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当晚宵禁后负责巡查的高阶仙徒,由于时辰未到,还在准备的时候让喊声吸引过来。
师兄环视一周,沉声问:到底为何斗殴?
屋中只有他二人人,大家都露出茫然表情。
三白眼赶紧坡下驴,哭得更加大声,我只是喝点了酒,不小心扰到这位师弟睡觉,他就动手了,可怜我品学兼优,怀抱一腔热情来到昆仑,不想竟遭如此不测
他的表演太过精湛,所有人都将怀疑的视线转移到郁安宁身上。
师兄钳制着郁安宁的手臂问:他的话是否属实?
三白眼拿准郁安宁没脸当众说出缘由,演技更加张狂。
郁安宁稍一扭身便摆脱了控制,瞬间出现在三白眼面前。
三白眼差点被吓尿,下意识以手遮脸,缩成一团。
下一刻,郁安宁捏着他面颊强制望向自己。
师兄快步前来阻止,他忽然露出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细声细语地说:就按师兄的话,今儿晚上,我当个姑娘便是~
屋子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默默抚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师兄狠狠瞪了三白眼和郁安宁半晌,脸色铁青地说:今晚的事我会如实报告给仙师,你们俩睡柴房去,再惹是非,门规处置!
郁安宁提着他的领子,听见没,一块儿来吧。
三白眼哭丧着脸:师兄救命啊。
师兄:一个去东头,一个去西头,不准再闹了!
公子,公子,公子睡梦中,一道娇弱柔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郁安宁缓缓地张开眼睛,柴房的黄绿色屋顶映入眼帘,周遭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做梦,再次合眼睡去,那道声音又幽幽传来。
郁安宁好不容易梦不到沈曜,哪里想到又出来一个。辗转多次,终于不堪其扰,直挺挺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就不信了,还有女弟子住隔壁?
开学首日夜晚,宵禁延迟一个时辰,郁安宁从偏远的角门偷偷摸摸跑出寝室。
女子声音幽咽哀婉,时远时近传在耳边。
郁安宁循声而去,摸黑行到山脚下,一路沿阶向上,竟幸运避开所有过往仆从和仙徒的注意。
兜兜转转间来到一座巨大黑漆铁门前,本应紧闭的厚重玄铁门扇竟然虚掩着,昏黄的光芒从门缝里透射出来,如同如丝媚眼。
公子啊,我在这里。郁安宁片刻犹疑,女子娇弱的嗓音自门后传来,声声飘进他的脑海。
郁安宁蹙了蹙眉,提步自门缝里挤了进去。
昏黄的灯光来源于石壁上的油灯,灯下的石桌上趴着两个昆仑校服的人。
郁安宁上前一探鼻息睡得还挺死。
公子~~公子~~女子娇美的声音近在咫尺,惑人心神。
郁安宁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沿着石道继续向里走去。
石道的尽头,是一座极其庞大的铁笼,晦暗的灯光仿佛惧怕笼中的东西,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郁安宁正感觉这个笼子有些眼熟,淡淡的幽香宛如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
郁安宁感觉麻酥酥的,全身的气力仿佛被抽走一般,女子娇美的嗓音低语:公子终于来了,奴家等你很久了
郁安宁不觉间已经与铁栅栏半步之遥,眼看一位妙龄女子自黑暗中款款深情地走来,身披几乎透明的白色纱裙,曼妙身姿玲珑浮凸。
女子眉眼被暗影遮挡,只见高耸的鼻和丰润的唇,已是世间绝色。
她唇角微微上扬,一只玉蛇般的手臂从笼中伸了出来。
郁安宁距离那只手只差半寸,身后倏然响起一声轻咳,音量不大,却似激荡了脑海。
他倏然回过头,沈曜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师弟。声音有些嘶哑。
郁安宁忽然觉得头晕,眼前景色扭曲了一下,险些被扑面而来的腥膻之气熏吐,黑暗中,两只黄澄澄的大灯笼正吞吐着蛇信,直勾勾地盯着他。
郁安宁哇哇叫了两声,飞一般倒退了十来步,满头冷汗地看着沈曜,我怎么会在这儿?
沈曜看他如此,神色渐渐平和,语气带着两分讥讽,白天盯着它的眼睛太久的缘故。
郁安宁捂着胸口,好在聚仙岛没这种吓人玩意儿。
沈曜道:妖兽与灵兽相比,更会惑人心智,要多加小心。
郁安宁问:对了,你为何会在这儿?
你、你、你们擅闯禁地,该当何罪?没等沈曜回答,一个声音陡然响起,回响在石道的脚步声片刻来到眼前。
你们怎么闯进来的?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噼里啪啦一顿数落,话说到一半,突然怪叫一声:大、大哥?
洞内灯光不甚明亮,郁安宁定睛望去,发觉前这人有些面善,忽想起他就是在崇明港栈不打不相识的余芙蓉。
沈曜静静地说:悠游,是我带他进来的。
余公子一回头,见沈曜缓也在后面,又叫道:哟、哟,表哥也在?不不好意思,刚、刚才没看清。
郁安宁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真有你的。
余悠游环顾四周,苦着脸问:表、表哥,发生什么事,看守怎么都倒了?
我与师弟路过,发现这里开着门,故而进来看看。沈曜道,看守想必被惑住心神,不过蛇妖妖力衰微,应该不会有事,不要移动他们,明天便可清醒。
余悠游听闻,大大松了一口气,缩着脖子说:我今天负责值、值夜。还好是表哥,不然我、我、我必得挨板子了。
沈曜微微挑眉,又去吃酒了?
嘿,表、表哥也、也知道,小弟就、就这么点儿爱好。余悠游笑得十分心虚,低头一瞅,赶忙转移话题,咦?表、表哥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哪、哪家小、小姐送的吧?
郁安宁听闻,也好奇地伸过头来。
第9章 同游
沈曜将手抬起,掌心展开一幅白娟,娟上绘着群山连绵,郁安宁认出来了,这是银球里丝帕上的图样。
余悠游憨笑,难得、难得,表、表哥有如此雅、雅兴,真、到底哪位小姐给的?
沈曜望一眼郁安宁,问得十分开门见山:并非什么小姐给的,偶然看到而已,你可见过此处,愚兄想去一游。
余悠游皱着眉头瞅了一会儿,露出福至心灵的神情,还、还真有、有点儿眼熟,容、容我想想看。
他竟这般上心,还找人拓下图样,郁安宁偷偷看着沈曜,心底微有暖意。
表、表哥,咱们外头聊、聊吧,这里阴森森的。余悠游瞥见一直盯着他们的两只黄色灯笼。
沈曜道:你公务在身,我们不多打扰,还是多加两班巡视为妥。
好、好的!余悠游表情有点遗憾,看样子沈曜再不提出离开,还得跟他喝两盅才肯罢休,依依不舍把两人送到门前道,表、表哥,等我、我想起是哪儿,一定会、会告知!
两人并肩走在山路上,郁安宁憋了一肚子话却不知从哪里开头,安静中带着尴尬。
沈曜率先打破沉寂说:前面拐弯,一直前行便到寝室的正门了,去吧。
哦郁安宁乖乖答应着,却没马上移步,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叫道:喂,你真是昆仑的少主吗?
须臾,一道清朗声音从沙沙竹林间传来,今后改口叫师兄。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第二天四更刚过,晨钟鸣响,所有弟子聚在校场开始了一天的练习。
昆仑的修行分为体术和仙术两科。
体术涉及武试中的灵力运行、拳脚功夫,仙术便是文试中的文史经略、咒术等等。
得益于江希白自幼无情的强化,体术修炼对郁安宁来说是小儿科,他头疼的是仙术。最让他丢脸的并非交了白卷,还需要补考;而是危难之际跟着沈曜一句一句念咒语,那小子当时的表情至今难以忘怀。
清晨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仙徒们被分成五个小组,每个小组都由高阶的师兄带领,独立练习以后,进入对战环节。
郁安宁体术基础太过扎实,三两下就把同期四人掀翻在地,这些小伙子都是各个天界挑选选出来的佼佼者,此刻却用仰望大佬的目光注视着他:不愧是捉住四只灵兽的奇人。
却有一人突兀地嗤了一声:什么四只,还不是抱大腿走后门?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吸引住周围小组的注意。
没真本事能进昆仑?四周安静下来听下文,有人出来圆场对三白眼道:你刚刚败在郁兄手下。
果然是细长脸上挂着一双三白眼的家伙,撇着微厚的嘴唇,扑扑身上的尘土,站起来说:你们问问那几只灵兽怎么回事,是他自己捉得还是抱人大腿啊?
众人一听,疑问的目光齐齐投向郁安宁,他的面色慢慢地沉下,一言不发的样子的确有点心虚。
三白眼见他如此,甚是得意,于是变本加厉,绕着郁安宁走了两圈,上下打量道:啧啧啧,这幅皮囊挂了彩我可担当不起,你们问问他头一天晚上跟谁睡在一块儿呢?
大家想了想,报道的第一天的确没看见郁安宁,不由面面相觑。
三白眼在他面前站定,浮起一个满含讥讽的笑意,昨晚宵禁回来的是不是你?再晚点儿怕是又要睡在外头了吧?
三白眼一番话成功抹杀了郁安宁所有的实力,明里暗里都在说他是靠美色上位的小白脸,在众人审视目光下,郁安宁悠悠叹了口气,朝三白眼招了招手,这位师兄,你先过来。
三白眼敏感地觉察到了危险,脚底仿佛扎了根,何、何事?
我行不行,再比一场不就知道了?郁安宁手指掰得嘎啦嘎啦响,就当我帮伯父伯母个忙,教教儿子出门在外如何管好舌头!
你、你三白眼被郁安宁噎了个半死,连着退后几步,色厉内荏道:你敢说没抱任何人大腿?昨晚你去哪儿了?
昨晚他同我在一起。清朗的嗓音穿透人群。
围观群众退向两侧,闪出一条道路。
在场的家仆恭敬齐颂道:少主。
作为昆仑少主,沈曜天资奇佳,修为、仙术和功法早已远超同辈,备受仙界瞩目,自然也引起不灭天的注意,他却以搜寻仙法之名婉拒不灭天的入室之邀,外出游学数十载,近日才回归本门,众人猜测是为接管昆仑做准备的。
沈、沈曜少主?三白眼几乎把眼珠子瞪了出来,他听得家仆传话才来捕风捉影,故意为难郁安宁,实在没想到这条大腿居然是昆仑少主,据说这位清冷孤高,十分不好相与,怎么会看中这个娘里娘气的乡巴佬?这可怎么办?
沈曜黑着脸的样子令人心生寒意,冷冷道:武试成绩所有仙师一致的意见,这位师弟有所质疑,可以直接向学府发问。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三白眼冷汗濒濒而下,沈师兄敦促师弟们进步,咱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师弟如此上进堪称表率。 沈曜薄唇微抿,昆仑正欲为找寻标榜,你们仙组成绩颇佳,资质也不错,今后我亲自带领教导。
听到这番对话,高阶的师兄们流露出无限同情的眼神,他家少主练功不要命出了名的,在昆仑磨练个十年八年都未必能坚持得住,对新入门的仙徒无异于揠苗助长。
三白眼因出身世家才有些底气,对这位少主作风已有耳闻,露出快要哭的表情暗想:我不被练死也会被打死吧。嘴上却不敢不应,苦着脸躬身领命。
以沈曜的修为作风,基本需要告别那组同门了。围观群众见此情景,赶忙灰溜溜地回去练功,生怕被无辜牵连,万一这位冷面少主又想起什么,再加上一课就恶心了。
沈曜对郁安宁说:跟我出去一趟。
郁安宁:什么事?
绢帕上的图案有线索了。
那我的课怎么办?
沈曜微微挑眉,有我在,你还怕没得炼么?
两人从校场后花园门里走出,一华服玉冠男子迎面走来,周身散发着浓郁的脂粉香气。
郁安宁定睛望去,余悠游来到面前道:老、老大早,表哥早!
郁安宁忍不住问:一大清早,赴宴啊?
余悠游挠挠后脑勺,哈哈哈,宴、宴、宴是昨晚上赴、赴的。
沈曜开门见山问:你说知道丝帕上的景色是哪里?
余悠游道:是、是啊。昨晚上我、我在倚云楼喝酒,说、说起这个,入画说她、她见、见、见过,就在
他面露难色地说出崇光界某座山的名字,沈曜面色微微一变,你确定?
余悠游点点头,要是别人我、我还怀疑一下,这、这个丫头路、路子野、野得很,不、不信的话,我、我带你们去、去见见她,只、只怕表哥不愿意。
郁安宁感觉自己的脾气都被他的说话方式磨没了,一扭头发现沈曜也在看着他,于是问:去吗?
沈曜微微挑眉,你想去?
郁安宁想了想,别浪费时间了,我信悠游,直接去现场吧。
多、多谢大哥!余悠游拱手,凑到郁安宁身边神秘地问,对、对了,大哥,有件事想、想问问。
什么事?
昨儿晚上,你、你见、见蛇妖的时候,她、她穿着衣、衣服了吗?他一脸懊恼地说,据说是美、美女蛇,可自、自打抓到她,就、就你见过她的人形,是、是不是特、特别美?
郁安宁:没看清。
余悠游有点失望,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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