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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魔尊结睡袍(重生)——赤影竹心(8)

    对方一击不中,更加急躁地穷追不舍。
    郁安宁天生喜欢打架,腾挪闪躲、兴趣盎然地接连挑衅,把沈曜气的不轻,攻击愈发强烈。
    郁安宁等的就是这时候,眯起眼睛冷笑,妖孽,爷就让你开开眼!
    此妖果然暴怒,郁安宁抓住空档,以退为进,借助它的冲击力一个重拳凿在小腹上,对方双目凸出,含腰弓背,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猛烈抖动起来,不消片刻,一条黑影从衣裳里蹿了出来,在地面飞速盘桓几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深不见底的洞穴。
    那东西动作奇快,郁安宁来不及截停,只好守在洞口观望,熟悉的脚步声从雾气中传来。
    一把清亮的嗓音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郁安宁直勾勾盯着洞口,逮老鼠。
    沈曜似乎也遇到些情况,衣衫微有凌乱,走到近前道:这种妖兽叫地惑,本身孱弱,以尸气维生,能用亡者的记忆迷惑路人,引诱至其洞穴吸取精气。
    郁安宁抬头道:是挺弱的,我只打了它一拳。
    沈曜的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他看了下周围,地惑可读人心绪,乱人心神,若用仙术攻击会令其散发大量雾气,久而不散,将人困死。
    雾气渐而消散,恢复了坟场的原貌,郁安宁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脚下碎碑隐约刻着赵大宝立,于是问道:你家曾有个姓赵的管事吗?
    你看到赵伯?沈曜望他一眼,很早就过世了。
    郁安宁惊奇道:还真有啊。
    沈曜看着他,你对昆仑往事有兴趣?
    没、没有。郁安宁含糊道,为何这么问?
    沈曜若有所思道:路人误入地惑雾气,便可被其识破心思,而后还施彼身,所以他眸色一暗,赵伯对你说了什么?
    郁安宁挠头:我醉了什么也没听清楚。
    沈曜:总号称千杯不醉的是谁?
    雾霭散尽,阳光字云层中透出,遍地生辉。
    郁安宁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不对啊师兄,你的拳脚不比我差,怎被拖延这么久?
    一言难尽。沈曜表情微变,扭头便走。
    你莫不是受伤了?郁安宁感觉不对劲,连忙跟上前,诶,你脖子怎么一块块的红色,跟谁交手了,肉搏战?
    沈曜越走越快,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郁安宁也越跟越快,不想他身形骤停,不留神一头撞上。
    唔,好痛郁安宁捂着发酸的鼻子,抬头瞅沈曜。
    沈曜垂眸,表情居然透出幸灾乐祸的意味,指着前方说:那里好像有东西。
    哪里?郁安宁半天找不到重点。
    温热的指尖捏住下颌,将他的视线校正了方向,目光所及之处,点点银色光芒时隐时现,雾霭散去后的地面,地惑藏身的孔洞随处可见,只有那一处闪光。
    两人对视一下,似乎从对方眼底找到答案,郁安宁飞快跑到那里,伸臂一掏,将只毛茸茸的东西提了出来。
    地惑颇似鼹鼠,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怒目圆瞪,四只短脚奋力挣扎,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郁安宁握着它的脊背,这就是迷惑咱们的妖兽?
    沈曜看见这东西,不知为何有些不大自然,修长手指把拴在它肥圆脖颈上的银球取下打开,果然又是一幅山景图,沈曜一看,不由蹙紧眉头。
    郁安宁问:师兄认得此处?
    沈曜表情复杂地说:这个地方恐怕
    话没说完,地惑发出吱吱嘎嘎的叫声,抬头见郁安宁与手上妖兽斗得正欢。
    沈曜静静地问:把它带回去吧,抓住妖兽,你的学年课业算完成了一半。
    郁安宁一听,却迟疑了动作,手指在地惑脑壳上敲了敲,松手把它放了。
    地惑脱离钳制,黑豆似地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样子有些畏惧。
    郁安宁手指戳着它湿润的鼻子警告,以后再不许伤人,知道吗?,不然的话哼哼!
    地惑仿似听懂一般,轻轻点了点头,化成一道黑影灌入地洞去了。
    沈曜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这是为何?
    师兄不是说过它们靠尸气为生,郁安宁耸肩,凭它吸取的精气,顶多让人虚弱些,也死不了。
    沈曜挑了挑眉:所以呢?
    郁安宁一脸理所当然,把这么弱的玩意儿捉回去,有损我的清誉。
    沈曜站起身,拂去袍角并不存在的灰尘:不存在的东西是无法损害的。
    郁安宁:你这话啥意思?
    容我想想。沈曜居然促狭一笑,字面上的意思。
    天气放晴,雷云消失,便可以御剑飞行。
    沈曜的领悟力令人惊叹,许多修仙者人终生难悟的要领,他第二次便驾轻就熟,还能使出花样。
    不到半日的光景,两人已回到昆仑城地界,郁安宁正在欣赏山峦起伏似的云朵,突然从云朵中忽然蹿出个人来,把他吓了一跳。
    那人面相白净,三十岁上下,一身昆仑校服,长风鼓袖、飘飘欲仙,御剑近前,躬身行礼道:少主,您可回来了,您怎么还御剑他看着飞剑上的郁安宁,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沈曜恢复往日的淡漠,平静的语气带着疏离,杨副使,父亲有事何吩咐?
    那人敛去眉宇间的匆忙,家主等您,有要事相商。
    沈曜面色冷峻,回头一看郁安宁,眸底却有暖意流动,走。
    对方也瞅了瞅郁安宁,似乎面露难色,沈曜飞快侧身俯冲,瞬间将他落下了一大截。
    昆仑山顶,云开雾散,郁安宁这才看清沈氏家主、昆仑宗主出行的阵仗。
    御剑弟子两侧一字排开,从天空绵延到开阔空场,地面上,身穿高阶校服的仙徒组成方阵,望上去整整齐齐一大块。
    一位身形魁梧、面目严肃的中年男人立在最显眼的位置,深邃的眼睛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们,不怒自威。
    第12章 世间繁华
    郁安宁偷偷观察沈曜侧颜,发现这父子俩五官轮廓还挺相似。
    眼看到了仙山之巅,沈曜后背倏然紧绷,飞剑也跟着摇晃起来,郁安宁下意识搂住他的腰。
    沈宗主似乎发现不妥,掌心轻轻一抬,似有有张风网将他们兜住,护送着稳稳落在地面。
    郁安宁暗想:沈家主人真不错,还特意跑来迎接。抬头时却吓了一跳。
    沈曜表情阴沉得要滴出水般,还在挺很的位置就跳了下去,飞快前行一段距离,回头望向郁安宁。
    郁安宁被他一瞅,这才发现所有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只好从飞剑上下来,用腿走。
    沈曜挥袖收剑,三步并两步来到老者面前,躬身行礼道:父亲。
    沈毅锐利的眼风一扫,目光如炬,深锁浓眉沉声道:你怎可不行通禀,擅离昆仑?
    郁安宁的角度,看到沈曜身子一僵,沉默许久才道:孩儿知错。
    沈毅一甩衣袖,语气冷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郁安宁那么粗的神经都感觉出气氛不大对头,正欲上前打个圆场,还没迈步就被人硬生生拽住,回头一看,竟是云朵里蹿出来的那位杨副使。
    家主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余地,赶紧退下!他的手劲儿虽大,发使出七八分劲却没能拽住这个初阶仙徒,面色不由变了一变。
    郁安宁无暇理会他,继续往前行,臂上忽然传来不似常人的力道,将他扯了一个趔趄。
    郁安宁蹙眉说:方才你看见了,沈曜是我的朋友。
    跟少主做朋友你也配?真让人笑掉大牙!男人死盯着他的脸,笑意轻蔑,语带警告:小心点,再走你的手臂会断。
    说话间他已催动咒语,郁安宁感觉胳膊似被铁钳夹住,扭头见沈毅已带着队伍走向远处,沈曜背在身后的手指比出个三字。
    杨副使,宗主唤您。有个仙徒匆匆来报。
    男人甩开他的手臂,狠狠地说:得空好好教你规矩!滚吧!
    郁安宁这会儿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眨眼嘻嘻笑道:我叫郁安宁,别找错了。
    你!对方从没遇到过这样狂放不羁的仙徒,一张脸瞬间变成猪肝色,指着他说不出话。
    郁安宁拱手强调:郁安宁。扭头便走。
    不知此行沾染了什么,接下来的几天,郁安宁仿佛撞上衰神,喝口凉水都塞牙。
    当晚就莫名其妙病了一场,虽然痊愈,体力却严重下降,连正常的体术课都跟不下来,被罚得非常惨。
    转眼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彩霞漫天,夕阳无限,郁安宁被罚从山顶蛙跳到山脚下。
    要按以往,绝对是小菜一碟,如今只跳半程便已大汗淋漓像刚冲了澡一样,正奋力拼搏,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哎哟喂!
    有位路人的靴子被郁安宁的汗水甩湿了,叫道:你、你、你
    郁安宁抬头,对方立刻转怒为喜,大、大哥,怎么是是你?
    郁安宁拨开贴在眼睛上的头发,是悠游啊,干嘛来了?
    别、别提了,最近累、累死了,昆仑还总有破、破事儿!余悠游一脸苦恼。
    郁安宁嘻嘻笑道:忙得没空去找入画啦?
    大哥你你又、又笑话我。俗话说,窈,窈窕淑,淑女
    打住。郁安宁及时制止他念古诗,径直问:告诉我入画住哪儿?
    余悠游一脸震惊,大、大哥,你、你是认真的吗?你没、没告诉表哥吧
    郁安宁拍拍他的肩膀:就是沈曜安排的。他那天暗示三日之期,而余悠游刚好这个时候出现。
    真的?余悠游问。
    那当然,我会骗你?郁安宁信誓旦旦。
    余悠游颇为狐疑地看他一眼,抬头望望天空,这、这样吧,酉时咱、咱们在山脚下汇、汇合。
    郁安宁:好。
    大、大哥,你宵禁回不来怎、怎么办?余悠游关心地说道。
    郁安宁:没关系,仙师让我在这儿跳一宿。
    余悠游:
    月黑风高之夜,两个年轻人悄悄地潜出昆仑山门。
    夜间道路纵横,余悠游辨识起来游刃有余。
    郁安宁问:你不是修仙之人么,怎么随意出入人世烟花柳巷?
    余悠游自黑暗中道:大、大哥,你想想。我若不冲、冲、冲
    郁安宁听他说话就起急,忙补充道,冲上去抱/姑娘?
    余悠游:冲破心中这道魔、魔障,怎么能成、成仙?
    郁安宁居然无法反驳,沉默片刻说:有道理。
    昆仑城中,尘世民间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一幅繁华冶艳图景展现眼前
    二人转过两条巷子,粉香气扑鼻而来,楼台馆榭红袖飘招、脂粉盈街,郁安宁被这场面迷乱了眼睛。
    余悠游轻车熟路地来到街头一座装饰豪奢的馆所前,径直走了进去。
    郁安宁跟在后面,一抬头,差点被里面金灿灿的梁柱闪瞎了。
    余悠游走到中堂,左右环顾,忽然咦了声,抬头有个容貌俏丽的姑娘正站在廊上,问道:翠云,红娘子呢?
    芙蓉君来啦?姑娘笑趴栏杆俯视他们,往里面指了指,喏~
    好咧!余悠游朝她拱拱手,提步就往里走。
    郁安宁着他,忽听嘈杂声从内堂传来,远远见两人正在争执,衣着光鲜的女子紧跟在锦衣男子身后似乎想要阻拦,怎奈男子步速极快,追得十分吃力。
    余悠游转眼来到廊下,与那两人刚好对上了眼。
    郁安宁随之望去,年轻公子头戴碧玉冠,脚踩粉底造靴,浮云暗纹打底的锦衣上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皮肤光洁、五官精致,加之身形高挑挺拔,简直是风流倜傥的最佳诠释。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冷笑: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余少主吗?怎么不在家里打铁,余掌门肯把你放出来了?
    余悠游翻了翻眼皮,你、你是哪位?
    对方一听,顿时炸毛,转身欲走。
    哦哦,想起来了,和为贵,和公子,久仰久仰。余悠游早知道他不识逗,打住玩笑,慢悠悠地会问,你咋不、不在家里烧炭?
    郁安宁: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被当众揭底的和公子非常生气,貌似又惹不起余悠游,满腔怒火都撒在老鸨身上,声调拔高好几度,快把入画叫出来,我就不信她天天不在,你们收了钱就糊弄本大爷!
    老鸨对这大场面司空见惯,愁容中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前劝解:公子赶得不巧,是这丫头没有福分,可您
    和为贵打断她,我来三天都出去赴宴,你们肯定故意的!
    郁安宁跟余悠游对视一下,都从对方眼底找到了答案。
    老鸨捕捉到机会,祸水东引,莫非余公子也是来看入画的?
    迎着何为贵剑拔弩张的架势,余悠游微微一笑,极有风度地说:既然姑娘出门去了,我们也不便叨扰,告辞。说罢拉着郁安宁转身便走。
    不时出了楼馆,郁安宁问:就这么走了?
    余悠游道:谁、谁有空同那傻子瞎耗,跟、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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