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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 章

    (挑灯看剑录同人/檀羽冲中心)碧空断 作者:种树书

    第 14 章

    赫连清波呆了半晌,慢慢地弯腰拾起长剑,向他看了一眼,又向华谷涵看了一眼,猛然转身,飞也似地便向城外奔去。

    在少女身影逝去的方向,有几句女真语的歌儿随着雨后的风,吹了过来:

    “阿哥和男人们打仗去了,不回来哎——

    我只有在松树林边等阿哥,等阿哥哎——”

    哀伤又温柔的歌声在空荡荡的城墙间回荡,渐去渐远,终于不闻。

    第9章 番外一·十五夜

    “后来小贝子长到十五六岁,识得了当今的皇上……”

    “那时候皇上他,也还不是皇上……”

    十五夜

    月华正盛,清光如流水般当空直泻下来,映着长街上无边火光,十里照耀。一片的翠帘绛烛,琉璃华灯,将那本是寒浸浸的月色染上了一层融融暖意,将夜空也照做了白昼一般,正是正月十五的夜晚。

    汉家风俗,此夜欢乐犹过于元旦。若在昔日东京汴梁,或江南临安城中,正是满城闹蛾,终夕舞歌,都民士女罗绮如云的时分。但这大金上京会宁府虽然汉风日盛,流苏宝带、珠珞凤头空自垂得满城,却挡不住隆冬的朔气。一入夜时,便已无甚观灯的行人。空落落大街上寒风卷过,灯火光照着积雪上无数足印车辙,繁华是繁华到了极处,冷清却也冷清到了极处。

    只有诸家贵府第中,还是乐声四起,灯影纵横,直闹到通宵才罢。那大街北侧灯火最璀璨一处,正是当朝外姓至贵的檀家济亲王府,热闹犹胜了别家数倍。只见暖堂生春,珠帘到地,帘内数不清的管弦新声,妇人儿童一声声欢笑细语,帘外各般烟火星不住升起,将半空铺得浑如锦绣,真不知是人间王公府,或是天上神仙家了。

    只有西侧一处院落满园悄然,既未悬灯,也无花火,便一点烛光摇摇,映着半边房中纱窗木榻,榻上、案上、架上、地上堆得满满的都是书卷,无数的纸笔墨砚,绢帛画轴,几乎连个下脚处也无。若不是墙角几只炭火盆烧得正旺,看去几不似塞外北地。有个老家人模样之人叉手立在当地,正没甚表情,絮絮地道:“王妃太太们都说,左右王爷进宫也还未回来,冲哥儿既说身子不好,今晚家宴便不必去了,早些歇了罢……”

    那叫做“冲哥儿”的少年斜靠在榻上,只穿着家常衣服,头发也半散着,双目低垂,一页页翻着手里的书看,这篇话听虽听着,也不知是否当真听见了。那家人顿了一顿,静悄悄地也不闻他回答,好没意思,又道:“今日姑奶奶那边也遣人来说……”

    女真之俗,呼出嫁女儿做“姑奶奶”。那少年一震,方才抬起了头来,听那家人说道:“……叫哥儿自己记得添衣服。若是烦闷,在家念书练武都使得,莫要性子上来便想出门。天气还大冷着,便是新学了甚么了不起的功夫,冻到也不是闹着顽的……”

    却原来那少年父母早亡,只得一个长姐,出阁之时一般地是个大雪天。那日瞧着白雪茫茫,大红的轿子马队越去越远,一个人竟便在城外痴站了半夜;却叫姐姐担心到今日。这时几句说来,少年苍白的脸上也不由一红,轻声答了个“是”字,垂目看着书本,却又不言语了。

    那家人被他晾在了一边,好半晌,方讪讪地退了出去。直到足步声已听不见了,那少年低低叹了口气,手一松,那书便跌到了地上,显然方才的心思却也并不在看。只是转过了头,望着窗纱上偶尔一星烟花升得高了,便映得亮了一亮。许久许久,眼中渐涩,倚在榻边,便这般睡着了。

    迷迷蒙蒙中,忽觉肩上凉意透衣,好似有人伸手来推。那少年人犹未醒,右手倏抬,冷森森一线风生,却已不偏不倚指向了来人掌心。那人及时收手便罢,否则不论如何动作,都要正撞上他指尖,双指一合,腕骨立断。刹时间指间生凉,已搭在了那人手上,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轻笑道:“我的小松昆罗,太狠了吧!”

    那少年猛地睁开眼来,只见案头烛泪淋漓,一支红烛已烧去了大半,榻前有一人背光而立,正俯身看着自己。烛火映出一身貂蝉裘冠,绯罗大带,腰间锦玉环绶悬着长剑,冷冷生光,正是当朝正一品全套的大礼朝服。

    这时分,这小室,这装束,直不知是梦非梦。那少年慢慢坐起了身来,瞧着那男子貂裘上沾染的白霜犹自未消,炭火一熏,已湿了半边,细细水珠滴在自己衣襟上,凉冰冰地不由一颤,道:“外间……可下雪了么?”

    那男子笑道:“二更时下的,已有小半个时辰了。”

    那少年还握着他的手,只觉得一阵湿漉漉寒凉直透肌肤,立知三更将近,宫里御宴想来才散,这人分明是顶了风雪急赶过来的。手指不由得一阵发颤,轻轻松了开来,道:“天这般晚,我都睡了,你不……”

    他想说“你不必特意赶来”,那男子却并不待他说完,笑了一声,截着了那个“不”字道:“……我不曾知会檀王爷,可轻着些儿。不然大节下扰了人,王爷一怒,把我这不速之客赶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话说得一本正经,神气间煞有介事,那少年却已笑出了声。济亲王这时也不过才自宫中回转,妻儿绕膝,欢宴未罢,哪里想得到甚么不速之客来了?忍不住道:“完颜大人好谦逊!就算我叔父亲王之爵,也未必能对你龙虎卫上将军、中京留守、光禄大夫、尚书左丞相平章政事如何罢?”

    这一连串只把那男子所有的官衔一口气都报了出来,少年的清亮嗓音说来,真如落珠滚玉。那男子哈哈大笑,解了身上佩剑裘袍,扔在一边椅上,随手将榻边堆满的书往地下一扫,移出些许空位,坐到了那少年身边。动作轻车熟路已极,显然出入此地,早已不是第一日了。

    这间房原本不大,突然多了一人,似乎便挤得满了许多;炭火熊熊,却也暖了许多。那男子伸手在火上烘着,一面若不经意地道:“若没有这些衔头,也得不了这新鲜的玩艺儿……”自身边拎起一件物事来,又道:“南人贺正使才送来的,你看看,可喜欢么?”

    却见他手中是盏精巧结束的宫灯。元宵花灯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年来宋室进贡的也多了,绫罗百花,琉璃五色,种种华彩璀璨都不足为奇。偏今夜这灯一片纯白,四面不是纱绢糊就,玲珑剔透,竟是薄薄的白玉。那男子拿起残烛点得燃了,只一刹,清光四射,照彻眼目,如冰心,如玉壶,却似天上那轮明月,也给搬到这室中来了一般。

    灯影摇晃,投在少年脸上,直分不出哪是人,哪是玉。他神气间本来总带着几分挹郁冷淡之色,这时睁大了眼瞧着,眼光流动,才现出了三分好奇,又是他这年纪该当有的,七分孩童般的欢喜。

    那男子微笑看着,忽道:“我这节礼可选得对了。但不知,也能要件回礼么?”反手拿下架上悬的一支玉箫,笑着递到了那少年面前,却不说话。

    那少年静静看了他片刻,也不再言语,接箫就唇,轻轻吹了起来。

    自来箫韵幽柔,况在这佳节良夜,更当奏些“流苏斜掩烛花寒,只为温柔,天上人间”之类的曲子。然少年箫声甫发,那男子便是一震。但听“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一声清冽,飒然而来,拟的分明便是天际乱云涌处,旌旗猎猎,万军迎风的情景。跟着一个拔高,鸣彻天际,飞扬回转,愈响愈清,愈清愈高,隐隐竟有寒气飞扬扑面,如朔风激荡,四野席卷。人在朱门重院之中,那侵侵然金戈铁马之势,却是直冲入耳,如在目前了。

    那男子举手壁上,一声声打着节拍,口中漫声长吟道:“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哈!”

    一声长笑,箫声戛然而终,那男子已扬声道:“我昔年曾道:一朝扬汝名天下,也学君王著赭黄……可笑!可笑天下至尊,又岂是一袭黄袍加身之可比?必当立马如此,整顿山河,扫尽家国不平之事,才当得起这一声‘天下’,是也不是!”

    这一比,意气凌飞,直便是肆无忌惮!忽地却转头向着那少年,含笑问道:“若真有朝一日,雄鹰……将安往?”

    那少年凝望着他,双眸如月,直映得满室灯火黯然失色,一字一句,将那一首《雁门太守行》念了下去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

    他并没有能够把“为君死”三个字说出口来,因为那男子的手指,已经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双唇上。

    好一阵,满室悄然,那男子的手指顺着少年唇角滑过,将几缕纷乱的发丝拂了开去,突然倾身向前,在他鬓边颊上吻了一吻。

    男子的胡茬刺在脸颊肌肤上,一丝丝麻痒,好似直痒到了心里去。那少年猛烈地哆嗦了一下,眼前这熟悉之极的一切,突然都变作一片恍惚,再也看不清了。只是觉到有一双手臂拥住了自己,成年男子身上的气息,混着塞上烧刀子酒的烈气,犹未散尽的风霜冷气,一古脑儿,全都冲了上来,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了里面。

    少年抬起的手便停在那男子胸前,只要稍一运力,便能轻轻易易把人推得开去。那男子却既不避让,也未再动作,只是微微笑着望定了他,一句话也并没有说。

    灯光闪烁,在少年脸上投下了两排细细碎碎,跳动不停的眼睫的影子。“叮当”一声,玉箫从松开的手指间落到地下,滚了开去,清脆地响成了一片。

    白玉灯光华荡荡,照在散落满榻的发间,仿佛每一根发丝上都泛着一个细碎的涟漪,将整间屋子映得一片透明。只听瑟瑟声响,窗外雪花还在不停飘落,随风而洒,溅落一地。

    檀羽冲猛地全身一颤,睁开了眼睛。旷野间苍苍茫茫,长风回荡,又哪有第二人在?

    在他身边,长江水滚滚奔流,江心倒映着天上明月,浑圆清亮,正是十五。

    十五夜·完

    第10章 番外二·江山

    九年正月,兼都元帅。三月,拜太保、领三省事。

    四月,学士张钧草诏忤旨死,问:“谁使为之?”左丞相宗贤曰:“太保实然。”熙宗不悦,出为领行台尚书省事……海陵由是益危迫。

    ——《金史·海陵本纪·卷一》

    江山

    星垂平野,风动林梢,一片丘陵绵绵起伏,向天边横去。此地距北京大定府不足百里,但有金以来,国力唯重于上京,关内城池久无整治,这郊野之地自是愈加荒芜。白日便鲜少行旅来往,一入夜春风犹寒,更无人迹。只山边一簇火光摇摇,映出一支驻军营帐,也不过百余骑上下,但听旌旗毕剥作响,四下长草瑟然,只是说不出的寥落之意。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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