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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仙路飘摇 作者:青歌

    试威力,夕言冷汗都下来了,还好没开这个口。不过即然此玉这样珍贵,那沐玉还拿它来制符?符可是一次性消耗品,用过就没了,这岂不是太过浪费?

    “沐兄以这等极品制符,应是有原因的吧?”

    “不错,用它来制符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夕兄有兴趣自己制一张符就可以知道,普通玉石几乎不能用来制符,它们所含灵气并不平均,会影响到制符成败。哪怕好运气制出一张,也大多是件次品。想要制玉符,最重要的就是选料,只有质地细腻均匀的好玉才可选作符材。通过我多年研究,各种玉石中蓝水玉、青田玉、和泽玉可以用一用,其中最好的自然就是凝烟含翠这样的顶级玉石,还有以它齐名的秋水明霜应该也可一用,不过那东西比凝烟含翠还要难得,我也没有遇上过无从试起。”

    沐玉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接着说:

    “众所周知,符是消耗品,哪个修士身上的符不是一打一打地装着,用的时候也是多多益善,你认为有多少人用得起凝烟含翠制成的玉符?就算是蓝水、青田所制,也不可能如平常符来用吧,那可都是要大把灵石呢。而且玉符说到底虽然比平常符威力大些,可也是有限的,并不足以补足其中的价值差别。这也是我所说玉符要在修仙界推行太过困难的原因。”

    沐玉一条一条数来,夕言一边点头一边觉得可惜,便道: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弥补吗?玉材无法改变的话,也许把玉符的威力增大,也就很有用处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太难了。”

    沐玉摇着头,很是惋惜地抚摸着他的这些宝贝,又把它们再次收回盒子里去。

    “不说这些了,两位难得来我店里,有什么看上的我给你们说说,可以偷偷地算你们便宜一点哦,不过不要说出去,我店里的东西决无二价可是出了名的。”

    沐玉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小小声说着,夕言失笑,点头谢道:

    “那就多谢沐兄了。不知沐兄这里可还有制符余下的玉材?我想买一些。”

    “夕兄想自己试试?”

    “小弟学了点粗浅的制符工夫,见到沐兄的制符手法奇特见猎心喜,打算自己也尝试一下,不知沐兄可愿指点?”

    “这有什么关系,夕言愿学我可是求之不得。你们坐一会儿,我那里还有些还没有使用的玉材这就给你们取来。”

    看着沐玉兴冲冲的步子,夕言想这人虽然刚才那样说,可还是很愿意让自己所创的技术流传出去的吧。如果自己日后真能对玉符加以改进,也定要告知他一声,让他高兴高兴才行。

    沐玉很快回来了,抱了一盒裁好的玉片和一只玉简。

    “夕兄,凝烟含翠是没有了,这里是一些和泽玉,你要想试试手用它还不错。这只玉简则是我对制玉符的一些心得,送与夕兄参考。”

    “多谢沐兄。这些玉材价值几何?”

    沐玉还真如他所说报了个极低的价格,连夕言这种外行也知道这个价怕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对沐玉的好感更增进几分,心道此人还真是个豪爽的性子,与之相交真是做对了。

    夕言收起玉材、玉简,正待与沐灵告辞,从店里奔过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堂倌,近前来与沐玉咬了阵耳朵,沐玉脸色微变

    第一百二十四章约战

    事了!

    店堂里果然气氛大变,原先的客人没了几个,只一群人围在一起,夕言一眼看到被困在中间的席琴,涨红了脸横眉竖目地与谁争着什么。因围观者众,店外也聚起不少好事者,人多嘴杂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那表情决不是小事。

    “东家,是锦……”

    ”

    无论来者何等身份怎样嚣张,站在别人的地头上对主人家还是要有几分尊敬的,夕言跟着沐玉很顺利来到席琴身边。

    “我们冥水楼的人才不会像你们这样无耻,本就是自己技不如人,偏生还要找些理由为自己开脱,也不怕丢人!”

    此言激起对方好几人地怒气。席琴今天胆子奇大。反唇相讥:

    听到这里夕言还能不知道席琴地对手是谁?果然锦绣公子地声音随后响起:

    锦绣公子一开口。旁人再无言语。可见其威信之高。席琴对着他怕是要吃亏地。夕言当下举步入圈。边走边说:

    夕言一出声,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席琴眼前一亮,三两步挪到他身边,指着锦绣带来的一众少年修士抱怨道:

    难怪平日里脾性温和天真的人今天也变得怒气冲天尖牙利嘴起来。夕言拍拍犹自气恼着的席琴的肩,安抚着他并站到他的身前与锦绣一行人对峙起来。

    沐玉左右看看神色冷然的夕言和高傲阴沉的锦绣,这两人都是年少俊美、修为不凡,同样的出色也同样让他为难。一方是新结交的好友,一方是本地声名卓著的名士,这样在他的店里剑拔弩张真真让他左右为难了。

    “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少年俊杰,何必一见面便做出这样的表情?不如我做东,我们去喝杯清茶好好叙一叙如何?”

    “我听师弟们说起才知刚才那位道友是夕言公子的同伴,追问他这么久也不过是想再与公子讨较一番罢了,不知夕言公子可有应战之胆量?”

    夕言不以为然地想着,大约是因为他的师父从小就没有教导过他这些,而后遇上的无论是司空也好席琴也好还是乌雅也好都是习惯于随心所欲之人,从来不跟他说什么脸面、名头之类的无谓东西,就连司空当年教导他时也多是拿它们来当反面教材……所以如今的夕言心中完全没有门派弟子们从小被耳提面命的“荣誉观”,他想的总是更加实际的得失。很显然,与锦竹打一场这件事情在夕言的眼中费时费力还找不到什么好处。如果说上一次是被可畏人言逼着上台而自己也正好想练练久已不用的符法才动了手,那么这一回可实在没什么好理由了。于是乎,夕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吐出两个字:

    他答得太干脆,答案也太让人意外,锦绣一时愣在了那里。连沐玉都吃了一惊,锦绣可不是一般人,面对他的约战还能回绝得这么理所当然,自己这位新友人可是太超出大家的意料了。

    回过神的锦绣出离地愤怒,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除了那些元婴以上的老怪物,同龄修士哪个不以能与他交手为荣?偏偏只有眼前这名少年,如此不识好歹,最过恨的是他还胜过自己一回。虽然那只是比的行符并不能代表全部实力,可是输就是输了,自己当然想要找回这个场子。而亲自出面约请对方居然拒绝,居然拒绝!锦绣气得不轻,此时他身旁一名同门师弟跳了出来大声怒斥夕言:

    对呀,他肯定是这样想的!

    小小地翻个白眼,夕言侧头看到不知何时走到店门外的乌雅,小声抱怨了一句:

    手上一拉席琴,

    两人提步往外,几名少年修士拥过来挡在他们面前。夕言吸了口气,冷眼一瞪:

    那就……别怪我了。

    席琴得了宝,兴冲冲回去找夕言。夕美人眉头一挑,“月票?没见过,不知有没有人肯拿来给我看看?”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名动

    席琴,你……”

    夕言附到席琴耳边小声吩咐着,席琴有些迟疑,夕言拍拍他的肩:

    “你可以的”

    席琴顿时充满信心,大大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态度把锦绣公子一行人气得够呛锦绣狠狠握紧拳头,他的师弟们却是忍不下这口气,从来都只有他们藐视别人,何时这样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这话用在夕言身上好像有点不对吧)也可以视他们为无物?两个脾气火爆点的当场就抽出了飞剑

    “两位师弟不可”

    锦绣终非常人,哪怕在气头上他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得太出格的,比如说在人家店铺中当堂拔武器被他喝止的两名少年修士显得十分不情愿,虽没出手可飞剑也没收回去,就那么僵着夕言抬眼一扫两人,冷笑而席琴则召出一把古琴来

    响泉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祭炼与席琴可算心意相通,琴体上隐现光华

    见到席琴拿出响泉琴,锦绣几人先是意外,而后锦绣明白过来,脱口而出:

    “小心!”

    已经晚了响泉在席琴地拨动下流淌出如水地琴音那音色之优美人间难得几回闻可如果琴音中暗藏玄机却也没有多少人会喜欢了

    当锦绣提起精神提防仍然感觉到一阵头号晕之后便知那个先前被他们轻视地青年同样实力不容小觑锦竹默运起清心明智地法门口中发出轻啸震醒了身边几名同门

    夕言有心布局又哪会让他们如此轻易挣脱?就在那让人失神地一瞬细如发丝肉眼难辨地千千结就已展开在众人脚下

    唤醒众人地锦绣公子又是第一个查觉不对缚住双腿地丝网哪怕调用灵力也无法撼动丝毫更有甚者被绑缚地地方灵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失出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险况地锦竹脸色发白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将自己解脱出来先前地“魔音”就趁他分神之际侵入脑中再想把它驱走可就要难得多了一时间众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两眼发直地站立在原地

    沐玉看到一众人在听过琴音之后尽皆神色呆然仿佛被迷了心神连大名鼎鼎地锦绣公子也不过多撑了两息沐玉心头大讶在场之人大约也只有他稍微看出了点门道那是两方人瞬息间交手地结果而大部分人则只是奇怪于刚才还剑拔弩张地双方怎么在听了一曲琴之后突然就和气起来了?

    夕言与席琴相揩走出店门乌雅对席琴道了句:

    “做得不错”

    席琴兴奋地脸都红了

    回途中乌雅与夕言落后两步,乌雅低声笑问:

    “为什么不答应他?我看他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那又如何?这种比拼并不丝毫意义就算胜了也不会有好处,还要费时费力如果是敌对之人就算了,可是那位锦绣公子我又不可能真把他怎么样,不如敬而远之”

    “当是练练手也不错嘛”

    “那我还不如找你”

    夕言想也不想回道,乌雅无声地扬起嘴角,心道还算这家伙有点眼力

    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为了怕再有那样的“偶遇”,夕言特意足不出户地在天街坊别院里呆了好几天,正好研习一下从沐玉那里带回的炼制玉符之法夕言总觉得这玉符应该还有改进的可能,他想试试看能不能制出威力更强的玉符,到时沐玉也会很高兴吧

    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夕言看完一个段落后抬起头来发现院里只有专心择药的安通文和盘坐树下不知是在吐纳调息还是在闭目养神的乌雅

    “席琴呢?”

    难怪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平日要是有席琴在,多少都会有点响动地

    安通文应道:

    “有人约他听琴,他一早就去了”

    “又听琴?这两天好像很多人来找他”

    “嗯,好像是城里疯传琴小子一手琴音出众,修为也深,听说那个锦竹公子也着了他的道儿?那天我没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两天来找他的都是在这方面有些造诣的年青修士,打着以琴会友的名号琴小子也每回都去我看他有时候回来还是挺高兴的,大概他也想要跟那些人切磋一下吧”

    夕言偏头想想,觉得很有道理

    “席琴难得有在人前展现琴技的机会,他那么好的琴只给我们听地确太浪费了让他去见见别的音修取长补短也是好的

    而且席琴的实战经验太少,有这种机会对他是件好事”

    抬头看看天色,

    “他去了多久了?”

    “大清早出的门”

    现在都快到酉时了

    “去了这么久,不会是遇上对手了吧”

    夕言起身往外走乌雅轻飘飘地跟上,一边走一边不以为然地说:

    “他又不是你儿子,你干嘛这么紧张他”

    “屋里呆得久了,想出去走走再说你对那些音修们不好奇吗?平时难得见到音修高手,对让席琴拖这么儿的对手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

    乌雅不再言语,两人向天街坊的人问清了席琴最近与人切磋琴技的地方,循着路过去了

    试琴之处在城东一座三层高的茶楼上,离天街坊有些距离夕言两人慢步走到那里时茶楼中人称琴会还未结束不过因为订席之人事前交待琴会中不得有人打扰,现在也不便让人进去

    这是人家地规矩,夕言觉得也能理解,要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那还谈什么风雅听什么琴?无奈之下夕言也不想去扰了席琴的雅性,拉着乌雅在二楼角落找张桌坐下来

    “我们一定要等吗?”

    乌雅不满,夕言眼儿弯成一道月牙:

    “只不过是我渴了,想喝杯茶”

    乌雅哼哼着,瞪他一眼,扭头看向通往三楼地木梯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完最好快点,哼”

    正嘀咕着,从楼上下来两名修士乌雅想起小二刚才同他们说过三楼全都被包下做了琴会场地,这时下来的肯定是于会之人也许他可以想办法早点见到席琴也让爱操心的夕言早点放心?

    乌雅觉得比起坐在这里傻等,这无疑是个好主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怒

    上下来的两名修士是来拿茶水的,因为连小二也不楼,他们只好自己派人下来拿。

    乌雅盘算着在他们回去时搭上话,特别留意着两人,因而他们的对话也一字不差地传进他的耳朵。

    “方道友,你说那小子什么时候力尽?”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从早上到现在轮了有十六人了,我看他刚才与屈道友比那一场费时颇多,已有后力不济之相。”

    “说起来那人的实力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居然可以撑这么久。”

    “的确,就音修者来说,金环星上大约都无人能出其右吧。看他前几天的胜绩就知道,如果不是我们仗着人多,大概没人能拿得下他。”

    “其实如果不是……我还真想跟他好好请教一番。”

    “的确可惜。只希望他经此一事,日后不要成了心魔才好。否则如此天才人物折损,实在是一大憾事。”

    此时,乌雅已经无需再听下去,他几乎可以猜到全部事实。而这个事实,显然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同伴高兴的。侧目一看,夕言铁青着脸,露出少见的阴冷神色――原来注意到那两名修士的人并不止是自己一个。

    两名修士端起茶盘踏上通往三楼的楼梯,夕言缓步跟在后头。两名修士走到一半发觉有异,年级较大的那一名回头看向夕言,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名少年,但观其气质又显然修为不低,不敢随意得罪,问道:

    “这位道友。三楼已被我等包下。不知你们来此是……”

    那修士眼尖地看到少年身后还有一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更觉疑惑。

    乌雅小声对夕言道:

    “没想到还有不认识你地。我以为这里所有地修士肯定都记住你了呢。”

    夕言此时可没心情与他玩笑。理也不理只是淡然地注视着挡在面前地两名修士。盘算在这里开打比较好还是进去里面再出手比较好。

    而乌雅地话落到两名修士耳中倒成了另一种意思。方姓修士与同伴相视一眼。皆以为来者是哪位成名人物。应对越发小心起来:

    “两位难道也是来参加琴会的?”

    夕言此时已决定保险起见,还是先进去里面,见到席琴再说。于是顺着两人的话哼了哼,

    “不是说今天你们十几个人与那个叫席琴地音修轮番比试吗?我们是来听琴的。”

    夕言模拟两可的话被两名修士顺着自己的思路一想就想岔了,以为他们也是那位公子邀请来的客人,忙热心引路。方姓修士还好意介绍说:

    “两位来得可是有点晚了,上午那几场比拼才精彩,现在那个席琴已是强弩之末,怕是听不到什么精彩的曲子了。不过后面这两位都是特意安排的琴技高手,单听听他们出手也是值得一闻的。”

    “是吗?”

    夕言冷冷地抿着唇,左手的百幻无声无息鼓动起来。乌雅走在他侧后方生生打了个冷颤,几步路的工夫四周温度就下降了不少。

    方姓修士推开门,从里面流泻出优美地琴声。声音刚一入耳,夕言就听出其中属于席琴的那道琴音,果然与平日里流畅清灵的琴曲大为不同,可以听出弹奏者的勉强和疲累。

    夕言推门而入,屋中情形一目了然。

    整个三楼都被打通成了一间宽敞至极的房间,左右各设有一座琴台。靠近门的这一方台上坐着一名玄衣老者,手抚古琴专心弹奏,台下围坐着数名修士,或抱琴、或持萧,尽皆手握乐器,气定神闲地等待着。

    另一边琴台则要冷清得多,只席琴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台上努力拨动着响泉的琴弦,台下三丈再无第二人。另外还有十数名修士散坐在两座琴台四周观战。

    夕言和乌雅走进来,屋中众修士尽数看向他们。夕言从他们身上一一看过去,被他冰冷眼神瞪上的修士无不低头。这时夕言见到一名不同于他们的修士,被自己冷眼注视着还能无动于衷,甚至对自己微笑起来。夕言见他被人众星拱卫地坐次,猜想着此人大约就是此次的策划者,心里对他无甚好感,转过脸不再看,提步走向席琴那方。

    走得近了,便能看到席琴脸色苍白,额上全是密密的虚汗。他半垂着头,专注于琴弦之上,手指如翻飞的蝴蝶上下舞动,虽然勉强,但优美的琴音仍然从他手中流淌也来,硬生生把对面的琴曲压下半分。

    夕方和乌雅就那么站着,也不知是一柱香还是两柱香之后,一曲终了。席琴身子晃了晃,抬手擦拭着额上汗珠。

    对方老者起身向他施以一礼,颇为遗憾地说:

    “老朽学艺不精,未能胜过席先生,实在惭愧,今日受教了。”

    席琴并不回礼,不言不动面无表情地看他走下台去。此时屋中一片安静,观琴众人许多都面有惊骇之色,有些则用敬佩的目光注视台上的青年。

    “好!”

    夕言的这一声喝彩震惊四座。席琴终于抬头瞧见他们两人,又惊又喜,探身向夕言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听听你是如何厉害,一天下来连败十数名同道。要是被外人知道你的‘战绩’,不知有多少人不敢置信呢。那位道友,你说是吗?”

    夕言把矛头直接引向刚才让他留意到地被众人环绕的青年修士,心里恶狠狠想着:

    你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来难为我们,那你自己也别想闲着。

    被夕言直言相问地青年慢了一步回过神来,忙笑道:

    “这是自然,席公子技艺超群,怕是等不到明天,全易城的人都知道了。”

    夕言冷笑着走近席琴地琴台。席琴先是欢喜,后来又焦急地摇头道:

    “夕兄别过来!”

    夕言差点因他这一句话而自己绊着自己,而后夕言在席琴琴台四周的地上,见到一丝丝明黄地灵力线组合成一个小型阵法。

    夕言身周温度直线下降,盯着那包围住琴台的阵法,然后用可以结出霜花儿地语气吐出一句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二十七章无题

    里的气氛一时尴尬,围坐在琴台周围的修士们被夕一扫,纷纷侧头,不敢与之对视。连坐在琴台上的席琴都感受到夕言身上的煞气,期期艾艾地说着:

    “这个,是保证在我和他们比试完之前都不能出来而设的。”

    “我没问你。你以为我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吗?”

    夕言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席琴立刻缩着脖子再不敢多言。夕言转而直视场中最为可疑的那名修士,沉声道:

    “想必这个缚地阵是阁下所为吧,倒不知区区一场琴会,何需用到如此阵法,莫非阁下是觉得席琴不识礼数会半途离去?所以才要用这种阵法将他看押起来……亦或者你们做了什么可能会让他半途终止琴会的事情,心里发虚才要用上如此手段来对付他?”

    夕言的言语尖锐让人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屋里一时沉闷。夕言忽而道:

    “也对,一人独斗十几名同道,由着别人轮番上阵还能不提出异议的,这修仙界怕是还没有吧。我家席琴虽然人是单纯了些,心软了些,可也不是笨蛋,应该不会答应你们这样的比法。如此琴会,当真是闻所未闻。”

    “可事实上这的确是席公子自己同意的,我们这里却是没有人逼他。”

    青年修士此时也稳下心神,神色如常地回敬夕言。夕言扫他一眼,这倒真是个心思灵敏的人物,只可惜他好像有些错了自己的心性,今日之事,恐会让他得个不小的教训。

    思及此,夕言回头瞪一眼席琴,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呆呆笨笨地中了人家圈套,自己哪里用得着如此张扬?

    席琴哪会不明白夕言地意思。心里又高兴又紧张。他家夕老大别看平时和和气气年纪又小。一但生起气来还是很有迫力地。而他们地另一位高手大哥……明显就是来看好戏地。看样子他对夕言地表情变化更感兴趣。实在不用指望着他会来解救自己――在夕言地逼视下席琴讪讪地低下头去。

    三人之间暗潮汹涌。旁人无不静默慎言。设局地青年修士决定扳回局面。起身站到夕言对面:

    “在下章门丁若非。初次见面。夕言公子地大名如雷贯耳。果真如传言一般是为一代英杰灵秀地人物。今日难得夕公子与您地同伴到场。何不坐下来一同听听席公子地仙音妙曲?我们这里还有好几位同道想要一一向席公子讨教。夕言公子在场。也免日后有人对我等今日以琴会友之举再生出他想。还是夕公子想要让席公子‘自愿’参加地这场琴会半途而废?今日来了这么多道友。夕公子要真是这样做。恐怕会让众同道失望啊。”

    丁若非一席话说得有恃无恐。大概就是拿准了他们人多势众。席琴又被阵法所困。他夕言再大地本事也得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吧。那么……

    夕言微微一笑语带嘲讽道:

    “如丁公子所说。这么多同道远道而来与我家席琴‘一人’讨教琴艺。我们如果置身事外。不是显得太不懂礼数了吗?这样好了。就让我来招待各位同道找个比这茶室更合适地地方好好地‘以琴会友’一次。”

    夕言的话语和缓不见一丝火气,仍让丁苦非惊觉出一丝危险的味道。他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夕言哪容他此时抽身,早在一开始就暗中布下千千结,封住此处门窗。

    丁若非也不愧为章门仅次于锦绣的高徒,此时一见后路被断,立刻掏出数块小小玉牌往身旁一抛。

    玉牌落地,凭空出现地云雾也同时升腾起来。屋内的修士们刚刚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便见原本的茶室被了开来,四面不再是小小一间屋子,取而代之地是一座通体由黑玉砌成的楼阁。

    楼阁把墙都撑破了,就那么悬在原本茶室三楼的位置上。在场众修士们一低头就能发现自己站在楼阁前的小广场上。

    冥水楼地出场大大出乎丁苦非的意料。在他想来这么多修士对付几个人难道还看不住?没想到夕言凭空变了座楼阁出来,把所有人都圈了进去。就这样,虽然席琴仍是在丁若非布下的阵法里,可除席琴之外的所有人又被夕言突出奇招地困了起来,就变成了他们困住席琴而夕言又困住他们这样的局面。

    只此一刻,夕言就把不利于自己的局势扭转了过来。

    “各位,欢迎来到冥水楼。”

    夕言挑起右侧眉稍,站在楼门前傲然道。

    “既然丁公子说各位一心与席琴讨教琴艺,那么在我们冥水楼岂不是比那小小茶室更好?琴法印证当不是短短一两天能尽性地,此处地势开阔高远,各位不必担心有外人打扰,定让各位盛性而来,‘满归’。”

    夕言说到后头,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众修士无不心头惴惴。丁若非却是放下了心,但随即又愤恨起来――想他在章门何等身份,从来都是师弟师妹、师兄师姐们对他或尊敬或佩服,就连长辈们也宠爱有加。生凭唯一甘败下风地便只有师兄锦竹一人,如今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不知哪门哪派的少年(夕言地外表太有欺骗性,嫩得过份了),不但一出手就破了他精心所设之局,还打算把他关在这个不知所谓的地方,欺人太堪!

    丁若非眼神一瞟,盯上了仍被困于阵中地席琴。这是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现在自己仍控制着他,就表示事情还有转n的余地。

    丁若非也确实不凡,脑子转得极快,一下子抓到事情要点。但这又如何呢?他即便明白该怎么做,可要是没有相应的手段、实力,也只能望而兴叹。但如现在,就在他两手一动想发动阵法之时,身后一个鬼魅般的影子附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

    “为了你自己好,还是不要妄动。”

    丁若非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身后那人不知何时来到,让他心惊。而其语气也不见得怎么凶恶,却让他不明不白地心生惧怕。当下僵在原地。

    第一百二十八章琴会

    言望也没望丁若非一眼,有乌雅盯着,量他也翻不样来。冥水楼在众所瞩目中缓缓上升,爬到了街市所有屋宇的顶上。

    易城上空有禁制阵法保护,夕言没有让冥水楼升得太高,而是往着天街坊别院飞了过去。

    这时候天已近傍晚,街市上陆续有灯火亮起来。冥水楼这样庞大的物体从头顶上低空飞过,要不引起人注意都难。

    席琴身边的缚地阵被夕言三两下拆开,此时他伏在冥水楼的黑玉护栏上往下望,远远见到目光所及之处无人不仰头张望。席琴苦着一张脸,哀叹这一回可真是惹出大麻烦了,不由暗恨自己当时干嘛不多长个心眼儿,也免得让他家老大生这么大的气,还搅扰得满城风雨。

    没多久,冥水楼飞到天街坊上空,稳稳当当悬在那里。丁若非早就死了心,身后站着那人他根本觉察不出人家的深浅,哪里还敢乱动?此时他盘坐于冥水楼的前庭中间,其他被带来的修士以他马首是瞻,围坐于他的身后。夕言不说话,他们也开口,两方沉默以对。

    天街坊的人不是睁眼瞎,相反他们还总以反应迅捷灵敏称雄于易城商贸界。此时冥水楼投下的大大一团黑影都罩到他们头顶上了,怎可能还没有点警觉?

    天街坊的大掌柜崔嘉盯着头顶上的大块头笑得一团和气,几名次掌柜纷纷向他聚拢过来,等着崔大掌柜的吩咐。

    “小薜啊,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薜掌柜躬身出列,什么人也没带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踩着飞剑上去了。

    崔大掌柜点头满意道:

    “小薜这孩子果真不错。有胆识。”

    其余地掌柜们哪一个不是见过风识过雨闯荡出来地?薜掌柜此行原也算不上有什么太大地危险。至少人家虽然停在天街坊头顶上。可也没说要他们天街坊干什么。并没有敌视地表现。这一趟过去不过探探情况。又哪里说得上什么胆识不胆识地。不过这话却是不能拿出来说地。谁都知道薜掌柜是崔大掌柜地亲传弟子。从小带出来地。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这个关头和大掌柜反着说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薜掌柜到了冥水楼前头。正好看到上面十几名修士以丁若非为首坐于前庭。

    丁若非薜掌柜自然是认识地。但现在却不是上前套交情地时候。而且以目前气氛看来……这位锦绣公子地小师弟处境好像不是太好啊。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此地主人。可要说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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