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刽子手都处置了,可是始作俑者却一直没有找到,你有什么线索吗?微生时全然不把乘意当外人,开门见山。
乘意吃了一惊啊?我不清楚的。乘意心里清楚,所有的事情他都在细细地查证,刽子手是戚家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始作俑者他做的推断和微生却是不同,他知道微生时早就打消了对首辅大臣的怀疑,而自己却非常怀疑这个人。
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朝堂埋了不少人,你真是本事不小啊,在我和成蹊师兄手里抢人。微生时挑眉盯得乘意发慌。
我确实是为了查这个事情,当年我也是受了谷主爷爷相救的,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不管。但是,目前的确没查出什么确切的东西,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乘意一脸被抓包的苦相和赔笑。我保证!乘意满嘴油腻的举着拿肉的爪子,信誓旦旦。
行吧,我还要吃,你把那块给我。乘意颤颤巍巍的把肉递了出去,虽然他给了微生两块,可那两块的肉比他三块还多,现在就更少了,看着平时吃得也不多啊,乘意忍不住想。不过还好他有备用食物。
长夜漫漫,无肉不能打发。
对了,前些日子我在街上似乎看见了那位梨花女子。乘意啃干净了所有的肉,兴致冲冲的聊起八卦。
哪个?微生并不晓得是那位。
就是西楼兄弟的那位啊,我瞧着却像是官家女子。
不然呢?还能是江湖女侠?微生时一副了然的表情。
什么!你早知道?那你还让月西楼出走?乘意两眼发黑,自觉受到智商碾压。
他自己看不出来,自作自受,虽然那女子一身素净,毫无装饰,可气度和走路的姿势一眼便能看出,不是权臣就是虎将膝下女儿。微生时白了乘意一眼,心底却是得意,两个傻货。
京中那样好看的女子屈指可数,我们去查查?乘意熊熊的八卦之心开始燃烧,他在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
不要瞎操心,又不是你娶媳妇。微生时也吃完最后一块肉,擦净了嘴角。
好吧,不过我娶的媳妇一定要比那女子还要貌美。乘意眼里冒着星星,忍不住幻想,而微生时听到媳妇二字,眼里星河全然暗淡下来了。
我困了,要休息会儿。乘意掀开身上的衣服,准备向后躺。
别,别,别,地上这会已经有露水了,你靠着我将就一下吧。乘意把拽着微生时,拍了拍肩膀。
微生时略有嫌弃的瞄了一眼,你身上有焦味。
嘿,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弃,矫情鬼。说完之间揽了微生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又拿起一旁的外衣,用力随风高扬,落在微生时身上,完完全全的裹得剩了一双眼睛,闭眼!。
而微生时的颧骨砸在乘意的肩膀上,略微吃痛,又懵了半晌,然后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在衣衫掩盖下,嘴角翘起一弯残月。
山谷无人,但并不安静,闭上眼睛,一场盛宴在耳腔中哄然开场,孤狼者,夜莺者,鸣虫者,招摇过市,各不相让,还有树梢长草各自摩挲声,头上浅浅的呼吸声,身前噼里啪啦的轻微爆破声,至于气味,并没有多少,一身烧烤气味,也早已被接下来数个时辰的夜风吹散了。
只是现在,这气味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浓了。
☆、星火燎衣袍
微生时一直没有睡着,那样热烈的火光在眼前跳动,要睡着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嗅着越来越重的气味,还是睁眼看了一下,只一眼就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砰的一声闷响,乘意的下巴可是被砸的不轻,可眼下始料未及是,在乘意自己的衣角和那件原本披在微生时身上的外衣上,火苗开始四处乱窜,微生,微生,你快救我啊!
我能怎么救你,你赶紧脱衣服。微生时知道,是那件外衣当时天女散花似的落到地面上时,不巧搭上了火堆外围一根离经叛道的木柴,万分蹊跷就烧了起来,烧到了乘意与之重叠的衣角,而微生自己却不受牵连,十分幸运。手边一滴水也没有,乘意还在上蹿下跳的喊救命。微生时只得脱去自己的外衣试图抽灭乘意身上愈演愈烈的火势。
乘意终于三下五除二脱去外袍,却发现内里也不可幸免,最后不得已在草地上滚了一圈,火焰终于怯怯地放了白烟低调退场。这好一顿折腾,换来的是微生时不可遏制的放声大笑,乘意,你不是武功高强吗?你用轻功啊,只要你飞得足够快,火焰就追不上你。哈哈哈哈~
清亮的笑声第一次畅快地回荡在山水之间,乘意躺在草地上也笑了,他也觉得自己蠢得很,又精疲力尽,便四仰八叉不做挣扎,月牙白的袍子上七零八落的缺口和碎片,描着灰烬的窄边,在这天宽地阔的夜晚,残缺的别有风味。
一阵凉风走过,俩人齐齐打了个冷战,三件外衣只剩微生手上那件堪堪能穿,乘意只一个里衣还残破不堪,实在惨不忍睹。微生自己披了外衣又坐回火堆旁,添了些柴,又把周边清了一遍。
月息草离得挺远,所以说遗世独立真是个好气节。
好冷,好冷的。乘意抖落身上的灰烬也巴巴地凑了过来,顺手抱住微生的胳膊,贪婪地吸收着两个热量来源。
你给我离这团火远点,也离我远点!微生时嘴里训斥,手上却无半分动作,手臂上的热量十分清晰的流动,就算乘意穿得这么少,习武之人的体温也从不让人失望。此时山间温度已经降到最低了。
我就不,你看我都烧成这样了,你不说把衣服借给我就算了,还撵我走。乘意瘪着嘴,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把衣服借给你做什么?借给你烧吗?话落,微生时挑起旁边烧了一半的衣服扔进火堆里。乘意见此悻悻地吸了吸鼻子。你让我休息,我还没睡着,你倒是睡死了。真是有意思,我看你需要反思。
是是是,我反思,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不会在你之前睡着。后来这句话前之一字没有实现,睡之一字却是实现了。
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叫你。微生隐隐约约听到了不止一声,有乘太医,还有乘意兄弟。
这荒山野岭的,你想吓唬我?乘意脑子里一片浆糊,哪里还能听到什么声音,微生想来乘意的听力一定是比他好的,也许真的是他听错了吧。
不久,乘意抬头却瞧见远处空中一朵小火焰缓缓移动,伴随着枯枝碎叶破碎的惨叫声,渐渐逼近,乘意戳了戳微生时,示意他抬头,越来越近了,除了那团火焰,还有一张人脸越来越快的随之移动,看起来十分诡异,微生时和乘意都站了起来,外衣滑落在地上。
而愈发诡异的气氛在那张人脸开口之际全然破灭了乘意兄弟,我终于找到你们了,这荒山野岭的我做的标志全都找不到了。原来是小士兵杜比鼓鼓囊囊背了个大包裹,持着火把急吼急吼地找来了。
你跟谁在这称兄道弟的,不是我说你,谁拿火把这样拿,大老远一颗头在那飘啊飘,你想吓唬谁?啊?还有你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干嘛......乘意一肚子的火,吓得不轻,他这个人向来就怕鬼怪,最相信鬼怪之谈。
杜比缩着头,也不敢说话,他看着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只穿了里衣,不敢再看。刚刚乘意说来的不是时候,这时小士兵的心里,七荤八素的已经想得越来越偏。
好了,你背的是什么?微生时伸手拿过火把塞到乘意手上,又接下杜比的包裹。
小的想起来,这山里夜晚天气凉,就想给你们送两件衣服,结果来来回回耽搁了,又找不到路。杜比越说越小声。
那多谢你了,我们的衣服刚好不能穿了。微生时拿出那件洗得发青的灰色棉袍,穿在身上,没有半点不适,太干净了,没有一丝杂质的味道。
笨得你,下次这么晚就别来了,到时候还把自己弄丢了,麻烦别人。乘意也不讲究套上了外袍。还有你,对旁人倒是和颜悦色的很,唯独对我横眉冷对。微生时笑了笑,不置可否。
杜比看着二人都穿上了他带的衣服,并无嫌弃,言语上也听得出并无责怪之意,瞬间又来了精神。
很快,月息草上的那层绒白如冰霜一样散了去,清亮亮的叶子在月光下难掩羞涩,杜比老老实实地灭了火堆,微生站在一旁举着火把,待乘意利落的挖下月息草,三人终于一袭布衣却气势非凡的离开了南郊森林,走得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三更半夜,小士兵也被留了下来,同野望一起住了。
早晨,微生时起得早,架不住野望和杜比盛情难却,吃了不少东西才被放走,又过了很久,乘意才迷迷糊糊地从卧房出来,眼前一桌的吃食,惊得他瞬间清醒,你们两个搞什么,厨艺大赛吗?浪费。不过他还是一屁股坐定,挪都不带挪的。
微生呢?我得等他一起吃。乘意吃到一半,停住了筷子。
微先生已经走了,几日没回府里,一定有很多事。野望不着痕迹地把他的菜品往乘意跟前塞。
他能有什么事......对了,你们有没有叫他吃早饭。乘意有些闷闷的。
微大人吃了不少的,尤其这个南瓜粥。小士兵接话。
那就好,给我也来一碗。乘意饭量挺大,心情也尚可。不见野望暗暗瞪了一眼杜比,若是微生在这,一定要说,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仆人,较劲得很。
接下来的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乘意按照微生的意思,照寿命更为长久的方式,开始准备治疗,微生对于平凉侯的调查也毫无进展,这样放眼望去,皆是他查过的人,疑虑有几个,却没有一个得到证实。事情到这里又停止不前了。
这天,微生又在乘意家里木台上坐着,野望怕他无趣,弄了个鱼竿供他消遣,乘意还是在药房里绞尽脑汁,庭院里已经郁郁苍苍,除了那棵巍巍老梨树,野望也添了其他植物,在潭边摆得满满的,五月初,正是花木繁华的季节,空气里或轻浮或沉淀的香味笼着小小方土。
微生这样不请自来,待了几日,早晨同太阳一起出现,晚上同太阳一起消失,乘意很多时候都照顾不到他,话也说得不多,乘意就在树下看看书,画画图,累了幕天席地就歇下,仿佛过上了老年生活。
晚间,微生你这几日总是来,该不是来蹭饭的吧。乘意细致地洗了手,挨着微生笑嘻嘻地在饭桌边坐下了。
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微先生可是来监督你的,公子你采药回来这么些日子,解药还没研制出来,微先生不管着您行吗?野望噼里啪啦一通说,说完还转身就走,留下乘意一脸懵地看着微生时: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小厮也收买了?
我没有啊,不过那天他在院子里喂鱼,我画了幅画。那幅画勾勒野望的不过寥寥几笔,可是整个景象出尘,执笔者心里也皎洁,野望跟在跟在乘意身边,见的都是富贵风流相,从未见过这样式的。和微生几日相处下来,越发觉得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自然成了头号粉丝和拥护者。
你也就骗骗这种小子,我还不知道你,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实际上......乘意了然,微生不说话就是随便坐着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一幅神仙画卷的模样,实际上忒坏的。
实际上怎样?微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乘意却不敢乱说。
对了,今天宫里传话说,后日,皇上要在宫里办端午宫宴,要我们都去,请柬让野望收着了。微生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时不时抬头看乘意一眼。
宫宴,我来数个月了,还是头一回呢!乘意还算期待。
饭后乘意也留不住微生时,回了。
两日后的下午,乘意带着两张请柬接了微生时往皇宫去,此时街上节日的气氛已经积累开来,皇家有皇家的羽裳琼筵,布衣有布衣的烟火万家,三教九流也各有各的活法,长河边上轻飘飘的纸灯笼初见光景,唱尽人生的戏台也极致华丽的平地而起,马车掠过这一切真实的喧闹,毫不留恋地驶入了皇宫。
☆、离别宴一场
今天的皇宫看起来更贵不可言了,也好像更轻松了,束缚似乎都散了。大臣家眷,适龄的公子小姐也都来了,这不仅对于乘意微生时是第一次,对于这些兢兢业业数年的老臣也是,往年最盛大的年宴也只是宴请百官,新帝继位后,像这样拖家带口的宴会倒是从未有过。
宴会摆在御花园,皇帝的座位摆在水边的高台上,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和乘意二人陪在左右,其余人的位置零零散散地排在廊下,公子小姐的位次更是排在了花间凉亭,像个游园会,佳肴美酒,觥筹交错,好不散漫畅快。
乘意走上高台时,与首辅大臣撞上了,那个跟在肖天敛身后的小厮,敌意不小啊,不过空气中隐藏的熟悉又独有的香味,让他很快知道是南疆来人,南疆与京都之差异,天差地别。乘意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挑了斜眉,不以为意。中途首辅大人就把人撵回去了,还算是个识相的。
坐定后,微生开口问道,怎么?你认识?
嗷,还不就是南疆那个死老太婆的人,一转眼就搭上首辅大臣了,门道倒是不少。乘意倒了杯酒,挑了好些吃食堆到自己的盘子里。
哦。微生时时刻看着高台上的景象,今晚的韶澈和何成蹊都很开心,尤其韶澈对每个问安的大臣都很亲切,做了不少的交流,神色坦然,言笑晏晏,十足健谈的少年郎模样。
不久,虞老将军也带了宝贝孙女来问安,乘意,你看。
乘意嘴上还啃着鸡肉,顺着微生的目光看到了跪在高台上的女子,这一看下巴就收不回来了,她她她......她是那个梨花小姐吧,身边那个是虞家的老将军,她她她......
是了,你可别多嘴,世间姻缘自有定数,你说对吧。微生轻轻托起乘意的下巴,自己也抿了一口酒不再去看。
我自然不管,不过,西楼兄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样搞他?乘意放下了食物,目光炯炯的看着微生。
没什么,只是暂时还不想让他回来。
好吧,我去晃一圈,等我一会。微生看着乘意尾随了梨花小姐直到她的位置,不见外地开始攀谈。回头撞见成蹊师兄的目光,微微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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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世:波澜微生——渐至佳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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