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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关系——应迟(2)

    傅知非抬手赏他一个栗子,脸色分外不好看,桑野用手肘捅捅他:哎,你和家里怎么样了?噢哟,白被赶出来了,自己买了两套房不知道用来养小情儿,专放着你那些画画的木杆疙瘩笔有什么用?跟我走呀儿子,爸爸带你快活!

    傅老师除了小时候混蛋,长大之后真的是越来越人模人样,早早摈弃了风流和快活,活得像个保温杯里泡枸杞的老干部,冷冷淡淡一句:不去。

    桑野忸他不过,嗤笑一声,指节往傅知非腰带上磕磕:你这白长了。

    桑野又瞧瞧傅知非的脸,夸张地演:唉,可惜你不是个小可爱,不然我早把你

    他的手不安分要往傅老师屁股上去,被傅知非抓住了一拧,桑野立马喊:爸爸!

    随即大笑着逃出门外,砸上门还喊着要给傅知非找个少爷,傅知非在门里踹了脚,他立马跑了,靠在车门前的时候还在笑。

    他和傅知非喝了酒没法开车,叫了个代驾,代驾是个小年轻,看见他的豪车眼都傻了,眼前一串零飘过,战战兢兢把他送去三里屯。

    桑野笑嘻嘻逗他:没事儿,你把我车磕了我就把你卖掉抵价,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他是个活脱脱的纨绔,从小就是,爹不疼,娘倒是把他宠坏了,他爸桑秦投笔从商之后,家里有揭不开锅往傅知非家蹭饭的时候,也有后来要什么有什么,物质丰富的时候。

    初中开始他就穿最好的球鞋,吃国外进口的糖果和巧克力,班里头一个去染发,然后被桑秦摁着剃成了圆寸,险些没出家。

    他爸以前揍他打断过皮带,后来条件好了,一条皮带能用挺久的,桑野还用剪子绞过。

    他妈妈桑野就记着她的白裙子和眼泪了。操蛋啊。

    他太贪玩了,什么都好奇,不管安危悲喜都要去尝一尝,直到觉得无趣才作罢。

    所以桑野少年时候就早早知道了自己喜欢男孩儿,这一点上他比傅知非那个榆木疙瘩要早得多,傅老师还是二十多岁才知道的,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去年被赶出家门,如今还和家人僵着。

    桑野笑嘻嘻吃了一口又一口的瓜,也是真的想拉着傅知非去快活,去活个自己,奈何傅老师无趣,和他不是一路人,虽然是发小,但是型号不对,接受的教养也不一样,当发小就够了,两人都没别的想法。

    桑野喜欢什么样的?他喜欢不喜欢他的。

    感情这东西他厌恶,谁也别赖上他,谁也别约束他,谁也别让他动心。

    快活才对,动心就死。

    桑野上下一瞟面前的光彩,浓重雾气背后的五光十色像是迷幻场景里诱人的陷阱,桑野扯扯领口,轻声吹了声哨,毫不在意地走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天将破晓,第一抹模糊的色彩与其说是白昼的诞生,不如说是黑夜的死亡。

    狄更斯《雾都孤儿》

    第3章 遇见

    暧昧的灯光和暧昧喧嚣的氛围,充斥着男性魅力气息的夜店里鱼龙混杂,桑野像是游鱼入水,他从来会这一套,仗着好看的脸和一张鬼话连篇的嘴,捞一个有一个,没多时候就抱上了个顺眼的。

    和国外的情人不一样,东方男性有着东方男性的美,没那么的露骨,也没那么的嚣张,黑发黑眼睛的温柔别有一番滋味。

    桑野觉得有些意思,却又下意识地不太喜欢这样,醉是红尘醉,乡是温柔乡,太黏人了。

    下飞机后的时差在酒精里翻滚,惹得他眼前有些晕眩,揽着身边的男生,在欢乐场里逗笑三两声,两人就准备直奔主题往星级宾馆去。

    外边夜色深深,喧闹炸在耳边让人昏沉,桑野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不早朝的昏君,混混沌沌,浑浑噩噩,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神经,突然觉得乏味得很,头又晕,服务人员朝他们妥帖地告别,和旁边的小情儿玩笑两句,桑野叫他回去再拿瓶酒,自己一个人靠在门口廊柱底下抽烟。

    他离开得太久,久到忘了故乡,不仅毫无怀念,甚至生出水土不服的难受来。

    桑野靠着廊柱觉得头疼得紧,夜店里面的喧闹声沙沙地响在门口,转角阴影里还有一对情侣在讲话,大约是吵分手呢,一个哭地稀里哗啦,一个冷冷的没做声。

    远处街边上飘来油盐浓溢的烧烤酱汁气味,桑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用手捂了一下鼻子,觉得有些糟糕,下意识往小情侣方向看过去,正巧那哭得乱七八糟的男生也看见了他,霓虹灯里眼泪鼻涕的,真不讲究,桑野冲他摆摆手撇开头去。

    感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就无趣得很,一个歇斯底里,一个无动于衷,多可笑。

    桑野不是什么好鸟,他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以至于他撇开头去的时候笑出了声,那个男生像一只炸毛了的花猫,真他娘的可怜,这样的情景在他初中时候看过无数次,到现在也就只剩下觉得好笑了。

    这笑意太不绅士也忒没风度,男生看起来年纪比他小些,当下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又气又羞,恼怒还觉得丢人。他身边的男人也因桑野这一笑转过脸来,他原本是侧背着桑野,一转头,桑野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心里吹了声浪荡的口哨。

    桑野笑嘻嘻夹着烟,冲那男生解释说:哎,宝贝儿,我笑的不是你。

    男生根本抹了把脸,死抿着嘴唇。

    桑野说话带笑,眼睛却不住地往那男人身上瞟,他长得并不算十分帅气,五官分明,鼻梁挺直,显得不够帅气的原因大概是他太冷淡,太冷淡,好像什么都可以抛弃,冷得桑野心脏一收,忽而觉得有意思起来。

    他个子挺高,衬衣外束着严谨的修身马甲,西装搭在小臂上,皮鞋锃亮,发型三七一分,像是蒸汽时代走出来带着金属质感的老派绅士。

    桑野没骨头,站没个站样,他要是挺直了腰板,身高和这个男人不相上下,但男人身上的气质太孤傲了,莫名地就显得他高。

    可惜了,型号不对啊。

    桑野暗自叹息一波,又自嘲笑笑,他这精虫上脑的。

    那男生还看着他,桑野的字典里就没有不好意思这四个字,他走过去给那男生递了块手帕:哎,宝贝儿,你看他一点也不知道疼惜你,你还不好好疼一疼自己?给自己留份体面呀,管他要分手费!

    非常配合的,男人向眼前的泪人儿递了张卡,桑野顿时笑起来,笑得都快弯了腰,这人可真是,有点可笑,又分外对他的胃口,让他想起他和他妈妈被桑秦扫地出门的时候他爸递给他的卡,让他厌恶,让他想笑,可偏偏在长大之后又觉得,他和他老子是一脉相承的渣,与其哭着不要,不如大大方方接过来昂首阔步地走。

    他妈妈当年哭得太多了,让他太怕了,怕到装了面容,披了笑脸,在看见别人面前发生类似的事情的时候袖手旁观,甚至只觉得好笑和有意思。

    如果爱情是片刻迸发的强烈愿望,那么维持这股愿望的动力在哪儿呢?

    都说相识后的前三个月是最令人心动的,因为你可以在对方的身上发现很多你不了解甚至从未知晓过的事情,那种新鲜感会让你觉得爱情甜蜜又热烈,你们会有说不完的话,电话打起来两个小时一次,甚至隐隐还觉得不够用,恨不得能耳语,能穿透了胸腔直接共感到那些曾经,在脑海里幻想你们未来所有的可能性。

    然后伴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一点点的乏味,失去了再度了解的动力,因为有句不知从哪听过来的话这样说:人活着,只是活那么几个瞬间。

    顶破天了,青年人活过的二十余年,三个月也足够讲述所有。

    你知道了他的全部,知道了他的性格,知道了他的弱点,略有厌倦,不能再用炙热把自己烧化,冷静下来,就开始认真分析你们以后的那些可能性,然后就会发现,所有的未来都尚未到来,猜测无用,画饼不可充饥,脚踏实地一步步往前走,日子又不是小说,会有三章小高潮五章大高潮。

    慢慢的也就那样了。

    也、就、那、样。

    哪样呢?你们会越来越无所谓表现出自己无用的一面,会彼此看见缺陷,包容或者摩擦,忍耐或者改变,都是累人的。

    到了后来爱情不像是爱情,像是互相的体贴和让步。

    可我为什么要让步?桑野常常这样想。

    爱情已经不是爱情原本模样的时候,我又为什么要这样的爱情呢?

    如果追求真正的真爱至上,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只存在于萌芽的瞬间?

    是不是只在倚门回首的时候嗅见了青梅?是不是只在猫眼里一见倾心的片刻于尘埃里开出了花?

    如果得到了白月光,又亲手把白月光磨成了衣领上的一粒饭黏子,残忍的是月光还是我?

    越来越回不到那个爱情的瞬间,在得到爱情的片刻,在对方同意的片刻,爱情这样的东西就从你手上失去了,又是不是正因为这样,才会有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样的歌词?

    是不是,也正因为如此,Lithromantic这种性取向的存在同样能够得到解释?

    眼前的男生还是挺有骨气的,动了感情示弱了服软了,最后强撑着他的自尊,没拿男人递过去的卡撇开了头。

    身后小情儿叫了句桑野,桑野笑一声,转身朝他走过去。

    男人把卡放进对方的口袋里,微微一掸手上的西装,冷静自持的眉眼往桑野那儿多看了一眼。

    的确是,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Lithromantic指的是对对方产生感情,但是不希望获得感情回应的人,这类人的爱情可能会因为对方的情感回应而消失,有的可以接受恋爱关系,有的不能。

    来晚了,开头写得比较谨慎,一直卡文,难受啊。

    第4章 买卖

    老头在苏河一带发展得不错,可惜年纪大了畏手畏脚,公司经营这么些年还是这副鬼模样,难怪要找我回来继承家产,怕不是要给他收拾烂摊子吧。桑野懒散地靠在座椅里,膝盖上摆着笔电在看梓安地产有限公司近年来的发展现状,当然了,这些数据并不是他爹桑秦给的。

    傅知非坐在他隔道对面的位置闻言看了他一眼。

    专机不算非常奢华,但这种行为的确奢侈。

    桑野打了个呵欠,伸懒腰的时候不知道欠到了哪根神经,弯腰捂了捂肚子,傅知非扔给他一盒胃药:作死吧你。

    桑野笑嘻嘻说:哟,体贴啊儿子,都知道关心爸爸了,长大了呀,爸爸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真不容易。

    傅知非狠狠啧了声,桑野剥开药盒吞了两粒,笑嘻嘻地不再玩笑他,笔记本电脑合上,他也微微闭上眼睛。

    从北到南,舱外的空气愈发湿润。

    梓安,桑野闭着眼睛嚼了遍这个词,眉心微微一蹙,睁开眼嗤笑说,梓安梓安,他在老家倒是安稳得很。

    阿野。傅知非难得用这样的称呼叫他,声音里多了几分稳重,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没法说出口,家事难断,这道理他可太明白了,没有外人置喙的余地。

    最后傅知非也只能提醒一声:你有点分寸。

    桑野笑得没心没肺,比风情万种的法国阳光还灿烂:我晓得。老头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做的,上亿的资产也不是白来的,苏河说白了也不过那么一亩三分地,蛋糕要怎么分多得是人想要掺和。

    桑野的笑容里逐渐带了些坏意:可我也知道,这两年局势不好,这么大一个公司,要周转得要有闲钱。房价高居,购房者购买力不足,大多保持观望态度,偏偏遇上加息,资金链就容易出现问题,想要面对风险保证公司的整体运作,第四季度他就得出货,用预售款来解决资金问题。

    可是啊,桑野敲着座椅扶手,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桑秦平价或低价卖房,就是要割他的心头肉。

    桑野笑眯眯地:国家对土地的调控力度加大,按照老头那谨慎的性子,多半要龟缩起来减少购地,可有的地不能买,有的地,却是非要一争的香饽饽。他不争,苏河这块蛋糕他就吃不下大头,怕的是后来者居上。就跟古代的皇帝都怕儿子篡位夺权一样,当惯了上位者,谁愿意往下走呢?

    傅知非是个文人,不懂这些买卖事,他的钱扔给桑野去投资,相信他的头脑和手段绝非表现出来的那样浪荡不羁,桑野说的他也不是听不懂,只是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他所能看到的只浮在表面。

    傅知非知道桑野对他爸有怨气,也知道他这次回来多半是要搞事的,隐隐也能察觉桑野这疯小子要搞的事情还不小,事要闹大,风险自然也大。

    傅知非拧起眉头,他常年皱眉,几乎要成为习惯,眉心都有痕迹,傅知非问他:谁要篡位,要从哪块地起兵?

    桑野噗嗤笑说:你这么文绉绉的也不怕我在国外呆久了听不懂?

    傅知非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桑野凑过肩膀来,隔着机舱走廊歪在座椅上对他讲:哎,离苏河市区七十公里的那个温泉镇,你知不知道?

    傅知非点点头:那个小镇子?风景的确不错。

    桑野翘起二郎腿拍拍傅知非的肩膀:傅老师往那边去是作画赏景的,和我们这些铜臭味的臭鱼烂虾不一样。

    傅知非拍开他的手笑说:别笑话我,那镇子一直都是个泥丸小地方,前几年市里说要办旅游城市搞文化建设,往温泉镇投了两个亿也没弄起来。地方太小,那边人的文化素质也算不上好,我去过几次,感觉建设得不行。

    桑野嗤笑一声:上头给的钱掐掐算算,落到下边是什么情况真不好说,就算真的利民服务了,一条街整下来整成了同一张脸,广告牌都是统一招标制作,统一格式,统一字体,统一大小,一眼望过去活像一溜棺材铺,有个屁用。

    那里的人怎么样我也根本不想管,桑野笑嘻嘻说,我没人文情怀,我只知道,京福高铁一修,新站坐立苏河城西,离那小镇子只有三十分钟车程。

    傅知非奇怪地瞟他一眼:你知道的倒是多,你这几年在国外,眼睛也没少长。

    桑野屈指敲敲笔记本电脑的外壳,骚包地炫耀羽毛道:老头子老了呀,公司想要发展壮大成集团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今百花齐放,再要设立子公司壁垒就高了。可是没关系,我早给他铺好了路,不然这些资料谁给我呢?

    傅知非瞟一眼他的电脑,没由头地哼了一声。

    果然是,满身铜臭味的资本家。

    桑野在高空之上挑剔地吃了块羊排,直言法式风味不够正宗,挑挑拣拣最后只咬了两口就不再碰一下,靠在柔软的座椅里和周公下棋去,手臂搭在肚腹上,看得傅知非眉头直皱。

    桑野看起来虽然洒脱,但实际上是个藏得住事儿的执拗性子,胃疼是绝不会说的,那些个怨怼和不安,也是绝不会说的。

    时间算得极好,桑野一下飞机,他的阿斯顿马丁正好抵达接机。

    下车来的是一位漂亮的女秘书怀特小姐,乌发碧眼,精通六国语言。桑野冲她一个飞吻,怀特小姐笑得体贴又温柔,张嘴一口正宗的北京口音,比老北京鸡肉卷还要老道和弹牙:就知道您今个儿回来,看我时间掐得刚刚好,还把头发给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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