以看清他长相,很硬朗也很帅气,至少从面上看不出他在强迫或者威胁闻清映。
    就在陶令准备要进店的时候,路边豪车的车窗忽然降了下去,露出一张美艳到像海报明星的脸来。
    陶令眉梢不自觉地一扬,心说这是在拍电视剧怎么的?
    那女人看他一眼,目光飞快撇开,虽然没有明显的鄙视,但不屑的意味是显而易见了。
    尔等平民。
    陶令几乎能将她的态度化成语言。
    白,走了。女人呼唤了一句,声音不高。
    但穿黑西装的男人显然对她了解至极,即便听不清也能确定命令,恭敬地应:好的大小姐。
    闻清映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飞快地又做了一串手势,而后垂下手臂,再不理会眼前人,更不曾朝那车望过一眼。
    陶令看得出他的态度,是不想跟外面这女人有任何接触的意思。
    男人得到闻清映的回应,顿了顿,朝他鞠了一躬,转身出花店,跟陶令错身而过时也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态,径直钻进驾驶座。
    后座的女人一脸不屑遮掩的高傲,她瞥了闻清映一眼,眼神莫名有些恶狠狠,但又不是恨那么简单,就像
    没等陶令想清像什么,车窗已经缓缓合上,把车内的一切挡得严严实实。
    围观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场,陶令不禁咋舌,忽然就想起闻清映脖子被挠伤的事,上回来找他的女人说不定就是这个。
    什么爱恨情仇啊这么紧抓不放的?还是豪门里的爱恨情仇。
    说不定是狗血十八盆,哗啦泼了整面墙,不,泼了整栋别墅。
    车开走,陶令心里好奇到了极点,但是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进了花店还是什么也没问。
    闻清映脸上空白着,但神态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冷,他回手拿了一大束已经包好的菊花,递给陶令。
    先生,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还附带了一张小纸条。
    昨天下午从这里过的时候陶令提过一下,此时面前的花朵都是最新鲜饱满的,是被人精心挑选的结果。
    陶令笑笑,接过来去门口扫码,付完账回头,看到闻清映手里拿着同样一束花。
    刚刚询问地挑起眉毛,闻清映正好把手机递过来,上面早打好了字:我也想去看看我妈妈,能跟先生一起去吗?
    陶令点头,视线转向外面空的花架,花都还没摆出去。
    等闻清映关好店门,两个人一起拐过街角,去另一边坐地铁。
    除了刚开始看到的那一眼,闻清映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陶令的错觉,他直觉闻清映很不开心。
    到了极点的那种不开心。
    跟聋哑人一起坐地铁这还是第一次,一路上陶令都在观察闻清映,但闻清映看上去顶多像个在想事情的健全人,表现十分正常,只是从不左顾右盼,听到什么声音都不为所动,仅此而已。
    终究还是害怕他听不到警示出问题,上下车陶令都留心拉了他,有意无意地照顾着。闻清映也不挣扎,陶令让他往左他就往左,带他朝前他就朝前,顺从得不得了。
    从公交车上下来,陶令忽然就在想,这要是自己弟弟该多好,哪怕是给残障人士当哥哥,肯定都比陶君当哥当得省心。
    因为出了神,他拽着闻清映的手腕忘记了放开。
    直到靠近一方灯柱,闻清映落在后面两步以免撞上,手上迫不得已扯了一下,陶令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撒开手,也没多说。闻清映自然地踩了两步跟上来。
    到了陵园已经十点多。
    除了三年前陶君下葬那一天,这还是陶令第一回 跟其他人一起来墓地。
    慢慢顺着缓坡爬楼梯,到了上回碰到的岔路口,本来以为闻清映要继续往上,他却依然跟在陶令身后。
    陶令扭头,他立马接到他目光,眨了眨眼,表情像是在征求意见。
    走吧。陶令笑了笑。
    墓台一如既往地干净,下暴雨那天夏朝阳一定来过,陶令能确定。
    只是他买的花早被人清理掉,现在也不知被弃在哪处阴暗角落里。那曾经干净纯洁的花瓣也许正在腐烂,尸骸黑残,从任意一处轻率地开始,一点点融入泥土里,慢慢地走向彻底的消亡。
    消亡的时间比盛放还要长,就好像不堪才是真相。
    但是人们都不爱面对真相。
    陶令转头,见闻清映正认真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笑了,不期待回应地说:一模一样是不是?
    闻清映在墓边站了一会儿,随后他看了陶令一眼,弯下腰,把手里的花恭敬地放在碑前。
    陶君,上回跟你讲过的包花的大帅哥来给你送花了,这一回花绑得挺好。陶令说,那我这把不送给你了,送给小帅哥的妈。你俩也算是邻居吧,要在下面碰到了你就问问阿姨,问她是怎么把儿子生得这么好的。
    闻清映侧着头看陶令说话,陶令还是看向墓碑,自言自语道: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个人来看过你?叫夏朝阳。他谁啊?看上去很关心你的样子,他这么关心你怎么都不知道你死了。那天他淋雨了吧,他淋雨你开心吗?你这个有仇必报的小心眼子。
    清风掠过侧柏树梢,刷刷响动声好像是在回应他。
    待了小半个钟头,陶令自言自语了几句也开始沉默,末了他戳戳闻清映肩膀,指了指墓地上方。
    闻清映会意,对着墓碑鞠了一躬,引着陶令往上走。
    跟陶君的墓隔了两排坟台,横着错开四棵树,陶令在一大丛侧柏后面看到了闻清映的母亲。
    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五官明丽,眉心柔和,闻清映长得极像她。陶令看了看碑上的记录,发现她去世的时候年纪其实不算大,享年四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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