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莲真凝视着她,低声道:冰轮,难道你这几天。。。。。。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冰轮摇摇头:不是。
冰轮,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是吗?
冰轮看着她美丽的脸庞,眼神终于重新变得柔和:我知道,我也爱你。
在我心里,我是你的情人,你的妻子,我希望我们能彼此分享、分担对方的一切,不仅仅只是快乐,冰轮,无论你有什么心事,你都可以跟我说,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我也可以倾听,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让我猜测,不要让我不安,好吗?
她如星光般美丽温柔的眸子,蕴含着海洋般的深情,这样的软语求恳,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融化。
冰轮轻轻叹了口气,终于道:我唯一的心事,与我父亲有关,他早生不臣之心,如今俨然是西疆的皇帝,我和煦儿的处境已越来越不妙了。
朝中的事情,莲真并非一无所知,但这却是冰轮第一次跟她谈论朝政,口气还如此郑重,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你会有办法的,是吗?
其实皇上登基后,我曾写了数封信给我父亲,以关心他身体为由,劝他回京,但他每次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我,现在,西疆已完全为他所掌控,军队也对他惟命是从了。
朝中那么多忠臣能臣,他们怎么说?
王忠从一开始,便劝我早作准备,自从我来广乐行宫后,每过几天便是一封密信,他主张迅速搜集我父亲谋反罪证,先发制人,剥夺其兵权,若他反抗,便颁发圣旨,号召天下起兵勤王,这样或有一线生机。冰轮道:还有几个心腹武将,劝我派刺客前去行刺我父亲。。。。。。
莲真心中一寒,声音微微颤抖:你。。。。。。你会这样做吗?
不会。冰轮神色平静:这两种方法风险都太大,没有□□成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出击。
莲真忽然想起宗煦登基之前,宫中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事情,那一张张熟悉的但已消亡的面孔。。。。。。她是多么厌恶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游戏,她是多么恐惧杀戮与死亡带来的阴影,然而,从她进宫的那一天起,她便注定无法摆脱这些。。。。。。
莲真闭上眼睛,将下巴轻轻搁在冰轮肩上,过了许久,轻声道:若是你赢了,你会杀了你父亲吗?
不会。冰轮唇角微扬,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当然不会。
若你父亲赢了,他会。。。。。。
不。冰轮双手推开她,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莲儿,你听着,我一定要赢,也一定会赢,你能做的,也不仅仅是倾听,你能给与我力量,你自己都不会知道,那是多么大的力量!
第102章
泰兴五年, 西苑和风拂柳,百花吐蕊,一派春光明媚。
勤政殿的御书房里,朱太傅手持书卷, 悠然踱着步子,抑扬顿挫地给皇帝讲解儒家典籍。
宗煦端坐在宽大的紫檀嵌楠木扶手椅中,双手置于膝盖上,垂着眼睫,盯着案上摊开的书本, 一动不动, 亦没有发出丝毫疑问。
老太傅摇头晃脑, 极是投入,直讲到唇干舌燥,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语速便逐渐放缓,最终停了下来。他目注宗煦,一边走到侧旁自己的位置前,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宗煦兀自发呆, 对他的举动丝毫未觉。
几年的光阴过去,这个早早就坐上九五之尊宝座的小小孩童,已长成一个半大的少年, 随着年龄的增长, 他越发安静内敛, 沉默寡言。因尚未亲政,他在朝堂上几乎没有话语权,但他雍容沉稳的气度,以及举止言行之间偶尔流露出的与他实际年龄并不相称的聪慧早熟,总教人不敢小觑他,许多朝臣私下都觉得,这位小皇帝心性酷肖皇太后,将来大有可为。
咳。。。。。。咳。。。。。。朱太傅微皱眉头,轻轻咳了两声,宗煦总算抬起头来。
朱太傅缓缓道:老臣刚刚讲的一段,皇上都明白么?
宗煦目中掠过一丝慌乱,很快便镇定如常:刚才太傅讲的一段,朕似懂非懂,烦请太傅再为朕讲一遍。
毕竟是皇帝,朱太傅明知他不专心,也不便出言责备,只道:老臣想请问皇上一句,天下人读书,是为了什么?
宗煦微微一怔,答道:为明理,为考取功名,为光宗耀祖。
皇上冲龄践祚,早已拥有天下,皇太后仍不断延请翰林文圣,名家大儒,教授皇上功课,自登基以来,每日讲读不辍,又是为了什么?
宗煦抿了抿嘴唇,道:为朕以后经邦治国,造福苍生,守护祖宗基业。
皇上既深明这些道理,也深知自己责任之重,为何不能做到心无旁骛呢?朱太傅道:古人云,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志而好学,如炳烛之光。皇上年纪尚小,更该把握这大好时光,发奋勤学才是。
宗煦默然垂头,过了片刻,轻声道:谢太傅训导,朕知道了。
到得午时,老太傅如往常一样,向皇帝行礼告退,小内监进来安放碗筷桌椅,摆上御膳,一切妥当之后,独留魏伦在内伺候。
魏伦将宗煦喜欢吃的烧笋鹅和通花软牛肠再往前挪了挪,陪笑道:如今除了日讲,每月还有三次经筵,皇上夙兴夜寐,真真是辛苦,奴才看着,真是心疼极了。
宗煦摇摇头:这算不得什么,平民百姓的子弟为求仕,寒窗几十载,比这苦多了。本朝于皇家子弟读书这一点,家法最严,朕皇祖和父皇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如此,又如何能永葆帝业?
是,皇上睿智明达,必能安守江山基业,开创空前盛世。
宗煦正喝着酸甜汤,听见此话,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把碗放下来,魏伦忙道:皇上,奴才没读过什么书,胡乱用词,若是有不妥的地方,还请皇上宽恕。
你没说错什么。宗煦发了会儿怔,道:最近朝中内外都在说,大将军要回朝了。
魏伦警惕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皇上这几日闷闷不乐,是有所担心么?
宗煦双眉微锁,沉默不言,魏伦跪下来,膝行靠拢一些,压低声线道:奴才虽一向在宫里,但也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朝中大臣们多次上奏,请求派将领去西疆取代大将军,让大将军早日回朝。
那又如何,母后每次皆驳斥他们所奏,而且,现在朝中敢于弹劾霍牧的人越来越少了。宗煦握紧了手掌,乌黑澄净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冷意:西域诸国早就愿意臣服我大燕,霍牧却找尽千般理由,继续驻守边境,在那边只手遮天,俨然西疆皇帝,如今突然要回来,朕能不担心吗?
魏伦诧异:皇上对西疆的事情如何这般清楚?
宗煦道:朕当然知道,他们以为朕只是一介孩童,每天只知读书。哼!这天下,这江山都是朕的,很多事情,朕心里跟明镜似的!
魏伦见他目光转向自己,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太祖皇帝曾立下规矩,内官不得妄言政事,奴才一时忘形,请皇上恕罪。
宗煦见他惶恐,温言道:小魏子,你放心好了,规矩是死的,你忠心于朕,朕怎会为这点小事怪你?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更何况这些话,朕也只能对你一个人讲了。
因谷雨将至,各地进贡的茶叶陆续送至京城,冰轮和皇帝举行一年一度的试茗仪式,品尝今年新茶,并祭祀宗庙,然后将各样茶叶分赐予后宫诸太妃、宗室及大臣。
这个时节正值牡丹花开,仪凤楼庭院台阁之间,皆如火如荼,似雪似霞,到处清香怡人,莲真喜不自胜,这日得了新茶,忽地想起院子里的花树下,还埋着旧年同宝贞一起收集的几坛雪,忙命人起出来,准备烹雪煮茶,一边又打发人去请冰轮和宗煦过来喝茶赏花。
不一会儿,童介回来禀道:主子,太后正与辅臣们议事,皇上今日的字还没有写完,此刻都不得闲儿。
莲真想了想,道:那就去瑞太妃、晴太妃及芳太嫔三人过来罢。
是,奴才马上打发人去。
那年自广乐行宫回来后,晴太妃及芳太嫔两人也得以入住西苑,平时与莲真偶尔往来,颇能消遣寂寞,两人闻得仪凤楼相邀,忙换了衣裳,欣然应约,苏蕴那边却打发人来说身子不适,改日再备茶宴,亲自来请众姐妹赔罪。
喝茶的地方选在醉香亭,亭外牡丹缤纷怒放,万紫千红中,几位淡扫蛾眉、锦衣华服的绝代佳人围坐在一处,仿佛使鲜花也黯然失色。
炭火的火候控制得恰到好处,火上置着一个精致的小竹炉,炉上搁着沙铫子,莲真亲将雪水煮沸,烹茶与她们喝。
晴太妃细细品了一口茶,满口称赞,又道:可是不巧,瑞太妃偏偏这时候身上欠安,没福喝到妹妹亲手烹制的好茶了。
芳太嫔道:宸姐姐仔细问过她宫里的人了么?到底是什么病,有无大碍?
问了,说是略感风邪,有些发热,太医已过去了。莲真秀眉微蹙,将手中茶盏放下:她素日形体娇弱,这几年来,更是小症不断,三日两头的吃药调养,真是叫人心焦。
晴太妃插口道:我见往常总是李太医在她宫里走,何不换个太医瞧瞧,李太医虽是家学渊源,究竟年轻了些,不若许太医、贾太医几个资历深厚,德高望重。
芳太嫔为人机灵,立即笑道:李太医虽年轻,但医术过人,当初一入宫便获太后赏识,也怪不得瑞姐姐只信任他,不过晴姐姐所说有理,便是小症,也该想法子根治,最好还是请太医院的御医们轮番会诊,对症下药,若年年如此,一来而去的加重了,可怎么好?
晴太妃听她如此说,不禁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忙附和道:是是,李太医医术自然是极好的,我的意思跟芳妹妹是一样的。
到时候我跟她说说。莲真点点头,直起身子,又给她们斟满茶水,微笑道:先不提这些了,我们且喝茶。
用过午膳,莲真并无困倦之意,又惦记着苏蕴,便带了宝贞几个,逶迤往鸣鹤轩而来。
蜜色的阳光在黄绿两色的琉璃瓦闪耀着,仿佛滚动的水珠,葱茏青翠的树丛中,幽幽暗香的花荫间,鸟儿在呢喃低语,蝴蝶在追逐嬉戏,越显得宫苑寂静,不闻半点人声。
小内监行了礼,轻声禀道:回宸主子,我们家主子在寝宫呢,这会儿李太医还在里面,只怕正守着姑娘们熬药,奴才这就去通禀。
莲真道:不必了,我不过进去看看,等下就走的。
转过影壁,穿过数重宫门,方来至后面的主殿,有两个宫女在大门口守着,正低头打盹儿,见了莲真,吓了一跳,慌忙下跪迎接,莲真摆摆手,正要进去,其中一个宫女忙出口轻唤:宸主子,怜絮姐姐吩咐过我们,说主子病中喜静,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否则唯我们两个是问。
莲真皱眉道:我也不能进去么?
那两个宫女对望一眼,不敢回话,莲真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说道:罢了,我一个人进去,宝贞,你们这里候着罢。
是。
那两个宫女毕竟不敢阻拦,莲真只身一人入内,只觉庭院内益发鸦没雀静,连两侧幽深华丽的游廊上都不见半个人影,她心下微生疑惑,一径来到苏蕴的寝宫,门是关着的,用手轻推便即打开,里面无人,她疑惑更甚,走至西边花梨木精雕的月洞门前,隐隐约约听到一丝呻~吟之韵,不由得掀起锦帘进去。
凤床安设北墙西边,五彩刺绣的丝帐完全放下来了,闪着迷人的光泽,那断断续续、起起伏伏的声音不时从里面传出来,却绝非因病痛而发,而是混合着极致喜悦和痛苦的呻~吟。。。。。这是莲真很熟悉的,莲真的脸腾地红了,脑子却有些发懵,她不知自己是要上前,还是要怎样,鬼使神差地轻唤道:蕴儿,是你吗?
床上的声音嘎然而止,一瞬间,似乎天地都就此静止了,然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苏蕴云鬓散乱、狼狈慌张地从床上下来,俏脸上血色褪尽,莲真,我。。。。。。我。。。。。。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你大发慈悲。
你这是做什么?莲真亦是不知所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方定下神,面红耳赤更甚,顿足道:你不要命了么?
苏蕴又惊又惧,流下泪来:莲真,你我姐妹一场,好歹求你口内超生,若是。。。。。。若是教太后知道,我们将尸骨无存。
莲真听她如此说,眼睛不禁再度望向床帐,却见李茂掀开帐子,抖抖索索从里面出来,眼睛也不敢看莲真,默默苏蕴旁边跪下,莲真讶然:她。。。。。。她是女的!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言语不妥,李茂的女子身份,虽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但她们都已同睡一床了,难道苏蕴还不知道她是女子么?
苏蕴轻泣道:我知道,我也不知自己怎会如此。伸手拉过李茂手掌,美目中露出哀求之色: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总想见到她,总找借口让她来我宫里。。。。。。
李茂俊秀的脸庞也是一片惨白,听苏蕴如此说,胸中突然生了几分勇气,抬起头来:不,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瑞主子的事。
你还知道她是主子啊!
莲真本就不喜欢她,此刻更是满心没好气,李茂又垂下头,苏蕴只是不停求饶:求你看在昔日情谊,帮我们保守秘密。
你们先起来。
两人对望一眼,仍是一动不动,彼此手掌握得更紧,大有同生共死的架势,莲真看在眼里,内心颇受触动,问道:你们是几时开始。。。。。。开始这样的?
苏蕴默然不语,莲真猜想应该是很长时间了,也不欲追问下去,又道:怜絮和慕瑶那两丫头哪去了?
苏蕴低声含愧地道:她们在配殿煎药。
看来她们是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苏蕴和李茂皆不敢辩驳,莲真点点头:不愧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好丫头,身家性命都不要了,来帮你们打掩护。欲要责备她们秽乱宫闱,想到自己和冰轮的关系,究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放心,我会帮你们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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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广陵散儿(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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