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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媒——风流书呆(47)

    梵伽罗直勾勾地望进他波澜起伏的眼瞳,笃定道:是的,是一颗星星。深渊里亮起了星辰,真不可思议!他大概觉得这很有趣,于是笑容都变得明媚了很多,竟显出几许纯真肆意,像一个没有忧愁的少年。

    宋睿猜测他的年龄一定不大,至少比他现在拥有的这副躯体要小很多,于是便也跟着笑了。

    宋睿只被疑惑困扰了几秒钟就恍然低语:是的,是有那么一颗星星。

    梵伽罗惊奇地看向他,你知道那是什么?

    我知道。宋睿笑着点头,却不肯多说。

    梵伽罗忍了忍,似乎没忍住,于是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我很好奇。

    宋睿的笑容越发真切,我也对他很好奇,等我真正了解他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梵伽罗定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是真的准备卖这个关子,于是摆摆手,皱皱鼻头,颇为扫兴地走了。

    宋睿目送他的汽车驶离,这才拿出手机打电话,那头很快接通,语气却透着颓丧:你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我拜托你做的侧写你做好了吗?

    宋睿: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你还没找到线索?

    庄禛:是的,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那时候的刑侦技术和我们现在不能比,我只能靠你的侧写来寻找嫌疑犯,但这边的人口流失情况很严重,天南海北的,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当年的那些人。小飞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没合眼了,再破不了案,我怕他会垮掉。

    宋睿看向停车场出口,那里亮着一道白光,驱走了所有黑暗,于是抿唇轻笑,认真提点:如果实在不行,我建议你去寻求梵伽罗的帮助,他或许是你们最后的希望。

    庄禛严肃地诘问:你怎么也像小飞一样幼稚,灵媒那玩意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别人还说你会读心术呢,你怎么不自称灵媒?我庄禛一辈子都不会拿案件去问鬼神,这是对受害者及其家属的不负责任。

    那好吧。宋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我们说点轻松的。我堂妹最近拍摄了一档真人秀,叫《奇人的世界》,我在节目里担任评委,你有时间可以看一看,放松放松,就当给我堂妹增添收视率吧。

    嗯?你还录节目?你不是最讨厌卖脸吗?庄禛大感意外。

    节目很有趣,我今天录得很愉快。你忙吧,我开车了。宋睿笑着挂断了电话。

    梵伽罗回到月亮湾小区时已临近午夜,夏风在楼与楼的间隙中呼啸,发出哭泣一般的声音,但1号楼内的哭泣却比这阴风的嚎叫更惨烈。

    四楼的妇女被一家老小压着打,一声接一声的求饶像是沾着血,无助到极致;七楼一片死寂,却又在下一秒爆发出一声轰响,仿佛连墙壁都坍塌了;十四楼的防盗门破破烂烂地裂着口,胆小的业主没敢回来住

    梵伽罗爬到十七楼的时候忽然站住了,凝着双目看向那个昏暗的、惯常躲着一只小兽的角落,原本流转的眸光渐渐变得浓黑粘稠,把所有情绪摄走。他注视了很久,也站立了很久,然后继续一步一步往上爬,原本轻巧的脚步竟略显沉重。

    他躺进浴缸,浸入冷水,陷入休眠。清澈见底的水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染上墨色,而贴近他皮肤的那些墨色又被丝丝缕缕地吸收干净。睡了大约二十分钟,他忽然睁开眼,半靠浴缸坐起,蹙着秀气的眉,抿着殷红的唇,无奈地看向浴室的某个角落,这样的表情让他显出几分孩子气。

    过来。他清朗的嗓音被逼仄的空间压缩,显得更为冷锐。

    房里无人,但他却伸出细长的指尖,隔着虚空点中一处。一滴黑色的水珠沾染在他透白的指甲盖上,又顺着那优美的弧度往下滑,却并未坠落,而是在指尖的边缘处消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口嘬了去。

    几秒钟后,一团雾气由浅至深,由淡复浓,由灰到黑,渐渐凝成一个瘦弱矮小的人形。那人形没有五官,只揣着一双短短的手,抖动着一双细细的腿,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想靠近,却又恐惧于这个灌满黑水的冰冷浴缸。

    让我看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梵伽罗的指尖依然悬在半空。

    人形雾气连忙小挪了几步,把额头抵过去。

    梵伽罗闭上眼睛感受,无奈的表情已变成了全然的冷漠。他看见了一个脏乱不堪的家,阳台上是堆积成山的衣服,水槽里是发霉馊臭的碗盘、茶几上是东倒西歪的外卖盒,地板上是散乱的椅子和快递包。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用钥匙打开房门,东摇西晃地走进客厅,却被快递包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一名小男孩连忙跑上去搀扶,表情怯怯的,小嘴无声地喊着爸爸。

    男人勾头瞪视小男孩,通红的眼珠闪烁着阴鸷的光,当小男孩害怕地往后退时,他忽然狠狠踢出一脚,咒骂道:你这该死的累赘!这个家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骂完,男人倒向身后的沙发,打着呼噜睡过去。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被踹中腹部的小男孩一直躺在地板上没动,他来不及喊叫,来不及躲闪,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梵伽罗收回指尖,面无表情地看着人形雾气。

    人形雾气扭了扭小身子,挥了挥小短手,似乎急切地恳求着什么。

    梵伽罗摇头道:谁不想活着呢?但是你已经死了。

    人形雾气吐出一口更淡的雾气,然后钻进浴缸与马桶的夹角,把自己封闭起来。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浴室里断断续续响着低泣,克制却又迷茫。他还太小,他尚且来不及长大,也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生的渴望在他的魂体里燃烧,令他始终未曾消散在这煞气冲天的地方。

    梵伽罗捂着隐痛的脑门躺回浴缸,试图让自己闭眼,却又在数十分钟后坐起,支着颐,严肃地思忖半晌,终是叹息道:既如此,那我们便试试看吧,反正我早已经粉身碎骨。

    第68章

    第二期节目的录制时间被安排在三天后, 在这三天里,梵伽罗始终躺在浴缸中沉睡, 却又会在午夜准点苏醒, 给那团小小的人形雾气喂食一滴黑色的水珠。三滴水珠后,雾气已凝成一个瘦弱的魂体,皮肤是苍白的, 眼珠是浓黑的,眸光却一如生前那般闪亮。

    白天,他会乖乖缩成一颗球,守护在大哥哥的浴缸边;夜晚,他会拘谨、小心, 却又雀跃地等待着午夜时那短暂的相见。他尤其喜欢大哥哥清朗的嗓音在逼仄的浴室里震颤回荡的感觉,那是连他的灵魂都会产生共鸣的快乐。

    第三天傍晚, 梵伽罗提前苏醒, 他得赶在七点前去电视台录节目。连上充电器后,手机终于开机了,几十个未接电话和一百多条未读信息争先恐后地冒出屏幕,其中绝大多数来自于赵文彦。

    梵伽罗正准备回拨, 赵文彦却火急火燎地打了进来,嗓音像磨破了的老风箱,伽罗,我该怎么办?我这辈子到底能不能逃脱苏枫溪的魔掌?你老实告诉我, 我还有希望吗?

    嗯?你稍等。梵伽罗似有所感,将电话保留, 改去翻新闻网页,却见所有的头版头条都在推送苏枫溪的新歌。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她已然从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对外宣布息影,却改行去当了歌手,而且第一首歌就以锐不可当之势占据了各大音乐榜的头名。

    有乐评人这样形容她的声音这是来自于深海的吟唱,亦是飘荡于天堂的妙歌,更是源于地狱的魔音,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我爱她,我疯狂地爱她!

    在这条评论下方是数十万个点赞,苏枫溪的新歌几乎收割了所有人的耳朵。从身败名裂到再度爆红,她所耗费的时间比梵伽罗更短暂,她是娱乐圈的奇迹。网民们都说她是被演艺事业严重耽误的天才歌手,她若是一早就走歌手路线,又哪里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的歌迷会像热爱生命一样热爱她!

    这句话丝毫也不夸张,当苏枫溪的歌声响起时,有人听着听着就笑了,有人听着听着就哭了,也有人听着听着就陷入崩溃或疯魔。她的歌声的确具备超凡的吸引力,能将聆听者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情绪勾动出来,爱与恨、悲与欢、苦与乐,都在她的歌声里酿成酒,叫人喝得酩酊大醉。

    梵伽罗查看这些新闻时,苏枫溪的歌声便也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回荡,既像海妖的低吟,也像魔鬼的絮语。

    原本还为大哥哥的提前苏醒而感到无比快乐的许艺洋立刻捂住耳朵,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个声音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正默默等待回音的赵文彦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伽罗,求你把音乐关掉!我快坚持不住了!自从苏枫溪的新歌火遍大江南北,赵文彦就再一次陷入了地狱,即便见不到人,只听见她的吟唱,他也会想起曾经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原本屈辱不堪的记忆竟在她的歌声中改换了色彩和面貌,变成了全然的甜蜜和温情。

    躲避一个人很简单,躲避一道声音却很难。网络里、现实中、大街小巷、商场广场,甚至每一台驶过的汽车,都在播放这首歌,竟像编织了一张天罗地网,叫赵文彦无处可逃。就在昨天,要不是赵国安老先生派了保镖及时将他拦截,他已经敲响苏枫溪的家门,再一次跪在她脚边摇尾乞怜了。

    这首歌的影响力,在那些曾经被苏枫溪诱惑过的男人身上被无限放大。在此之前他们若只是迷恋她,在此之后,怕是连命都愿意给她。当然,普通人对这首歌的热爱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趋于疯狂。

    经历过那样的惨败后,苏枫溪似乎走向了一个极端。

    赵文彦喘着粗气问道:她是不是

    梵伽罗切回通话页面,嗓音平静:是的,她的能力更强了。

    赵文彦沉默了数十秒才艰难开口:那你能不能

    梵伽罗轻笑两声,安慰道:不要害怕,事情总会得到解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是毫无节制的。

    真的吗?赵文彦颤抖的嗓音开始慢慢平复,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梵伽罗说可以,他就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只要梵伽罗说别怕,他便真的不怕了。苏枫溪的嗓音有魔力,但梵伽罗的魔力却半点不比她少。他更平和、淡然、从容,若说苏枫溪是魔鬼,那他毫无疑问是天使,是救护的港湾。

    赵文彦迫不及待地说道:听曹晓辉说你今晚要去录节目?我陪你去怎么样?他现在就想待在梵伽罗身边,哪儿都不去。

    梵伽罗温柔的嗓音令他更感安心:你来吧,我们六点半在电视台见。

    不不不,我来接你,我现在就出发。说这话时,赵文彦已经把自己的车开上了去月亮湾小区的路。

    六点半,梵伽罗和赵文彦并排走进演播厅,曹晓辉在后面帮忙拎包,表情谄媚得不得了。选手们也都到齐,正各自聚气、打坐、冥想、修炼。一首曲调优美的歌在大厅的上空回荡,演唱者正是苏枫溪。

    赵文彦脚步微顿,面皮紧绷。

    梵伽罗将手轻轻抵在他背上,安抚道:没事的,不过一首歌而已。他细长的五指像是一面坚不可摧的护盾,把汹涌而来的魔音阻隔在外;他清朗的嗓音很柔、很缓,丝毫无法与穿透了扩音器的嘹亮歌声相比,却奇迹般地将之完全覆盖。

    赵文彦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了,抿直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绽开一抹笑。

    我好多了。他贴着青年的耳廓低语,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对方身边。

    两人的姿态实在是太过亲密,惹得很多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然后便想起了新晋歌后苏枫溪的控诉。原来她还真没说错,梵伽罗的确是赵总的新欢,要不然赵总能亲自陪一个小明星来录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节目?瞧瞧,跟得这么紧,像是生怕把人弄丢了似的。

    众人的侧目丝毫不能影响梵伽罗,他双眸微眯,朝各自盘踞于大厅一角的选手们看去。在苏枫溪的歌声中,他们安然地打坐,冥想,感觉不到半点不适,有的人甚至还露出心旷神怡的表情,仿佛修行有了进益。唯独何静莲皱着眉,搅着手,十分坐立难安,但是,当歌曲进入高潮,而苏枫溪的音调骤然攀升时,这种不安便也消散了。

    梵伽罗收回视线,已然对苏枫溪的情况有了底。

    一名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上来,把三人带去单独的休息室。虽然宋温暖不惧赵文彦,但电视台的领导却不敢怠慢这位大佬,适当地给一点特殊待遇还是很有必要的。

    与此同时,宋睿正抱着一个两尺见方的檀木箱子走进观察室。

    堂哥,你带了什么?宋温暖想帮他搬箱子,却发现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

    我自己来。宋睿把箱子摆放在桌面上,扫了一眼其余三位评委带来的箱子,提点道:就像我们上次说好的那样,大家不要互相探听彼此箱子里究竟放了什么,只需知道我们带来的东西都与生命有关就行了。除了温暖可以打开我们所有人的箱子看一眼,别的工作人员必须回避。也就是说,在这个演播大厅内,知道所有正确答案的人除了温暖,没有第二个。

    堂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你想干什么?宋温暖对此很不解。

    我只是想确定我的一些猜测而已。宋睿摆手道:温暖,你可以偷偷打开我们的箱子查看了,摄影师和监控器都请回避。

    宋温暖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却又明白这样子安排,节目会显得更神秘,而神秘一直是她追求的效果,于是便避开所有人,偷偷看了箱子里的东西。林博士、钱博士、欧阳博士带来的东西显然都很有趣,令她捂嘴窃笑,而堂哥带来的东西却让她皱起眉头,露出困惑的表情。

    堂哥,我们早就说好了,要带与生命有关的测试品,你带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你的理解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小学生都比你会审题!宋温暖当着摄像机的面翻了一个白眼。

    宋睿却只是淡淡一笑,不予辩驳。

    时间慢慢逼近七点,选手们都已准备就绪。崇明在大厅里环视一圈,没找着梵伽罗,便走到外面打听情况。

    哦,你说梵伽罗呀,他有单独的休息室,不和你们一起的。一名场务指了指走廊内侧的一排小房间。

    崇明英俊的脸庞因为嫉妒而扭曲了一瞬,随即冷笑着走过去,却在某个房间门口猝然停步。

    一个略带讽刺的女声从房门内传来:我也偷偷找导播看了回放,梵伽罗真厉害,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那个崇明还好意思跟我们宋姐争排名,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表现有多平常。除了照片上的景象,别的他都说不出来,能排在第七就算不错了。正如宋博士说的那样,他的能力太有局限性,他只能看见表象,不能察觉本质,这算什么灵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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