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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之后[穿书]——清茶淡舟(51)

    祁望山看足了戏,心情甚好,大手一挥,和颜悦色道:既是如此,那便这么定了。如今除夕将至,等宫宴过后再离京吧。
    晏止澜自是毫无异议,点头应是。
    祁璟还想再说什么,祁望山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懒懒的撵人:老了老了,坐这一会儿就乏了。你们都退下吧,孤歇下了。
    祁璟不甘心的上前一步,被金珠笑眯眯的拦下,请了出去:君上,您也回去歇着吧。
    祁璟一肚子气憋在肚子里发不出来,也没管晏止澜,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一甩袖转身大步走了。
    金珠回头看向上座的祁望山,祁望山无奈的摇头:被宠坏了。
    话是这么说,他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的笑意,如今的祁璟,才越来越像个活生生的人,会顶嘴会使小性子发脾气,有血有肉,灵动活泼。而不是之前那个将一切隐藏在心中,压抑自身,不言不语,宛如提线木偶般的少年君主。
    笑着笑着,祁望山的眼里沁出了泪,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令他醍醐灌顶。他终于彻彻底底醒悟过来,过去的数十年,他对于祁璟的那些严苛手段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生生熄灭了稚子对他的孺慕和敬爱,是亲手将原本能共享天伦的父子之间划出一道天堑,是活活将天性活泼灵动的亲子逼成了阴鸷暴戾之人
    祁望山心内五味纷杂,又酸又苦又涩又甜。眼角余光瞥到还站在底下的晏止澜,想到祁璟的改变正是遇到晏止澜才开始的,顿时觉得晏止澜变得顺眼了不少。
    他几乎是用从未有过的温和声音询问晏止澜:怎的?
    晏止澜抬眸,不卑不亢道:晏繁之有一事请求老君上,还望老君上成全。
    祁望山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相貌出众的晏止澜,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有点理解祁璟会什么对这个人刮目相待放在心上了,他点头道:你说。
    晏止澜目光沉沉,道:若是繁之不幸,在北疆被傀儡阵所控。为防酿成大祸,还请君上务必杀了我。
    他这番话说的毫不拖泥带水,沉稳有力,显然是早已下了必死的决心。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了他人。不畏生死,不惧权势,君子如风。
    傀儡阵着实是个不能忽略的隐患,即便晏止澜不说,祁望山也早就叮嘱了暗卫们时刻防备着,以防万一。
    只是他没想到,晏止澜心中早有成算,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听完他的话,祁望山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心里一边暗道祁璟的眼光着实不错,晏止澜确实是个不可多得人财,一边叹惋可惜如此英才,命不长久。
    是以,祁望山没有立刻回应,他沉吟了半晌之后,方对晏止澜道:若是真的到了迫不得已之时,孤必不会心慈手软。言外之意,若是还有救,会尽量保全他。
    晏止澜是聪明人,岂会不知他的意思?他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感情,既没有因祁望山保全他而欣喜,也没有因祁望山杀他而愤恨,有的只是心愿得偿的如释重负。
    他对着祁望山行了个礼,便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留下祁望山坐于高座之上,心情无比复杂。
    *
    晏止澜回到祁璟的寝宫,祁璟一看他过来,气不打一处来,想要说些什么又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立场,只好背过身去,自己生闷气。
    晏止澜也不说话,径直在案桌旁坐下,继续翻看之前的书籍。宫中的这些藏书,基本都是孤本,在外面几乎都看不到,而且这其中有许多关于阵法的解释,他想试试能不能从中再寻到一丝关于傀儡阵的蛛丝马迹。即便寻找一丝半点,也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他有种直觉,这次的北疆之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多了解一些关于魔族的事情,他手中就多一些筹码,总归是有利无害。
    是以,晏止澜几乎是一回来就废寝忘食的一心扑在了书里,甚至都没发现祁璟在生闷气。
    祁璟见晏止澜眼里只有书,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顿时气结,一连几天没有好脸色。
    直到除夕夜的到来,宫里张灯结彩,到处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祁璟宫里也不例外,连宫灯都被红色的剪纸包了一圈,里面跳跃的烛火都带着一圈淡淡的红晕。
    放眼望去一片红,虽然明知是因着节日的原因,祁璟还是忍不住吐槽:这么红,哪像过年?我看成亲还差不多。
    他之所以如此怨念,皆是因为晚上的宫宴,他要穿的礼服,从里到外,一水儿的红,还是不偏不倚的正红,甚至连束发的冠玉,都是红玉。
    等一切穿戴完毕,祁璟拿着镜子一照,差点以为镜子里的那个人影是棵成了精的朝天椒,浑身上下除了脸和手,无一处不红,连脖颈都被高高的立领束的严严实实一丝不漏,可不就是一棵红透了的、行走的朝天椒吗?
    祁璟简直无语,在心里大骂最初定下礼服款式和颜色的人有病!哪个大男人过年跟成亲似的穿一身红?这不是变、态吗?哦不对,大月的男子婚服也不是红色的,是滚金边的玄色礼服,比这身朝天椒沉稳大气多了。
    祁璟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别别扭扭不自在的往宫里设宴的地方走去。不是他不想脱,而是祁望山之前极为慎重的警告过他,宫宴很重要,不得肆意妄为,若是出了岔子,一切拿他是问。
    祁璟领教过祁望山的手段,知道祁望山现在就像是打盹的雄狮,再怎么看上去无害,也不能小觑。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得怂怂的按照祁望山的吩咐做。
    等他出现在设宴的宫殿门前,原本吵吵嚷嚷的声音瞬间沉寂下来,接着便是高低起伏的问候:君上。
    祁璟不缓不慢的走进殿门,朝着他们一一颔首,脸上挂上平易近人的笑容:众卿无须拘束,尽兴便是。
    他的目光略过在场众人,看到今日到席的不仅有各大世家的家主和长老,还有许多年轻面孔,心里顺遂了不少,是福佑按照他所言请了各世家的精英才俊过来。
    祁璟满意的收回目光,朝上座走去,坐好之后,举起眼前的琉璃酒盏,冲底下的众人一点头:今日是除夕,孤先敬诸位三杯,共贺我大月永昌太平。
    底下众人皆举起酒杯,齐声道:共贺我大月永昌太平。
    宫宴的酒清淡,祁璟一连饮了三杯,一点都不上头,遂放下心来。他酒量不行,之前还担心万一喝多了当众出丑怎么办,如今看来,纯属多虑。
    酒过三巡,底下也渐渐热闹起来。此次宫宴来了许多年轻人,气氛比之以往轻松明朗了不少。
    礼服沉重,祁璟被包裹在重重礼服之下,初时尚好,没过多久,就觉得腰酸背痛苦不堪。可惜宫宴才刚开始,即便再不舒服,他也得端端正正的坐着,极力忍耐。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一名世家子弟敬上来的酒,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一饮而尽,含着笑违心夸道:不错。
    开了这个先例之后,后面的世家子弟胆子都大了起来,跃跃欲试的一个接着一个给祁璟敬酒。
    酒水虽清淡,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灌。
    祁璟渐渐的酒意上头,视线有些模糊,看人都是重影了。
    他闭上眼睛甩甩头,再睁开眼睛,还是看不真切,便以手支颐小憩起来。
    不过片刻,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一个人拿着酒杯站在了祁璟面前。
    祁璟似有所觉,他此刻困乏的很,心里却还牢牢记得祁望山的叮嘱,不能失礼失态,还未睁眼,唇角先微微上扬,摆手道:孤不成了,你们自便吧。
    对方含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君上的酒量,可还差得远呢。
    言辞轻佻,语气亲昵,似乎跟他很熟的样子。
    祁璟对这种自来熟的人没什么好感,心生不悦,费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谁这么放肆。
    谁知看清眼前之人,祁璟立时酒醒了大半,惊讶不已:南宫子仪?怎么是你?
    南宫子仪爽朗笑道:在下也没想到,原来君上就是景兄弟。他本来对于宫宴这种事情不耐应付,是被父亲硬逼着前来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个跟他一起喝酒,志趣相投的小兄弟。自从那日一别,两人再没见过,南宫子仪还深感遗憾,当日怎么没留下联络方式,不然若有机会,还能把酒言欢一同畅言。
    初时他还自嘲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等暗中观察到君上的举止跟那日毫无二致之后,便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他为人一向爽利,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端了酒杯就上去敬酒。
    祁璟也不扭捏,坦然承认,跟南宫子仪相谈甚欢,就连心中积郁多日的闷气,也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南宫子仪笑着道:如今你为君上,我为臣下,日后若是子仪不慎触怒君颜,还望君上看在你我曾一同喝过酒的份儿上宽恕一二。
    祁璟知道他是拿自己欺瞒他的事情打趣,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讪讪道:子仪兄,我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传来一阵骚动,南宫子仪也转头往那边看了过去。
    祁璟不知发生了何事,也跟着看过去,这一看,又看见两个熟人。
    是郑府的狄夫人和郑铮。
    两人的精神样貌与前段时间祁璟在郑府所见,简直是天壤之别。
    祁璟离开郑府前,虽然郑彪只剩一口气,但是因为还有郑珏这个儿子的缘故,狄夫人仍是一副光鲜艳丽心高气傲的模样,而那时的郑铮被狄夫人用上灵力打了几个耳光,又关进水牢,可想而知他的落魄。
    如今他们却是颠倒了个个儿,狄夫人再也不复之前的神气,整个人像是垮下去了一样,连鬓边的白发都肉眼可见。她的一双眼睛毫无神采,脸上木木的,虽然走在郑铮前面,却毫无当家主母的那股气势,倒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呆滞的感觉。
    而几个月前还见人胆怯不敢说话的郑铮,则是眉眼含笑,举止有度,乍一看上去,与其他世家子弟无异。
    祁璟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二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
    正苦思不得其解时,对面的南宫子仪幽幽叹了口气,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这狄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呐!
    祁璟不解:此话何解?
    南宫子仪若有所思的看着对狄氏恭敬有加的郑铮,慢悠悠道:郑家家主这才死了几日,独子又在北疆不知所踪。郑家家大势大,底下多少人虎视眈眈?刚失了丈夫,又失了儿子,如今连家业也眼看守不住,要拱手让与他人了,怎么不可怜?
    祁璟听到他说狄氏独子失踪,心里一咯噔,连忙问道:你说的那个独子?不会是晏止澜的那个挚交郑珏吧?
    南宫子仪诧异道:君上不知?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也是,君上日理万机,怎么会记得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的名字。狄氏的独子,便是郑彪的嫡子郑珏,郑珏自小被他父母送去军中历练,如今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将领,也算给狄氏争气。原本郑珏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不曾突然失踪,生死不明哎
    祁璟瞥了一眼坐在远处的晏止澜,晏止澜身在宫中,应该跟他一样,对此毫不知情。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去北疆寻找郑珏的下落了。不过即便他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动身去北疆的。
    想到这里,祁璟莫名有些失落,自己对晏止澜怎么好都是白搭。恐怕在晏止澜的眼里,谁都比他重要。
    那边南宫子仪犹在喋喋不休:眼看着家主即任的日子快到了,要是到时候还没有郑珏的消息,恐怕这郑家家主就要易人而坐咯。
    祁璟跟狄氏相处过,知道她绝不是那种甘心服软的人,郑家家主想要换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南宫子仪接着道:这狄氏也是个心狠的主儿,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谁能想到,一向妒名在外的狄氏,竟公然宣布认下郑彪的私生子郑铮做了嫡子,并放下话说,若是家主即任那天,郑珏还没回来,郑铮便是新一任的郑家家主
    祁璟终于看出来了,这个南宫子仪不仅为人爽朗,还是个十足十的包打听,用他上一世的话来说,就是个八卦高手啊!连别人家家主换位的来龙去脉他都能如数家珍,说个一清二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祁璟看向南宫子仪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钦佩。
    南宫子仪唾沫横飞的说完,心满意足的喝了口茶,好久没有跟人这么痛快的分享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了,今天一口气说出来,真是神清气爽身心舒坦!
    喝完茶之后,他终于察觉到了祁璟那道略微古怪的目光,遂问道:君上为何如此看我?
    祁璟由衷赞道:子仪兄,好口才!
    南宫子仪谦逊道:君上谬赞,谬赞!
    冷不防祁璟又道:子仪兄如此博学多才,对宫中之事又知道多少?
    南宫子仪想也不想的回道:不多不多,譬如君上是神裔血脉这件事,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
    此话一出,周遭的空气顿时凝固了。
    南宫子仪一时口快,后悔不迭,脑筋一转,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扑通一声一头栽在面前的桌面上,干脆利落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祁璟:
    大兄弟,你装也装的像一点好吗?我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撩起眼皮子偷偷看我了!
    祁璟无语半晌,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郑铮,微微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更~
    第57章
    宫宴结束之后,祁璟吩咐內侍把原本装睡后来真的睡着的南宫子仪挪到偏殿,准备等他睡醒之后好好问问他神裔血脉这件秘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等他回到寝殿,晏止澜难得的没有在看书,而是坐在灯下,似乎是在等人的模样。
    祁璟挑眉,他今夜被灌了不少酒,酒意微醺,胆子也大了起来,积压在心里的那口闷气急于宣泄口,忍不住嘴贱嘲弄道:怎么?是在等我就寝吗?
    距离上次从祁望山那里回来不欢而散后,他们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了。
    一方面是除夕将至,祁璟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忙的脚不沾地无暇发脾气;另一方面,晏止澜日夜挑灯夜读,埋头案牍之中,后来甚至夜眠于宫内的藏书阁之内,跟祁璟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
    是以,细细数来,两个人半个月以来,几乎没有完整的说过一句话。
    本来祁璟憋在心口的那口闷气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的差不到了,然而今日在酒精的作用下,一进门看到数天未见的晏止澜端端正正的坐在灯下等着他的样子,那股郁烦的气息又在胸腔里翻滚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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