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游景殊不是很放心。
温琅摆摆手说:有肖勇叔在,没事的,你回去吧。
游景殊见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头紧蹙,他没有说话,但一双黑沉的眼睛却说明了他的决心。
温琅被他抓着手腕,有些不自在,游景殊手心的温度,于他而言,像是一把烈火,几乎要蔓延到他全身。
嗯嗯。温琅抽出手,迟疑的答应下来。
游景殊转身进了屋,他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衫,手里拿着弓箭,周身气度陡然一变,隐去了文人的那一部分,露出他利刃出鞘的一面。
肖勇看了看游景殊,心头有些惊诧,他一直以为游景殊就是一个满腹诗文的柔弱书生,却不想游景殊其实还挺结实的,下盘沉稳,一看就是会功夫的人。
一行人往山上去,路上遇见不少村民和他们打招呼,温琅也只说他们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山珍。
朱老三见了,啐了一口,呸,一个哥儿成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真是不要脸。
我说朱老三,人家琅哥儿是正经做生意,你别想得那么龌龊。路旁的汉子扛着锄头,替温琅说了句好话,他儿子就在温琅的厂里上工呢。
呵,你知道他是做正经生意?他要是和镇上那些达官贵人没点龌龊,人家怎么可能给他撑腰,我看啊,他床上的本事肯定厉害着呢。朱老三的话越说越难听,不过村里却是也有人这么想,要不是把人伺候舒坦了,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
当然,这些人都是少数,他们和朱老三凑在一起,肆意揣测温琅是如何勾人的,一边骂着心里也不禁有几分垂涎,想要尝一尝温琅的本事。
秋天正是丰收的季节,温琅一行人走在山林里,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很多成熟的果子,还有飘零的落叶。
温琅随手摘了一颗梨子来吃,山里的梨子有点涩,味道不是很好,这座山已经被他承包了,他平时其实并不禁止村民们上山打猎摘些果子回去,村里真正敢往深山里去的人也少,大多都在山脚捡点柴火,并不过分。
他们心里都有数,到底是温琅花钱买下的山,温琅不禁止他们进去,是温琅心善,他们可不能得寸进尺。
当然那些看不惯温琅的人,最多也是嘴上说说,也没胆子往深山里跑,山里的路人迹罕至,温琅一行人不得不人手一根竹杖,扫开杂草以免草丛里藏着毒虫和蛇。
游景殊沉默的跟在温琅身侧,听温琅和肖勇的谈话,他推测出温琅是到山里来抓猎物的。
活的不好抓。游景殊在狩猎方面也是一把老手,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温琅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但我需要活的。
不是用来吃?游景殊听他这话的意思,像是另有用途。
嗯,用来赏玩。温琅又说:最好抓些小鹿,狐狸一类具有观赏价值的动物。
游景殊和温琅近来见得少,能说上话的时间更少,他记得温琅不是刚开了一个卖吃食的店铺吗,抓这些动物用以赏玩,是用在什么地方?
还是说温琅是帮别人抓的?
游景殊陡然意识到,他距离温琅越来越来远了,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被挤出温琅的生活中。
这种危机感让他眼神一沉,眉心紧蹙。
他们没先找到想要的动物,温琅倒是先发现了板栗,正好砸在他头上,用手去拿的时候,还扎了一下他的手心。
栗子!温琅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后,眼睛发亮。
糖炒栗子,板栗炖鸡,一瞬间温琅的脑子里浮现了许多食谱。
这个能吃吗?游景殊见温琅一脸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当然能吃,你没吃过?温琅有些诧异的反问游景殊。
游景殊摇摇头,我以前在平城没见过这个东西。
肖勇看了看说:村里有人吃过,说味道不好。
另一个猎户也说:对啊,剥开也费尽,没什么人吃。
温琅没想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居然一直被人冷落,你们生吃的吧,这东西要弄熟了才好吃,味道绵软,香甜。
几人面面相觑,这东西吃着不是脆的吗?弄熟了真有这么好吃?他们有点怀疑。
温琅见他们不相信,笑了笑说:一会儿回来装一背篓下去,我回去做了糖炒栗子分给你们一些,你们吃了就知道它的好了。
一群汉子听了,面露期待,那就先谢过东家了。
这几人都是有经验的猎户,很快就抓到了一窝兔子,用绳子绑了起来,装进背篓里。
秋天正是动物们出来觅食的时候,虽然动物多,但温琅的要求是抓活的,这就大大提高了难度,让不少快要到手的动物跑了。
哎,这活的果然不好抓。一个汉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慨道。
几位先休息一下,这会儿日头大起来了,喝口水吃点东西先。温琅让人忙活了一上午,这会儿已经晌午,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状态,也没什么力气捕猎。
汉子们纷纷从背篓里拿出自家婆娘给自己准备的饼子和水,找了块树桩子坐下休息。
温琅带了自己做的三明治和牛奶,他见自己的身高一直没怎么长,有些担心自己连上一世的身高都长不到,毕竟在这里从小就被虐待,上一世小时候外公虽然条件不好,但从未让他饿过肚子,每天都是吃得饱饱的。
所以自从经济条件好起来,温琅几乎每天都要喝一杯牛奶,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至少算是有个心理安慰。
游景殊走的匆忙,只装了清晨宋绫婉做的饼和一壶水,他坐在温琅不远处一边吃着已经冷硬的饼,一边喝着水,阳光从树叶间漏到他的身上,给他打上一层金色的柔光。
他仿佛自带一层壁垒,和温琅他们这边隔出两个世界,恍若落到凡间的谪仙。
几个汉子瞥见这一幕,凑到一起小声讨论,这游家大郎生得可真俊,神仙似的。
真不愧是皇城出身,看见他我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起先我还以为他是来凑热闹的,怕他拖我们后腿,没想到忙了一上午,人大气都不喘一口,我可真是佩服。
他们虽然说得小声,但温琅还是听见了,他都听见了,坐在他不远处的游景殊定然也听见了,只是游景殊依旧背脊挺直,端坐在树桩上,动作优雅的吃着冷硬的饼子。
温琅抿了抿唇,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因为他,游景殊才来这山上受苦的。
他递了一个三明治过去,吃这个。
游景殊吃饼子的动作一顿,摇摇头拒绝道:不必,你吃。
温琅起身将三明治塞到游景殊手里,我吃饱了,这是多出来的,你要是不吃就浪费了。
游景殊抬起半阖的眼,对视上温琅的眼睛,阳光下,温琅的眼珠子清澈干净,像是一面镜子清晰的映照出游景殊的脸。
谢谢。游景殊没再拒绝,接过三明治,两人手不小心触碰到一起,轻微的触碰,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飞快窜过,带来一阵酥麻。
温琅猛地收回手,他的动作太大,收回去之后他就后悔了,他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他飞快地看了游景殊一眼,游景殊不动声色的将三明治递到嘴巴边上,咬了一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温琅松了一口气,坐了回去,继续将自己的牛奶吨吨吨的喝完。
游景殊面上不显,心中却在思索,温琅刚才的反应是嫌弃他?还是说
一行人稍作休息后,继续往深山里走去,他们运气不错,成功将一头鹿赶进陷阱里。
等到天色渐晚,他们才带着一窝兔子,两头鹿踏上下山的路。
温琅有些可惜没有抓到狐狸,只有等明天再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突然嗅到一阵血腥味。
游景殊眉头一皱,心下不好。
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狼嚎,叫得几个大汉冷汗直流。
他们竟然遇见了狼,狼多是成群结队出现。
想到此几人脸色苍白,今天怕是要凶多吉少。
然而这还不算最糟糕,更糟糕的是,随即他们听见了虎啸。
温琅眼神一凝,狼群在围剿老虎。
他的话让在场几人心头大骇,一个汉子说:我我们赶紧跑吧。
温琅神情肃穆,说:声音很近,动作不宜过大,容易把它们引过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树木,没有什么可以遮蔽的地方,他们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虽然温琅雇人的时候就写清楚了,进深山会有危险,若是丢了性命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一笔赔偿的银子,但当真祸到临头,他们终归还是想活命。
肖勇拔出刀,挡在温琅面前,若是我出事,晓娟就拜托你了。
他的话让现场的气氛,瞬间跌到冰点,肖勇这一句话让几人明白他们真的是命悬一线了。
狼群和老虎的动静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近,几人冷汗直冒,背上的衣衫全湿透了。
慢慢往后退,别背对着它们跑。温琅对几人说道,他一面说一面放下背上的背篓,伸手去解腰带。
你做什么?游景殊按住他的手,眼神发沉的问道。
温琅和他对视上,目光坚定,点火。
游景殊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温琅的意图,他从怀里掏出打火石,塞到温琅怀里,言简意赅:我来。
他利落的脱掉外衣,只着一件单衣在萧瑟的秋风中伫立,风将他的衣角吹起,温琅竟从他的眉眼间看见几分肃杀之气。
游景殊将衣服缠在竹杖上,温琅抓了一把枯草点燃,引到游景殊的衣服上,一簇火焰燃起,越燃越烈,火光映衬着天边橘红色的晚霞。
其他几人见状,赶紧学了温琅和游景殊,点起火把,狼群和老虎终归还是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火把挥舞着,狼群和老虎不敢靠近,围在四周虎视眈眈。
温琅看见那只老虎已经是强弩之末,强撑着浑身是血的身体,他眯了眯眼,对身后的游景殊说:这老虎刚下了崽。
游景殊闻言向老虎看过去,视线落在老虎的肚子上,果然是刚下崽没多久,多半是因为这个才被狼群盯上。
他们举着火把,慢慢往后退,狼群却在试探着靠近,游景殊将手中的火把塞进温琅的手中,这些简易的火把支撑不了多久,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游景殊拿出自己的弓箭,对准头狼的眼睛,一箭射了出去,头狼惨叫一声,想要扑上来,游景殊紧跟着第二箭也发出,将头狼的另外一只眼睛也射瞎了,在光线并不好的情况下,他仍旧能百发百中。
温琅侧头看了看游景殊,游景殊白皙的额上有汗水渗出,他眉目清冷,眼中带着寒光,汗珠从他的鼻尖滚落,砸在湿软的泥土上,修长瓷白的脖颈儿上喉结滚动,连带着汗珠往下滑。
分明是危机四伏的状况,温琅却陡然感觉浑身发热,他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吞咽一口唾沫,将胸口的滚烫按捺下来。
来了!肖勇低喝一声。
温琅猛地回神,狼群扑了上来。
第51章
温琅挥动着手里的火把,一棒子打在扑向他的狼的脑袋上,将那只狼打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几个汉子见状,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温琅竟然这么厉害,一个哥儿居然敢和狼正面对打,若是寻常哥儿早就被吓哭了吧。
那狼也是顽强,被温琅打倒在地没一会儿又爬了起来,再次向温琅扑过来,温琅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眼神发狠的向那只狼刺过去,噗嗤一声,随着狼的惨叫,鲜血喷了温琅一脸,他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有血,干净利落的抽出匕首,趁着狼还未缓过来,再次刺下去,直到这头狼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他的眼睛里迸射出寒光,周身带着煞气,宛如罗刹。
不仅是那几位猎户吓得不轻,就是游景殊也万分震惊,他还是头一次在温琅身上看见如此凶狠的一面。
电光火石间,游景殊甚至怀疑温琅这十七年根本没有傻过,他只是一直在韬光养晦,这样一个暗藏锋芒的人,怎么可能傻了十七年。
不过旋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他亲眼见过温琅被人羞辱欺侮,温琅的反应也的确是心智不全的人才会有的,根本不像是作假,若温琅真的是装的,那他装了十七年没有一丝破绽,也没有一个人看出,未免也太骇人了。
狼群还在持续不断的往前扑。
游景殊!
一声尖锐的喊声将游景殊从思绪中拉出来,他还没看清楚情况,温琅就扑了上来,一把推开他,游景殊脚下踉跄,一把抓住旁边的树,才堪堪站稳。
嗯温琅的肩头被抓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往前跌去。
游景殊一把捞住他,肖勇抽出刚捅了一头狼的刀,劈向抓破温琅背部的狼。
温琅!游景殊的声音有些发抖,入眼是一片血色,温琅的肩头被抓得血肉模糊,身体因为疼痛在不住的颤抖。
你发什么呆温琅没好气的责骂道。
天知道他刚才差点吓死,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游景殊居然敢发呆!要是他不扑上去推开游景殊,游景殊怕是命都要去半条。
对不起,对不起游景殊用力抱紧他,双臂都在发颤。
他鲜少有如此害怕的时候,也鲜少有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很害怕,怕到浑身止不住颤意。
游景殊让他靠着一棵树,拿起温琅的箭,对准狼群,一射一个准。
他目若寒冰,眉头冷凝,像是要把满腔的害怕和怒火统统发泄出去。
等到几人解决完狼群,天已经黑了,说来也好笑,那头老虎竟然趁着狼群围攻他们,偷偷跑了。
温琅不禁扯了扯嘴角,觉得这老虎颇有灵性。
浴血奋战之后,几人也伤的不轻,他们不敢逗留,赶紧下了山,游景殊背着温琅一直让他不要睡,温琅虚弱的在他耳边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别忘了我的秘密。
温琅趁机喝了一点灵泉,但他不敢喝太多,怕一会儿看大夫的时候被人发现异常。
他的话很大程度上安慰了游景殊,可游景殊的心还是悬着的,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肖勇在前面举着火把为他们开路,一行人匆匆忙忙终于回到了临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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