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丹书 作者:CXS
马都是站着睡――白义习惯原形睡觉――但是在颜丹书房里他原形实在觉得有点不舒服――将就一下吧就简单站着好了。
“就是这样,姓颜的,我倒也不是有意吓人……”白义说着,又一次趾高气扬起来,“只是你的卧房有些狭窄,我实在会有些挤得慌,又不能挪它――”他示意了一下小龙,正打算接着说,却被颜丹书打断了。
“我知公子不是有意。”颜丹书笑眯眯道,顺手披上自己的外袍,“寒舍虽陋,但有个地方,肯定合公子心意,能让公子痛痛快快睡个舒服,还不引凡人注意。”
“有如此好地方?!”白义睡意也没了,双目灼灼地盯着颜丹书;后者笑着点了点头,率先走出门去,白义立刻跟在后头。
颜家院落甚大,也有些守夜的小厮丫鬟,只是颜丹书自小便四处寻花问柳,趁夜溜出去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对于避人耳目这事,已经是炉火纯青,因此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阻拦,二人顺利地到了目的地。
“这、这里是……”
颜丹书面带笑容,彬彬有礼地为白义拉开了门。
“这里是最适合白公子的居处,请进。”
白义看着面前的马厩,呆站了一阵,回头看了一眼颜丹书。
如果是平时的颜丹书的话,估计应该已经被他脸上充满愤怒的神情给吓得立刻倒地三跪九叩求饶哭号一百次了――但是颜丹书此刻已然今非昔比,他只是带着一点狞笑,杀气腾腾地盯着白义。
在一阵的僵持后,红发的青年倒退了一步,头一次没有反抗颜丹书的意见,乖乖地走进了马厩。
“白公子好梦。”
颜丹书带着冷酷的微笑,狠狠把木门摔上。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回味过来咸鱼翻身的成就感,一声长长的惨叫就划破了夜里的寂静。
“……那是你屋子的方向吧?”
白义的声音从马厩里飘了出来。
“给我在里头好好睡!”
颜丹书狠狠地踹了一脚马厩的门,里头一阵骚动之后就没了声音。他随后快步跑向了自己的屋子――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方才的声音,应该就是他那个可靠的大丫鬟,玲珑的。
如果是她惨叫的话,倒不用担心家丁们会冲进房里,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部分。颜丹书吞了口唾沫,加快了脚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门,果然,玲珑坐在地上,手颤巍巍地指着桌上:“三三三,三少爷……那那那……那是什么……”
灯影下,桌上,盆里,紫色的小龙打了个哈欠,尾巴拍了几下盆沿,再次闭上了眼睛。
颜丹书呆站在门口,脑中一片空白。
第二十四章?马齿徒长
如果要是些别的事态,只怕颜丹书会一直不知所措地与玲珑这么面面相觑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颜丹书恨不能从刚一落地,就已经开始了与父母长兄之间的斗智斗勇。是的,真实与谎言之间的较量通常残酷而艰苦,然而在不断的磨练之后,谎言终将出类拔萃力挫群雄;同时救人于水火之中――正如现在,就在这一切最为危机的时候,谎言,就如同本能般自动脱口而出。
他只听见自己吞了口唾沫,又深呼吸了一下,缓缓道:“……什么什么。”
“……少、少爷?”
“………你指着桌子干什么?”颜丹书盯着那条龙尾巴,面无表情道。
“少、少爷,您……您看那盆里……”
玲珑脸色发白,额头上已经能看得出浮汗,指着桌子的手指也正在发着抖。颜丹书看了一眼那盆堆得冒尖的紫色小龙,只觉得它最吓人之处不过是看起来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把玲珑给吓成这样。
“盆里?你把我的盆放在桌上做什么?”颜丹书不动声色接着问,然后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趿拉着鞋走向床,“把它放回去,吹了灯,我要睡了。”
“少、少爷,您看不见吗?那一盆……那个……”
颜丹书满心愧疚――他估计还是头一回在编瞎话时有这种情绪,但脸上又不能露出来,他对哆哆嗦嗦的玲珑露出不悦的神色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少爷……没事……大概是……奴婢……发了癔症……?”玲珑脸上仍然满是惊恐,挣扎着站了起来,朝桌边走去。
颜丹书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演技甚佳,瞒过了玲珑,但要是真把盆给试着端一下,这盆自己累死累活都动不了分毫,玲珑一个弱质纤纤的丫鬟又何能将它挪得了半分?!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三四回嘴巴,只恨自己方才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竟随口说了要让她搬盆这事。
罢了,若是她挪不动,就装作不耐烦,让她出去歇息便是。
带着对玲珑的歉疚,颜丹书咳嗽了一声,拿定了主意,坐上床,用余光盯着玲珑,只见她小心翼翼扶上盆沿,用力往上一端――盆果然纹丝不动。她咬着牙,娇哼一声,脸憋得通红,手指都捏得有点发白,盆依然与里头的小龙一样,不动如山。
是时候了。颜丹书转过头去,道:“怎么回事,不端的话就先出……”
他停下了。
只见玲珑端着那盆摇摇晃晃,一步一跌地挪到门口,咬着牙抬将起来,咣当一声把它放到原先的架子上――颜丹书确定自己看到那一瞬间,架子绝对向下陷了几寸。
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玲珑气喘吁吁地转过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见他看她,便低下头去,语气里仍是掩不住的惊慌:“奴婢可能真是中了什么魔怔,这么个盆,端着还真有点沉……奴、奴婢告退了……”
还不等颜丹书叫她,她已经对他施了一礼,上前吹了灯,随后惊慌失措地退出屋外,随后便是一阵迅疾的奔跑声,光听那哒哒哒的脚步声就可以想象,她是以多么惊人的速度绝尘而去的。
“……有点……沉?”
颜丹书心里那片愧悔之情此刻全数化为心灰意冷,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在架子上的盆里的小龙朦朦胧胧的轮廓,忍不住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虽然心里难过得很,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一个大关,下头便只等着第二天早上,先劝白义打消吃小龙的念头,再让他把小龙给端走,还自己一个清静便万事大吉。因此颜丹书黯然神伤了一阵,便裹上被子蒙住头,装作没听见小龙尾巴不时拍打盆沿的声音,死死闭上眼睛――他也真是累得极了,又劳了半天心,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他只觉得自己浮浮沉沉,身上热得难受,总有什么东西在窜来窜去一样,就像是又回到了当时在白礼那边养伤时阴阳之气冲突的时候――虽然没当时那么苦楚,却还是有些受不住,只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头也晕得厉害,自己明知道是做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急得满身是汗,只盼有个什么人,把他给叫醒了才好。
“啊――――――――――――――――――――――”
他的这个念头刚隐隐约约冒出,一声惨叫便响了起来,他猛地一惊,睁开了眼――外头天已微亮了;跟半夜里醒的那时一样,他身上被汗湿了个透,连被褥都湿答答的。
只怕是刚刚做梦的时候,吓着了吧……
他咳嗽了几声,在被子里蹭了蹭,挣扎着打算起身。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身子沉得要命,就是使不上劲。他撑了一下,勉强坐起来,放下脚,踩上了鞋。
等等……刚刚的声音……
他听见内院里一片嘈杂,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头脑此时也慢慢清醒了过来,那声把他从睡梦中拽出来的惨叫,光想想声音……却好像……大概……的确是他……二哥的。
对了,二哥他……酷好骑射,如今又是武官,厩里的那些马全是他千辛万苦一手挑选,从马驹养起来的好马;直到如今,只要有了工夫,他便会每天早上起来,一匹匹地拍拍,看看情况如何,再亲自喂食……
自己昨夜被气昏了头,只想着折腾白义,却忘了这一茬。
…………等等,折腾……白义。
颜丹书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自己昨夜……真是气急攻心了,竟然连想都没想,就把白义给赶进了马厩――他当时大概是被惊着了,又因为怕吵到小龙,所以没怎么表达情绪,但是经过这么一夜绝对说不上痛快的休息,他会不会越想越气,越气越急,由急生怒,怒火熊熊……
就算当时白义根本就没醒,但对自己二哥来说,拉开门,看到在自己心爱的爱马们旁边,赫然杵着一个满头乱蓬蓬的红发,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家伙,说不定还正在低着头打鼾……
想起自己昨晚被狠狠吓的那一跳,颜丹书只觉得一股苦味从喉咙里蔓延上来。他也顾不上洗漱了,随手抓起自己昨天的外衫,胡乱披上,又蹬上鞋,三步并作两步地杀向马厩。
只盼白义手下留情,给自己二哥留个两成半命,也算得上是一件功德……
“……好孩子……真是乖巧……来,若是喜欢,这些都给了你也无妨。”
颜丹书气喘吁吁地拉开马厩的门,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震开了三步。
白义已经化为了原形,一身白毛映得马厩都有些发亮,他样子又高大,其他几匹马都有些黯然失色。在他身边,颜家二公子,颜丹游,也就是他二哥,正满脸痴迷地抚摸着他火红的鬃毛,一下又一下。白义也不乱动,任他抚摸,还时不时打个响鼻――连不通马性的颜丹书都听得出来他很高兴――或是偏偏头,舔舔他二哥的掌心。
“……二、二哥!”
良久,他才憋出这么一声来。
“哦,老三啊,早。”
他二哥随口答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继续摸着白义的头,声音柔得能拧出蜜来。
“长得这么高大,便是营里的马也难比……是谁带来的,怎会在我家里头?看这个头,倒像是西域那头的……”
白义打了个响鼻,晃晃耳朵。颜丹游笑了。
“竟听得明白,还真懂事……”
“二哥!!!”
“……什么事。”
颜丹游仍然专注在白义身上,但颜丹书已经再也无法忍耐眼前的画面了。他上前一步,拉开他二哥的手:“二哥你…………哎?这个是……”
“……说起来也真是怪了,我刚刚来看马,拉开门的时候,却看见它在这里。”虽然被扯开,但颜丹游还是直勾勾地只盯着白义,竟也不见他动怒,“它火气还挺旺,见我就踹……”
“二、二哥,你可受伤了?”
被白义踹?!这可是个一蹄子能把龙给从天上踩下来的主儿……颜丹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见他哥一脸甜蜜,视线朦胧:“却只不过是个没怎么训好的小伙子罢了,连糖都没怎么见过,刚拿来打算给其他几个的酥糖,喂了它两块,它就乖乖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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