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过去看看。杨芜站起身。
别捣乱就行。敖木知道杨芜脑瓜活,带着去也没什么坏处。
回头跟敖玲打个招呼,二人穿上防护服背上氧气瓶直奔学校。
这小学其实只有三四十年的历史。建立才二十多年的时候就因为计划生育孩子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合并到乡里了。这村里的小学就搁置到了现在。
现在连当初给孩子们用的锻炼教材都没拆,就是窗户换成了塑窗。当初小学合并前几年刚刚重建,用的红砖。加上修缮的好,一直道现在还很坚固。
这其实是敖木回村以后头一次进小学。他童年一二年级是在这边念的。后来合并后去的乡里。在他记忆力,一二年级比后面四年更加难过。因为他的特殊家庭,小孩子的恶意又那么的纯粹。他常常是小朋友们课间取笑欺负的对象。
后连上了三年级时候,面对的都是陌生的同学。那时候敖木还有些高兴,以为不会再有以前的情况了。
当时他刚刚跟两个小男孩有所交流,约好了中午放学的时候一块去玩单双杠。
结果被分到同一班的同村小女孩忽然指着他说了一句:他没有爸爸!他妈妈是傻子!他也是傻子!跟他玩的也是傻子。
从那以后,小小的敖木再一次陷入了一个对于童年的他十分绝望的轮回。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小女孩是谁敖木都不记得了。可她说的那句话敖木一辈子都不会忘。那声音那么尖锐,又那么残忍。
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有些陌生的学校,跟记忆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记忆力那经常长杂草需要高年级同学清理的操场变成了水泥地,教师被刷了白胶。房顶也从红瓦变成了蓝色的彩钢。
迷雾的后面,隐隐的只有那几个锈迹斑斑的健身器材还立在那里。
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杨芜碰了碰敖木的胳膊,透过头盔的玻璃用目光询问敖木怎么了。
敖木只是摇一摇头。当初的他如同身坠地狱,现在故地重游,反倒是颇有几分感慨。
这个小学并不大,总共只有七个教室、一个教师办公室和一个校长室和两个杂物间。现在相互之间已经砸通了,而们全部同水泥和塑料封死了。要进入只有从最边缘的一个杂物间进入,等待空气抽离到安全数值以后才能进入。
而死者人在校长室。
这里面一共住了百十来号人,其中老幼妇孺居多,也有一些家里人多但只有一个男人的也搬进来。
这也造成了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聚集在一起主持事宜,进而隐约有了挣谁是老大的势头。因为是吃的大锅饭,很多时候都需要人员管理。这个也在所难免。
正式进入了学校,教师办公室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一见村长和敖木来了,都七嘴八舌的说这话。
先都别说话,让小敖去校长室看看,来来来,都别挡着,让个道出来。
村长啊!我们真不明白这事啊!真是被人给推的吗?你说咱们都一个村的谁不了解谁啊!谁下得了这个狠心啊!
就是啊!能有谁啊!不过要真是被人推得那可得把人抓出来。看电视说的,能下手杀一个就不在乎杀俩,这都可邪乎了!
小敖啊,你是大夫,你有本事,你可得好好看看啊。
你说这么好的爷们怎么就死了呢,昨天还帮我拎水呢!
走一路,两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敖木继续往里走,眼看要到门口的时候,瞧见又两个女人扶着一个年轻姑娘走过来,那女孩瞧着二十出头,因为缺水,人蓬头垢面的,但看眉眼这姑娘长得不错。
小月啊,你快跟他说!
那女孩目光有些呆滞,看见敖木,低头人又哭上了,抽抽噎噎的说话敖木也听不清,只是听出来爸没不行这些字眼。
周二眼里头带着怜悯,低声跟敖木解释了一句:死的是马老三,马育林。他家就爷俩,当爹的带个闺女。之前就怕只有俩人相互照顾不过来搬过来住的。你说这当爹的就这么没了。这小丫头才二十来岁连婆家都没找,以后日子咋过啊。
马老三?马老六一家的?之前就是马老六马育权不信外面毒气要人命,私自从家里出去急性中毒。后来虽说被救回来了,但已落下了病根。最近听说人躺在炕上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可不就是嘛,这闺女也怪可怜的。咱们先进去看看吧。周二拉着敖木跟杨芜一块进校长室。一进校长室立马就清净了。屋里头除了一个死人也就三个解放军守着。
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敖木将笨重的防护服脱下来,带上手套问战士们。
一个战士皱眉道: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柜子这边好像有血迹被擦掉了。但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现场比较乱,不排除人挤人的时候蹭到的可能。
被发现?敖木抓到了关键词。
战士点头:人应该是死了一会儿才被人发现的。这里是校长室,平时罐头一类比较重要的食品都锁在这里,所以轻易不让进来的。
杨芜挑眉:这样的话应该很容易排查对象啊。
战士苦笑摇头:难度还是很大。这里也就一开始时候看得严。不过大家是吃的大锅饭,伙食也不错。没必要偷这些东西回去。而且就算少了一点,物资派发的多,对大家也没什么影响。所以虽说平时锁着,但钥匙就放在抽屉里,谁都能拿。平时也就做饭的和管人的经常进出。也不排除外人拿钥匙偷进来的可能。这村里都是沾亲带故的。就算看见谁偷拿了也不会声张。这人就更不好找了。
村长碰一碰敖木:你看看一看是不是真自己碰死的。
敖木点点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其实人刚死的时候是看不出死的,如果不是没有呼吸,就跟睡着了差不多。
这一年来,敖木也算是跟尸体打过很多次照面了。不说有多熟悉,至少不会做噩梦了。
人是仰卧的,有名战士就像电视里一样,用这里残剩的粉笔在地上画了人死时候的姿势。
马老三的眼睛还睁着,嘴巴还张着。敖木先自己检查了一下脸上,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表情定格上带着惊恐。
然后让战士帮忙将衣服拖下去,然后翻过身。
他的后勃颈有明显伤口,对应的是旁边桌子的桌角。伤口血迹来看,应该是活着时候造成的。这应该就是致命伤了。
敖木以前无聊的时候,也会看一些法医题材的剧,看过两本相关的书。他是做梦都想不到也有用的上的一天。
真是撞死的?周二又问了句。
敖木没回答,而是伸手摸了一下马老三头发,手套上竟然有血迹。可从脖子上流血程度来看,不应该留到头发上。地上的血迹也不太对。
有剃头推子吗?把他头发剃一下。敖木道。
周二忙出门去跟众人要。找了半晌,也只找到了一个老式刮胡刀,还是用刀片的那种。
敖木只能凑合着用,小心将后脑勺位置较长的头发一点点剃掉,果然看见了一个比脖子处更大的伤口。
敖木看了一眼其他人。杨芜凑近了些,他看着尸体有些抵触,但瞧见伤口还是忍不住道:看来这个才是真的致命伤了。
敖木道:也许都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了。当时现场肯定有第二个人。而且这个人就是凶手。
一名战士仔细看了一下伤口形状: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先推他撞的柜子,然后再装的桌角,所以柜子上才有擦拭痕迹?
敖木摇头:那柜子木头薄,这么重的伤口,恐怕能把柜子撞裂了。看着形状,很有可能是长条形重物击打的。然后人还有气,或是还有意识,又抓住他的脖领子撞向桌角补了一下,也算是伪装意外。柜子上可能是有喷溅血迹,也有可能是凶手身上沾了血然后蹭到的。
村长奇怪道:可要是人身上沾了血,这里这么小的地方住了这么多人呢,肯定有人看见啊。
杨芜摇头,在开口话语中多了几分讽刺:您想太多了。那可是杀人犯。相互又都认识。谁看见了敢说?说了以后就算杀人犯被抓走了,他家人会不会报复,其他人又怎么敢告密的?
敖木道:也不尽然。现在缺水,看他们基本都穿黑衣服。屋里头能见度不是那么高。只要不是弄到脸上,打眼看很难看出来。谁还能爬人家衣服上仔细看。
敖木跟杨芜说的都有道理,村长叹口气道:这算什么事啊。
战士听了这些,不禁道:这么说来,凶手也只有可能是一个成年男人。
差不多。也不排除力气大的成年女人。这样的话就好排除了。壮硕的女人,或是成年男人。死亡时间也好推断。只要在人出事的时候有自己的事情做,身边又其他人的就可以排除嫌疑,这样范围就小很多了。这在封闭空间时间长了,人很有可能在高压之下心里出现问题。但谁都不是天生的杀手。既然杀了人,就肯定会有异样。这个不难察。
这个不是自家事,而是一个集体的事情。
现在学校里自己开灶,又有独立的发电机、空气净化器和制氧机。几乎是从村里独立出来的存在。因此村里对这边管理也是愈发松散。
也因此滋生出来更多的问题。
完全封闭的环境下,人心是很容易出问题。如果再涉及权利,那造成的后果将更加严重。
这里仅有的几个壮年相互之间是有些权利竞争关系的。如果这一个死人没有控制好,弄不好以后只会越发失控。
那样,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
随后排查就是村长和战士们的事情了。敖木再对尸体进行细致检查,衣服也拿起来反复研究。敖木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难免有些激动。杨芜也陪着,时不时跟他讨论点问题,也能带给敖木不同的思路。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带了三个人过来,一共两男一女。男的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五十来岁还留着小胡子,而那个女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壮硕,个头至少一米七五,因为穿着粗糙,把脸遮上根本分不出男女来。
一进屋,那女人已经喊上了:凭什么就叫我过来?怎么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是不是你们是不是怀疑我!你们抓着我手了吗就怀疑我?要是有证据我立马认,可要不是我我告诉你们我跟你们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人心有变,也算是悲剧的前兆吧
第64章
其他两个脸上也是愤愤不平, 只是有人开口,他们就没开口多事。
敖木只是指了一下用被单盖住的尸体:你也许觉得你自己冤枉, 可你看看他, 他冤不冤。
女人看了那尸体一眼,吓了一跳。当即转开了目光,声音低了些:那凭什么怀疑我啊!我招谁惹谁了!不就当时没跟其他人在一块吗?
一个人被杀了, 周围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既然你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明, 那么被怀疑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抓犯人不是看一个抓一个, 是要从嫌疑人里将真凶抓出来。每个人都有被怀疑的可能。这是不可避免的。你可以觉得自己委屈,但你必须配合。敖木道。
谁都不想成为被怀疑对象,这是人之常情。但不喜欢, 不代表就可以不调查。
女人又看了眼拿木仓的战士, 这才收了声音。
另一个年轻点的男人又开口道:我们不是不配合, 只是杀人这么大的罪谁承担得起啊。任谁都生气好吧。
那咱们就快点调查,调查完了也能洗清你们怀疑。敖木随后随即挑选了些问题问他们,有的是按键相关的,有的只是生活上的问题。问的时候,不停看每个人的表情。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人不是天生的杀手。更何况是一个在小村子里生活这么多年,连贼都没见过几次的小地方。既然杀了人,就肯定会心虚。
很快, 敖木就发现那个少言寡语的中年男人每次回答都会有一两秒钟的反应实验。如果是是跟相关相关的还好,有些完全是日常问题也有所犹豫,显然是有所顾虑怕说漏嘴。
敖木给了杨芜一个眼神, 杨芜走到柜子前,躬身仔细看看。
敖木表情轻松了些,道:也不怪我们怀疑。其实要说死自己碰死的也不是不可能。可血怎么也不可能飞到柜子这边啊。
女人显然是个直脾气,说了一会儿话,让她看敖木顺眼多了。只笑道:这么说还能是人撞着时候又转个身甩上去的?弄不好就是被人推着撞的撞出血的。
敖木点头:也有可能是人自己撞了以后自己又站起来碰到的吧。不然血迹不能那么模糊。
那个小胡子尴尬一笑:我咋没看见血呢?别是谁开罐头时候划到弄上去的。
也对,这样才有人擦啊。杨芜开口,语速加快了些。
小胡子男人立刻道:可不就是。
敖木紧接着道:那就更奇怪了,血怎么会是喷溅上去的?
那都擦了哪看得出来是的?男人紧跟着语速也加快了些。
你怎么知道是人擦得?敖木紧跟着问。
你们刚才自己说的。男人立刻到。
谁说是擦得,就是喷上去的,你自己说出来分明是你心虚。杨芜喊了一声。
那男人被吓一跳,面色都沉了下去: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自己说的!凭什么说是我杀的?我平白无故砸他干什么?我跟他有仇啊!
此话一出,现场都安静了。谁都没有看口,就静静按着他。
那男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杨芜挑眉,笑容狡黠:谁告诉你是被人砸的?我们说的是自己摔的。
男人眼睛急转,又道:你们自己说是喷溅的啊?喷溅的可不就是砸的?
敖木立刻喝了一句:还敢狡辩!你杀了人连衣服都不换,血还在上面呢!
我换了!
男人刚刚被诈了一下,正式精神高度紧张急于脱罪的时候,被敖木这么一喊,又把实话说出来了。
这一次,算是把罪名坐实了。
旁边的三十来岁年轻男人而那女人立刻站远了些,他们也没想得到竟然是他杀的人。
那男人话已出口就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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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余生[种田]——齐氏孙泉(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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