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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仙路飘摇 作者:青歌

    客的明月轩。

    所有能进入此三处的客人都是足以拿来做为谈资炫耀的,可现在却有一人端坐于明月轩的贵宾楼中,满脸不耐。

    “你就打算在这里坐着等吗?”

    板着脸的清秀少年一开口,屋内气场立刻降温三度。坐在他对面的那位白面胖商人轻声安慰明显受到惊吓的花魁小姐,对少年说:

    “夕大少爷,这里可是男人梦昧以求的安乐窝啊,你别这么不解风情嘛。”

    夕言瞟一眼身边坐着对他媚笑的女子,实在感觉不到这种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动作有什么好乐的。白面商人坏坏地眯着眼笑:

    “对了,我才想起来,你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

    夕言自然知道“童子之身”是什么意思,大方点头。修行人保持童身是基本嘛。白面商人微张着口,没想到夕言会承认得这么痛快,不由自主往夕言下身望过去。被对方眼刀一杀,忙正襟危坐:

    “行了,你们几个出去吧。”

    妓子们鱼贯而出,轻手轻脚关好门,屋内只留下两个男人面对面。

    “司空靳,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化了妆的司空靳耸耸肩,丢颗花生米到嘴里,哼哼着:

    “你应该相信我嘛。说了会帮你找到人我就一定做到,这种事急不来的,要讲方法。不然你出去试试,这么大座城里想捞出一个人来,跟到海里捞针没什么差别。”

    好吧,夕言承认自己是没办法在万海找到林青和二贵,无奈叮嘱道:

    “那你也要动作快一点。来了两天了,我只看到你在这里……就没干过正事。”

    “你怎么知道我干的就不是正事?小孩子家家,不懂的啦。所以才说啊,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夕言无话可反驳,只好气鼓鼓地起身就走。

    “你到哪里去?真想一个人去找啊?”

    “你当我笨蛋吗?”

    夕言终于忍不住白他一眼:

    “我去买药。你的毒快压不住了吧。别以为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你昨天晚上痛得很。”

    愤愤然推门而出,把司空靳得意的笑声抛到身后。

    走出彩灯绚烂的花街,万海城别的地方也很是热闹。

    天色已黑,各处明灯高悬,商铺都还大敞着门招引客人。夕言稍一打听,便找到一家医馆。走进宽敞的店面,左边是老大夫看诊的地方,不少病人排着队等在一边。右边则摆了许多小格子,两个伙计来来回回走动着抓药。

    看到夕言走近,一个伙计抽空招呼:

    “这位客官,您要抓药吗?”

    “不,我想买一副银针。顺便问一下,你们这里有稽明草吗?”

    “银针倒有现成的,可是稽明草……那是什么东西,小人没听过啊。”

    伙计一脸为难,说:

    “要不您等等,我去问问龚大夫。”

    “麻烦你了。”

    夕言看到伙计一路小跑着到坐堂大夫身边耳语几句,那位老大夫先是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想半天,最后摇摇头。夕言微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稽明草本就是可以入丹的草药,对修士来说很平常,可凡尘间就难得一见了。说不得,只能到本地最大的店铺去碰碰运气。再要没有,那就只能想办法自己去采了。

    伙计回来向夕言道歉,包了一副银针给他,还为夕言指明了万海最大也是最老字号的药铺“仁德堂”的走法。夕言顺着指点花了半个明晨才晃到仁德堂的店门口。

    看起来这间店堂的确是要大得多,整一座小楼都是仁德堂的地界,一楼铺面更是开了八大扇雕花檀木门,气派得很。夕言站在门前看到好一会儿,才抬脚进门。没注意,眼前黑影一晃,劲风扑面。

    第二十七章麻烦

    夕言脚下一错,让开一步。那道黑影扑前两步,险险停住。那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灰黄的脸色,洗得发白的布衫,和街上行走的下力男人没什么差别。但看在夕言眼里还是发现了细微的不同。

    那男人身上有种“气”,和别人不一样的“气”。不是很强大,却足以让夕言发现。当然,这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说起来很玄,可也是修士们长年亲近天地之气,所形成的一种对力量的本能感应。

    紧跟着男人身后,又来一个劳力打扮的同年男子,哈哈大笑着,拍着他的肩,哥俩好的样子。两个男人相携而去,夕言不由多看了两眼。下山这么久了,能让他感觉出“气”的人,除了司空之外,就要数这两个。在凡尘俗世,大约也算得上高手了吧。

    进了仁德堂,客人颇多,但伙计们招呼得当,看起来井井有条。

    “这位客官是看病还是抓药呢?”

    一个面相很机灵的伙计前来招呼夕言。夕言直言相问:

    “我想买一株稽明草,请问你们有吗?”

    伙计低头想了想,扭身叫过一名穿长衫的管事:

    “铁管事,这位客人想买稽明草。”

    “稽明草?”

    铁管事闭着眼回忆半晌,一击掌:

    “啊,记起来了,那是止寒活血的圣药啊,在药典中偶有提及,却是没见过实物。这位客人,实在对不起了,您这味药,小店实在没有。别说小店没有,怕是整个万海都没有。那药在南方本就不多见呢,或许北地一些药石世家会有留存。”

    夕言轻叹。不过也不失望,他本就只是想着来碰碰运气。

    “那就照这张方子给我抓三副吧。”

    管事接过方子瞅两眼,笑道:

    “客官这方子不知出自哪位名医之手?可是去寒补气的上好单方。”

    伙计照方抓药,不一会儿就包好三副,拿草黄色纸绳扎成一串。

    出了药铺,时辰晚了,街上行人渐少。夕言闲散地往回走,到了香尘街,他无奈发现这里的人不但没少,倒像是更多了。从一堆脂粉香中挤过去,夕言小心地保护着自己不让人拉进那些红红绿绿的小楼里。好不容易回到明月轩前,他觉得真是比自己练一天功还累。

    明月轩也已是华灯高挂的上座时间。夕言从一侧门进去,由青衣丫鬟领着进了司空靳订下的明影楼。楼里静静的,前先叫来的女子一个都不在,让夕言大松一口气。

    拾阶而上,烛台爆出一朵灯花,“啪”地一声。夕言脚步一顿,抬头望向二楼。迟疑一下,继续前进。站到司空靳房间门前,远远伸手一推,人没进屋。

    雕花木门洞开,没点灯,悄无人声。夕言轻声唤:

    “司空?”

    没人应。夕言一步步踏进房里,门后寒光一闪,一把短刀直刺过来。夕言一直警惕着,左脚前踏,挥掌回击偷袭者肘部。两人在黑暗中一个小小的空间互拼几招,最终以夕言被制住脉门结束。

    “司空,你在干什么?”

    交手的时候夕言就认出了司空靳,也因如此,才会恍了神露出破碇。他没好气地挣开司空靳钳制,想去把灯点上。

    “别点灯。”

    司空靳沉声道,夕言回身望他,渐渐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看到那张白胖脸皮上露出冷凝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了?”

    司空靳没答他,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才说:

    “我有麻烦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们就此分手,你去找你的朋友,不掺合到我的麻烦中来。我会指点你如何才有可能找到人,相对的你也要告诉我解毒的方法,我自己去解。第二,我们继续合作,可是此行势必就会更加危险,但我保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要找的人,只是你有可能会受到来自我的牵连。”

    说着,他叹道:

    “本来我是准备等你回来就分开的,可是刚才看你的身手和警觉性倒也不差,所以给你两个选择。你看着办吧。”

    夕言头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说说你那麻烦是怎么回事吧。”

    “呵,看来你准备继续跟我合作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就像你说的,要我在这么大的城市中找出两个人来,跟大海捞针没区别。”

    “那就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这里……现在不安全了。”

    司空靳选了个面向外墙的角落,从二楼后窗直接翻了出去。夕言紧跟其后,两人几个起落出了明月轩。司空靳带路,不知怎么三转两绕就出了灯红酒绿的香尘街范围,进入一片民居中。

    南方的城市巷道多,密密麻麻如同蛛网。司空靳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一个老头探头出来看见是他,忙把两人迎进去。

    老头须发皆白,动作可不慢,快手快脚给两人准备好茶水点心。司空靳摸出一张银票给他,老头欢天喜地地开门走了,把这座一正两耳的小院让给了他们。

    不用问,肯定又是司空靳准备的据点之一。夕言对司空靳这种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找着落脚地的本事已见怪不怪,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一种他永远也无法学会的本领。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谈一谈我的麻烦和你要做的事情。”

    司空靳摸出一瓶药水抹在脸上,顺着颈部的一条线一点一点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他本来端端正正的脸,夕言觉得看着顺眼多了。

    “还是先说你的麻烦吧,我好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有人找上门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必,是要跟人动手的麻烦吧。”

    “猜得不错。我的麻烦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有人要杀我,是高手。不是一个,是一群,专业的,杀手。”

    司空靳一脸“小子,怕了吧”的表情,夕言抽了抽嘴角,的确是够简单的。

    “为什么?”

    “这说来就话长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夕言诚实地摇了头,以他的阅历,还猜不出别人的身份。司空靳露齿一笑:

    “我也是杀手!”

    第二十八章二贵

    司空靳猜想过好几种夕言会有的反应,却没有一种是现在少年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如同谈论天气一般反问回来:

    “杀手是什么?”

    司空靳有一瞬间脱力感,瞪大了眼直觉此人是个不知打哪儿跑出来的妖怪。

    “杀手是什么?杀手嘛,就是杀人的人。”

    “哦,杀什么人呢?”

    “……出钱请杀手的要杀什么人,我们就杀谁。”

    “收钱办事,那么做杀手的应当都是高手了,否则杀人不成反被人杀也是有可能的吧。”

    “大部分是吧。如果失手,就等于送命,这是这一行的常识。”

    “难怪,我现在可以理解你对力量的推崇,因为你自己就身处于这样依仗武力的行当。”

    夕言说得理所当然,还一副终于明白了的样子。司空靳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需要换个话题。

    “夕言啊,我们现在还是先说正事吧,至于杀手是强是弱,你会知道的。”

    “啊,好,你说。”

    夕言正襟危坐,眼都不眨盯着他。司空靳揉了揉头发,道:

    “我是一线楼的杀手……诂计你也不知道一线楼是什么。那是江湖中最有名的杀手组织,我是其中的金牌杀手,和下任楼主。半年以前,我出任务被我的弟弟暗算,中了寒毒,无药可解。”

    “你弟弟为什么这么做?你们不是兄弟吗?”

    夕言忍不住追问,司空靳白他一眼:

    “对,亲兄弟。可是这和他要杀我没有关系。他想当楼主,就必须除掉我这个敌人,仅此而己。”

    “就为了这个就对手足兄弟下手?”

    夕言不由想到自己被炸下山崖的一瞬间,崖顶传来的张狂笑声他不会记错。原先不愿去想,原来在他们眼中这样的事竟是理所当然的吗?夕言抓住胸口衣襟,那个位置贴身藏着他从九阳带出的唯一东西。

    “怎么了,怕了?”

    夕言眼神一凝,摇头不语。

    “好了,这也没什么。等以后你见多了,自然会习惯的。人啊,就是这种东西,为了权、利,夫妻、父子、兄弟、朋友,古往今来反目的还少吗?世上唯一可信的,只有自己。”

    司空靳冷笑着,咬牙道:

    “万海有一线楼的暗桩,我发现有人在暗处盯我的稍,很有可能我的行踪已被发现。我那弟弟向来做事谨慎,这一回必然会派人来打探。我们被发现是迟早,所以当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你朋友,还要给你做些训练,让你有自保之力。杀手杀人向来不留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有很多常人难以防备的手段,你要是不准备周全,这条小命怕是得丢在这里。”

    夕言顺从地点头,司空靳所言他心中有数,而且他要想为林家报仇,必要的武力也是不可少的。现在符法用不上,就只能从凡间武学入手了,司空靳无疑是现成的好师傅。

    接下来,这间小小的院子就成了“反杀手”训练场,司空靳向夕言展示了许多杀手的惯用手法,什么投毒、暗器、设陷阱、声东击西、背后黑手、制造意外、乱中取命、引人入局……看得夕言大开眼界。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杀人还有这样的学问!

    更有甚者,司空靳还要求夕言也要学会这些手法,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只有同行,才能最了解同行。所以要防备杀手们的袭击,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也成为杀手。

    不知是夕言太聪明还是真的很有天份,不过三天就从连杀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进步到能识破多种陷阱杀机。连他的身手也经过司空靳的特别调教,教会他整套小擒拿手和匕首、短刀、银针等小巧武器的使用技巧。因为夕言体内灵气满溢,使他身手轻灵敏捷不逊于江湖一流高手,司空靳就没有教他固有的招式,而是把每种武器的特点讲解一遍,再授以基本的刺、挑、劈等动作,让他随性发挥,居然也让夕言给使了个有模有样,和司空靳过招还能撑到百招以上,让司空靳大呼“武学天才”、“百年难求”。

    三天之后,夕言一大早就起床练了一回小擒拿手,他感觉自己的手灵活了很多,一些小巧的动作使起来还会带出手影,这让他大感有趣。

    司空靳从门外进来,头一句就说:

    “找到了。”

    夕言眼前一亮:

    “找到阿青了?”

    “不是,不过有人看到过你说的林家那个仆人,二贵。给消息的人不是很有把握,如果真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他现在情况不太好,我们最好马上去见人。”

    夕言二话不说抬腿就走。司空靳一把拦下他:

    “你就这么出去了?这两天不会都白学了吧?”

    夕言拍拍脑袋,回屋换了身灰色的粗布短打,再把头发打散揉乱,草草扎在脑后。脸上没有戴面具,而是用一种药汁把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涂成褐黄色。就这么两下,原本俊美的少年就成了丢大街上都不会有人看一眼的穷人。

    司空靳微笑着赞道:

    “不错不错,你学得很快啊。我还在想你要是戴张人皮面具出来该怎么办呢。”

    “不是你说的吗,一半真实一半掩示,才能真正骗过别人。”

    “很好,记得很清楚。如果你真的要骗人就要记住这一点,才能不引人怀疑,而且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会上这样的当。”

    “好了,走吧。”

    夕言现在可没心情跟司空靳废话,一门心思猜测着林青的近况。

    司空靳和夕言两人画了妆,一路没有引任何人注意出了城。万海城不面海的两边是丘陵地带,就在离城不远他们找到一座旧山神庙。庙里香火不盛,仅有一老和尚在打理着。司空靳向他询问几句,老和尚指点他们找到庙后一地窖。窖口敞着,正好露在一处矮墙外。靠墙根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也看不出男女,就那么裹着件破褂子,蜷缩成一团。

    夕言站在远处盯了他一会儿,根本认不出脸面。只好轻声唤:

    “二贵?二贵?”

    那人动了动,慢慢抬起来头来。黑呼呼的脏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有点茫然地望着身前的人。

    “二贵,是你吗?”

    夕言走近两步,仔细打量着,那人震了震,像是清醒了一些,对夕言看了又看。夕言从他的神态中终于认出些熟识的杂货铺伙计的影子,忙蹲到他眼前,急声道:

    “是我啊,我是夕言,你看不出来了吗?”

    二贵终于认出眼前的人虽然脸色变了,可那眉眼不正是在店里呆了数月,和自家少爷特别要好的少年吗?

    “啊,啊啊!”

    二贵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伸手扯住夕言的衣袖,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第二十九章怎一个乱字了得

    好不容易让二贵平静下来,喘着气儿算是能说得上话了。断断续续地,二贵把他们出来之后所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青和二贵出州之后,就按照林素交侍的在半路让车夫改了道,南下万海。

    路上太太平平,让林青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本想着到了铁家就有了落脚地,他们心急火燎地赶了去。陌生的地方两人一路找一路问,总算到了铁府。那府邸,比林家可气派得多了。进城一路都听说铁家是万海的大商家之一,门前雄狮盘踞、府卫护门,主仆二人在门前足足呆了半天,才想起要上前递贴子。

    林素的亲笔信林青一路上宝贝一样藏着,此时交给铁家护院,就开始了急切的等待。谁知那信进了铁家大门,便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们从正午一直等到日头西沉,铁府里也没个人出来回应一声。

    林青当时就有点懵了,首次独自离家的少年根本不知要如何应对这种事。还是二贵见得多些,大着胆子上门前询问,得到别人的一堆白眼。送上些散碎银子后,才总算有个人进去里面问了一声,得到的回应是家主人不认识什么叫林素的人,让他们到别处找去。

    “那,那信呢?”

    林青急了,领头的护院两眼一翻:

    “什么信?不知道。去去去,别在门口嚷嚷,挡了道。”

    林青和二贵被轰开,远远望着那道大门,无法可想。林青也是性子犟,当下少年意气上来,就决定非要见到铁家主人不可。

    “他家主人总不会永远不出门吧,我们守在这里,总是能见着的。”

    二贵跟着他家少爷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下,日日天不亮便到铁府门口守着。

    工夫不负有心人,三天之后他们如愿等到铁府大老爷出门。华丽的车马在门前停着,听到旁人说那就是铁家老爷铁山后,林青冲了过去。

    铁老爷身边护卫可不是吃素的,没等林青靠近就拦下了他。林青大叫着自己父亲的名字,想引起铁老爷注意,谁知铁老爷只是皱着眉扫过一眼,全然没有见到故人子弟的欣喜,说出的话只是让人把他赶走。

    大老爷下令,护院们不但把林青强拉到一边给车马让出道来,在林青不死心还要往前蹦时,还狠狠给了他几下。

    护院们都地行武出身,手下可没个轻重,林青当时就站不起来了。等铁家的人走了,二贵好不容易把他扶回客栈里,主仆两人至此可算是一筹莫展。

    接下来怎么办?没等他们想明白,倒霉的事儿就上了门。当天晚上,客栈失窃,好几个房客的行李被洗劫一空,其中也包括他们。林青和二贵看着空空的行囊傻了眼,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

    丝毫没有同情心的客栈老板当天就把他们赶出了店门。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的两人在街上流浪一整天,晚上好不容易找了处偏避的旧屋安身,谁知那里是一伙乞丐的地盘。那可真的是祸不单行,那一次他们两人被一群乞丐追打着,抱头鼠窜。等二贵再回过神来时,他已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更严重的是,林青不见了!

    弄丢了少爷,二贵恨不得一头撞死。再回头去找,哪里还有人。他在城里流浪了好多天,完全成了一副乞丐的样子,最后实在没了办法,流浪到这座小庙,得老和尚收留,给了他一个地窖住着,就呆了下来。

    二贵从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家里人,现在对着夕言说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夕言无声地拍着他的背,让二贵好好发泄了一通。

    “以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都没了主意。少爷没了,我也不敢回去见老爷和夫人。夕言,你说怎么办?”

    夕言叹道:

    “老爷和夫人……都不在了。”

    “不在了?”

    “嗯,就在你们走的第二天晚上,他们被人杀害了。我追到这里,就是想问阿青,有没有凶手的线索。老爷夫人待我不薄,我想为他们报仇。至于你,万海现在是个是非之地,你留在这里也不安全,还是回州吧。林家不在了,你另找个活计,好好过吧。”

    夕言扭头看向司空靳,杀手先生会意,撇撇嘴,摸出一锭银子丢给二贵。

    xxxxxxxx

    从山神庙出来,司空靳一路唠叨着:

    “从来都是别人给我银子,谁知道自从跟你小子走到一起,不但出力帮你找人,还得出钱给你花销。我对我弟都没这么好过。”

    “可我也帮你逼了毒不是吗?要不这样好了,以后我每给你行一次针,就收你黄金十两,然后我们就可以各付各的钱。”

    “行了行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早知道你会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就不把你教得这么聪明了。”

    司空靳连连感叹,夕言当他发疯,理都不理。

    回城的路并不远,两人没有骑马,慢慢地走着。途经一座林中小桥,司空靳远远指着桥面问:

    “如果你是杀手,会在这里设伏吗?”

    又来了。夕言对司空靳时不时冒出来的考题对答如流:

    “这里人少林密,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可也正因如此,有心人路过多半会提高警觉。不过前面的小桥无论如何都是必经之路,所以再如何警惕也只能从那里过。如果是平常的杀手,埋伏在桥下,等人上桥后出击,没有偷袭之便却也可占地利。如果是个高手,则多半会在桥后五十丈处设伏。那时目标刚刚经过最险之处,必然心神松懈,多半能一击即中。”

    司空靳“啪啪”地鼓掌,

    “很好很好。夕言啊,如果不是你无法修习内功,我真的想收你为衣钵呢。聪明冷静,举一反三,是干这一当的好料子。”

    夕言虽然还不太明白杀手在普通人心目中的恶感,可也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行当,不明白为什么司空靳倒很以它为荣的样子。

    “好了,还是留点精神应付我们的客人吧。我不信我都发现得了的东西你还不知道。”

    夕言盯着木桥前方一处茂密枝叶,冷冷道。

    第三十章一波未平

    司空靳大笑三声,足下一点,如一头雄鹰在半空中一掠而过,直扑向那丛树冠。夕言身形一矮,贴着桥面过了河,闪到一棵粗树干后躲好。

    他的心“碰碰”跳着,比第一次和同门拼斗术法时还紧张。不过很快他就让自己平静下来,冷静地分析当前局面。

    司空靳的突然出手打破了对方计划,不得不提前跳出来和他正面交手。司空靳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是个高手,与一群黑衣杀手们周旋起来显得从容不迫。

    夕言这里也并不平静,敌人显然没有忘记这个和司空靳同行的人。两个黑衣人施展着轻功飞快接近他。夕言在这三天内被教导了大量对敌注意事项,其中被司空靳反复提及并重点强调的一点就是:在敌人接近你时要尽可能地在远处消耗对方的战力,多给对手制造麻烦,以保证近身之后能占得先机。

    不得不承认,这个曾经的杀手头子的手段的确有点阴险,但也非常实用。夕言根据这一条原则,并没有像个新手一般傻呆呆地等别人跑近,他摸出一把长针,挥手就洒了出去。

    夕言在某方面来说,的确是个天才。除了十几年的天道修行让他的身体轻灵、速度极快之外,还在结丹那一刻彻底改造了他的身体。他现在眼力、耳力都大异于常人。在修习了司空靳的小擒拿手后,他最大的收获便是手速越来越快,手指也越来越柔软。这让夕言大喜,曾为修行者的他对手部的灵活度有着本能的重视,无论是施放符录还是元婴之后修习手诀都和此有重要关系。那可是修士间争斗的根本之一。

    夕言借着这些天生的好条件,学起暗器手法来当然无往不利。司空靳胆子也大,见他对自己施针准头、手法都不错,一上手就让夕言学了暗器中最难学习的暗器之一――针。这东西体形小出手速度快,易带又难防,只是准头太不易掌握,学的人极少。夕言却是几天就初见成效,让司空靳乐得眉开眼笑大呼挖了块宝。当下夕言使出这一招,还真让两个黑衣杀手手忙脚乱起来。

    看到两个敌人险险地避过长针,夕言并不失望。他本就没指望一招建功,初次出手他的目标只是拖住敌人不让他们去增加司空靳的负担,顺便也让自己试试手,熟悉这样的打斗。必竟按司空靳的说法,这种事儿以后还不会少,他可不想平白丢了性命。

    两个黑衣杀手郁闷至极,他们好歹也算是一线楼里的新一代精英,哪怕排不上楼里的独行杀手排行,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应付的吧。眼前的这个十几岁的嫩小子,没有使有一点内力,单凭高速的身法和一手精准的针法就把他们两个人带着团团转。要说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却也不像,真是身怀高深武学的话,为什么不把自己两人解决了去支援同伴呢?两个杀手怎么也想不通,却碍于任务,只能被夕言牵着鼻子继续绕圈圈。

    司空靳解决那一大堆人用了些时间,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出全力。说解决而非杀死,是因为对方通过长时间的周旋同样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这个男人,在丢下三具尸体后自动撤退了。

    两个黑衣人放弃对夕言的功击退走,夕言才有时间脱身出来关心司空靳的情况。

    “怎么样,没受伤吧?”

    “哼,他们还伤不了我。不过没想到这些小子也成长起来了啊,能跟我周旋这么久,还算是有本事。”

    司空靳踢了踢地上的尸首,把三人面巾扯下来。

    “你认识他们?”

    夕言看他娴熟地翻找着三人的衣服,问道。司空靳指着一人说:

    “这个叫刘十五,那个是王十二,还有一个不太记得,应该是另一队的人。这两个才入楼的时候都是我亲自训练过的,当时表现普通,没想到也能通过最后的测试。”

    这么说他们和司空靳算得上半个师徒,那么为什么可以毫不在意前来刺杀自己的师傅?又为什么司空靳可以眼也不眨地杀掉他们,还在杀死之后对者死者回忆从前而无半分悲色,难道人情对于这些“杀手”真的就这么淡漠?那么是不是有一天自己和司空靳刀剑相向,他也会冷漠地杀掉自己,再对着自己的尸体说起这一段共同走过的路程?

    夕言这样想着,不由打了个激凌。再看向司空,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司空靳正好翻完所有人衣包,也不知有无收获。回头瞅到夕言有些呆滞的眼神,好笑地问:

    “怎么了,不会是第一次见死人吓傻了?没见过胆儿这么小的啊,要不下次我带你去坟地里多见见?”

    夕言被他一打趣,暂时抛开了阴暗的思想,横了这男人一眼。觉得就他这种讨打的性子,实在想不出自己和他起冲突会是什么样子。再说,他们现在还是合作者,没有必要担心未来都不知会不会发生的事情。

    “行了,走吧,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夜。”

    司空靳伸个懒腰,往回走。夕言跟上,想了想,问道:

    “现在我们怎么找阿青?要不要回他失踪的地方去打听一下?”

    司空靳竖起一根指头,摇一摇:

    “我跟你打赌,你到那里挖地三尺也是找不到人的。”

    “为什么?”

    “哼,你以为这么个大活人,会平白的从城里头消失了?给我消息的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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