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没答话,神情有些不置可否。
白儿子犹疑地看他一眼。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
顾良反问他:那你觉得白哥哥的作案手法是什么?
白儿子说:其余的药,我们都认了,只有白哥哥什么都没有认。但假死药只能是他准备的。他准备的是假死药,不是毒药。刚才
白儿子看向在一旁摆弄着相机的杨夜:黄女友,刚才我们不是一起在白哥哥房里查探吗?我们找到了火车票和他从小被抱养给别人的信息。所以,白哥哥没和白老大一起长大,而且火车票显示,他是昨天才来的这间别墅。
对。杨夜点点头,看向顾良,所以我们判断,白哥哥虽然是白老大的亲人,但他对白老大的了解不如女仆,甚至还不如你。他不知道白老大的饮食习惯,比如每天会定点喝鸡汤什么的。白老大可能也不信任他,不会单独跟他见面、吃他准备的食物。所以,他没法通过下毒的方式杀白老大。基于人设,他也不可能直接往所有事物里投毒,因为他并不想害死其他人,因此
白哥哥只能往所有饭菜里加假死药,这药不害人,只会让大家暂时昏死过去。大家都昏死之后,他从厨房取走一把刀去到二楼,趁白老大昏死的时候,用刀杀了他。这应该就是个他的计划。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很不错,既可确保白老大毫无反抗之力,让他一击得手,又可以确保他杀人的过程不被干扰、不被目击,因为大家都会陷入昏死状态。
顾良听了这话,浅浅蹙眉,显然心里还有疑虑。
却听杨夜很肯定地补充道:按排除法,只能是白哥哥。有毒的东西,白老大一样都没碰,那么,他只能是被刀杀的。集中讨论的时候,我诈一下白哥哥。我们骗他说,白老大流的血很少,所以他被捅刀的时候,其实早已经死了。我们看白哥哥怎么回应,能不能承认他去捅过刀。
顾良:可他的血确实流得很少。这你怎么解释?
杨夜道:假死药之所以能让人假死,就是让人的新陈代谢减慢到几乎没有,或许他血流得少,跟假死药有关。再或者,刀口扎破了肺啥的,不会流多少血,但能让人死于窒息。我们这游戏目前看来没有法医,收不到尸检报告,一切只能凭猜测。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白老大是怎么把假死药吃进去的。一会儿我们再找找线索。
顾良蹙眉,还想问什么。
杨夜抬手扶了一下眼镜。
阳光透过半开放式阳台照进来,在镜片上折出一道精光。
顾良瞳孔缩了一下,没再开口。
杨夜笑了一下,问顾良:张律师,你觉得呢?
顾良只得说:如果找不到其他毒物什么的。确实只能是他。
杨夜点头:是了。这个剧本是简单模式。我不认为每个人还能准备两套杀人手法。排除下来,只剩他。
三人再讨论了一会儿,白儿子率先朝二人挥挥手,上了二楼。
顾良往二楼看一眼,看见他进了房间后,拿出拼凑完整的装有白月光毒物的纸盒的两面,给杨夜拍照。
杨夜没有及时接过纸盒,只是看着顾良笑。
你笑什么?顾良问。
没什么。杨夜再扶了扶眼镜,就是觉得你跟我配合也挺默契的。另外你套人话的样子,挺逗的。
顾良挑眉:你是来破案的,还是来看戏的?
第7章 白老大之死(7)
破案破案。来,把证物举高点,对对对来,笑一个。
杨夜举起相机对准顾良,哎哎,别遮脸啊?
顾良把纸盒子往茶几上一放,走人了。拍个证物而已,事儿真多。
说起来,估计是简单模式的原因,系统给的1个小时自由探索时间其实过长了。
早早结束了探查,顾良便往自己房间而回,决定在集中讨论来临前独自待会儿,再把细节仔细思索一下。
走到二楼,路过白儿子的房间,顾良发现他房间的门大开着。
透过敞开的房门,可以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休息。
白儿子捧着一个玻璃杯,撞见顾良后,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主动跟他打招呼:张律师,你找到别的线索了没?白老大怎么吃的假死药,有结果了吗?
还不知道。我一会儿问问黄女友,看他有没有新发现。顾良看向白儿子,现在敢喝房间里的水了,不怕这道具有毒?
白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喝了一口水。
顾良打量他几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而回了自己房间。
回房后,顾良发现碍眼的杨夜正大喇喇坐在沙发上。
你来我房间干嘛?
单人沙发被杨夜霸占,顾良只得去床上坐着。
这个时候顾良发现床垫被人动过了。
他上前检查了一下床垫,再回头看杨夜。
杨夜两指间夹起一张纸,正是那张写有胰岛素说明的传真。
看到杨夜的动作,顾良的眼睛半眯了起来。
顾良眼睛的形状生得极为好看,眼睛轮廓大,内眼角略微朝下,外眼角则朝上,平时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有些清冷。此刻他眼睛眯起来,就有那么点挑衅和威胁的意味在了。
瞥见顾良的反应,杨夜笑了笑,道:他们都说没能在你屋子里找到任何线索,觉得奇怪。于是我来挑战下。这胰岛素的传真我找到了,上面有烧焦的痕迹。看来当时你就是在烧它的时候被系统通报了。
顾良懒得理他,重新躺下睡觉。
他发现自打从小黑屋出来后,他看见杨夜就觉得更碍眼了。
杨夜再说:不过,服用多少胰岛素致死,以及发作的时间是多长,这条线索我还没找到。你藏哪儿了?
顾良翻了个克制的白眼。鸡汤他又没喝。这还重要吗?
反正无聊,我试试看么,看能不能猜出来。
杨夜目光一瞥,瞥到了垃圾桶里的几张扑克牌。
杨夜立刻反应过来什么,问顾良:那副扑克牌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要睡觉。顾良道。
杨夜扶着眼镜道:我知道了,你把胰岛素的包装盒拆成了一张一张扑克牌大小的纸片,塞到了装扑克牌的盒子里。这会导致另外有几张真扑克牌放不回去,所以你把它们扔了。
那扑克牌盒子后来被你放回了客厅的显眼位置,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搜证的时候,白儿子还打开看了一眼,但他没有把牌都倒出来,所以没发现。
顾良不胜其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杨夜。你是不是找不到凶手,才来我这儿刷存在感?
搜证环节,各个房间本就是开放式的,谁都可以进来搜查。
搜查期间有疑问的,玩家彼此间多问两句,其实也很正常。
所以顾良其实知道自己说这话的语气十分不善,甚至可以说有点刻薄。
大概是因为杨夜确实把他藏的东西全部找到,让他有了一种被挑衅到了的感觉。
顾良没想到,他说完这句很不客气的话,杨夜反而温柔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担心我,怕我如果找不到凶手的话,会死啊?
顾良:
他这什么脑回路?
瞥见顾良的反应,杨夜笑了,他折了两下手里的传真纸,正了色。不开玩笑。话说回来,你觉得谁是凶手?
你不是说白哥哥么?顾良挑眉。
杨夜道:那是我忽悠白儿子的话,看看他的反应。
等集中讨论再说。
顾良想了想,最终只回了这么一句,躺下睡了。
40分钟后,下午4点半,顾良来到集中讨论室。
白老大已死,杨夜翻开自己的牌面,公开了自己侦探的身份。
广播这个时候开口:欢迎大家进入集中讨论环节。黄女友对白老大没有杀机,她就是本案的侦探。而杀死白老大的真凶,就在张律师、刘女仆、白哥哥、白儿子之中。
集中讨论室旁边设有审讯室,侦探可以找玩家前往审讯室进行一对一审问。
广播声沉下之后,集中讨论室陷入一片沉默。
顾良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在椅背上敲着,双目平时前方,继续呈放空状态。
白哥哥依然低头沉默,刘女仆依然很端庄,白儿子则在左顾右盼,似乎坐不太住,想找人聊天。
没人主动开口盘逻辑,侦探只能带节奏。
在盘各位的杀人手法之前,我们先来看大家的杀人动机。
杨夜拍拍桌子,轻咳一声,先把侦探的架势拿出来,再道:每个角色的剧情和杀机,大家应该都了解了,现在我做个总结。
杨夜说到这里,拿出一个本子,正儿八经地梳理起来。
张律师杀人,是三天前住进来的。白老大喜欢在家里办公,张律师住进来帮他拟合同。他想杀白老大,注意是为了保护黄女友,免得她再受白老大的侵害。白儿子的杀机是为母报仇,刘女仆则是为姐姐报仇。至于刘女仆是不是白儿子的小姨,这就不深究了,反正他们两个都有杀机。
白哥哥是昨天刚住进别墅的,他来得最晚,所以不比其他人,他完全不了解白老大的饮食习惯,无法精准投毒。他明明是白老大的哥哥,却自小被抱养给了别人,一点遗产都没得到。白哥哥的杀机,应该是为了钱。
关于白哥哥的杀人动机,如果我猜的不对,白哥哥也不用再解释。反正这个简单本里,大家都有一样强烈的杀机。主要还是看时间和作案手法。
杨夜看向白哥哥,所以,我再问你一遍,假死药和死者胸口那把刀,是不是你的作案工具?
白哥哥低着头,依然不想说话。
似乎他想起了不愿意回想的场景,肩膀又开始发起了抖。
杨夜顿了片刻,诱导道:你可以承认那把刀是你捅的,没关系。因为我们现在认为,你拿刀子捅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再说他既然在现实里也是你的弟弟,你不想为他找到真凶吗?
杨夜问出这句话后,顾良没有看白哥哥,倒是用考究的目光先后打量了另外两个人。
刘女仆没什么表情,白儿子则瞬也不瞬地望着白哥哥,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顾良默默收回视线,再等了半晌,白哥哥总算开了口:刀是我捅的。但他人确实不是我杀的。我捅刀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哼都没哼一声。我的假死药他没有吃,他并没有昏死过去,他如果只是趴在那儿睡觉,我捅他的时候,他一定会疼醒,会嚎会喊。可他没有。所以,那会儿他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肯定他没吃假死药?杨夜紧跟着问。
上午是黑衣NPC替我去下药的,我虽然没看到他的操作,但他一定是按剧本来的。我的剧本写着,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往所有饭菜都下了假死药,包括鸡汤,也包括所有锅碗瓢盆。我不仅要让白老大昏死过去,还要让你们都昏死,不然你们可能会撞见我去杀人。
刘女仆后来让白儿子送的那份饭菜,是她在厨房的时候,从装菜的各个盘子里分出来的。所以,那食盒里的饭菜也是有假死药的。你们不是说,白老大没有喝鸡汤,也没吃那些菜吗?他没有中你们弄的那些毒,当然也不会吃到假死药。
明白了。杨夜深深看他一眼,那你几点去捅的刀?剧本原话是什么?
白哥哥吞一口唾沫,好半天没说话,刚才那番话好像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缓过来一些,继续道:下午2点,你们都在睡觉,这是我下手的好时机。于是我下楼来厨房拿了刀,再去白老大房间。我的打算是先藏起刀,看看他的状态,如果他确实因为假死药昏死了,没有反抗能力,我就拿刀捅他。
杨夜:那你进去的时候,他什么状态?依然按着剧本来。
白哥哥回想了一下,道:按剧本的话,我进去的时候,白老大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有可能是中了我假死药的原因。机不可失,我抓住他的后颈,把他上身从桌子上提起来,他丝毫没有反应,于是我把刀拿出来,一刀捅进他的胸口,再轻轻一推,他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说到这里,白哥哥抖了一下。
就算那个时候白老大真的死了,但他确实朝自己的亲弟弟捅了一刀。
被杨夜逼着,不得已又把那个画面回忆了一遍,白哥哥不由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集中推理室有饮水机和零食。
杨夜见状,去给白哥哥倒了一杯水,等他缓和了一会儿,再面向大家开口。
那么下面,我来总结一下案件整体的时间线和各自的手法。当然,我总结的一切,是建立在大家都没有说谎的前提下的。
杨夜缓缓道:白哥哥是最先动手的。11点,白哥哥去厨房给所有食材,包括锅碗瓢盆,下了假死药。11点半,张律师去鸡汤里下了胰岛素。11点50分左右,刘女仆往鸡汤里下了能立即致死的朱砂痣,并把鸡汤送到了白老大房间。但鸡汤被打翻了,白老大并没有喝。
12点,我们聚在餐厅。12点20分,刘女仆敲白老大的门没人应,回到厨房拿出一个食盒,单独盛了一份饭菜,重新下了朱砂痣。12点30分,她让白儿子把饭菜送给白老大。白儿子送这份饭菜的路上,则加了白月光,这是3个小时后发作的毒。白儿子回餐厅的时候是12点40。随后大家都留在餐厅。
我因为吃了假死药昏死,张律师因为出了一趟餐厅被惩罚什么的,不属于剧本内容,跟案情无关,不必探讨。
下午1点半,午餐结束,大家回房睡觉。2点,白哥哥来厨房捅刀,去二楼捅了白老大一刀。3点10分,白女仆发现白老大死亡。
综上,送给白老大的鸡汤里,有胰岛素、朱砂痣和假死药,但他没喝。送给他的那盒饭菜,有朱砂痣、白月光和假死药,他也并没有吃。而白哥哥声称他捅刀的时候,白老大毫无反抗,一定已经死了,那么他也不是死于刀杀。他到底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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