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 作者:恩顾
分钟,最后以罗莫声踹翻轮椅,摔门而去终结。
李无敌回到公寓,心疼万分地把满地乱爬的元明清扶到沙发上,“哇哇哇!怎么搞的啊!石膏才刚拆呢!你没事吧?你的轮椅呢?”
元明清灰头土脸地坐好,伸直腿,喘着粗气恶人先告状:“你一走,罗花瓶就揍了我一顿,把我的轮椅抢走……”
李无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倒扣在书桌上的轮椅,“无故揍你?”
元明清淡定地整整衣领,“嗯,无故的。”
李无敌噗嗤发笑:“别猪八戒倒打一耙,肯定是你又说难听的话刺激他,”
“……”元明清面色平静地在内心咆哮:傻兔子最近不好骗了啊!!!
李无敌搬下轮椅,推着元明清在屋里转了一圈,问:“莫声以前住过,该有的家具都有了,你看看还缺什么?”
“还缺一架琴,以前给你买的那架被我朋友贱卖筹钱了,我再给你买一架,买更好点的。”元明清指向窗边,“摆在那里,你每天弹给我听。”
李无敌弯下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就要以前那架,莫声替我们找到,赎回来了。”
元明清尴尴尬尬地收回手:“哦。”
“你跟莫声要和平相处。”
不服气地:“哦。”
“不许小气。”
无可奈何地:“哦。”
“不许挑拨。”
乖乖地:“哦。”
99、你凭什么
“小唯真讨厌啦,邋遢死了,这么多衣服没有洗!哦!我家宝贝儿的衬衫,洗了~宝贝儿的外套,洗了~宝贝儿的牛仔裤~洗了!唉,他自从上班以后就好忙啊……白天都看不到他了,嘤嘤嘤……喂,贝勒爷,你这件洗吗?这件咧?”陈跃进穿着件粉红围裙飘进飘出各间屋子,收拾出一大捧需要清洗的脏衣服,逐一比划,“这件呢?”
贝乐捧着下巴发呆,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的全部手洗,机洗会勾坏了蕾丝和花边。”
陈跃进泪汪汪,举起一双皮粗肉糙的熊掌,嗲声求饶:“冬天好冷哦,贝勒爷,请怜惜人家的玉手了啦。”
“现在是春天,谢谢。”贝乐无动于衷。
陈跃进嗓音一换,粗声粗气抱怨:“我今天光洗衣服就够了,还要不要我应付顾客,打包发货?生意做不做了啊?”
贝乐无奈,懒洋洋地走过来挑拣挑拣,“这几件送去店里干洗,只剩两件手洗行吧?咦?”说着,捡起一件江兆唯的t恤,拿到鼻底嗅了嗅,他的唇边泛出淡淡的笑意,“这件别洗了。”
陈跃进毕恭毕敬奉上江兆唯的小裤衩:“这件呢?”
贝乐一挑眉:“滚你的。”抖一抖t恤,方方整整地叠起来放在膝上,他触景生情,自言自语道:“我也真是,他要养狗,就让他养嘛……”
“他要看露天电影,我竟然不陪他……”
“他要女【打码小妖精祝大家元旦快乐,河蟹什么的奏凯!】优写真集,我还故意打折清空……”
“他撒泼耍赖,我怎么也不哄哄……”
“他说要亲我,我躲什么躲啊……”
陈跃进丧眉耷眼地蹲在地上检查各件衣服的口袋,免得把遗漏在口袋里的东西一起洗掉,这一窝不靠谱的男人,常有把钞票洗成烂纸团的事情发生。
那些让人追悔莫及的回忆,一旦放闸便一发不可收拾,贝乐的眼圈逐渐潮湿了,贱小子把他当主子、当信仰,奉承着巴结着,狗腿子般鞍前马后伺候着,摇着狗尾巴仰望高高在上的他,他安之若素,没去考虑这公不公平。
陈跃进见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不由有点慌乱,随手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纸,安慰道:“贝勒爷,你别难过了,小唯会找到的……”
贝乐拭去眼角的泪花,心如死灰地摇摇头,“混小子鬼灵精怪的,真想躲我,叫我去哪儿找?”
“是哦,”陈跃进气馁道:“他也没我打电话,太不够哥们了……”
“你看,他哥找了他那么久……”贝乐留意到手中的破纸条,“咦,这是什么?”
“呃?什么什么?”
贝乐来了精神,刷地坐直腰杆,摊开纸团,“你这纸条哪来的?”纸条上的一行文字被泪水浸泡糊了,只剩一个依稀可辨的“凡”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这衣服口袋里掏出来的,”陈跃进拎起一件外套,“清清的……”
电光火石之间,贝乐意识到了什么,捏着纸条的手剧烈颤抖――江兆唯的哥哥找来那天,闹得鸡飞狗跳,最后回去之前,给元明清也留过电话,当时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傍晚时分,小俞遛狗经过国王坛,在院子外唤了半天没人应,正准备离去,便看到冯趣打外头回来。
小俞晃晃手里的盒子,“喏,达达的面包虫。”
冯趣打开院门,招手道:“进来坐吧。”
“不坐了,我还有一拨狗要溜呢,你们家没人吗?”
冯趣接过盒子搁在窗台上,“跃进买机票去了,贝乐估计在楼上整理行李,没心思搭理你,他刚打电话急火火叫我回来。”
小俞好奇:“买机票?去哪?”
“听说小唯找到了!”冯趣丢下这句话,风风火火地跑上楼了。
小俞愣了愣,将狗拴在树上,也跟上去。
经历过筹赎金的洗劫,贝乐原本奢华骚包的房间乱得不成体统,最近才略有起色,如今又乱了,床上堆满炫目的衣物,若干个豪华皮箱摊在地上。骚货戴着顶墨绿呢子镶孔雀毛的礼帽,左手一副银白边墨镜,右手一副鎏金豹纹墨镜,正左右为难,看到冯趣回来,立时面露欣喜:“你总算回来了!快给我看看,戴哪副墨镜比较搭这顶礼帽?”
“那顶鸡屁股一样的绿帽子,”冯趣扶着门框直喘粗气:“配什么墨镜都让人想吐!”
贝乐毫不气馁,换了顶灰色歪边礼帽,转身照镜子,“那还是这顶吧,大方自然。”
“你是不是该把店里和家里的事儿都交代一下?”冯趣嘴角抽搐:日你的隆冬球,催死人命的叫我赶回来就是因为这种破事?
“最近没注意保养,黑眼圈都出来了!”贝乐左照右照:“冯趣,你看我是不是没有以前帅了?”
“你是不是打算关门歇业?那我去发倒闭公告了。”冯趣连带眼角都抽了:你丫就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一听要见皇上就乱了分寸。
“衬衫八件,呢子大衣六件,领带么……”贝乐充耳不闻,拎着一串领带犹豫不决:“带什么花色好?”
小俞默然旁观一会儿,冷然问:“你怎么找到小唯的?”
“干脆都带上吧,反正不占位置。”贝乐一呼噜将领带全搁进去,头也不抬,“我找到他哥的电话,打电话问了详细地址。”
“你有什么打算?”
贝乐脱口而出:“找他回来啊,还用说吗?”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
贝乐顿了顿,停下手里的活,直望向小俞:“你什么意思?”
小俞难得地没有笑,“江家只当你是关心小唯的好心人,如果知道你们的关系,知道你的目的,没有告你就不错了,更不会向你透露地址。你带他回来?凭什么?”
迎头一瓢冷水浇灭了雀跃热烈的狂喜,贝乐敛起洋溢满脸的笑容,若有所思地回答:“凭他会跟我回来。”
“凭他现在没长大,凭他现在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凭他现在,会跟你回来?”小俞连续强调了三个“现在”,接着问:“逼他和家里闹,为你牺牲一切?”
心里放不下去,嘴上答不上来,贝乐脑子里一片混乱,木讷讷地垂下头:“我……”
小俞苦口婆心地劝道:“那孩子报了一个很好的培训班,才刚静下心念了一段时间,这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做的事儿,不管考试结果如何,能考上什么学校,也比现在这样辍学流浪好……”
贝乐蓦地挑起眉,幽幽地盯住他:“你怎么知道他报培训班?”
小俞哑口无言,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贝乐撒下手里的衣物,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揪住小俞的衣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贝乐!”冯趣连忙阻拦:“他说的没错!”
“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吧!他知道小唯的下落,却不告诉我?”贝乐嚷完,眼圈发红地质问:“难道,你也知道,也瞒着我?看着我每天牵肠挂肚地煎熬,好玩是吧?”
冯趣哭笑不得,辩白道:“我发誓,我真不知道!真的!”
贝乐推开冯趣,咄咄逼人:“那你别拦着我揍他!”
小俞坦然承认:“对不起隐瞒了你,可我没有恶意,只是同情那个小孩。他虽然猥琐不要脸,但真的很早熟,也很自卑,常在你这受了委屈,就跑到我那去对猫猫狗狗吐苦水,尤其是明清遭绑架那段时间,他像只惊弓之鸟……你对他真的不够好。”
“闭嘴,”贝乐截断他的话,“我的错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狗拿耗子!”
冯趣连搡带推地隔开两个人,“贝乐,你冷静下来考虑考虑!大动干戈带他回来,对他没有好处……”
贝乐反驳:“你不就是你二叔带大的?他在我身边也可以……”
冯趣吼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能成长在正常美满的家庭里!”
贝乐动了动嘴唇,心灰意冷地坐倒下来,没有出言。
冯趣掰开贝乐的拳头,缓下语调:“别怪我说丧气话,十七岁时你爱的人,现在还爱吗?”
十七岁时爱的人,现在不爱了。
“你改变他的未来,好则好,不好的话,不能重来的……也许有一天爱不在了,他为你牺牲越多,怪你越多。”
十七岁时的牺牲,现在后悔了。
“江兆唯太小了,等他成年,是个男人,能拍着胸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再来谈爱,说在一起,更成熟稳妥,不是吗?”
贝乐抬手示意对方不要说了,疲惫地叹出一口悠长的苦气,起身继续收拾行李箱,“你去把外面挂着的那条围巾拿来。”
冯趣失望地扯了扯他:“贝乐……”
十七岁时那些爱情带来的伤痛,现在想起来仍唏嘘心疼,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能回去,哪怕有遗憾、有变数,也要让对方知道他的爱,不再你躲我藏,不留下猜疑彷徨――“我不会影响他,只是去告诉他,我爱他,会等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旦快乐o(n_n)o~
这文按计划差一章就完结了。
我已经在在预谋一个各方甜蜜各种惊喜的圆满番外给大家做春节礼物,敬请期待。
100、好像假的
江兆唯的脸蛋似乎圆了点儿,过个冬也变白了,杂草一样的黄头发剪光了,是一头挨近头皮的短毛寸,整个脑袋圆滚滚毛茸茸,他穿了厚厚的好几层衣服,怯怯地站在不远的一个黑咕隆咚的拐角处,探头探脑,像一只臃肿的松鼠。
千言万语在喉间,不知先吐露伤感还是蜜意、歉然还是誓言,贝乐的眼眶潮湿了,隔着校园的偏门,隔着静止的时光,遥遥相望,许久,他朝那人招手,充满爱怜和思念,饱含深情:“傻小子,怎么不过来?”
不想,江兆唯不动则已,一动就摧毁了文艺氛围,只见贱小子一溜内八字小跑过来,娇羞地请了个万福:“给贝勒爷请安~”
“给我正经点!”如果不是有扇铁门拦着,贝乐真想伸脚踹他个人仰马翻。
“老师说有人找,我还以为是我哥给我送零食呢。”江兆唯垂下眼帘,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你哥告诉我学校地址,还托我给你带了吃的……”贝乐从栏杆中间塞悉悉索索地塞进几个大大小小的塑料袋,“保安说你们在晚自习,家属不让进,只能通知你下来,是规定……”
江兆唯猛然一抹眼睛,暴躁炸毛:“老子早就不爽这个操蛋规定了!竟然让我的贝勒爷大半夜的在门口吃冷风!”
贝乐呵斥:“给我安静!”
“唔。”江兆唯颓了,两只冻青的爪子握住栏杆,欲哭不哭地抿紧嘴。
贝乐摘下自己的围巾给他戴上,然后捂住他冰冷冷的脸蛋,“怎么哭了?我来看你,不高兴吗?”
“高兴,好像假的。”
“对不起,明清的事,我从来没有怪你,让你受惊了。”
“我,我……”
“对不起,我没有体谅你,也不够关心你。”
“呜,我……”
“对不起,我差点找不到你了……亲爱的,我爱你。”昏黄的路灯照亮僻静的偏门,贝乐深深地低下头,仔仔细细端详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小情人,真的好小,尤其是穿上了邋里邋遢的校服,更显得幼稚,自己当初怎么会被“娃娃脸”的狗屁借口给骗了?
江兆唯拽住他的衣领,不可思议地问:“好像假的,你,你哄我?”
“我有必要千里迢迢来找你,只为哄哄你吗?”贝乐忍俊不禁,捏捏他的鼻梁,旁顾左右一番,又补上一个轻吻,“我爱你,认真的。”
“贝乐!你好像假的……”江兆唯呆愣半晌,喜极泪奔,嗓音歪七扭八地嚷嚷:“我也爱你!我好想你!”
“嘘……”贝乐捂住他的嘴,“保安叔叔在巡逻呢,被他听到,会过来打搅我们。”
江兆唯哭咧咧地撒泼耍赖:“不!我想抱你!我要跟你回去!”
“对不起,我不能,你乖乖的,安心念完书,”贝乐一本正紧地开导:“我常来看你,等你考完试……”
“不行!我不看住你,你这骚货会被别人勾走!”江兆唯泪流满面!
“我,我保证不会的……”贝乐耐心宽慰。
“会!你这么骚!”
“……”贝乐额上青筋一跳,满嘴柔情似水的话语全吞回肚子里,“再见。”
江兆唯倒地,打滚:“你果然是假的!”
“地上冷啊!小贱货!”无可奈何,贝乐心疼万分地扯起他:“乖,我等你,等你长大,等你来找我!别人我一眼都不看!”
江兆唯用脏手胡乱抹泪,“我不信,你好像假的……”
贝乐握住那两只脏爪,免得贱小子把脸抹成花猫,“真的,你相信我,”郑重其事地,他一字一字说:“我等你,我发誓。”
“可我很想你,又不能打电话。”
“我看到学校门卫那有块小黑板,上面写了收发信息,是不是可以寄信?”
“嗯!可以收,不能寄。”
“那我给你写。”
“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人写信?”
“不要拉倒!”
“要!”江兆唯哽咽着碎碎念:“贝勒爷,你好像假的,我要验证一下,你转过去……”
“干什么?”
“转过去!”
“……”贝乐深吸一口气,慢悠悠转过身。
有两只狗爪子伸过来,东摸摸西掐掐:“好翘的屁股,你果然是真的。”
“……”贝乐真想捏住他的细脖子,一把塞进旅行箱里空运回家,摁到床上蹂躏到死!
元明清拆掉石膏后一个多礼拜,勉强能站起来,拍了片,骨骼马马虎虎地长囫囵了,肌肉却萎缩厉害,复健比较艰辛,相比之下李无敌基本恢复原样了,娱乐公司已经开始红红火火地替他筹办一场感恩演奏会。
福大命大的肉兔子额角上留了一条小疤,两公分长,这是经纪人伊树雪痛心疾首的事儿,有事没事就倒腾他的额发,“我们换个什么发型能挡住这道疤呢?对了,十三楼有好几个造型设计师,我去问问。”
伊树雪刚一走,罗莫声就挤兑道:“留长,剪个齐刘海吧。”
李堂皇比划:“桃心形比较好看。”
娱乐公司的当家花旦维薇娜支着下巴,评价道:“别听他们的,你啊,烫个大波浪……”
李无敌“哐哐哐”乱按一番琴键,怒道:“你们干嘛跑到我家来打牌?别打搅我弹琴!”
李堂皇嘬着一罐酸奶,耸肩:“我和诺诺他们在楼下打球,顺便过来看你,不是特意的。”
“莫声你别抢,我顺东风!”维薇娜翘脚倚在沙发上,甩出几张牌,啃着苹果:“我到公司签新接的广告合约,顺便过来看你,不是特意的。”
“我和冯趣约在隔壁健身馆打拳,早来了,顺便过来看你,也不是特意的。”罗莫声一看手表,抓起仅剩的几颗牛轧糖揣进裤兜,撒下牌,“他下班了,我该走了。”
“你给我把牌收回去!继续!姐快赢了,你想走?没门!”维薇娜媚眼一抛:“打完这一局再走!”
“顺便顺便!你们分明是在公司找个落脚点休息休息,顺便白吃白喝才对!”李无敌火大:“早知道你们吵得我没法练琴,我就陪明清去复健中心了!”
没有人搭理那个一家之主,李堂皇跃跃欲试:“莫声哥,打拳带我一块去。”
“得了吧,你那拳脚不够看!”罗莫声一挥手:“一边去。”
“给我个位,零食都快被你们吃光了!”李无敌悻悻然挤进去,拈起一个奶油泡芙塞嘴里:“莫声,你和冯趣是不是接触太频繁了?”
罗莫声坦言:“怕什么?我们纯朋友,时间能证明一切!以前陪我练拳的人都不敢打我,难得碰上那家伙,是个对手,还敢对我下狠手,这样打拳才有意思嘛。”
维薇娜啧啧啧:“没人打你皮痒了,瞧你贱的。”
“可是,”李无敌从他裤兜里扒出牛轧糖,哼道:“你不怕荣总生气吗?绯闻都……”
“管那些绯闻去死啦,人家是一对儿闺蜜,闺蜜!”维薇娜用扑克牌挑起李无敌的下巴,娇俏一笑:“荣总不放他去和闺蜜打过瘾,难道让他把拳脚留到床上去啊?”
“哦~~有道理~~”李无敌怪声怪气地拉长尾音,抱头等挨揍。
“哦~~”李堂皇学他哥缩脖子埋脑袋,贱兮兮地回音:“有道理~~道理~~理~~”
不想,罗莫声没有像往常一样亮拳头以示清白,而是平心静气地板着一张俊脸,“还打不打牌?”
“嗯?”李无敌从手臂下露出一只眼,纳闷:“不否认?”
“咦?”李堂皇挠头,也感到不习惯:“不捶我?”
罗莫声窘迫地抓抓鬓角,脸有点热,越发恼羞成怒了,一拍桌恐吓:“不打?我走了!”
“打打打,”维薇娜大笑,招呼那傻乎乎的兄弟俩:“二少爷,赶紧的,到你出牌了!大少爷,上茶!”
冷春的小雨连绵不绝下了许多天,总算放晴了,阳光明媚的一个上午,在鸭子欢快的嘎嘎乱叫声中,国王坛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冯趣不在家,去上班了,陈跃进如临大敌般挡在门口:“大侄子!你还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你爸的钱,我家蛐蛐儿已经及时还清了。”
盛许摆摆手,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误会我的来意了!”
陈跃进魁梧威猛地叉腰瞪眼:“那就是要在我和蛐蛐儿间搞破坏?你讨厌!我不会中计的!”
“不是的!”盛许绽放特别无辜诚实的笑,“我爸有新情人了,我还为他执拗什么?这位大哥你别紧张,前一段我做了些错事,来向冯趣哥道歉!”
元明清坐在客厅里算账,懒得费劲起身迎接,便提高嗓音:“跃进,来的都是客,让他进来。”
盛许挤进门去,“冯趣哥不在?”
元明清笑容可掬:“他真的上班去了,你的歉意我替他收下。”
“先谢谢,”盛许一屁股坐下,不卑不亢地给自己倒杯热茶,“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相求。”
“请讲。”
“那我开门见山的说吧,因为我和冯趣哥的误会,我爸狠狠惩罚了我,这学期他一分钱都不给,所以我得找一个兼职,”盛许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我看到报纸上有招聘广告,你们店招收店员?”
“什么?”陈跃进如遭雷轰,捂脸惊恐地咆哮:“不行不行不行!”转眼又化成哥斯拉吼吼喷火:“你想干什么?我和你拼了拼了――”
“跃进!冷静!”元明清淡定地保持微笑:“当时盛家借过我们钱应急,算是恩人,可是,真不好意思,这我得请示我们老板。”
“不行!”贝乐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风情无限姿态高贵地倚在楼梯口,“盛少爷,歉意收下了,喝完茶,您请回吧。”
陈跃进开心扭动:“请回吧,亲!”
盛许立起来,苦笑着解释:“我知道大家对我有成见,说实话再来这,我也感到惭愧。只是兼职不好找,工资也低,赚出生活费和下学期的学费比较困难,我之前找了一个,连押金都被骗走了。在这个城市,除了同学老师,我就只认识冯趣哥……”
贝乐抱着手,挑了挑眉梢,婉拒:“抱歉,我想请一个女孩。”
陈跃进插嘴:“抱歉哦,亲!”
“贝老板,请你不要性别歧视,”盛许可怜巴巴地请求道:“如果你能雇我,我会努力工作,对得起你付我的工资。”
“这样吧,赭雄的咖啡店招聘男招待……”元明清掏出手机,“我问问?”
“不用舍近求远,”优雅地抬起手止住元明清,贝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浅笑,“这位亲,隔壁宠物店急需一个强劳力,照顾些猫猫狗狗,我推荐你吧,工资不比我家少。明清啊,给俞~店~长~打电话~”
“遵命,我的爷。”元明清低头找号码,暗自抹把冷汗――这骚货实在太记仇了!
打发走盛许,贝乐回到自己屋子里,打开窗户,轻嗅清新湿润的泥土清香,他看到院子里的玫瑰花苞已裹不住呼之欲出的花瓣,露出一湾艳丽羞涩的嫩红。
笑着摊开昂贵的信纸――信纸是在网上精挑细选拍下的,紫色暗花,粉金色毛边,撒了碎碎的银箔,角落印着缠绵的花体英文爱情诗歌,喷了淡雅的香水。
面对窗外的春暖花开,他低头专注地写下:
to:我亲爱的小宝贝……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盛许这样性格扭曲娃,遗忘他实在不是我的个性,很有必要赏他一只腹黑奸诈的小攻!
gv!这里是国王坛正文完结直播间,读者朋友们,这一对cp,您猜对了吗?=3=~~
春节礼物预计是一个甜蜜三年后的团圆番外,不要走开哦,我们很快回来~~~(rq)/~
ps:留言请大力放心滴,因为宇宙第一纯洁恩已经征服留言屏蔽这个功能鸟!
番外之《三年喜乐》上
“罗警官,我们的线人拍到鳄鱼陈的本尊。”一个小警察递上一份文件袋,“抓还是不抓?”
罗莫声揉了揉眉心,摇头:“证据不齐,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难道!”小警察激愤握拳:“我们就看着这个大毒枭逍遥法外吗?已经牺牲两个线人了!”
从文件袋里抖出一叠照片,罗莫声拈起一张贴在小白板上,悠长而痛苦地叹息一声,缓缓道:“忍耐!我们只能忍耐。”
镜头特写:那是陈跃进的侧面照,硬汉造型,胡子拉碴,叼着一支雪茄,浑身隐泛肃杀之气,眼眸里闪烁着毒辣的光芒。
在陈跃进脸上打了一个大x,罗莫声眼神凝重:“我总有一天会将他绳之以法!”
机场的大屏幕上,片尾曲响起,宣传片花华丽丽地推出:敬请期待年终巨献――神探萌萌!
陈跃进戴着墨镜,木无表情地站在接机大厅看着宣传片花:“……”
――“啊!你看,是鳄鱼陈!”
――“妈妈!那个是鳄鱼陈!我要打110通知罗警官!”
――“别用手指他,他会开枪打死你的!”
大概是半年前,陈跃进去找元明清,在明星公寓楼下被某导演一眼看中,说演艺圈急缺他这样外型孔武又威猛的硬汉,强力邀请他参演罗莫声的新片。盛情难却之下,冯趣也挺力支持,他就客串了一把反派,本来全当兼职,没有放在心上,哪料这部剧疯狂走红,他的“鳄鱼陈”成了家喻户晓的坏人。
摘下墨镜,陈跃进向不远处对他指指点点的小朋友微笑着点了点头,尽量让笑容温柔和善。
“啊啊啊――鳄鱼陈好吓人啊――”小朋友吓得屁滚尿流。
“……”软弱无能的妞爷玻璃心碎成了渣。
明星公寓里,李堂皇泄愤般一捶桌面:“留了三年才留长的!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又剃成光头?”
“难道!头发长短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吗?”
“头发长短不会,但问题是你有头发吗?”
“难道!有没有头发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吗?”
“会!你光头不像好人!我对你彻底绝望了!”李堂皇狂怒地指向电视:“你看过去就和鳄鱼陈是一国的!”
李无敌被他弟喊得头疼,只好把注意力从电视屏幕上转开,无奈道:“诺诺,快过年了,你干嘛搞得这么像坏人呢?”
阮诺诺顶着个光溜溜的脑袋,画了烟熏妆,穿着布满凶神恶煞纹样的机车皮衣,他指着自己妖邪鬼魅的脸,异常悲愤:“有像我长的这么温顺的坏人吗?”
李家兄弟皆冷眼:温顺你妹!
“好了好了,诺诺是公众人物,外形夸张一点才能吸引眼球嘛。”元明清拿一条围巾给李无敌裹上,打圆场:“头发剃光很快可以长出来,有什么好吵的?唉,我说,你们吃过饭没?没吃一起出去吃?”
李堂皇戴上兔耳帽,“今天看到他就气饱了!”
阮诺诺戴上虎耳帽,“去哪吃?快过年了,哪里都挤。”
“去国王坛,今天江兆唯回来,贝乐准备了大餐给他接风洗尘,我们都蹭饭去。”
――“贝勒爷!人家没有接到小唯了啦!”
“什么?”贝乐惊怒得差点把镜子给摔了,“妈了个逼逼仔的!我不是让你站在接机处等人吗?”
“等了呀!”陈跃进咬着围巾一角,着急地跺脚:“就是没有看到嘛!手机也关机,讨厌啦!”
“……你这个废物。”贝乐恨铁不成钢,“先回来吧,反正他应该记得路。”
陈跃进嗫嚅:“他真的记得吗?两年多没回来,好几条路都翻新了……”
“那怎么办?”。
“那没有办法呀。”陈跃进好委屈。
“那你废话什么?”
“那我去接蛐蛐儿下班了。”
“滚。”
冯趣实习转正后爬到助理就没再升职,平平庸庸地干了三年,虽然工作能力强,但性格冷傲孤僻、嘴巴恶毒狠辣,若不是有赭鸿撑腰,早被人炒鱿鱼了。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文件夹一丢,冯趣态度高傲地请假:“今晚我不加班,有事。”
“什么事啊?”赭鸿刚从工地回来,一脑袋白灰,用条干毛巾东掸掸西掸掸。
“贝乐给江兆唯接风洗尘,请厨子来做菜,还点了好几家店的招牌菜,挺隆重的,我可能得早点回去,看看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赭鸿失笑:“那小子回来了?”
“是啊,两年多没见了,是该热闹热闹。”冯趣大方邀请:“你晚上没事也来吧。”
赭鸿爽快答应:“行啊,你先回去,我把今天的工作收尾一下,回家带上我弟一起去。”
最近降温厉害,冯趣昨天在工地上出了汗又吹了大风,有点感冒,今早出门时,陈跃进把他裹成一只熊,这才放他出门。临出公司前,冯趣把厚实的大围巾一圈一圈地裹在脖子上,免得陈跃进看到他没包紧又要唠叨。
一个刚进公司的小男生多嘴问道:“冯助理,这围巾的卖相太粗狂了吧?哪买的?哈哈!”
“朋友织的。”
“女朋友?”小男生好奇地撩起围巾一角,大笑:“这姑娘手艺可不太好啊,哪像我女朋友……”
冯趣扯过那个小角,甩头就走,丢下一句:“要你管。”
小男生尴尴尬尬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我,我我……”
旁边陆陆续续地传来安慰声:“他就那狗脾气,习惯就好。”“对,尤其不要说他女朋友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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