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完几坛七十余年的竹叶青,叶开忽地问:你带钱没。
木耳脸冒黑线,这人好不要脸,明明说请我还想要我付钱,果断说句没。
叶开拿出个钱袋:那这便不是你掉的,也不知谁掉的,就当老天给的吧。它里头的银子好像用不完。
木耳一摸腰间,叶开拿的是他的神奇钱袋!
他赶紧抢回来,里边装着嵩山全部的资产。
叶开本就看到是木耳掉的,故意与他开玩笑。
酒家旁的人可不这么想。
几个带刀的拎着家伙围过来。
钱袋是老子丢的,快还来。
敢打我钱袋的主意?木耳的琴声已经备好,随时把小贼打出门去。
叶开仍旧开心地笑,他问带刀的:钱袋上写着名,你们可有人叫夏三蓝的?
几人都争着回答他就叫夏三蓝。
叶开复问:到底哪一个?
那几人就争执起来,越争执越刹不住车,亮出家伙要打一架。
叶开的酒上来了,呷一口,悠悠道:别打别打,钱袋上写的字是,木耳的钱袋,你们都不是。
那几人闹腾半天才知上当受骗,非把喝酒的两个小伙子大卸八块不可。
他们的刀还没碰到叶开,就成了碎片。
木耳看得分明。叶开出手又快又准又有力,他绝对是顶尖的高手。
好啦,你们可以走啦。叶开冲几人挥挥手,他也不打算杀人。
他还要感谢这几人给他露一手的机会。
他又凑近木耳,问:怎么样?跟着你不算添麻烦吧?
木耳一听就慌: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人不就喜欢跟着好看的东西走么?
木耳琢磨一杯酒的时间才琢磨透,噢,他说我好看。
那就让他跟着吧,多个保镖也好。
木耳问他的保镖为什么要把自己埋在土里。
叶开哎呀一声:我把这事给忘了!
他原本跟一个叫傅红雪的人打赌,他要藏在边城的某个角落,十二个时辰内傅红雪定找不到他。
叶开想着最隐蔽的地方就是土里,便用龟息大法把自己埋起来。
木耳复问傅红雪是谁。
他也很好看。叶开笑逐颜开,又补充句,不过不是你这类的好看。
木耳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好看还分类型的?
等他见到傅红雪的时候,他才明白好看真的分类型。
傅红雪是冰雕的美人,就是那种寒天雪地里残酷的、可望不可即的美。
他手里的刀最冷。
刀在地上刮过一道痕。
痕一只延展到叶开的脚边。
他的人就站在叶开的身前,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是在等叶开说话。
叶开不和他说话,跟木耳道:想不想知道我们打的什么赌?
好歹把叶开当成保镖,木耳便配合他装逼点点头。
叶开道:他若能找到我,我便要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他。
木耳复配合地点头。
叶开叹口气:唉,你要跟他走了。
木耳不点头,拍桌子,什么逻辑?关我什么事?
傅红雪嫌弃地道:我不要。
木耳这会儿站傅红雪:他肯定骗你的,我跟他才认识不到两个时辰。
叶开满脸遗憾:他就是我最珍贵的,要不是打赌,绝不给你。
傅红雪面无表情:你如何证明?
叶开想都没想:正因为是我最珍贵的,所以送给你后我还要抢回来。
傅红雪点头:有理。
木耳真心觉得两人脑回路清奇。要打架直接打啊,扯我吃瓜路人做什么啊喂。
那我不会叫你抢走。傅红雪拉住木耳的手。
木耳:woc!
叶开一点不担心,与木耳道:别怕,待会儿我来接你。你可以先让他带你找黑獐子。
傅红雪应和:你跟我,要什么都帮你找。
木耳有点适应不过来。
边城的汉子都这么饥渴和直率的吗?
他便跟傅红雪走了,看他不像坏人。
傅红雪比叶开更像好人,走出门他就不牵手,走在前面,保持距离,这距离既叫人不能逃跑,也叫人不觉尴尬。
更重要的是,他不话唠,木耳在他面前更像个话唠。
你叫傅红雪?
嗯。
你为什么跟叶开打赌?
他烦。
他真的烦,你怎么不打他?
他来抢你,我就打他。
你能打赢他吗?
没打过,不知道。
两人要找的黑獐子在大漠里的一处大绿洲。
需要穿过呼啸的黄沙,才能抵达世外的桃源。
夜里的风更冷更大,木耳把衣襟拉得紧些,把头埋下,风吹得他的脸颊隐隐作痛。
傅红雪把他的斗笠摘下给木耳戴上。
傅红雪是老天赏饭吃的人。风沙划过他光洁的脸,却划不出一道伤痕。
他的刀出鞘,一手拉住木耳,一手将刀扎进沙里,这般便不易被风刮走。
后半夜,风停下。
两人在沙漠中找到块比人高的峭壁,决定暂作休息。
傅红雪让木耳呆在峭壁后别出来,他要离开一阵。
木耳以为他要去嘘嘘,也就不跟着。
谁知等了好多个大嘘嘘的时间,都不见傅红雪回来。
难道他跟叶开打架了?
风止后的沙漠很静,听不到打斗声。
木耳决定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峭壁后,月色下,黄沙上,一袭黑衣,一对黑靴,一柄黑刀。
它们都在抽搐着。
是傅红雪的身体带着它们抽搐。
傅红雪把声音克制得很小。
若非走得很近,近到看清他那张煞白的、嘴唇被咬破流血的脸,是听不到他难过的声音的。
他也看到木耳。
他不想让木耳看到他。
他把头埋到沙子里。
木耳赶忙把他扶起来。
他就像一只被抓在手里的泥鳅,仍止不住地抽搐。
用宫音来奶都奶不动。
傅红雪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过一会儿,就好。
过一会儿他的确不抽搐了,眼也睁不开了,疼晕过去。
有条长长的影子出现在大漠中,正好盖在傅红雪的身上。
影子的腰间,别这一把长长的剑。
第17章 万马奔腾
那真的是一把长剑。
拿剑的人把剑倒刺在地上,与他七尺七的身子同高。
七尺七的身子,七尺七的剑。
他的名字也带着七,他叫燕七。
他是要来找傅红雪麻烦的。
边城的人寻仇,似乎不愿趁人之危。
燕七对木耳道:你有两个选择。
哪两个?
第一,让他跟我走,等他醒来我再取他性命。
木耳才不相信他真有那么光明磊落。
燕七摇头:那就只有第二条路,你跟我走。
木耳奇道:又关我什么事?
燕七扶着长剑:你跟我走,他定追来,我再取他性命。
木耳看透了边城的人。从叶开到燕十三,统统使得同一个套路。
木耳将傅红雪暂时放下,拿起琴。
我选第三条。
燕七依旧扶着剑:第三条是什么?
让你趴下。
燕七发出一声大笑,他的笑声在空旷的沙漠里传得极远极远。
他扶着剑的手终于动了。
剑刮起黄沙。
剑搅动风气。
剑指向明月。
地平线尽头的一株仙人掌被剑气斩为两截!
从燕七到仙人掌之间的地面,被剑气刮出一条长长的、笔直的剑痕。
好厉害的剑,好强劲的剑气。
然后站在剑痕起点的燕七就倒下了。
跟着他指向月亮的剑一齐倒下。
他的剑已无法指月,只有未闭上的眼睛还能望月。
木掌门走到他面前,望着大字躺倒在地的人。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第一招打得仙人掌。
燕七说不出话来,他被木耳的宫音一击而中,就在他示范自己有多强的时候。
木耳暗自替他可怜几秒,架着傅红雪赶紧开溜。
行得几步,又见一人拦住去路。
那人似乎跟刚刚的燕七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用长剑。
他的手里握着五柄短剑,跟指头一样短的剑。
他说他叫燕五。
他也要取傅红雪的命。
木耳真心替傅红雪着急。
怎地大晚上的谁都要他的命?
木耳把傅红雪放下。
你要取他的命,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燕五没有随意出手。
因为他总共只有五柄飞剑,飞完了,就没有了。
他必须一飞即准。
江湖上有个名头,除了小李飞刀,就属他的飞剑最准。
他一共飞出过九九八十一剑,取过九九八十一条人命。
这个数字累积得越多,他压力越大。
毕竟中途断掉,要重新积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观望着。
听着风。
等风起,等沙来,风沙迷眼之际,也是他一击必杀之际。
没有风,没有沙。
气氛略尴尬。
木耳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不出手?
他刚刚误打了耍宝的燕七,觉得有失公允,他想等燕五耍完宝再打。
燕五听得对方分心说话,一记飞剑急袭而来。
这一剑怎么看怎么像是要人命的。
木耳赶紧把梅花三弄的防护罩撑开。
燕五一口气射出五枚飞剑。
全给防护罩拦下。
然后他就没有剑了。
然后他的记录就被中断了。
然后他气得吐口血,倒在沙漠里。
燕七是仰天的大字,燕五是趴着的大字。
木掌门好生困惑,边城的人一个比一个古怪。
他想了想,不能再带傅红雪往前走。
前方肯定还有杀手。
他便架着傅红雪折返回城镇,踏着沙漠上两人刚刚走过的脚印。
刚刚大字躺着的燕七不见踪影。
说明有人来过。
木掌门不再往前走,将傅红雪扛到峭壁后躲起,免得把燕七带走的人。
沙漠里果然有动静。
是马蹄答答的声响。
不止一匹马,至少有三匹。
还有个不骑马的人,他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走起路的声音沉重无比。
木耳听得他们说话。
燕十三,燕七跟燕五都败了,该你出手的时候。
没听到叫燕十三的回答,只有铠甲走路的声音。
木耳猜想穿铠甲的是燕十三。
而后马儿嘶吼,刚刚唤燕十三名字那人与马儿一齐惨叫。
另有声音响起:燕十三你敢背叛万马堂。
那声音跟他的马也吼一声,也不见声响。
余下一匹马的主人驾声伴随着马蹄声渐走渐远。
走不到一半戛然而止,不知燕十三用什么法子让他们闭了嘴。
沙漠又恢复了寂静。
不对,总归有铠甲声的吧?
木耳抬头一看,身着铠甲的燕十三已站在峭壁之上。
他浑身上下都被银甲所覆,看不清他的脸。
唯有两处叫人眼熟。
一处是他腰间别着的七尺七的长剑。
另一处是他左手指间夹着五枚短剑。
他的右手还拿了一把,常人的佩剑。
燕十三,就是既有燕七,又有燕五,还要比他们多一些。
铠甲里的人不说话。
木耳便问他:你也要杀傅红雪?
燕十三摇头。
木耳稍宽心。
燕十三忽地长剑短剑齐发。
长剑正直挺从天刺下,落在木耳身后,拦住他的退路。
五枚短剑斜则刺进木耳身前的沙地里,拦住他的前路。
瞧这架势,来者不善。
木耳试探地问:你不会是要来杀我的吧?
燕十三拔出剑来,剑尖所指,正是木耳。
我没得罪你啊,为什么要杀我?
燕十三复用剑指傅红雪,再敲敲被铠甲包裹住的胸口,好似在说,杀了你,傅红雪会心疼。
木耳心好累。
为什么不管什么折磨傅红雪的法子都要落到他身上?
琴在手,音在弦。
燕十三不婆妈,居高跃下,凌剑而来。
他的剑不长不短,却比长的短的都厉害,只一剑就将梅花三弄的防护罩砍破。
木耳速退,拉开距离。宫音破空而发,席卷黄沙扑腾前行。
可音波卷着沙尘打在燕十三的铠甲上,根本破不得他的防。
木耳暗叫苦。敌方装备精良,这可如何是好?
令人惊讶的是,燕十三穿着那么厚重的铠甲,竟能运轻功快速位移。
论轻功,他应是跑不过木耳的。
木耳却不能走,走了把傅红雪丢下,那叫不讲义气。
他只能且战且退,靠着疏影横斜召唤出来的影子,同燕十三绕圈圈。
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人都停下脚步。
两人都挺累。
一个不停耗内力,一个穿着几百斤的铠甲跑,体力几近上限。
燕十三要放手一搏。
他将头盔丢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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