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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邵年梦(60)

    此时那群土黄衣人搬来了一张圆桌,和一圆凳,桌上开了一洞,贾三青大大咧咧地往那凳子一坐,派人将小行云摁住,脑袋从桌子上的圆洞里伸出来,忽听咯嚓一下,什么机关锁死了,小行云拼命挣扎,却钻不出来,也钻不回去,头被卡在那,动也不能动。
    贾兄啊!且慢且慢!三家班的头儿擦着汗出来,点头哈腰,道:这只小猴顽劣不冥,若有什么失礼之处,我回头定准备好东西赔不是!还望
    贾三青不耐地打断他:不必了,上次那俩女的,滋味一般,本来做猴就是次一等,还来了你们三家班,更是次中之更次。
    贾兄,不管怎么说,这小猴是我们店里的,照理
    照理就是有钱买单!想干啥干啥对吧?贾三青随手掏出半把碎金,撒在地下,玩到死,够了吗?
    金子比天上的太阳还耀眼,刺进人的双目,那头儿赶紧蹲下去捡,喜笑颜开:哎呀,够了够了!这不过是一只下等猴,贾兄,您尽兴,您尽兴!
    小行云被卡在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挤挤挨挨围了一整圈,谈笑纷纷。
    贾三青一屁股坐在圆凳上,虚虚地拱手抱拳道:不知各位看官有没有听过一道名菜,叫猴脑,今个儿牡丹游,咱们就来开开眼!
    人群里有人静默,有人叫了声好,贾三青大掌扣住小行云脑袋,恶狠狠地笑:乖孙儿,上回你不是说这地方没王法吗?说的好哇,爷就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没王法!来人开瓢!
    立时,一个中空的半圆铁器倒扣住小行云脑门,铁器边缘有一整圈带小齿的枷锁,沿两端太阳穴将额头后脑一并夹紧,铁器上有一旋柄,贾三青笑着坐在那,旋了第一圈
    带小齿的枷锁瞬间咬进来,小行云痛叫出声,贾三青不紧不慢地旋着,开瓢器像无数道紧箍咒,将小行云的头颅越勒越紧,太阳穴凹陷下去,整个额头都勒变形了
    贾三青就坐在那,听他惨叫连天,徐徐向看客解释道:猴脑这道菜啊,生吃最妙,先将猴头固定在桌上,然后开瓢,一圈圈旋紧,小齿最后会咬开头骨,而后将整个脑瓢取下来,生食脑髓,鲜得很呐!只是小猴子那时还没死透,不过在桌下哀叫挣扎,倒也不失为一乐。
    啊啊啊啊啊啊!
    贾三青忽而快快地旋了三圈,十岁的小行云被卡在那,活活受着夹脑刑,涕泗横流,痛不欲生,谢流水蹲下来,头抵头,看着,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还有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他才能遇见他。
    贾三青又加了两圈,小行云声带像被掐死了,彻底没声了,以太阳穴为凹,整颗脑袋被夹成葫芦状,头脸变形,憋成酱紫色,贾三青手指微动,正准备再转一圈
    且慢!
    忽地,一只圆头花镖点中小行云的眉心,人群向两侧拨开,现出一顶鎏金红敞轿,四个佩刀金甲卫,轿上坐着一娇儿。
    小行云撑着最后一丝气力睁开眼,轿上人,鬓边一朵白牡丹,十指海棠红蔻丹,玉手轻抬,指着他道:
    这人,我要了。
    红指甲小童!
    作者有话要说:白月光少年谢在后台打滚:快挨到出场了吗?我要遇到云云
    第二十六回 牡丹游4
    贾三青握着开瓢器,还反应不过来,红指甲冷笑一声:还不滚?怎么,猴栏区一个领猴的东西,也敢跟捧春阁叫板?
    红指甲一拍手,四名金甲卫走上前去,贾三青怔怔地看着,他大哥只是一名金甲卫,现在可有四个立在他眼前,金甲卫一出手,轻轻一下,就将虎背熊腰的贾三青整个人扇在地上,门牙豁了,满脸流血,贾三青吓坏了,正欲求饶,金甲卫抬脚一踩,似乎也没用力,竟听咯嚓一声,肋骨断了。
    啊!啊饶命饶命好汉绕啊啊啊啊!
    金甲卫的鞋碾在贾三青的伤口处,弄得他哭天抢地,红指甲跳下轿,道:
    你叫声爷爷,我便放了你。
    贾三青忙不迭地嚷:啊呀!爷爷好爷爷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爷爷,求爷爷行行好放我一马啊!
    众人见他一个虬髯大汉,求爷爷告奶奶的,好生有趣,纷纷笑起来。
    贾三青的手下见势不妙,赶紧将楚行云从桌洞里救出来,毕恭毕敬地交出去,红指甲登上轿,扶着楚行云,道:乖孙子,你爷爷要走了,你要说什么?
    贾三青躺在那,痛不欲生,哭叫道:恭送爷爷!
    放肆!你爷爷坐着,你个孙儿敢躺着说话,成何体统?金甲卫
    啊啊不要!不要啊啊啊!金甲卫听从指令,压根儿不管贾三青肋骨上的伤,一踢一踹,将他整个人翻个面儿,冲膝弯一打,贾三青就跪在地上,金甲卫猛地将他的头摁进泥里,这动作一下又牵拉到伤处,断肋错位,更加生不如死,贾三青不敢挣扎,痛哭流涕:
    爷爷慢走!爷爷慢走!孙儿给您磕头了!
    四名金甲卫抬着鎏金轿,扬长而去,身后的贾三青爷爷、爷爷地叫个不停,叫到第四声,忽而像被掐了脖子的公鸭,声带被撕裂了,啊、啊地哀叫了一会,彻底哑了声。
    断肋戳进肺里,死了。
    红指甲坐在轿上,拨弄了一下鬓边的白牡丹,笑了笑。
    高人一等,真爽。
    楚行云陷在半梦半醒间,头痛欲裂,混沌不得脱,他挣动了一下,忽而听到一声:
    你终于醒了。
    小行云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一片绫罗锦缎里,他一下子坐起来,只见红指甲小童正站在床边,没好气地看着他:脑袋被夹扁掉很开心咯?我就知道你这种家伙呆不夜城里铁定要死的,你看吧!
    小行云伸手摸了摸自己包扎好的脑袋,红指甲小童端来一碗药:喝下去。真是的,明明是抓你来当我的使唤,倒还要我来伺候你。
    抱歉抱歉,这次多亏你了,呃,大恩不言谢!楚行云将药端起来,一口干了,想当年在钱府的时候,也是你来给我送药膏,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红指甲定定地看着他,叹气: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一双桃花眼飘了飘,下了一点决心,道:你这种样子的小鬼,对我没什么威胁,那时你又是刚进府,人生地不熟的,我若来主动示好,很容易就能取得信任。
    可是取得我信任又有什么用啊?
    你不知道,钱府里的小童每人每天都有一块松子糖吃,每五天发一碗鸡汤喝,每月初,三餐都加鸡腿,月中会发例钱和小零嘴,月末可以去母夜叉那儿领绸缎做新衣,逢了生辰,得宠的那几位还能办宴,不怎么宠的也无妨,管事的会交代厨子做阳春面送来。咱们不说其他的,这条件实在是很不错了,老爷们事忙岁数又大,折腾不起来,说几句软话虚与委蛇一下就能蒙混过关,大多数日子我们都在院里闲着玩儿,就你傻,吃的用的还有钱都被我贪了,也不知道,白白被老爷打,还被我欺负。
    楚行云听罢,笑了一笑:你拿了也就拿了,干嘛现在还告诉我?
    欺负人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欣赏他们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这就要他们深切意识到是受了我的欺侮,都像你似的屁也不懂,欺负起来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红指甲拨弄那花瓶里的牡丹,将花瓣一片片揪下来玩儿,随后又丢开了去,扔了满地,拍拍手,马上有一个绿衣小奴进来,低头弓腰捡拾清扫,恭敬退出。
    小行云瞧了瞧四处,紫檀案、红木床,金蟾蜍吐着龙脑香,奢靡华贵,道:你在这混得不错嘛。
    那是。总不至于给人塞进桌洞里,活开脑瓜瓢儿。
    他说的轻松,但楚行云观察到他一直站着,一点儿也不坐,夜夜春宵度,怕也不是那么好挨。此时外边有人敲门,红指甲迎出去,端回来一盘冰片红玛瑙,重重地放在小行云面前:你每日饭后含一片,须得含化了,听见没!
    小行云点头如捣蒜,问:这治什么的?
    治你那粉水泡过的皮肤!谁给你泡的那玩意儿!
    我做羊的时候
    什么!你还做过羊?给你评级的人是瞎了眼吧!他们拿你怎么样了
    还好还好!小行云不愿回想,只道:我做羊时认识了一个叫岚珠的,她哥哥岚封是猴,本来已存好了钱正准备赎身去找妹妹,结果我们先投奔他来了。他听说泡过粉水的人十五天后将会皮肉尽烂,所以就把自己的赎身的钱拿出来给我治病
    红指甲打断他:你们猴栏区有什么好大夫,开的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你吃这个吧,吃上一月再看看。
    小行云心中感念人间自有真情在,于是捡起一块冰片红玛瑙,晶莹剔透,随口一问:这一块多少钱啊?
    红指甲淡淡地回:一两金吧。
    小行云吓得赶紧放回去:我的妈!吃这一片一个岚封就没了!
    你有点出息!红指甲嗤笑一声,指了指道,这才多少钱?整盘加起来十分之一个我也买不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听过没?我可有钱啦,你就放开吃吧!
    小行云面上点点头,心中却知他辛苦,春宵的千金铁定是交给鸨母,上头再刮下来一点点金粉分给小倌,何况红指甲这么贵,赎身就更是天价了,眼下还掏出积蓄来给买这么贵的药,这恩情,小行云默默记在心中。
    忽然,大厅里传来一声巨响,一片嘈杂,一通斥骂,跟着声声惨叫,像是个女孩,喊来喊去,只是啊、啊、啊,也没有别的话,红指甲流露出几分惧怕之色,小行云遂问:
    出什么事了?
    红指甲强装无事,将小行云摁回床,叮嘱道:你别管!捧春阁换了阁主,新官上任三把火,眼下要杀鸡给猴看呢,千万别去掺和。
    小行云应了一声,乖乖躺好,闭目养神,红指甲就在这屋中看闲花,正安静着,忽然大厅里的惨叫瞬时拔高,接连几声尖叫刮破耳膜:
    啊!啊啊啊!
    凄厉得渗人。
    小行云浑身一抖,睁开眼,他知道这声音,是人被烙铁烫时发出的求救。
    做羊也好,做人也罢,哪里都是一样一样的。
    谢流水飘在屋顶上看他,小行云在这过了一段人模人样的日子,红指甲小童谅他受伤,也不怎么使唤他,小行云每日就窝在屋里吃好穿好睡个好觉,闲来无事眺望一下窗外风景,屋里的杂事都由那位绿衣小奴做,这么养着,病情渐渐好转了。
    有一日,楚行云正立在窗边,忽而听窗子底下传来一种低低弱弱的声音,像是受伤的幼猫,他探出身子去寻,发现楼下的角落里,缩着一团瑟瑟发抖的活物。
    是一个小女孩。
    不知年岁几何,但格外瘦小,身形还不如五岁小儿,她穿着发黄发灰的衣服,满身血污,看起来伤得不轻。楚行云就着窗沿一翻,就落到她跟前,一低头,撞着一双湿漉漉的眼,小鹿似的盯着他。
    你还好吗?小行云冲她挥了挥手。
    小女孩吓得直往里缩,啊、啊、啊地拼命摇头,楚行云这才发现她是一个哑巴,他上前轻声安慰她: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但她似乎听不懂,楚行云一靠近,她就吓得呜呜叫,把头埋进臂弯里,怕得整个人都在打抖发颤。
    楚行云看见她手背、脚背上有很多烙铁的烧伤,他跳上楼,拿来药给她包扎。小女孩长期受虐,很怕跟人接触,不停挣扎,哑了的嗓子啊啊地叫着,楚行云速速给她处理完伤口,又楼上拿了点吃的下来,这回不敢近身,只把盘子搁在不远处,就离开了。
    一上来,被红指甲小童逮了个正着,他站在桌旁,数着少了的菜盘,一叉腰,兴师问罪:你个当使唤的,溜去哪了!
    小行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红指甲走来窗边,朝下一看,道:你自己伤都没好全,倒有闲心管别人。
    她伤成那样,实在是看不过去,怎么也没人管管她?照那样下去她迟早要
    本来就是要死的。红指甲淡漠地打断,这孩子天生哑巴,亲娘还来不及给她取名就过世了,我们都叫她哑妹。她三岁时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身体也不知有什么病,总也长不大,废人一个。捧春阁阁主,向来是不容许有人白占口粮的,废人自有废人的用途。这里的妓女小倌都是砸了重金调养出来的,若是一犯错就受刑,哪天残了毁了可就亏大发了,为了让大家都听话,就杀鸡儆猴,找个没用的废人,用最残忍的刑法虐打她,叫大家看着,惩一儆百。她又聋又傻又年幼,怎么折磨也反抗不了,最适当不过了,这么活着,不如早点死了好。
    小行云皱了皱眉,回:你怎么能这么说,死了终归是不好的,能活着干嘛要死。他顺起桌上的一块鸡腿,津津有味地嚼起来,你看,活着才能吃鸡腿,多好啊,我以后就要过自由自在吃鸡腿的日子,一直活到八十岁去!
    谢流水在一旁笑,隔空摸了摸小行云的头。
    红指甲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出息。他坐在上首,舀起一碗莲子百合粥,轻轻地吹着喝。
    后来楚行云经常就去探望哑妹,拿药送饭,初时哑妹还害怕挣扎,但多了几次,也就乖静了,偶尔还会伸出手来,怯怯地捏住他的衣角,比划几下,大概是感谢的意思。
    每逢这时,小行云就笑起来,摸摸哑妹的脑袋。哑妹乖顺地蹲在那,吃掉楚行云带来的饭菜,她从小又傻又聋身体还残废,受惯了折磨虐待,忽而有人待她好,心热得想流泪。再后来她就经常蹲在那个角落,等小行云跳下来,像神仙一样落到眼前。
    红指甲见了,时常敲打楚行云:我说你啊,别老去找哑妹,我怕你哪天看她一身伤倒在那哀哀地叫,你英雄病就要发作了。我可警告你,捧春阁四处都有金甲卫把守,那都是青龙帮里一等一的武功高人,阁楼上还有暗卫盯梢,各个也是身怀绝技,你要敢整什么幺蛾子,立时就捅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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