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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 章

    (挑灯看剑录同人/檀羽冲中心)碧空断 作者:种树书

    第 16 章

    那猛安目难见物,越发冷汗满身,心道:“莫非真是北京人马?今夜我等反要陷在这里,这,这……”怯意一生,便是愈来愈浓,再不欲恋战,急带坐骑,大叫道:“众军!与我合力,都向东北方——”

    一个“退”字还未及出口,倏然眼中大亮,那猛安只觉冷风扑面,座下马不由自主踏踏踏连退三步,四蹄跺得地下尘沙飞扬,一股冷浸浸寒意当面逼至,也不知是身侧刀枪反照出的东方云间,还是便落在自己的马前三步,只是白茫茫莫可逼视,一声冷然直送入耳道:“将军留步!”

    四个字,那猛安眼花耳鸣,几是下意识地将手中刀一举,忽觉空中似有鸿影一闪而逝,自己身周明明数十兵士围得密不透风,却不知如何,一个个忽地滚落在地,而颈中一凉,侵肌透骨,已横着了一柄明晃晃秋水般的长剑。

    千余兵卒眼瞪瞪看着,竟没一个来得及叫出一声,更不消说将兵刃举上了一举。直到那猛安被制,方才回过了神来,离得最近的十几人急挺刀枪,一齐抢上。却只见马上白衣少年头也不回,长袖挥处,那道秋水般光芒一刹射目,已指到了衣甲襟上。

    檀羽冲平日从来不用刀剑,这一夜战阵临敌,手中所持却是完颜亮的佩剑。一刹间寒光闪动,那自后掩上的兵卒也看不清他如何动作,腕间凉飕飕只一麻,当啷一声,手中刀横七竖八落了一地,落得太快,竟只发出了一下长响。那猛安得此空隙,刚想要拨马后退,哪料得对方如此快法,才松了半口气,长剑回处,又已指到了他咽喉之上,直是束手就戮,更无半分招架之机。

    而那众兵愣在原地,半边身子好似都已不属己有,眼看着刀枪掉在地下,便是无法伸手拾起,然而手腕间好端端地,休说流血,连皮都不曾破损半分,却哪知方才一剑,正是这天下一等一的点穴功夫!

    主将被擒,阵中愈发乱作一团。天边清亮亮破晓光中,只听四野高呼:“投降的免死!”众兵再无斗志,纷纷丢了兵刃,下马请降。两千之兵,一夜尽破,竟不曾走脱了一人一骑。

    陡在这一刻,风声忽停,四周长草间的唧唧虫鸣骤然沉寂,却只闻尖号声平地拔起,一道沉重无比的掌力劈荆破棘,尘土激飞,向着当先立在阵前的一骑马上,直扑了过来!

    来的正是金超岳。

    他夜来混在众兵之中,险些也一头栽进了落梁河里去。仗着武功高强,好容易冲回中军队来,却只遭了这一场大败,如何甘得下心?目光横处,只见十步外数马并立,当头那人正是完颜亮,一瞬间已打好了主意,裂口而笑,骤自乱军中跃起,一掌便击。

    这一掌猛恶之极,风未沾身,气为之窒,无数碎草尘泥劈面乱飞。完颜亮手中并无兵刃,便是有,也挡不住这一掌之威,急勒马后退,又哪里避得开去?其实掌力直逼,尚有一线之距方才击实。然而这一线性命俄顷,身边十丈内除却兵卒惊呼,更无他人;要抢在掌风之前越过这十丈之地,便真是大罗神仙,也决计不能。

    然,人不能,剑能!

    猛地里呼地一声,厉啸破空,陡见冷光反射,遍地朝阳金晖竟化青色!檀羽冲掌心长剑脱手而出,地下一道沟壑刹那土陷三尺,直掠十丈,径插向了掌风之中。

    只一刹,剑至,掌落,剑风击掌风,双风相撞,半天空铿然一声巨响,震耳酸心。那掌风吃这一阻,只稍慢得一慢,便在这须臾迟缓,檀羽冲足下猛踏,他坐下马吃痛,后蹄蹬地,平地纵起一人余高;骤然人借马力,如一支雪光也似利箭疾射十丈之地,横身已挡在了完颜亮身前。

    但就在沾地的那一瞬,少年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向前便是微微一倾。

    他自上京惊觉杀机,千里急奔,不眠不休早非只一日,这连夜激战一起,休说未满十七岁的少年,真个铁打的人也要支撑不住。当时纯阳罡气出手,便是求速战速决。只碍着金超岳老于江湖,一时失利,过后细想便觉不对。此刻见了这足下一倾,早知他丹田中力尽之意撞了上来,当下狞笑一声,左掌仍是对准了完颜亮直落,右手却倏然变掌为指,使出大擒拿手法,便去抓檀羽冲左臂。

    这计较极是阴毒,檀羽冲若要顾身后之人,便顾不得自身。一霎时劲风割面,但见少年身形剧震,果然不敢让开,右掌只一抬,双掌空中乍对,砰然巨响,狂风四溢,两人身形一齐晃了一晃,而金超岳五指成钩,已搭住了那少年的左腕。

    练武之人腕上寸关尺脉门若是被扣,任你天大功夫也使不出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金超岳心中暗喜,指上一紧便待运力,然便在这一刻,陡见对面少年身子一颤,唇泛血丝;一瞬间指下脉息竟而全消,不由大震:“他竟有颠倒穴道之能?”心知这半身经脉一闭,便自己拿住也是无用,还不及撤手,猛已见檀羽冲右掌一立,掌势如剑一掠而下,直削两人双手相连之处。

    金超岳骤然心惊,情知对方掌上运了真气,锋锐实不下于宝刀利刃,若叫他削上了,一般地也是切指断臂之祸。更可惊者,两人瞬间咫尺,以金超岳惯经大战,竟看得心头一阵发悸,眼前少年落手之狠,势无可回,简直是要连着他自己的那只左手也一并削了下去!

    金超岳之出手,除了不忿夜来之败,满心为的也不过“功名富贵”四字,却怎肯当真与他拼命?脸色一变,迫得脱手甩开了檀羽冲左腕,腾身急退。只是他快,那少年更快,后退只一步,眼前千重幻浪,如影随形便至,嗤嗤两声,金超岳衣襟已给生生撕裂。这看似飘忽的掌风,实是凌厉已极,金超岳更不及避让,只觉肩头万点冰针直刺入骨,云门穴上早被拂中,哎呀一声,仰天便摔了下去。

    偌大沙场,千百兵士,直到这时方才“呵”地一下,一片都叫了出来,各自猛喘了几口气,方才那片刻,竟是连呼吸都已看得忘却了。

    却听完颜亮一声大叫,那少年便跌落在他怀中,日光映去,脸上已无了一丝血色。

    那贵官并统军猛安被押在一旁,还在气喘连连,脸上虽撑着不肯显出了惧色,心中却只跳个不住。却见完颜亮放下怀中少年,起身走了过来,眉宇间毫无怒色,反带了抹淡淡笑意,洒然自若,竟和他平日上朝一般无二。一抬手,将虎视眈眈看住他二人的兵卒尽遣了开去,向那贵官微微躬身一礼,道:“驸马,请了!”

    那贵官吃了一惊,他方才明明见到完颜亮张臂抱住那少年时脸色大变,声音都已颤了;哪料一转身便行若无事,由不得中心栗六,惊疑愈甚,却听完颜亮又道:“一路远来辛苦,府中长公主玉体可还康健?”声声含笑,若是闭目听来,真当是朝堂散后的随意闲话,哪里想得到是在大战方罢,生死未知的战场上?

    那贵官名唤唐括辩,尚御妹代国公主,正是当朝的驸马都尉,这时无法不答,只得道:“多承动问,实不敢当。完颜大人麾下无虚,我等败得心服口服,大人又何必再有此一笑?”

    完颜亮摇了摇头,神色间分毫不动,仍淡淡地笑道:“岂敢。驸马今日才得免了一件天大的祸事,亮真心相贺,哪有他意?驸马可不要想左了才是。”

    唐括辩已知他必有深意,但心中瞬间无数盘算,只猜不到端倪,便道:“恕我驽钝,这祸从何来,倒要请大人指教。”

    完颜亮抬眼望天,缓缓地道:“今朝中诸王,出身人望,皆以胙王居首。一日山陵崩,便要视大位为他囊中物。驸马以为,除了我这挡路之人,水到渠成便再无可虑,是也不是?”

    唐括辩脸色倏然大变,应道:“这……这……”连顿了几次,只是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原来当今熙宗皇帝只得一子,却于年初早夭。自太子薨后,帝后不合,皇帝更一日日的酗酒杀人,行事昏乱,诸王以下早已各怀异心。而倘或事成,那时皇帝无嗣,兄终弟及,第一顺位的继承者正是胙王。唐括辩素有大志,既隐以胙王为来日之主,便虑着完颜亮权势手段,正是心头大刺,好容易等着这个贬谪出京的机会,岂肯放过?哪料大败之余,更被一语道破,他身为当朝贵胄,风波惊变不知见过了多少,这时却由不得喉头发干,双手发颤,只听完颜亮笑道:“驸马,你错了!”

    唐括辩用力吸了口气,定下神来,方道:“不敢请问,错……在何处?”嗓音干涩,却还带着了些许颤抖。

    完颜亮只如不见,自顾自仰天望了半日,突然笑意一敛,眼中冷光迸射,森然道:“兄终弟及,天经地义,若有成之日,驸马以为胙王心中所念的,还会有区区一个拦路之人么?”

    唐括辩猛地一震,只听完颜亮声如寒霜,不疾不徐地说下去道:“自古天威不可犯,非其功者无赏,而涉其隐者当除。驸马以长公主为王之亲妹,便无此忧么?错了,错了!天家无骨肉,而况姻亲?大事若成,朝中人心正须儆之。亮虽不才,但今日若驸马得手,他日必落人之口实。到那时……驸马亦读南人史书,可听过汉之晁错么?”

    一席话,只说得唐括辩通体冰凉,冷汗从背上直淋了下来,听着完颜亮又道:“我知驸马胸中之志,但有一言相劝:凡谋大事者,起于患难,戮于同心,方是大功之所以得成,而富贵之所以得共也。驸马……三思之!”

    唐括辩哪里还须三思,被这几句入耳动心,已字字敲在了心上。他起意杀人之时,还只是以完颜亮为来日之忧,然此刻听来,此人心高,高不可言,分明已昭然若揭!忍不住试探了一句道:“如此说,欲成大事,公岂有意邪?”

    完颜亮一声长笑,道:“果不得已,舍我——其谁!”

    唐括辩再无可疑,慌乱之色不知不觉,已尽数收了个干净。完颜亮不再多言,转身向金超岳看了两眼,忽地又是一笑,道:“金先生以为,这国师之位……又如何呢?”

    金超岳大穴被拂,全身酸麻动转不得,头脑却是无碍。完颜亮那番话句句听得清楚,他虽不会掉书袋,但在官场混得久了,言下之意,哪有听不明的。想到唐括辩驸马之位尚有大患,自己小小一个外臣更不必提,想求什么功名富贵,那是全然无望了。突听这一句撞进耳来,正撞上心底的心心念念,抬头与唐括辩眼光一对,彼此念头,都已看得一清二楚了。

    那统军猛安却是胙王部下亲信,这当儿越听越是不对,张口欲叫。唐括辩突地俯身自地下拾起一柄佩刀,大步上前,一刀砍了那猛安首级,带着满身鲜血便拜了下去,与金超岳同声道:“我等……愿奉主公!”

    完颜亮眼望远山,只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免礼”的手势,眼底唇角,已是浮起了一丝极淡的冷峻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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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定府。北京留守司。

    夜风自窗中吹进,吹得灯火不住摇曳,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案边对坐两人的脸上,映得面色也是明晦闪烁,变幻不已,只听一人道:“我本欲就河南兵建立位号,先定两河,再举兵而北。今来北京,便是要萧兄为我结诸猛安以应……”

    明月在天,烛火摇红,一片的静谧安详之中,这人声音一起,却铿然如金戈动,室中瞬间卷起了一股冷森森无名杀气,正是完颜亮。

    他对面那人武将装束,却是北京留守萧裕,听他言语戛然而止,已知其意,道:“如今却被京中诸王先下手为强,只怕大人一起兵时,敌众我寡……而且上意一日不明,我们便多一日的变数,大人,此事果然可虑!”

    完颜亮拿了几封书信就灯下看着,看了片刻,冷哂一声,抬手又丢回了案上,道:“我本来赌的是性命,上意有变,也不过天意不归于我罢了。但诸王已然结党,若被他们在京中抢了先机……哼!哼!我……又岂能败在千里之外的一句话上!”

    萧裕知他杀机已决,脸色一肃,道:“先除诸王,再图大事!既如此,我有一计,却不知大人……愿不愿听?”

    完颜亮转过头来,不由微现诧异之色。他做中京留守时便识得了这萧裕,那时萧裕不过一介猛安,已言道:“人心天意皆归于留守,若有志举大事,我必竭力以从。”自是两人一心,从未有过什么隐瞒客套。为何今夜言语中,竟含着了几分说不出的异样?只一愣,便道:“萧兄有言,亮无有不从,请说罢!”

    萧裕看着他的眼光中,却隐隐闪过了一丝忧虑,道:“大人昨夜遇袭,正可以其人之道,还与其人之身。只消择一人先刺了胙王,却将主使推到查剌、阿懒诸王头上,皇帝现今正无人不疑,我等轻轻推一把手,便可叫争位相残,异心犯上之名坐得实了。纵有多少王子,何愁不除?只是……”

    话声一顿,那异样却更浓了几分,又道:“只是这行刺之人……武功高强还在其次,难的是一朝事发,一身当之,绝不累大人一言一字,只怕……”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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