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苏笑着反问:陛下不是吗?
赫连淳锋认真沉思了片刻:我可还没名没分的。
想要名分还不简单,陛下随我回冉郢,我用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华白苏本是玩笑,不料赫连淳锋听后却勾了勾他的手指,十分认真道:好,白苏答应的,日后可别忘了。
此时院中并未点灯,朦胧的月色洒在赫连淳锋身上,竟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落寞,华白苏愣了愣,很快将人抱起,向屋内走去: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春宵一刻值千金,既然陛下要嫁我,我们便不要浪费这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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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亲近完,夜已经深了,赫连淳锋本想与华白苏说说话,可华白苏心疼他的身子,硬是逼着他休息了一会儿。
隔日天还未亮,赫连淳锋便从床榻上起身,华白苏见状,轻叹口气,也跟着下了床替他更衣。
赫连淳锋伸手点在他眉心的褶皱处:在想什么?
华白苏替赫连淳锋整理好衣领,左右看了看,才开口道:在想陛下辛苦。
赫连淳锋换的仍是禁卫军服饰,一身墨色劲装愈发显得他高大挺拔,均匀分布的肌肉让他看来丝毫不像养尊处优的天子,倒比普通禁卫军更有武将的模样。
华白苏心中清楚,这是因为赫连淳锋一刻也不敢松懈,他不仅要执掌朝政,更要时刻提防明里暗里的恶意,每一步走得都万分艰难。
不辛苦。赫连淳锋捧起华白苏的脸,白苏别生我的气便好。
我哪里会真与陛下计较这些,也只是太过想念,寻个借口让你来见我罢了。
第43章 太后
华白苏找赫连淳锋来将军府,原本还有一个目的。
因着苍川地广人稀,战争又造成死伤无数,所以苍川早在许多年前,就将居丧期由三年改为仅三个月。
如今三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太后及朝臣恐怕很快便要开始操心赫连淳锋立后一事。
华白苏原想提醒赫连淳锋注意,可见面之后又觉此举有些多余,他相信自己能想到之事,赫连淳锋亦不会忽视。
至于要如何应对,赫连淳锋既然没有主动提及,他便也不多过问。
二人收拾好后出了屋子,恰好遇上来寻他们的凌太妃及胡鸿风。
凌太妃似乎一夜未眠,双眼也红肿着,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她走到赫连淳锋面前,低声问道:陛下,可是要回宫了?
嗯。赫连淳锋往一旁让了让身,太妃,这便是我对你提过的,来这将军府所见之人,华白苏。
凌太妃此时才注意到赫连淳锋身边还站着另一人,由于昨夜不曾休息,她的反应变得有些迟缓,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赫连淳锋话中之意思,霎时瞠目结舌:陛下,这,这
她不是未想过需要被赫连淳锋藏在将军府中的,必然不是寻常人,可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竟是男子,冉郢国的男子。
而赫连淳锋不仅打算将来接他入宫,还打算立他为后。
白苏,这是凌太妃,近来多亏了她的帮助,我才能躲过那些人,与李拯互通消息。赫连淳锋又对华白苏介绍道。
华白苏微微低头示意:见过凌太妃。
凌太妃这才回神,自觉失礼,便对华白苏有些歉意地笑。
赫连淳锋转身抱了抱华白苏:天凉,你回屋休息吧。
嗯。华白苏也知今日赫连淳锋要混在禁卫中回宫,实在不方便让他随行,便未再多言,直接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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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华白苏想的并没有错,三月丧期虽还未满,眼见着赫连淳锋与凌太妃的留言传的沸沸扬扬,太后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赫连淳锋昨日离宫前,曾去太后宫中请安,那时太后曾表示安排了家宴,邀请了禄廉木及其夫人、长女入宫,一道过仲秋节。
禄廉木长女禄平露如今已年满二十,一直未许配人家,朝野上下都清楚,禄家这是想再出一个皇后。
如今太后安排家宴,目的再明显不过。
赫连淳锋与凌太妃在晚膳前便出了宫,并未参加太后安排好的所谓家宴,也正因如此,太后昨夜大发雷霆,派人在安福宫守了一夜。
赫连淳锋留在安福宫的侍卫一早便在宫门内候着,见到他们一行返回,立刻上前对赫连淳锋耳语了几句,赫连淳锋冷笑一声:朕知道了。
胡鸿风见状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问题?
一点小事,胡将军,你多调派些人手到云水宫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赫连淳锋想了想,转头对女扮男装,同样做禁卫打扮的凌太妃道,可能要委屈太妃先去云水宫休息,朕会让人将蔚儿、兰儿也接到云水宫。
凌太妃愣了一会儿:好,只是哀家一直待在云水宫似乎也不妥吧?
云水宫实际上便是赫连淳锋的书房,赫连淳锋在那处理日常的政务,批阅奏折,偶尔也接见一些亲信大臣。
凌太妃虽偶尔会借故去那里给赫连淳锋传递些消息,但她一介女流,不可能真长住云水宫。
赫连淳锋自然也明白这点,给了她一个安抚地笑:只是未免太妃与母后起冲突,才让您先去云水宫稍事休息,您不必担心,朕早朝后会去安福宫处理此事,母后那里朕会解释清楚。
凌太妃点头:好,哀家这便先去云水宫候着,陛下不必为此事挂心。
赫连淳锋又交代了胡鸿风几句,这才与他们分开,带着康奉等人,往宣德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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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过后,赫连淳锋连朝服也未换,带着自己的一队亲信,直接去了太后寝宫。
太后见到匆匆赶来的儿子,丝毫不觉诧异,只是坐在主位叹道:如今哀家想见陛下一面,真是不容易呐。
赫连淳锋面色平静,缓步上前:母后说笑了,儿臣不是昨日才来给母后请过安?
你那是专程来给哀家请安的吗?太后面上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依哀家之间,你分明是要去那凌太妃宫中,来哀家这里不过是顺道罢了。
太后原以为赫连淳锋会反驳,至少在人前维持母慈子孝的假象,不料赫连淳锋竟是毫不在意地直接点头认了:母后,有些事心中明白便好,为何非要说的如此明白?看在您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朕,朕本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但您又何苦如此较真,在朕幼时是如何对朕的,难道您心中不清楚吗?
赫连淳锋入内时并未清退左右,屋内还有不少伺候的嬷嬷、太监,加上他自己带入的徐六、康奉,闻言心中皆是诧异,更别提被直接落了面子的太后。
太后气得不轻,半晌才抖着声道:孽子
母后也不必动怒,毕竟这不过是个开始。赫连淳锋笑了笑,目光四周那些伺候的宫人身上扫过,诸位嬷嬷伺候母后多年,如今年事已高,也该休息休息了。朕会另行替母后挑选几个机灵的宫女、太监来伺候。
将太后身边的心腹调离,换上自己的人,这便相当于变相的将太后软禁。
太后明白了赫连淳锋的意思,霎时从椅子上站起身:再怎么说哀家也还是你的母后,是这苍川的太后,你这是不孝!
那又如何?赫连淳锋反问了一句,又道,朕还想告诉母后,母后若好好在这宫中待着,不插手朕的事,朕保证您可以在这宫中好好的颐养天年,如若不然
他未将话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太后整个身子晃了晃,在一旁太监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指着赫连淳锋道:哀家插手什么了?哀家安排家宴,让你与禄家的女儿多接触,还不是为你日后打算,如今你初登大位,正是需要忠臣辅佐的时候,你真要为了那个凌心妍,与整个禄家作对?
凌心妍乃是凌太妃闺名,太后显然已经气急,也顾不上什么礼数。
朕乃是这苍川的国君,而禄家人效忠于朝廷,效忠于朕,又何来作对一说?母后非要朕将话说明白吗?朕只是不想走父皇的老路,不想以婚姻作为笼络重臣的筹码,更不想娶一个如母后一般,心中只有家族利益的禄家女子为后。
第44章 和亲
上一世,赫连淳锋便是念及那实则并不存在的母子之情,哪怕并不打算娶他这位表妹,也只是拖延着立后一事,从未与太后起正面冲突。
可当经历了之后的一切,看清太后的真面目,他连面上虚假的表象也懒得再费心维持。
从寿景宫离开,赫连淳锋立刻转头对康复吩咐:派人看好了,别让任何消息从这里递出去。
是!康复也知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轻忽,立刻着手调派人马。
赫连淳锋又带着人到了安福宫,将太后留在那里的人全部清走,这才拒绝了龙辇,慢慢往云水宫踱去。
控制太后并非难事,太后久居深宫,与外界联系本就不多,唯一可能会有所怀疑的禄家,碍于身份,也无法随意派人出入后宫,等过了这一阵,见机再做打算也不迟。
但禄廉木与太后不同,禄廉木身为当朝相国,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无法与之正面抗衡,便只能暂时拖延,可禄廉木何其精明,他若不想出万全之策,越是拖延反倒越发惹人怀疑。
不迎娶禄平露的办法不少,却没有一样能既顾及禄家,又顾及华白苏,何况他身后还有日日盯着他,盼着他行差踏错的赫连淳志。
赫连淳锋闭了闭眼,一股浓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只觉分外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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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之事多了,赫连淳锋每日休息得便愈发少了,整个人也跟着清减了不少。
好在近来也算有一件好事,一个多月前,他正式向冉郢送出了议和书,随议和书一道送出的,还有苍川国的千匹良驹,以此来表示苍川愿与冉郢通商的决心。
苍川地广人稀,草原辽阔,适合放牧养殖,因此养出的马匹格外健壮。
与之相对的,是农作物减产,许多地方已经开始出现饥荒。
通商的想法是赫连淳锋最先提出的,起先遭到的许多大臣的反对。
那些大臣认为,在对方还未答应议和时便急着提出通商,只会让苍川处在弱势。
尤其在战争之后,两国关系仍处在十分紧张的阶段。若冉郢扣下苍川送出的战马,用以攻打苍川,那么对苍川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
但苍川的饥荒正在不断扩大,受战争影响,国库中的粮食也十分有限,不足以用来赈灾,百姓又急需粮食续命,在如此情况下,若非要等冉郢先表态,耽误的不是几个月,而是苍川数万百姓的性命。
最后赫连淳锋力排众议,仍是坚持向冉郢送出战马。
若他没有记错,此时的冉郢也刚经历完一场内乱,并不适合再贸然对邻国发起战争。
他赌得是冉郢那位君主对子民对将士的仁,也是冉郢永安王当初与他议和时的信。
这种将全部赌注都压在他人身上的感觉并不好,输了很可能便会赔上整个苍川。
直到派去商谈的大臣带着粮食返回的消息传回宫中,赫连淳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稍稍放松一些。
他将连同禄廉木在内的几位心腹大臣召入宫商议,打算在粮食抵达凤临城的后,立刻派人将粮食运送到灾区。
此次赈灾后,百姓对朝廷的信任该会有所回升,也正因为如此,赫连淳志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他们的行动。
派去赈灾的官员便显得尤为重要,武将方面,赫连淳锋打算派康奉去,至于文官他心中的人选其实的禄廉木。
一来,他软禁太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禄廉木曾派人入宫探望,被他寻了借口推脱过去,禄家必然已经起疑,禄廉木若再留在凤城内,之后只会愈发麻烦。
二来,比起目前朝中其他大臣,禄廉木的确是最不可能为赫连淳志所用的,是他可以全然可以放心的人选。
三来,派出当朝相国亲自到地方赈灾,更能体现朝廷对灾民的重视。
但让禄廉木去赈灾一事,他不便自己开口,便在商讨时,安排由胡鸿风来提议。
禄廉木听闻后略有些诧异,看了胡鸿风一眼,但在沉吟过后,还是点头应道:若陛下需要,微臣愿意效劳。
赫连淳锋没有立刻表态,认真思索后也只是道:相国确实是朕可以全然信任之人,但此行艰险万分,还是容朕再好好考虑考虑。
几人又讨论了灾情,直到天色暗下,才起身告退。
待众大臣陆续离开,禄廉木却是仍坐在位置上,赫连淳锋便让徐六带着其余人等都先退到门外候着。
舅父可是有事要说?
陛下,君臣有别,日后还是勿喊微臣舅父了。禄廉木面上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舅父可是想问母后之事?赫连淳锋心知其中原因,叹出口气,朕不是有意不让舅父的人见母后,实在是
那日中秋家宴,赫连淳锋并未出现,之后禄廉木再派人入宫,便无法与太后联系上,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
禄廉木微微皱眉,问:可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
母后身体无碍。赫连淳锋顿了顿,起身走到禄廉木跟前,舅父乃是自家人,朕也不想有所隐瞒,便直说了吧,其实是朕与母后之间起了些争执,您也知晓,如今的后宫并不安全,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着,朕也是生怕母后一时冲动,让外人看笑话事小,抓住把柄对禄家以及朕不利事大,因此才派人严加看守。
禄廉木很快明白赫连淳锋话中之意,沉声问道:陛下,太后纵然再不是,那也是您的母后,您怎么能如此对她?
那依舅父之见,朕便该由着她与朕作对,让外人坐收渔翁之利?赫连淳锋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上位者不容质疑的威严。
禄廉木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容微臣多问一句,陛下与太后之间的争执,可是因为小女?
是,也不是。赫连淳锋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自嘲,朕与母后素来不和,朕有时甚至在想,对母后而言,朕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还是只不过是帮助她获得身份地位的一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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