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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媒——风流书呆(79)

    何静莲仿佛有所感应,似触电一般飞快放开梵伽罗,反应过来后又躲在他身后,悄悄捏住他一片衣角。无论别人问什么,她只是一径摇头,不愿开口。

    宋温暖见她实在难受,于是摆手道:都散了吧,让她好好缓缓,别围着她了。我给她妈妈打电话,再派辆车送她去医院看看。

    众人不甘不愿地散去,唯独元中州停留在原地,双手合十默诵祷词。他睇向梵伽罗的目光隐隐带上了几分探究和敬畏,因为他似乎窥见了一些秘密。最初,他以为这名青年只是普通人;可后来,他渐渐感知到了对方的强大;但近段日子,青年不知怎的,竟变得更为强大;或许在未来,他将越来越强大

    他的力量一直在增长,而元中州却无法探知他的上限!

    即便身为灵媒,元中州也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把已经消散的灵魂重新凝聚,继而带回阳间,仅凭爱和信念能做到吗?不,做不到,没有绝对强大的意识和灵力,谁都做不到,地狱之门不是人类可以推开的!

    他深深看了梵伽罗一眼,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阿火走远之后又转回来,躲在墙角处偷看。他很担心小姑娘。

    梵伽罗正准备用指尖拭去何静莲腮侧的血泪,宋睿已递出一包湿纸巾,挡在他指尖前,语气温和:擦擦脸吧。

    何静莲飞快接过纸巾,仓惶而又急迫的模样就像是从火中取栗。

    宋睿轻笑几声,引得小姑娘不停颤抖。梵伽罗拧着眉头瞪他,他便站起身,主动走远了一些,但挂在唇角的笑容却变得格外真切。这人竟然会对他生气了呢

    你不应该来参加这档节目。事实上,你应该远离所有曾遭遇过不幸的人,再这样下去,你或许会死。说这话的时候,梵伽罗的眼睛牢牢盯着少女脖颈间的掐痕。

    可是我家里需要钱,我弟弟读书很厉害,我得供他上学。何静莲低下头擦脸,嗓音闷闷的。

    供养弟弟是你父母的责任,不是你的。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吗?梵伽罗眉头越拧越紧。

    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弟弟一个学期的学费就要十几万,他好不容易考上那么好的学校,我们不能耽误他的前程。

    你弟弟的前程不能耽误,那你的前程就能耽误吗?像你这么大的孩子,现在应该还在学校里读书吧?你的父母有为你考虑过吗?如果没有,我建议你自己为自己考虑,不要再被他们摆布利用。我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再遇见类似的情况,而你身边又没有人可以打断这种传递,你会死!梵伽罗反复且严肃地告诫少女。他看着她,目中满是怜悯。

    可少女却连连摇头,不愿接受现实:不,梵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吧?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欺骗我。我爸爸妈妈是关心我的,我每一次出事,他们都会很紧张,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啊,家里太穷了,而我又有能力,如果我不多分担一点,这个家该由谁来支撑?爸爸妈妈不是利用摆布我,他们是爱我的,我能感受到。

    她不断点头,仿佛这样就能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性。她的特殊能力的确很难被谁欺骗,好的情绪、坏的情绪、善念、恶念,在她这里都是透明的。

    梵伽罗将手覆在她头顶,叹息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和关心吗?你可曾切身体验过那样的感觉?

    何静莲被他问住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本就苍白的脸竟浮出一团青气。是啊,她感受过真正的爱和关心吗?如果从来没有,那她又怎么知道爸爸妈妈给予的是爱和关心呢?

    梵伽罗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柔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关怀,但什么是真正的爱,你得自己去寻找。他闭上眼,把自己的情绪传导过去,少顷又放开脸色已恢复红润的少女的手,牵着小男孩慢慢走远。

    宋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杨胜飞和庄禛也随之离开。

    直到此时,何母才从电梯里跑出来,焦急地询问:莲莲,你还好吗?妈妈接到宋导电话的时候都快吓死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呀!你脸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走走走,妈妈带你去医院,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我们这个家全靠你了!

    她的焦急和关心都是真切的,然而,在体会过了梵先生传导过来的关怀后,何静莲却发出了苦涩至极的低笑:原来真正的关怀是温热的、绵软的,像水流一般包裹着你,让你在这最原始的环境中感受到最安详的静谧和最温暖的抚慰。

    但母亲传导过来的关怀却像一层膜,虽然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似乎很安全,却没有那些温热和绵软,更没有静谧、安详和抚慰。它很薄,很坚硬,很虚浮喧嚣,感受得久了,何静莲竟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她悄悄擦掉眼角的泪,直白地问道:妈,你是担心我的身体还是担心我病倒之后不能继续供养弟弟?我是你的女儿还是你赚钱的工具?其实她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可是她从来不敢那样去想。

    何母愣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尖锐的质问:你胡说八道什么,妈妈怎么会把你当成赚钱的工具?妈妈对待你和你弟弟都是一样的,从来没偏心过谁!就算偏心,那也是偏着你,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比你弟弟好?

    那你让我退赛吧,我想回去读书。

    何母哑了,嘴唇蠕动几下,却好半天说不出话。她在慌张,同时又觉得愤怒,这个孩子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忽然不听话?意识到孩子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负面情绪,她又连忙压抑自己,然后娴熟地释放出关怀和爱意。这样做其实很容易,只要一想到这孩子是一棵摇钱树,她就能原谅她的一切叛逆。

    何静莲默默看着她,眼里终于流泻出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前面那个万了吗?我今天要日它!#抽根烟#

    第105章

    录制完节目已经很晚了, 普通的小孩早已睡下,但梵伽罗却还带着许艺洋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穿梭, 吹着夏夜的凉风。

    许艺洋很快乐, 事实上他从未如此快乐,而且一天比一天快乐。他恨不得永远陪伴大哥哥在这条霓虹闪耀的路上飞驰,看尽两边的风景, 领略世间的一切。但是不可以,他盯着仪表盘上的时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呱,呱!

    啊,呱呱还饿着呢!走吧, 回家了。梵伽罗意犹未尽地改换车道,上了高速。

    回到小区后, 梵伽罗在车上等, 许艺洋则钻进后山去抓小虫子。别误会,梵伽罗并没有雇佣童工的意思,而是他体质特殊,走到哪儿, 哪儿的生灵就会不安退避,所以他很难逮到活物。呱呱日日夜夜被他的磁场包裹,这才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否则也早已经跳缸越狱了。

    半小时后, 许艺洋顶着满脑袋草屑从幽暗的后山走出来,高举的手里晃动着一个装满蚊虫的小瓶子,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大哥哥。

    这么多吗?真厉害!梵伽罗接过瓶子,竖起大拇指。

    期待中的许艺洋咧开嘴,灿烂至极地笑了。

    一大一小手牵着手,顺着楼梯慢慢往上爬。

    短时间内搬走两户人家,这栋楼显得安静了很多,但内里隐藏的暴行却还在继续。四楼的妇人今天仍然遭受着全家的打骂,她绝望地哭喊,换来更惨烈的对待,紧接着声息便微弱下去;七楼今天格外安静,仿佛家里没人;十四楼和十七楼自然是空的,像死一般沉寂;到了十八楼,一名头发蓬乱,身体瘦弱的女子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几次伸出手去敲门,却又胆怯地缩回。

    当她下定决心离开时,楼梯间忽然迈出两个人影,无声无息的,吓了她一跳。

    嗬!她紧贴墙根,发出短促的低呼,却又在声控灯亮起时缓缓吐出一口气:梵先生,原来是你呀!她死气沉沉的面容和伤痕累累的身体彻底暴露在灯光下,而梵伽罗和许艺洋的目光也被那些伤痕吸引了过去。

    她似乎感到十分羞耻,于是双臂在胸前打了一个结,试图遮掩这些不体面的痕迹。她才二十多岁,双鬓却已经过早斑白,眼角的鱼尾纹被苦难日夜雕琢,显出岁月残酷的轮廓。

    她涨红了脸,嗫嚅道:梵先生你好,我是七楼的住户,我姓陆,叫陆丹,我最近看了你的节目,知道你是灵媒,所以我想,她的脊背越来越佝偻,仿佛无法承受生活的重压,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干涩地开口:我想问问你,我的生活会有改变吗?你能帮我预测一下我的未来吗?

    梵伽罗却戳破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你是不是想问,你能否活着离开你的丈夫?

    妇人猛然抬头,表情惊恐,然后下意识地看向孩子,担心这种太过残酷的话题会让孩子受到不好的影响。由此可见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考虑别人的感受。但正是这类女子最容易遭受家暴的侵害,因为她们的善良、体贴和软弱恰是滋养罪恶的温床。

    梵伽罗对她的惊恐和担心视而不见,直言道: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离开他,悲剧将难以避免。

    妇人对这份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一边落泪一边摇头:可是我不能离开他,他会杀了我全家的,他说到做到。我,我该怎么办呢梵先生,求你帮帮我,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俊美的青年,若非孩子也在,她恨不得跪下给他磕几个头。她也想像那只青蛙一般,被人从暗无天日的囚牢里剖出,重获自由和光明。

    不曾遭受过无尽苦难的人永远没有办法体会这种心情。天知道当她看见那只青蛙被梵先生释放时,她是如何崩溃地大哭,又是如何挣脱恐惧的枷锁,不顾一切地跑到十八楼来求助。她没有活路了,她真的没有活路了。

    梵伽罗摇头低语: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你得与他离婚,然后决绝离开,不能回头,这是我唯一能给你指出的明路,但是你做得到吗?你有那个勇气吗?

    妇人只是扑簌簌地掉泪,并不说话。很明显,她做不到,她没有那个勇气,在日复一日的虐打中,她的脊梁骨早就被折断并彻底碎裂,反抗的念头更是一丁点都不敢升起。

    离婚,远走,这些事都得你自己来做,别人帮再多也是白搭。你回去吧。梵伽罗轻声叹息,然后推开门,牵着孩子的手跨入那格外森冷的空间。

    妇人被房间里忽然冒出的冷气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再回神时对方已经关上门,隔绝了她的窥探。她默默在原地站了很久,直至眼泪都流干了才踉跄着离开。她就知道,生活于自己而言只有无尽的苦难,哪里会有救赎这种东西的存在?节目里的一切肯定都是假的吧,正如网上那些人所说,是编剧编造的美丽谎言罢了。

    走进家门后,梵伽罗和许艺洋双双来到只亮着一盏昏黄地灯的阳台,默默盯着鱼缸里的蛙。

    今天谁先喂?他弯腰拨弄鱼缸的顶盖。

    许艺洋伸出小拳头,上下摇晃了一下。

    好吧,猜拳。梵伽罗欣然同意。然而他是灵媒,没有人能在猜拳的时候胜过灵媒,所以许艺洋连输了三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往鱼缸里塞了三只蚊虫,小嘴翘得能挂一只油瓶。

    猜第四次的时候,梵伽罗勾了勾唇角,故意用剪刀对上孩子的拳头,于是孩子便捂着嘴笑了,喜滋滋地把一只虫子扔进鱼缸。他们每天都会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却从来不会觉得乏味,这原本冰冷孤寂的家渐渐变得热闹起来,也充满了生活的朝气。

    梵伽罗连输了三把,这才把大小两个浴缸放满水,催促孩子去睡觉。临睡前,他会往鱼缸里注入一点污浊的空气,每天一点点,慢慢试探着蛙的承受力。他会保护它,却也会让它成长,直至没了他,它也能独自面对这残酷的世界。

    没有工作的时候,梵伽罗的日子着实过得清闲,早上送许艺洋上学,晚上接他放学,路上兜兜风,回来养养蛙,完了一起学习、做作业,然后沉沉地睡一觉。但是今天晚上,他的家门却再一次被敲响,甫一打开,那位名叫陆丹的妇人就跌坐在玄关处,哭着哀求:梵先生,求你救救我吧,我快要被他打死了!我真的没有活路了!

    她的眼角被拳头打裂了,鲜血顺着脸颊滑入脖颈,染红了大半个肩膀;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青紫的淤痕,均是被皮带抽的;手背上烙着几个圆圆的溃烂的伤口,那是烟头烫的;手腕处有一圈一圈的血痕,那是绳子捆的。她每天都在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而且这暴行还在不断升级,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陆丹哭得绝望极了:梵先生,不要看轻我,我也很想反抗,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反抗,我根本打不过他。他会杀了我爸爸妈妈和弟弟,他那种人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梵先生,你不帮我也可以,如果你连续三天没听见我喊叫的声音,请你帮我报警好吗?我一定是已经被他杀死了,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只有无路可走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她太过柔弱也太过善良,从小到大连杀鸡都不敢看,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丈夫那种残暴的人?虽然说出来会显得很讽刺,但是某些时候,善良也会成为一种错误。

    梵伽罗看着跪伏在自己脚边哭得几欲晕厥的妇人,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信任我吗?他的表情很严肃。

    我信任,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向谁求助。陆丹虚弱地点点头。

    那么你就什么都别问,把这个东西让你的丈夫吃下去。当你觉得可以了的时候,再把它还给我。梵伽罗把芝麻粒大的一样东西放入妇人掌心。

    陆丹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根本看不清这灰白色的芝麻粒是什么,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仓惶询问:都已经吃下去的东西,我怎么还给你?它是毒药吗?会死人吗?

    某一个时刻,你的大脑会告诉你够了,已经可以了。听见这样的声音,它自然会回到你的掌心,你再把它还给我就行了。它不是毒药,它只是欲望的具现,当你看清你丈夫和你自己的欲望时,你就会明白该怎么做。

    陆丹听不懂这些话,只是木愣愣地点头。握紧芝麻粒准备离开时,她忽然问道:梵先生,你就不怕我不把它还给你吗?

    梵伽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怕,无论你走到哪里,我总能将它找到。更何况,你确信自己看清欲望的本质后还敢留着它吗?

    陆丹不明所以,却还是站在门口深深鞠了几躬,然后踉跄着走了。她知道,丈夫发泄完心中的戾气后便会开车出去找朋友喝酒,喝到半夜回家,或吃点东西倒头就睡,或把她挖起来,借着酒精的催化再狠狠折磨她一顿。

    高兴了他会打她;不高兴了他也会打她;清醒的时候打;不清醒的时候打得更厉害,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为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和供他发泄种种兽欲。他从来没把她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看待。或许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损坏了随时可以更换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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