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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一眼,平静道:不该问的事便不要多问,不找你的绣球了?
    崇少沉默了下来。半晌他捏着自己的裙摆,望了望我似是又想说些什么时,我蓦地站起身道:愚兄上楼去给你找方才那颗绣球。
    崇少一愣,摆手道:不必劳烦晟鸣兄,那绣球我不
    我回头看着他:你得要。
    真的不必了
    你得要。
    崇贤弟总算迟钝地明白了过来,干巴巴地点头道,多谢晟鸣兄。
    我便飞也似的提裙离了二楼。一路上我似乎能感到不少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复杂目光,艳羡有之嫉妒有之,更多的应是对这深藏不露的清倌姑娘的好奇;毕竟我刚刚还拒绝了这京城第一美男的求爱,若是真有其人,怕是明日便要一举红成点绛阁头牌了。
    看来回去还得遣人去点绛阁打点一番,万万不可露了馅,教本侯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般凉凉地想着,我上了三楼正打算去天台吹吹风,却低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抬头一看,眼前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美人公子,看起来还隐约有几分眼熟,就是不知在哪里见过了。我朝他微微颔首以示歉意,便绕过了他继续朝天台走;哪知他却站定了脚步,在身后低声喊了我一句:
    姑娘是来找这颗绣球的吗?
    我回过头去,先前那颗被崇少满心惦记着的绣球正被他托在掌心,显然就是方才被砸中的那个年轻公子;不免松了口气,抬手正欲接过来,哪知他却双臂一伸,竟一把将我拉到了怀里。在下兵部左侍郎徐静枫,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我愣住了。
    徐静枫徐侍郎,不就是当日在北廊湖被我错认成萧浓情的那个小白脸吗?
    嗅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我几乎欲哭无泪,求救般向二楼看去,却见崇少已是倚在软椅上打起了盹儿。又朝一楼看去,萧浓情也仍是怅然若失般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周围的老爷又都在紧盯着姑娘们叫价,不免心生绝望;几番挣扎无果,便只得被他带到了自己的雅座间。
    生平头一回如此痛恨自己未曾好好习武,看起来跟个白面书生似的徐静枫又偏偏力大无比,半拖半抱地将我送入凤凰竹深处无人能窥见的角落,一边将我揽在怀里醺然抱着,一边又抬手给自己斟了杯酒。
    就这么揽着我自酌自乐了半晌后,他侧过头,略显困惑地朝我望来:姑娘怎么不喝?是嫌在下的酒不好么?有想吃的点心佳肴也尽管提,在下这便教楼里的人送来。
    我瞪着他不说话。
    他酡红着酒醉后的脸看了我一会儿,恍然大悟般朝我伸出掌心来。
    我仍是瞪着他不说话。
    什么叫祸不单行,今日出门忘了去看一眼万年历,竟接连被两个浊气逼人的男子给碰了连姑娘家都未曾碰过的地处,便是回侯府后即刻使上十斤珍珠粉来擦,怕是也难以抹除心头的这一点阴影。
    正忿忿地思考逃脱的法子时,我看到徐静枫忽然眼神一凛,扔了手中酒盏翻身上来,便将我压倒在了雅座间的软椅上。
    也是此时,隔壁雅间忽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吟哦,我心下一惊,瞬间明白了形势。
    这天杀的徐静枫该不会是想莫不是意图
    头顶点点暧昧灯火,不远处的窗外明月如钩,加之楼内愈发燥热起来的空气,感受到已经喷洒在颈间的热气,终于彻彻底底地慌了。
    想我极乐侯在京中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还从未遭遇过今日这等切切实实的无措,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张俊脸越靠越近,双眼也越瞪越圆。
    直到他双唇微启,眯着眼睛道:
    小侯爷,你若是再不反抗,下官可就真的亲下去了。
    我呆了一下,继而一个激灵将他从身上推开,一把摘了面纱缩到角落里,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怎么
    一时间觉得恼怒无比。这徐静枫明知道我是侯爷,居然还敢拿那等轻挑的态度来相对,若是我当真反抗不过,还要在这里占了本侯的便宜不成?
    一时间又再度心慌起来。连这不知底细的徐侍郎都能看出我是个侯爷装扮的假姑娘,机敏如萧浓情岂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方才那一出都是在看我笑话不成?
    放心吧,探花郎没能认出小侯爷来。将我的神色收尽眼底的徐静枫坐起身,面上酡红的酒意早已不翼而飞,仍是云淡风轻地给自己斟了杯酒,淡淡地扫了楼下一眼道,别看他貌似是个通透之人,某些时候心思其实单纯得紧。
    说罢又意味不明地笑笑,看着自己那杯口光滑的酒盏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叹气道:小侯爷一时任性整了方才那一出,却也不知于今后是福是祸。
    你
    我憋了许久,终是将那欲脱出口的发难生生压下,泄气般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静枫微微挑眉,状似认真地想了想道:
    唔,小侯爷的化妆手艺确乎一绝,我头一眼也当真以为只是个身量高挑些的清倌姑娘
    顿了顿又道:即便是毫无征兆地扔绣球去破坏那帘中二人的卿卿我我,显然一副有备而来的模样,我也未曾料到这就是亲自来砸场的侯爷。只不过
    他特意拉长了语调,见我垂在身侧的拳头一紧,便知趣地继续道:当探花郎问起鸣香姑娘的心上人时,他的神色分明有几分不服不屑,而能教他有这等表情的,怕是全京城也就只有小侯爷了,至于为什么这便成了鸣香暴露的缘由
    他轻笑一声,摇头道:毕竟我觉得能因小侯爷而拒绝探花郎的姑娘,那也只可能是小侯爷本尊假扮的了。
    我看着眼前的徐侍郎,开始认真地思考要不要请皇上治罪的时候,也砍了他给那只姓萧的野鸡一道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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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此时这笑得像只老狐狸似的年轻公子哥儿,便是朝中远近闻名的白面鬼见愁。
    徐静枫,字起潭,入朝以来履历简单,年十六中二甲进士出身第七名,同年点入翰林,翌年升吏部考功司主事;年十八入兵部任武选司员外郎,十九升兵部左侍郎。
    若说他不到三年未及弱冠便摘了三品的帽子这点已然足够惹人非议,加之当时兵部尚书已被革职半年有余,右侍郎白发婆娑年逾古稀,他徐静枫其实就是实打实的尚书,四品以下武官任意调遣不提,看谁不顺眼就径直罢黜了回老家去,以至无须知会一声皇上。
    因而徐静枫虽是官位比都御史低一品,却连崇少他爹瞧见了都得皱眉;更可怕的是据传他还是皇上密点的通政卿,还予了不上朝的特权,但凡琐事全扔给兵部已然老得近乎入土的右侍郎,自己则私下浪迹京城,比都察院的那群御史还教人闻风丧胆。
    缘由么,他徐侍郎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看热闹,每每哪个倒楣催的被抄家,定会有个样貌好看的年轻公子赶来笑眯眯地掺一脚,久而久之便成了心中有鬼的京官眼里活生生的白无常。
    不过因为他既不上朝议政也不拉党走动,兵部以外的年轻臣子没多少见过他的真面目,素来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人;毕竟将他这张俏脸深刻记住的,此时已不知有多少成了黄泉一缕幽魂。
    至于徐静枫这官当得为何会如此随心所欲,原因无他;他是皇上的义子,比我裴小侯还亲的那种。
    当年皇上没了大皇子,后宫也一直没能再给他生出个儿子来,又被忍无可忍的我爹进宫抱走了我这个小枕头之后,开始沉迷于微服私访和往宫里捡小孩;他徐静枫就是个蓬头垢面的小叫花,命好被皇上捡了回去,身子养好后流转于群臣间吃百家饭长大,也是皇上上了心的恩宠。
    只是皇上也不能再给他更多,毕竟我裴家好歹算是有祖上的功勋在,一个小叫花还能进官封爵就太不成体统了。便教他好生读书考取功名,好在这厮也算争气,为人颇有些真才实学,平日里为皇上排忧解难,不在话下。
    也正因如此,哪怕整个朝廷全是镇南王的余孽和细作,他徐静枫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我裴晟鸣是天子第一宠,他便是天字第一忠。
    只是彼时我完全没将他和那个白面鬼见愁想到一处来,又被他的三言两语严重打击到,正苦于思索什么样的死法才能残忍又体面些的时候,便见他看着我又道:
    小侯爷难道就不奇怪,我一个朝廷命官在这里做什么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看他又看看楼下竞价正酣的富商老爷们,腾地一下拍桌起身道:莫非你也是来竞骊珠儿的!
    徐静枫瞥了一眼楼下的莺莺燕燕,叹息道,实在可惜,在下不好女色。
    我闻言松了口气,也没功夫去想他那句不好女色是什么意思,眼看楼下的花魁姑娘们一个个被竞走,似也很快便将轮到骊珠儿,便不再想日后如何整治此人,提裙匆匆地从他身边绕过,打算回去找我的崇贤弟继续砸场的计划。
    哪知他又道:探花郎在这里做什么,我便是来看他做什么了。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总算察觉到了楼内空气的一丝异样。
    萧浓情确乎不似是来这里吃喝玩乐的模样。毕竟他方才高中不久,在朝中正是应当谨言慎行的时候,没道理会如此张扬高调地在这里玩些抛绣球娶妾室的花哨游戏,若被那闻风赶来的御史参上一本,未免忒过得不偿失。
    骊珠儿头一回竞价时他便没有现身,何故今次就出现了?
    于是我迟疑着道:查案?
    正是。徐静枫仍是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着酒,皇上点了直隶与密州两起税案交由探花郎来查办,数额虽不多,但皇上怀疑是户部出了内鬼暗中勾结渡口京官倒卖市舶税,只是不知流到了谁手上。近日来这渡口边夜夜笙歌,头牌姑娘竞价畸高,早闻这些花楼背后有京官相护,探花郎疑心这些富商老爷实是吃了回扣,于是来此也不免会招惹些桃花债。
    我眨眨眼睛,懂了。
    原来这便是皇上所谓的棘手又容易出幺蛾子的差事了;他萧浓情查错了人是无能,便是对了也能就作风之事加以弹劾,总归不是件能够轻易全身而退的美差。
    不愧是皇上。见我唇角微扬,分明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徐静枫微扬起眉,倚在那栏杆边又悠悠地喝了两口酒,半晌问道:却是不知小侯爷如何看这位探花郎?
    我往楼下看了一眼,凉凉道:还能怎么看,本侯早晚要弄死这只两面三刀的胡疆野鸡。
    徐静枫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侯爷若能一直这么想倒也是好的,只是他眸光微沉,也不知低着头在想些什么,半晌又看向我那方才被萧浓情非礼过的额头,语气忽然正经了起来。也算是下官的一个忠告;小侯爷还是离他远些,莫再招惹为好。
    见我不明所以地蹙了蹙眉,他又倚回到栏杆边饮尽剩下的酒,看着楼下道:
    此人前途不可估量。我入朝五年来,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种八面玲珑、言方行圆的少年郎,可谓天生是块当官的好料;在圣上面前是碧血丹心的忠臣,同僚面前是伶俐讨喜的晚辈,在这里又成了落拓不羁的风流子。
    我不屑道:他在我面前还是个乌龟王八蛋呢。
    徐静枫看了我一眼,唇边笑意更浓了。见我瞪他,他便摆摆手,仍是望着楼下悠闲道:无事,我只是在想皇上和老伯爷把小侯爷宠成这副胸无城府的天真模样,也不知是好是坏。
    便又指指那还在帘中的萧浓情:探花郎不过只比小侯爷大了一岁,可那暗地里的心思却不知比小侯爷深沉了多少。
    我哼道:他若当真圆滑,北廊湖那日就应该上赶着来讨好本侯,而不是四处抢我风头。
    徐静枫闻言不笑了。
    他放下手中的酒盏,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所以说小侯爷还是少不经事。姑且想上一想,对皇上而言,是一个通身挑不出半点瑕疵、天生七巧玲珑心的胡血忠臣更讨喜些,还是一个虽有栋梁之才,却也还免不得些许少年心性,偶尔显得急功近利、会犯错也会莽撞的寻常臣子来得更教人放心些?
    我呆了。
    又低头去看那还在帘中怅然若失的、仿佛要把他那点来历不明的深情持续到地老天荒的野鸡美男,一瞬间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先前的怒火与不甘也化作阵阵青烟,幽凉地从头顶冒了出来。
    你当他不知道皇上把这等差事丢给自己,心下打的是什么主意吗?
    徐静枫打了个呵欠道:也便是说,侯爷大可不必将他那些挑衅放在心上;他其实明白得很,知晓皇上便是再宠疼小侯爷,也断不会为你坏了大事,不过是借这一由头打消皇上的顾虑罢了。
    便最后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总而言之,这探花郎的所作所为尚不值得动气,还是不要再与他走得太近,于侯爷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这番话我还未来得及咀嚼,便听到楼下忽然传来阵阵骚动;伏在栏杆边向下望去,果不其然是骊珠儿出来了。
    眼看那我中意多时的江南美人便要被不知名的嫖客老爷竞走初夜,我也只得暂且将那如麻的思绪抛下,定了定神道:既如此,徐侍郎可否帮本侯个忙?
    徐静枫瞥了那幕后坐着的倩影一眼,会意道:小侯爷是想请下官帮忙竞了这骊珠姑娘是么?
    我抽抽嘴角:是,我不想教萧浓情那厮白白得了。
    那小侯爷大可放心。徐静枫慢条斯理道,非但探花郎不会出价,他人便是出价再高,也未必能叫到最后;这姑娘我也观察了有些时日,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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