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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 章

    (霹雳同人)锦灯笼 作者:般若兰宁

    第 3 章

    “意琦行。”

    他喊了一半的称呼被不客气的打断,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终于肯再次握起那只茶杯,凑到唇边轻咽一口,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叫意琦行,不叫高人。”

    一口热茶入喉,花气伴着茶香绕舌生津,意琦行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牡丹花茶?”话说了出来,自己也是一怔,不晓得为何明明从未见过之物,就这样下了断言。

    白发少年却是莞尔:“正是牡丹花茶,看来尊驾虽然好酒,却也是个茶道中人。”

    去了“高人”,又来“尊驾”,明明是温柔好听的嗓音,入了耳却让意琦行十分不满。他颇为不悦的一口尽了杯中茶,皱眉道:“我说过,我叫意琦行。”

    白发少年只是笑,又持壶给他添满新茶。然后膝行到一旁,从壁架上取下一具古琴,随手拨弄起来。意琦行不知他用意为何,默默坐在那里慢咽茶水,一时间,满室安谧,唯闻琴声叮咚,温香袅袅。

    这一番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江面上的晚风不知不觉中大了起来,“呼啦啦”吹着画舫。同样垂着纱帘的窗格子外头,依稀栓了个香炉似的挂件,被风劲一扯,磕在窗棂上,一声脆响。

    意琦行陡然一醒神,才发觉自己握着个早已经空了的茶杯,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他这一路行来,风餐露宿,毫不讲究,入夜便以天地为帐为席,静听万物之声。可今日在这小小一座画舫中,心内舒缓安详之感,竟犹胜往日三分。

    见他有了动静,白发少年也罢了琴,起身向窗外张望一番,撩开纱幕上了船头。帘幕一开,更觉江面风紧,月色已经晦暗了不少,被乌云遮蔽。白发少年手指翻动间,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琉璃长簪,去拨亮船头的灯火。意琦行不经意间,目光随着白发少年而走。见他出舱,便看向船外;见他拨弄灯火,才注意到船头那一对灯笼,白纱银花牡丹纹,锦绣精致得紧。白发少年却只剔了一盏的灯芯,就转身回来。

    舱内意琦行也起了身,正在打量天光。白发少年摸了摸小几上的茶壶,已经只剩微微的温热,便道:“茶已冷,待我烧了水来重新泡过吧。”

    他正要扇旺风炉,意琦行估算了一下时辰,道:“不用麻烦了,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

    白发少年取火的手一顿,转过身看他:“江风正紧,怕是大雨将来,你何必急于这一时离开?我这画舫虽然简陋,倒也可避风雨。此夜犹长,于蓬下坐听雨声,岂不妙哉?”

    意琦行却去意甚坚,摇手道:“不必了。”人已踏出舱外。凉风扑面而来,灌满他一双大袖,猎猎作响。

    他这个心动则行动的脾性,从不曾收敛。眼见着一声道辞,就要离开。舱中“叮”的一响,似乎跌落了什么物件,白发少年已追了出来,在舱边堪堪收住脚步:“都说下雨天留客,不想却是天留客不留。既然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缘’字,我也便不多留了。只是江雨横吹,寒气不免伤身……”说着,将手中之物递过,却是一把桐油纸伞。暗红色的伞面,木柄光滑,似是常有人使用的旧物,“相逢便是有缘,一分薄意,万望不要推脱。”

    意琦行修行精纯,何曾惧过尘世风雨。但白发少年言辞殷殷,那伞递到手中,便不由自主接了。此时画舫正在江心,他略辨了下方位,举步踏波,御风而去。忽而听到身后渐渐远离了的画舫上,传来吟哦之声:

    “傲骨不逊帝王令,落得焦枝贬洛阳。时人不识疏别艳,魏紫姚黄绮罗香。”

    意琦行足落江边石岸,再回身时,江上仍可见隐隐晕黄灯光,在迷离夜雾中似送离人。他忽觉心中怅然若失,低头看手中纸伞,尚绕有一丝淡淡花香。手柄之处微有凸凹,却是镌了三个小字:绮罗生。

    “绮罗生么?”意琦行这才记起,自己在船上消磨许久,只顾贪享那份惬意之极的安宁,竟忘了询问主人家的名字。这般的疏忽,实在与自己平日大相径庭。但眼见将近亥时,已不容他多做流连,当下转身离开。

    画舫之中,少了一人行迹,竟然隐约有些空旷起来。绮罗生伫立船头,直到眼中仅能见苍茫夜色,才转身回到舱中。室内褥冷烟凉,小几下跌着一柄玉扇,正是适才碰落之物。他弯腰拾起了,顺手抚开,半掩面容,只露一双眸子在外,含了一缕疑惑与担忧。

    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意琦行,你究竟发生了何事?”

    野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草木沙石霍霍有声。蓦地惊雷一响,酝酿了半个晚上的大雨,终于瓢泼而下。镇外旷野,不见人家,连虫鸟小兽的痕迹,也寻不得半只。这般暴雨将至,早各回各的巢穴,躲避起来。

    忽然一道闪电撕开夜幕,照得大地陡然一亮。荒野之上,只见一人静坐,一剑兀立。

    意琦行离了玉阳江畔,堪堪找到这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地,他也不讲究,倚着一块石头盘坐下来,澡雪连鞘插在身前,权作护法模样。再不消片刻,人已浑然物外,混同天地。

    暴雨泼面而下时,意琦行已如此定定坐了片刻。那豆大的雨珠嘈杂,却隐隐然被隔绝在周遭半尺之外,近不得身。连同澡雪灵光吞吐,同样雨水难侵。这一人一剑,被雨幕所掩,在天地间连成灰蒙蒙一片。

    时值戌亥相交,雨势更急,劈头盖脸泼水也似。意琦行身遭,却不知何时有一圈暗色的火光跳动起来。那火色极其晦暗,一如幻象,却又沉重得犹似实质。萤萤烁烁,罩在意琦行全身。再细定睛,更觉得火倒仿佛是从他体内烧灼而出。势头虽旺,却无温度,寒意迫人。扯天扯地的雨水,在火焰燃起之后,更是一尺难近。被燎做了无数缕细细青烟,一吹而散。

    这般诡异之象,持续了怕不有三个时辰之久,灼灼阴火,才渐渐黯淡下去,终归于无。意琦行缓缓张眼,额角虽然隐见汗意,但倒不似有什么大碍的模样。连他自己也不知何时起,沾惹上了这一桩阴火炼魂的怪症,静夜则起,寅初方褪。只是他坚忍精修多年,这般锻魂之苦,也难动他半点眉睫。日日如此,反倒习以为常了。

    阴火尽熄,意琦行起身,一招手,负回宝剑。又略迟疑了下,撤去护体罡气,将绮罗生所赠之伞取出,一撑而开。

    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夜,早已没了先前的声势,转做扯天扯地的细密雨丝,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意琦行随性云游,随身的物件,能简则简,故而这般如寻常人家,雨中撑伞的滋味,倒也久违了。耳朵里听着疏密有致的雨声,心情忽觉十分畅快,手指轻轻在伞柄上摩挲了一圈。

    指下凸凹,是刻在木柄上的名字。意琦行点着那三个字出了回神,慢慢把心绪拉扯回来。他非是纵情之人,之前玉阳江一行的初衷,渐渐泛出心头。最诧异处,莫过于惊鸿一瞥的那道诡异暗影。意琦行素来自诩修为,那窥伺之影能无声无息从自己的眼皮下脱身,十足蹊跷。细忱当时状况,弥天大雾来得迅猛,又是借江水之力而生。想来白日里盛华年所言,诡事源出自玉阳江中,多半可信。

    他心下推敲,步子便迈得不疾不徐,左右这般的风雨,侵不得身,而那把纸伞遮在头顶,感觉更是妙哉。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渐渐雨收云开,天光透亮。

    停步之处,又到了韵石观之外。意琦行正想再寻盛华年参详昨夜之事,收了伞欣然举步,去敲观门。

    一推之下,虚掩的大门应手而开,观内却不闻人声,一片寂静。意琦行未曾想才是卯早之刻,盛华年已经不在观中。他不愿喧宾夺主,转身退了出来,寻思着要不要先回阳河镇上,打点些饮食。

    绕过荷塘,雨后一片清新。意琦行一举目,忽然见阳河镇的来路上,一人蓑衣斗笠,手中尚拎了个已经熄了的灯笼,匆匆而行,正是盛华年。

    两人一个照面,意琦行微有诧异:“盛先生这是……”

    盛华年一身风雨之气未散,看来竟似忙碌了一夜,精神头却还好,向意琦行做了个“请”的手势:“阁下请观内坐,容盛某详谈。”

    回到观中落座,抖落一身雨水寒气,盛华年未曾开口,先见忧色:“阁下昨夜一探玉阳江,可有发现什么蹊跷?”

    蹊跷自然是有,意琦行却不愿草草定论。好在盛华年一问之后,不待他答话,又继续道:“昨晚夜半时分,镇外十五里处的野岗,却出了一桩人命了。”

    盛华年口中的野岗,在阳河镇东南一带,也有条小路可通江边,但是要绕远许多,所以镇中百姓常来常往,走的都是镇西横贯桃花林那一条路。时日久了,野岗一带便愈加荒凉,渐渐成了半个乱葬岗子。

    昨夜出事的这一户人家,是小夫妻两个,从江对岸的泰山家走亲戚回来,本该在天黑之时就到了家里头。可公婆左等右等,直到天黑起了大雨,也不见半个人影。这家人着了急,安排了小儿子,并央些左邻右舍,一起打了灯笼沿路找去,在荒岗子深处翻到人时,那丈夫已经只剩了瘪瘪一具干尸,媳妇儿倒还有一口气吊在喉间,但也早已不省人事。

    眼见噩耗,那家人早没了方寸只顾放声哭嚎,还好有处事沉稳的邻居,忙叫人请郎中去看那媳妇。因这事邪性,有腿快的一路跑来韵石观,将盛华年从床上砸起来,冒着大雨匆匆赶去,好哉抢回了那媳妇的一条命。

    听盛华年说了前因后果,两人不免嘘唏。盛华年又道:“前日的啖人魈鬼,乃是肉身成怪,但昨夜吸人精髓的手段,倒像是鬼魅之流。野岗距离玉阳江不远,又可借大雨的水气相通。盛某回来时左思右想了一路,总觉得这症结合该是在江上。”

    意琦行便也就将昨夜怪影尾随之事一同摊开了讲,短短两日之内,竟然先后出现三类不同出身与修行的精怪,虽尚不足称之为前所未闻,也堪让人诧异。两人琢磨有时,难下定论,盛华年见天光已是大亮,便去开出一桌早饭来,招待意琦行一同用了。行动之间,见到倚在墙角雨水未干的纸伞,盛华年觉得有些趣味:“以阁下修为,风雨难扰。想不到却仍存俗世雅兴,当真心境悠闲。”

    他说着话,一手就取了伞道:“天光已开,盛某帮阁下将伞撑到院子里去,这雨水干得也快些。”

    “伞是友人所赠,却之不恭。”意琦行随在他身后出了客堂,随口做答,心思却流转起来。阳河镇种种异象,若说合情合理的解释,倒有一种。便是半个月前玉阳江上游地气之乱,灵根乱走,顺水而下,因而滋养出了这方圆的怪异……这样想来,仍需抽空再往玉阳江。那纵放灵气的源头,该是何来历出身呢?

    盛华年已经将伞安放妥当,笑道:“这伞上残余灵气,宛若流水潺潺,阁下之友,想来也非凡夫。若有机会,不知盛某可有幸一见?”

    他仔细摩挲伞缘,又小心调整了一下向阳的位置,以承阳光。伞柄上的刻字细小,眯眼片刻才看清楚了:“绮罗生……是么?”

    阳河镇自出了那桩诡异凶案之后,人人自危。天色一擦黑,不止郊居人家慌张的闭户锁窗,连带着镇内,也萧条了不少。万不得已有要夤夜外出的,一定是三五成帮,灯笼火把打起一片,吆喝壮胆。

    如此僵持了三五日,不晓得是不是妖物难觅可乘之机,竟再未出什么怪事。但也因此,意琦行难捉蛛丝马迹,不由心燥。这期间,他也曾再往玉阳江,但平波如镜,毫无异常之处。连想再见那夜画舫,也不知何处去寻。

    这一日,意琦行正在镇中茶馆歇

    步,忽然一个庄汉,没头没脑扎进门来,口中只嚷着:“意先生可在此?韵石观的老道,叫俺捎个口信给你过去趟呐!”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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