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顾良手腕上那根红绳,就显得格外惹眼了。
不禁意垂眸,视线落在那抹红色上,停留片刻后,杨夜终究抬起头看向顾良。他很用力地鼓了两下掌,再道:很精彩。我越来越好奇你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了。
反正我不是警察。警察比我们专业多了。话说回来
顾良盯向杨夜的眼睛,在一楼搜证的时候,白儿子被你忽悠得够狠。他是真以为,你已经确定白哥哥就是凶手,才放松警惕的吧。
杨夜不置可否,顾良又问:所以,尽管你问了我这么多,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狗头侦探。但实际上你早就知道白儿子是凶手了?你怎么知道的?
杨夜听到这里,终究拿出侦探专属的数码相机,手指滑动,调出一张照片,递给顾良看。
顾良接过相机。这是我从阳台上捡到的白月光药盒的碎纸片,粘好了给你拍的?
杨夜看着顾良道:嗯,你注重推理,我注重证物细节。你看,这药盒很湿。
的确,照片显示得很清楚药盒几乎整个被水浸湿了。
这个细节,其实当时顾良也注意到了,不仅是药盒,连他搜完证后,衣袖都被蹭湿了,杨夜还给他递了纸巾。但那会儿他并没有想太多。
刘女仆早上去阳台浇过花,阳台上的花那么多,留在花瓣和叶子上的水自然也很多。因此,药盒碎片从二楼落下来的时候,碰到了花瓣和叶子上的水,从而被打湿,是很正常的。
现在经杨夜提醒,顾良发现问题的关键所在这药盒上的水有点过于多了。
上午的时候,顾良是在10点半下的楼,他遇见了杨夜,两个人一起玩扑克。那会儿,刘女仆在厨房做饭,约莫10分钟后,她再去的阳台浇花。
因此,刘女仆浇花这件事,顾良亲眼所见,发生在10点40左右。
中午那会儿,土壤已经把大部分水分吸收了,有残留水分的,只是花瓣和叶子。
如果药盒碎片是中午才被白儿子扔到阳台的,药盒只是会被花瓣和叶子蹭湿一些,差不多等同于顾良衣袖的湿润程度。
但现在药盒大面积被水浸透,这种程度的湿润,一定不是单纯蹭出来的效果。
刘女仆在浇花的时候,水从壶嘴流出,透过花叶缝隙,直接淋到了药盒碎片上,才会造成这种程度的湿润。
这条线索只能表明药盒碎片,10点40分之前就已经在花盆里了。
顾良半眯起眼睛,缓缓道:我明白了。这张照片可以表明,白儿子不是中午才扔的药盒碎片。他撒谎了。
对。杨夜道,再说,我上午离开你房间去到客厅后,不是直接就往沙发上坐着不动了。我到处乱逛,不仅找到了假死药的药盒,还早就看到了阳台花盆里的药盒碎片。只是我那会儿没那个时间把它拼凑起来。再说,若是那个时候拼起来了,让你们知道了,就没法讹凶手了。
说到这里,杨夜再总结道:现在我们可以还原一下白儿子真正的作案手法了。应该是在9点左右,他在房间的甜品和水里下了白月光,随后撕碎药盒,将碎片从二楼扔进一楼阳台的花盆里,其后,白老大去他的房间,喝水吃甜品,中毒,3个小时后毒发身亡。
总之,下毒、藏证据,这两件事不是白儿子中午才做的,他说谎了。中午送给白老大的那份饭菜里,也可能根本没有白月光。因为这个毒,白儿子早上就用完了。
杨夜的这个细节,有理有据,比顾良的推理简单、直接、又有效多了。
顾良听完他说话,眉毛微微上扬了一下,再往下一皱,眼睛随即眯起来。早就发现这个了,还让我盘这么多?你耍我?
出乎顾良的意料,杨夜摇了头,并且神情显得有些严肃。
杨夜喜欢消遣自己,顾良不瞎,看得出来。
他以为杨夜刚才的做法无非是先示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自己分析,等自己长篇大论论证完毕后,他再甩出一个非常简单有效且直接的推理,以此打击自己的自信心,嘲弄自己。
他一定会揶揄自己几句,什么虽然你的推理也没错,但那只是基于逻辑的分析猜测,没有我这么真凭实据。
但顾良发现,杨夜这会儿,竟然不是在消遣自己。他的神情有着跟先前截然不同的严肃,甚至可以说有些凝重。
杨夜浅浅蹙着眉,看向顾良,说:不是。我确实想听听你的分析。因为我不能出一点错。我们的投票,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白儿子,会因为我们的投票而死。
片刻后,顾良开口:很遗憾。你的细节,我的推理,都表明凶手只能是他。
顾良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慎重是对的。我们如果投错了,不仅会怨死一个好人,还会害死你这个侦探。但不必太过纠结。这就是游戏规则。你说过,我们不是罪人,是受害者。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人指的是游戏里的身份。
好人牌,包括普通玩家牌和侦探牌,是相对凶手牌来说的。
第10章 白老大之死(10)
顾良出审讯室的时候,发现白儿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看,模样颇有些紧张。
顾良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坐回自己的座位。
见他不说话,白儿子不由问:你们聊了那么久,聊出什么没?谁是凶手?
每个人心里有判断即可。我不影响其他人。顾良这么说了一句,闭上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白儿子拳头握紧,手臂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但他无暇逼问顾良,他只得不断回想,自己今天有没有哪里做得有破绽。
他琢磨着,如果一会儿侦探问到他什么问题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回答。
可出乎白儿子意料的是,接下来杨夜先后把刘女仆和白哥哥叫了进去,可就是迟迟没有叫到自己。
白儿子越来越紧张,眼见着他们二人先后出来,心想下一个该到我了吧?
可是仍然没有,杨夜很快从审讯室走出来默默坐到位置上,他不发一言,只是拿出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集中讨论室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呼吸声,和杨夜用笔写字的沙沙声。
白儿子坐不住了,主动开口问杨夜:这什么意思啊?侦探,你不需要和我一对一吗?
杨夜看他一眼,微笑着说:不用。你的时间线很简单。中午那会儿下白月光,白老大没吃,我们都知道。所以我没什么问题要单独问你。
真真的吗?那你们确认,凶手是白哥哥吗?白儿子强迫自己维持着镇定,可他手都有些发抖。
这一下,就连杨夜都没回答他了。
不不不,杨夜在撒谎。什么叫自己的时间线很简单?如果时间线简单就能排除凶手,那么其他人也能排除。大家的时间线明明都不复杂。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单单没有叫自己?
他们是不是怀疑自己了?!
白儿子艰难地吞口唾沫,把视线从杨夜身上移到顾良身上。你是跟他聊得最久的。后面的刘女仆、白哥哥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们聊了什么?
是你让侦探得出了某个结论,是么?后面的两个人,只是被告知这个结果。
为什么你们不与我单独沟通?为什么单单把我排除在外?
顾良睁开眼,略侧过头,总算是看向了白儿子。
他沉默片刻,再道:距离投票,还有一个小时。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当然可以和他们聊。系统没有规定审讯室只有侦探能进。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和你聊,也不用和侦探聊了吗?白儿子问。
你们认定我是凶手了?
顾良:我个人不想再说什么。至于其他人愿不愿意跟你聊什么,我不知道。
白儿子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回忆起了许多细节,忽然觉得从早上开始,顾良就看自己不顺眼。
每一次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有所保留的。
侦探原本是相信自己的,一定是因为顾良说了什么,他才转而怀疑自己的。
白儿子忐忑不安了一天,刚才在等待他们一对一沟通的时候尤其紧张。
直到现在,他基本已经能够确定,他们已经决定要给自己投票了。
这个时候,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好很好就是你果然是你你害我。我不是真凶!真凶是你!你忽悠了侦探,再忽悠大家一起票我,对不对?!你为什么害我!
白儿子说完这话,人一下子就蹿到了顾良面前。
顾良漫不经心侧眸,眼前顿时寒光一闪。
白儿子手上竟出现一把匕首。
白儿子对着顾良的胸口猛地把匕首刺了下去。一起死大家一起死!杀了你们!就没人投我票了!对,我要杀光你们!
顾良浅浅皱眉,没有动。
匕首近在咫尺的那刻,顾良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顾良侧倒在地,抬头一看,发现来人是杨夜。
杨夜只来得及推开顾良,顾不得做别的动作。
他抬起手臂,生生承受了刺过来的匕首。
顿时,血流如注。
一滴血从杨夜的手臂落到了顾良的眼里,瞳孔顿时荡开一片血雾。
顾良用力擦了一下眼睛,隔着朦胧的血色,看见杨夜抬脚朝白儿子胸口踢了过去。
白儿子身子往上弹了一下,挣扎着从地上弹起来,与此同时继续舞着匕首朝杨夜刺去。
他的腰部刚离地,杨夜及时踢了一脚他的腰,他立刻倒回原地。
杨夜再一脚踩中他的手腕,疼得他当场惊呼出声,手腕一痛,匕首立刻脱手。
杨夜趁机把匕首踢开,再蹲下身跨坐在他身上,手肘抵住他的脖子,彻底将他禁锢住,让他再也不能朝任何人下手。
这个当头,顾良想起来审讯室是有绳子和手铐一类的东西的,于是他去到了审讯室。
片刻后,顾良走到杨夜身边,把绳子递给他。
杨夜接过绳子,三下五除二把白儿子拎起来绑在了椅子上,微微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顾良。
顾良额头出了些汗水,耳边的头发服帖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锐利感减少了许多。
杨夜语气颇为严厉。别人朝你捅刀子,不会躲的?
顾良少有被人这么批评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很想反驳,但看见杨夜的手臂还在不断流血,终究没说什么。
他想起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有条围巾,当即拿出来,准备凑合着给杨夜当绷带用。先给你止血。一会儿投完票,再看有没有办法给你治伤。
来,袖子解开一下,手抬起来。顾良走到他跟前道。
看见我流血,他好像很着急,好像果然挺关心我的。
杨夜一回头,瞥见那条围巾竟然是粉色的。
杨夜眉毛挑了起来。这是你的围巾?
顾良催促他把西装外套脱了,再把衬衫袖子卷起来,把围巾往他伤口上一绑。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用粉色的?杨夜问。
顾良淡淡瞥向他。你想说什么?
杨夜:这女式围巾?
第11章 白老大之死(11)
顾良默默帮杨夜包好伤口,打了个结。
打结的时候他用了几分力,疼得杨夜立刻皱眉。
做完这一切,顾良就回座位上坐着了。你管男式女式,凑合着用用,能给你止血就行。这种时候还讲究这个?别嫌弃粉红色,挺适合你的。
杨夜心说,我哪里是介意它是什么颜色啊。
我只是觉得,你把你女朋友的围巾往我伤口上系,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但杨夜很快发现,这句话如果他真的说出来,更不是那么回事。
他是弯的。
但人顾良是直男。
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往人顾良身上套。
于是杨夜闭嘴了。
顾良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瞥了一眼杨夜,发现他的表情依然有些别扭。
顾良想起来,这围巾是他早上出门上班前,他小姨妈见天气转凉,给他围上的。
出门后顾良发现围巾是粉色的,于是解下来放兜里了。
好吧,虽说自己也是有点嫌弃这个颜色。
但杨夜不至于吧?给他止血而已。
但顾良也不想解释什么。
那围巾是小姨妈送的,那也算属于自己的。
一个男人,有一条粉红色的围巾,好像是怪怪的。
嗯,不解释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时间。
这期间白儿子始终不依不饶对着顾良破口大骂。
顾良依然不动如山,杨夜倒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抽了厚厚一沓抽纸,上前把白儿子的嘴给堵住了。
再一个小时后,广播提示:集中讨论结束,下面进入投票阶段。请NPC发送投票卡。刘女仆为NPC,无投票权利,请其余四位玩家在30秒内完成投票。
说完这话,有四个黑衣人鱼贯而入,他们分别走到四个人跟前,发了四张卡。
这卡的背面与角色卡一模一样。
顾良拿起面前的卡,发现牌面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一回,牌面是四个人的头像刘女仆、白哥哥、张律师、白儿子。
侦探黄女友和死者白老大不在其中。
这牌有点像轻薄版的ipad,还是可以触屏的那种。
顾良没有犹豫,手指点了一下白儿子,儿子的头像立刻暗了下去。
白儿子双手被绑,无法投票,但一旁的黑衣人好像完全没有要管他的意思。
白儿子浑身颤抖,可他还不想认输,他愤恨地抬头,用嘴翻开牌面,用鼻子点了一个头像。
顾良不用看,都知道他投的是自己。
三分钟后。
系统播报:现在宣布,《白老大之死》一案结束。下面公布投票结果,有两位玩家零票,分别是刘女仆和白哥哥。那你们猜,剩下的张律师和白儿子里,谁的票数更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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