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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赤影竹心(10)

    什么事?郁安宁问,却被他使劲拽住袖子往前拖,快点,晚了就、就、就赶不上了。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一座高大气派的店面前,镶金描红、雕梁画栋,门楣上挂着黑底金字匾额如意客栈。
    没等余悠游开口,和为贵就冲上前道:这家店贴出金字告示,本月接待到第一万名客人免费,店主说刚好差四位!
    余悠游笑得跟朵花一样,比出五根手指道:这、这么好的客栈,要在昆仑城住一晚至少得这个数。
    哟,四位公子到齐啦,快里边儿请吧~店家快步喜迎而出。
    郁安宁仰头看了看整座建筑,那种不详的感觉愈发浓烈,叹口气说:诶
    大、大哥,别、别诶啦,快走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余悠游一边叨叨,转眼走进内堂。
    是哒是哒,要不是我俩腿脚快,名额早被人占了!和为贵快步跟着,用下巴指指虎视眈眈的人群。
    郁安宁正想继续劝阻,沈曜抬脚跨过门槛,向他摇了摇手,去看看。
    郁安宁无奈,只得跟在他身后。
    一进门,差点被金碧辉煌的内饰闪瞎,这哪里像家客栈,分明就是皇宫啊!
    余、和两位贵公子虽然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也都满脸惊讶。
    四人跟店家上了二楼,走廊正中立着描红金环大门,推开时香风扑鼻,一方敞阔露台呈现眼前,四围种满奇花异草,环绕着一座典雅别致的翠竹楼榭,轻纱缓荡间,可见榭中茶案酒壶、文房四宝。
    妙哉、妙哉!和为贵难掩兴奋,踱着方步四处游走,真是个绝妙之处!
    郁安宁小声嘀咕,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妙了吗?
    也、也还好啦!余悠游像是怕他提出反对意见,连忙补充,反、反正也、也住不了几天。
    公子多虑,主家说了,四位会给本店带来好运,想住多久住多久。店家陪笑道,
    不会吧,天天天下竟有这等好事?余悠游蹙了蹙眉,
    郁安宁:对啊对啊,莫非有诈?
    余悠游拱手,那、那、那就恭敬不如从、从命啦!
    众人:
    竹榭四面分别延伸出一条石子小路,通向四面装饰豪华的房间。
    和为贵挑了南间去看,满脸惊喜地跑了回来,连声称赞。
    余悠游坐在案旁,轻啜一口碧绿茶汤道:要、要是有酒菜就、就更好了。
    话音未落,叩门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店家端着银色食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白净伙计,每人手上均端着银质器皿。
    硕大餐桌更快被各种佳肴美酒占据,望着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和为贵眼睛都直了,余悠游咽了咽口水,还、还等什么,快开、开席吧?
    郁安宁眼看沈曜径直往桌边走,快步上前把他拽住,你不担心菜里有毒?
    沈曜脚步微顿,勾了勾唇角道:吃点吧,不然没力气做事。
    做事?郁安宁狐疑,要做什么事?
    余悠游挟了一条椒香四溢的鸡腿放在他碗里,两腮鼓鼓地说:老、老大,放心吃,看我们好、好好的,就知道没、没毒。
    郁安宁虽然无奈,肚里却咕咕直叫唤,沈曜亲手给他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静静地说:快吃饭。郁安宁一口下去,味道不错。
    和为贵风卷残云好几轮,忽然想起来什么,兴高采烈地问:你们说这里莫非有什么蹊跷?
    郁安宁:你们终于注意到了!
    余悠游满嘴是油,什、什么意思?
    从飞熊舶下来,我就祈祷最好落在像昆仑城一样的地方,进城的时候我又想最好住在最为豪奢的客栈,都实现了,你们说咱们是不是非到了仙境?
    没、没准儿,余悠游居然和他达成一致,我刚想饿、饿了,就有人送、送饭。
    这么说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堪称诡异的笑容。
    郁安宁:果然有诈,咱们快想想对策吧。
    余悠游此刻脱口而出,我要美女相陪!
    和为贵补充道:兄弟们一人两个!
    郁安宁想要呵止已经来不及,却注意到沈曜的脸色似乎变了变。两人说出愿望,立刻侧耳倾听,四围陷入寂静,许久后什么也没发生。
    余悠游颓然坐了回去,抱怨道:果然是、是你瞎说。
    和为贵送他一记白眼,你不也一样吗?
    沉默许久的沈曜忽然开口,有人来了。
    三人齐齐往门口望去,片刻后,大门果然被人推开,进来的却是店家,他行了个见礼,满脸堆笑道:镇子上消息快,听说贵客来访,还是四位翩翩公子,都托了媒带着自家小姐来见,不知公子们肯不肯赏脸?
    赏、赏!和为贵不禁大喜过望,
    店主侧了侧身子,便有三五个衣着得体、相貌周正的婆子牵着一整队女孩子鱼贯而入,个个遮着红盖头、一身喜服,虽然看不到容貌,身材却环肥燕瘦,娇俏不已。
    大姑娘瞬间站满整座露台,娇滴滴地半低着头,余和二人几乎看傻了眼,激动得脸颊通红。
    一位年岁稍长的妇人,衣着透着虽然贵却有点俗气的妇人走上前向他们福了福,笑意盈盈道:镇子上未嫁的姑娘都在,请公子过目,相中哪位便是哪位的福气。
    余悠游面颊泛红,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和为贵提步走到其中一位女子面前,上下打量,身形高挑妖娆,肤色细腻白皙,正欲掀起盖头,姑娘却忽然向后一退,巧妙地避了开来,噗嗤轻笑,声若银铃。
    和为贵听声音都快酥了,媒人婆笑着提示,公子莫急,小姐深居闺阁,有些害羞,先看看这绣活儿如何?说着挑开喜服袖口,半截玉蛇般的手臂落进眼帘。
    和为贵深得其妙,抚着下巴道:还是绣鞋最显技法。
    媒婆会意,矮身掀起裙摆,冰肌玉骨衬着一弯新月凌波浅。
    和为贵看得有些痴了,余悠游心痒难耐,很快加入行列。
    面前景物似乎蒙上粉红色的薄纱,满屋香气萦绕,郁安宁心头暖洋洋的,眼看一个婆子迎上前来,拽着他往女孩堆里扎,走到半截,手腕突然被人握住,痛感穿到脑中,顿时清醒了不少,沈曜,是你
    一道清冷的声音刺进脑海道:跟我走。
    沈曜步速特别快,郁安宁一路小跑地跟着。
    公子别走啊,急着上哪儿去啊?媒婆点这一双小脚追得气喘吁吁,很快被落在后头,远远听见前面有人丢下一句,出恭。
    第15章 神庙
    出了店门,又拐出两条巷子,沈曜才松开了手,郁安宁一脸警觉地问:是不是发现了哪里不对?
    沈曜静静看他一眼,语气淡淡地说,没有。
    郁安宁小声咕嘟,真的吗,那你为啥走那么快啊?
    沈曜定定看着他,黑沉沉的眸子深不见底,怎么,你还想挑两个过夜不成?
    我脑海中蹦出某些画面,一抹绯红悄悄爬上郁安宁的耳根,他甩了甩头,抿着唇澄清,没那种想法。
    沈曜头部没动,眼珠下移,表情略显恐怖:那还不赶紧走?
    郁安宁一路小跑追着他问:把两位公子丢下不大好吧,会不会有危险?
    你想回就回,别跟来。沈曜甩下句话,步伐快得要命。
    郁安宁望着迅速消失在巷口的颀长身影,你今儿怎么这么奇怪啊?
    月挂梢头,华灯初上。
    街市依旧喧嚣异常,游人如织,比白天还热闹。
    二人穿行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越来越多的行人路过身旁时,都会将目光投射在他们身上。
    郁安宁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恨不得用衣襟蒙上面,沈曜却似浑然不觉,脚步悠然,不快也不慢。
    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可曾娶亲了?一道尖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刺得耳朵生疼,郁安宁未及反应,就被追上来的婆子拉着回转了半圈。
    迎着街市上无数道热切的视线,郁安宁愣了愣,正想该怎么拒绝,后颈倏然生出温暖细腻的触感,修长指尖摩挲着颈部,蓦地向上一挑,抵住下颌柔软的肌肤,还顺便在耳垂上刮了一下。
    清朗温和的声音蹭着耳尖响起,带着温暖暧昧的气息:为何停下来,发生何事?
    被他箍住肩膀,郁安宁一时间没看到沈曜的脸,但见那婆子的表情瞬息万变,恍然之中夹着遗憾,不解之余还有点厌恶,终是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沈曜迅速撤开手,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郁安宁总觉得哪里不对,追在后面问:方才你摸我脖子干嘛,她怎么了,看我的神情如此古怪?
    沈曜脚步顿了顿,表情有些复杂:这些年,希白兄有没有同你讲过某些事
    郁安宁:比如说
    沈曜:
    郁安宁支棱着耳朵,半晌没等到下后文,只好追上去,到底说过什么事啊?
    沈曜瞟他一眼,淡淡道:没什么。
    郁安宁:你倒是说清楚啊
    沈曜虽然走得不慢,却总能让郁安宁捕捉到他的身影。
    眼见他走进一家成衣店,也快步跟进,刚跨过门槛,沈曜长身玉立在柜台前,和站在后头的掌柜齐齐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掌柜细细地打量片刻,陪笑道:公子请稍等。转身就走,片刻后,从内堂端出三只木盘,上面各放置着一套衣服。
    郁安宁瞪大眼睛,怎么是裙子,给谁买的?
    先试试这套。沈曜指着有翠竹绣纹的一身。
    公子请随我来。掌柜迎上前道,
    郁安宁盯着沈曜:你想干啥?
    沈曜义正辞严:换身衣服方便些,免得满街都向你提亲。
    郁安宁挣扎道:为何只有我换,万一有人向你提呢?
    沈曜:你会把持不住。
    郁安宁:你保证把持得住?
    沈曜眸色渐深,语气无比斩钉截铁:我可以。
    郁安宁非常怀疑地问:你就这么确定?
    沈曜慢慢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再有媒婆拉人,你自己解决,下次怕是不止那一个。
    郁安宁回想起那婆子的力道,想象着当街跟女人动手或者被婆子们满街追逐的场面,不禁冷汗直流,终于屈服道:好吧,好吧。
    沈曜坐在外面,悠悠喝了半个时辰的茶,清风乍起,珠帘掀开,掌柜走了出来,眼神直勾勾地望向后头。
    环佩清脆,清香四溢,一道倩影落入视野,寒山远黛、清丽绝艳。
    郁安宁五官线条本就柔和,与少女婉约妆容浑然天成,竟没有丝毫违和感,加之素雅的衣裙,更像出自仙山琼阁、不食烟火的仙子一般。
    沈曜眸底生出莫名情愫,却转瞬即逝,掌柜艰难将目光移开,笑着问:拙荆的手艺,公子可还满意?
    沈曜点了点头,对郁安宁道:走吧。
    一走路,郁安宁就暴露了自己,迈开两只大脚pia~pia~地跟了出去。
    匆匆迈出门槛,一眼看见沈曜正站在当街等着他,于过往人群中鹤立鸡群、格外耀眼。
    郁安宁走到跟前,正想说话,便见向他忽然伸出手来,掌心处放置着一枚古色古香圆形的物件,低头细看,是只小巧玲珑的铜镜,宝相花枝缠绕,古朴典雅。
    他扁着嘴问:什么意思,还真把我当女人了?
    沈曜冷峻的眉眼柔和几分,似笑非笑道:修补妆容用。
    郁安宁不情愿地接下,拿在手里磨磋着腹诽:女人的事儿你懂得不少啊。
    这次情况果真有些改观,街上看向两人的目光成功转移到郁安宁一人身上,且由中年妇女变成各种年龄的男人。
    郁安宁已经适应、百无聊赖,沈曜却没有半点回客栈的意思,正漫无目的闲逛,被街口聚集的大股人潮吸引去注意。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了向那里,道路随着山势渐渐倾斜,他俩身形都算高挑,视线越过密密匝匝的头顶看见无数层石阶向山坡高处延伸,最终没入夕阳下的云端。
    大哥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郁安宁询问身边正埋头爬山的中年男人。
    男人被这姑娘的粗嗓门吓了一跳,惊讶道:这、这是登福寺啊!你竟然不晓得这里?那表情,仿佛不知道此处是件天大的罪过。
    郁安宁疑惑地问:这庙很有名吗?
    着急的大哥已经爬远了。
    沈曜买开长腿越过他:上去看看。
    郁安宁瞅着台阶上密实的人群,头皮发麻,不情愿地嘀咕道:到哪儿都要看看,咱们又不是跑来游山玩水的!
    说话间,已被他甩在后面的那位大哥突然放生大哭起来,哎呀呀,今天怕是登不上去了,这可咋办呐
    数到大概三千多阶,郁安宁发觉身边的人只剩下不到三成。
    悠远静谧的梵音从头顶处传进耳际,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低头望去,脚底仅现一片云海,举头而望,沈曜身形渐被雾霭隐没,前路愈发虚无缥缈。
    愣什么神,动作快点。沈曜的嗓音从雾中刺出,瞬间将郁安宁拉回现实,下意识地快跑了几步,突破遮挡的白色,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终于抵达了山顶。
    沈曜衣袂飘飘,神色清冷,额头上一丝儿汗水都没有,张口便道:你回去该磨炼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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