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再起时 作者:愤怒的卤蛋
这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实在让人忧心。
君一言头发未干,还滴着水珠,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天不算热,他却只穿了件纯棉的t恤,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顺手抓起桌子上放着的书,像模像样的坐在那里。
付微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非同都面带诧异。君一言眨眨眼,顺着他们的视线把手中拿着的书封转过来一看,差点没吐血。他刚才顺手抓了一本时下流行的同志杂志,封面两个半裸的猛男,摆着令人血脉愤张的暧昧姿势。
“靠!”暗骂一声,君一言快速把杂志塞到一堆书本下面,扒了扒头发,朝那目瞪口呆地两人挤了个笑,正了正神色,低头准备看书。
付微桐从震惊中回神,君一言的书房里居然会有这种同志杂志,那自然是他自己买回来的,他看这种杂志,那么……下意识地朝非同看去,少年抿了抿唇,似是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习题。
最近家里莫名的多了许多让人无语的东西,比如书房和餐厅的同志杂志,比如一整套刚拆封的漫画《绝爱》,再比如一开电视,影碟机里自动会放映一些知名的同性电影。君景行出差到国外,算上来做家教的付微桐,家里不过这么几个人,这些事情是谁干的一目了然。
这下连吴嫂都有些惊恐了,少爷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听说高考前因为紧张焦虑,有的学生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古怪的行为。
学跆拳道减压可以理解。可是,这些杂志和电影,少爷的怪癖也太……
君一言可顾不了那么多,一双眼睛围着非同打转,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可是少年除了那天拿错杂志表示了一下惊异,其余的时间,他几乎是无动于衷的。自己刻意放在他桌子上的漫画依旧原封不动,连个印痕都没移动过。
君一言怄的吐血,几乎要被气死。
那天老师拖堂,他下楼的时候一年级教室已经锁了门,本以为他等不及自己提前走了,一阵憋闷,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晃到操场附近。原本打算跑两圈热热身,去练自己的跆拳道,没想到就看到了那令他气到内伤的一幕。
路非同和一个女孩面对面站着,那姑娘似乎就是他们班那个叫什么婷婷的。她红着脸递给非同一个本子,一向奔放粗鲁的女孩小心羞涩的说着令君一言气不打一处来的话:优秀?欣赏?因为他,她才选择的理科,希望能分到一个班,还有今后的日子?还要共同进步?!
最可恨的是某人站着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对这件无聊的事表现出应有的反感,也没有掉头就走。
君一言黑着一张脸出声,“你们在干嘛?!”
从路非同那次一鸣惊人的考试后,楚婷婷就觉得自己不对了,她总是忍不住回头,竖起耳朵听他跟胡迭的话,目光百转千回的总能定格到他身上。今天是她十六岁的生日,所以楚婷婷鼓足勇气想要在这个夏天来临之前,向喜欢的男生告白,为自己的高一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没想到天公不作美,重要时刻偏偏被最不该遇到的某人撞破。
君一言恶霸一般地走上前去,横在两人中间,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同学,马上就要考试分科了,这种时刻想着早恋合适么!?有这点儿时间,不如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情况,楚婷婷被惊的说不出话来。那边君一言已经毫不客气地拉着路非同就走。
楚婷婷自己被晾在那里,回过神来,那两人已经走远,她愣在原地,完全无法反应。身侧有脚步声接近,男孩的声音不似平常那般捣蛋:
“婷婷,你没事吧?”
楚婷婷抬头,正看进胡迭小心翼翼盈满关心的双眸。初恋告白被打断的不甘,加上被人撞破心事的尴尬,她想着刚才那窘迫的一幕,眼睛像扭开的水龙头,再也忍不住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哎哎,别哭啊,没事没事啊,谁还没有过青春的时候啊,别哭别哭。”楚婷婷一直是跟自己旗鼓相当,女金刚一般的存在。现在猛然哭的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胡迭一下子晃了,手忙脚乱的不知该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楚婷婷干脆放声痛哭,边抽噎着说:“他凭什么训我,他又不是老师也不是我家长,这是我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满口对君一言的怨气,胡迭难得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她哭够了,才叹了口气说:“学长是非同的表哥,这又马上考试了,你这么不合时机的发花痴,不是撞到枪口上了么!”
“……”
“你还跟我说目标,你现在自己在干什么啊!?连情书都来者不拒地收了,涨行情了啊!”提起这个就火冒三丈,君一言长臂一伸,从他手里把那个疑似情书的东西抓过来就要撕掉。
非同抬手不客气地朝他肘关节处一敲,君一言吃痛,手中一松,本子应声落地。不过,也让他看清了原来那是一本写着非同名字的笔记本。
楚婷婷是来还东西,而不是送东西的。
非同捡起掉落在地的本子,转身就走,君一言揉揉发麻的胳膊,咬着牙追上去。明明是自己理亏,原本想认个错,但是看到非同的无动于衷,君一言莫名地邪火上升,想都没想,口中的话就如同机枪一样扫出去了:
“这是我看错了。但是刚才那妞的告白总没错吧,你不也没反对没拒绝么!是不是觉得我出现的特不是时候,特碍事是吧。”
满含酸意的话倒是让非同止了步,转过身歪头看他半响,才叹了口气:
“马上考试了,有时间的话,不如多看看书。”
路非同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君一言猛然想通了一件事。
也许是因为目睹那次不堪事件,从那些人口中听到的关于非同的过去,君一言心里先入为主的给他定了性,却从来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直男会被掰弯,那么失去记忆的路非同会不会从弯做回直男?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他的身手强悍,为了日后幸福,自己也一样可以去练。他的目标远大,排除万难他君一言也愿意守着他。但是如果一开始路就是歪的,那么就永远也不可能接近终点!
楚婷婷事件算是给他提了个醒,君一言反常的没有炸毛或者赌气,他开始用另一种方式迂回前进。
这样的感情注定是一道色彩斑斓的渊,我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作为人生目标的你,自然也应该同行。
路非同说的非常对,目前对他君一言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通过高考,完成他们两人共同的目标。
在一起,要永远。
☆、成绩
“……再开学大家就二年级了,高考在步步紧逼,以前要按天算,现在可要按秒了!虽然放假了,但老师还是希望各位能够约束自己,不要松懈。下次见面大家就不在一个班了,文理分科以后,同学们需要更加努力才行。这一年的相处,感谢大家的配合和支持,我会关注你们每一个人,高一七班,加油!”
讲台上年轻的班主任慷慨激昂地说着伤感的话,这是她刚毕业带的第一批学生,感情难免不一般。
底下的学生也忍不住有些伤感,但是等老师一离开,这群年轻的小猴子们就又忍不住雀跃起来。
放假的心情堪比出狱。
胡迭抽风一般地忽悲忽喜,高兴盼望已久的假期,悲伤不久将至的分离,楚婷婷侧身坐着,自从那次被君一言训斥后,她就不回头跟他们玩闹,连胡迭也少理了。
身后一哥们儿探身,凑近了脑袋:“嘿,非同,考得咋样啊?这次大满贯没意外了吧,丫铁定能毙掉那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书呆子!”
没等被询问对象有所反应,胡迭大手一挥,一巴掌按在男孩儿脸上,给他拍回去:“靠!这难得的大好日子,丫别来扫兴,说点别的吧啊!”
非同笑了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来电名字,他微皱眉,接起电话边往教室外走。
“你在哪儿呢?”
“……教室。”
“出来吧,我来填考高志愿。在一楼楼梯口等你啊。”
“嗯。”
7月的校园分外热闹,代表离别的栀子花爬满枝头,空气中飘散着淡淡忧伤的香气。刚经历过炼狱般高考的学生们,面容轻松,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在一堆人中,君一言实在有点鹤立鸡群,第一眼就能从人群里把他揪出来。天气炎热,他就随意地穿着一套篮球球衣,身形颀长,气势强盛,百无聊赖地靠在楼梯扶手上。
旁边有同学模样的人跟他搭话,君一言低着头把玩手里的手机,漫不经心地轻哼了声算做回应。
似乎是感觉到前面注视的目光,君一言下意识地抬头,正望进少年深潭一般的黑眸里。
脑子里仿佛有根弦被拨动,时间与空间在瞬间交汇重叠。
此时,路非同眼睛看到的画面,是君言双手插在口袋里,背靠围墙站着。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非作为队里年龄最小的成员,多少次跟不上趟,君言就是这么默默地在前面等着。他等的面露不耐,身形却依然沉稳,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他会站直身体,不自觉地缓和了眉眼,露出微笑。
君言和当时的非都不知道,这笑,竟在少年的心里生了根,开出绚烂的花。
非同茫然地被君一言扯着进了会议室,这是学校专门开辟出来方便学生们填报志愿的。
房间不大,人满为患。
两人刚进去,最里面一个男生喊着君一言的名字,边站起身朝他们招手。
“来这么晚!我刚才过来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自己先填完跑了呢!”
说话的男生叫方周,是君一言他们班上的另一朵奇葩,据说他爸是部队军级干部,在学校里也是横行霸道不学无术,跟君一言两人恶名昭著,不相上下。
“去篮球馆打了会儿球。”
方周看他一身打扮,啧啧两声,眼睛顺势瞟向跟在他身后的非同。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君一言的表弟,不过自己几乎算君一言的发小,还从没听说他有这么个表弟。
“后面的学弟就是一年级那个状元吧,一言你也不说介绍哥们儿认识下!”
好奇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在非同身上,话却是朝着君一言说的。
“有毛好介绍的!”君一言一口回绝,顺手欲拿他的志愿表,“叫哥看看准备去祸害哪儿的人民?”
“得了吧,高考两天考试,哥睡了两个下午,都落枕了。我那卷面贼干净,不是说有印象分么?估计我就能拿那么几分。你看哥报的专业,合情应景吧。”
志愿表上罗列了全国最有名的几个大学,下面一连串的环境生态学专业。君一言噗嗤笑出声,抖了抖手中的表格:“你家老爷子咋说的?”
“还能咋说,分数要是能说上去,他能用唾沫把我淹死。国内的大学是没指望了,高考改革,且严打呢。我爸准备把我送美利坚改造去。”方周说着伸手把自己的志愿单抢回来,仰着脸看着君一言,说:“哎,一言,你丫估计比我也多不了几分,不如跟君伯伯说说,咱俩难兄难弟一起做个伴儿,异国他乡相互温暖。”
“滚一边儿去!我说你填个表怎么这么慢啊,写完赶紧走,别占着地方!”
后面明明有个空位,他却黑着一张脸跟自己过不去。方周欺善怕恶惯了,敢怒不敢言,磨蹭着刚起身,就被君一言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等下完了再去打会儿球吧,我去篮球馆等你。”看着那俩挨着排排坐,君一言那小子过河就拆桥,完全不理自己,方周不甘地凑过去找存在感。
“不去。回家呢。”君一言头也不抬,在表格上龙飞凤舞的划着自己的名字。
高考志愿表一份好几页,每页都要写姓名准考证号,涂黑机读卡,君一言耐性不怎么足够的先把每页纸上画上自己的名字,他身边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也不说话,君一言写好一页往旁边扔一页,少年随手拿起旁边的2b铅笔帮着涂机读卡。
方周愣愣地看了会儿,想起刚才自己手忙脚乱,写写画画的几乎躁狂,再看眼前两人无声的默契,心中竟隐隐有些羡慕。
君一言嘴里默念着一长溜的准考证号,边往表格上写,琐碎繁杂的数字让他忍不住有些烦躁,但是看着旁边非同帮着把他写好的页码归类整理,莫名地情绪就被抚平。
轻咳了声,他问:“你们出分数了?你这次成绩飙的咋样?”
“没有,要过几天。”
“别拖到跟高考成绩一块出来就好玩了。”他正笑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有规律的震动不止,君一言随手拿起一看,随即往旁边一扔,埋头继续涂卡。
手机不依不饶地震了一会儿后,终于停止颤抖。
旁边非同的包里立刻‘滴滴’的叫了起来,非同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直接把电话递过去。
君一言好看的眉毛皱起,抿了抿唇,不怎么高兴地拿过来,刚接通,那边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
“小非,是叔叔,你现在还在学校么?一言该去填报志愿了吧,你看见他了没?我联系不到他。”
“我正填着呢,有事啊?”
“一言!?打你电话为什么没人接?!”
“太乱没听到。”
“你估分多少?考的怎么样?”
“行了,您在外地忙您的生意吧,就那样,我的数字肯定比不过您赚的数字。”
君一言话语暴躁,君景行点火就着,这对父子每一次的对话都充满火药味儿。君景行深吸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说:“一言你听着,我跟h大的负责招生的人打过招呼了,你报他们学校商学院的工商管理系,只要你能过提档线,就差不多了,我们只要拿个本科文凭就好。”
那边毫无反应,君景行‘喂’了几声,以为信号不好正要挂掉,君一言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君景行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度:
“君一言,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话?!”
“听到了听到了。”他忙着跟准考证上的号码对照数字,眼睛左右转动,着急挂电话:“没别的事了吧,我这儿正忙着呢,您老别跟着裹乱。”
说着按掉电话还给非同,扒扒头发继续填自己的表。
“……你考的怎么样?”
君一言意外地抬头,从高考完,非同一直是这么不咸不淡的样子,如今他肯主动关心自己的成绩,是不是代表着他也开始有些在乎了?
君一言把手中的志愿表往前一推:“给,自己看。哥说到做到,现在可就等你了啊,两年,想想就漫长,你说你怎么不早生两年啊。”
“……”
表格上的第一志愿赫然是a大,但是,让非同忍不住惊讶出声的是,他选择的专业:“太空物理!?你要学这个?”
君一言但笑不语,得得瑟瑟地把表单重新拿过来仔细检查一遍。看他如此有把握,非同迟疑着问:“你这次考不的错吧,十拿九稳了?”
“十拿九不稳。我又不是你,那成绩跟小火箭一样。”君一言笑笑,伸手指指表下面的几个平行志愿。“看见没有,我做了万全之策。这几个学校都在a大附近,实在不行……啊呸,肯定能行,哥决定通知书来之前我都吃素,积积德,攒攒人品!”
“……”
君一言猛一下从凶残食肉性动物变得吃斋念佛,把吴嫂吓得不轻。直觉少爷是被高考的压力逼疯了,反而想尽办法地做好吃的要给他补补。面对满满一桌好吃的诱惑,君一言咬着菜花痛苦万分,偏偏他真的谨守诺言,竟一口肉都不吃。
一个星期的时间在等待中过的格外快,在君一言的高考成绩出来前,非同的高一期末分数倒是先出来了,那一排数字让君一言饱受刺激。
路非同毫无意外地登上年级第一的宝座,但是那连续的几个一零零让整个成绩单变得刺目无比。不是亲眼所见,君一言打死都不信,居然有人能把数学、物理、化学等几门晦涩难懂的数字学科考出满分的成绩。
这简直灭绝人性!
这也就算了,随着成绩单而来还有一封告家长通知书:
由于路非同同学对于高一知识的出色掌握,学校本着因材施教的原则,经学校教研组研究决定,于8月22号,对路非同同学进行个人跳级测试考试,确定是否直接进入高三年级学习。家长如有异议,请与8月20号之前尽快与学校联系。
君一言捏着纸就愣了,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非同如此争气,前几天自己还感叹时日漫长,他马上就把时间缩短了一倍;悲的是自己怎么遇到这么个怪物,这么非人的成绩自己怎么追。
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君一言越发烦躁,等到下午电话查分系统终于开通的时候,他反而有些怯。
最后还是非同帮他打电话问了成绩,488分,比去年的理科一本线录取线高出12分。
君一言一声欢呼,像个孩子一般立刻跳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被他的情绪感染,连一向冷清的非同,也忍不住翘起唇角,漾开了笑。
晚上回家得知双喜临门的君景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开了瓶珍藏多年的红酒,破天荒地让两个孩子陪着喝。
明明没喝几口,君景行却觉得自己醉了,看着眼前两个俊秀的少年,胸口盈注满满地骄傲,这么优秀的两个孩子,让他感动地几乎老泪纵横。
通知书还没来,君一言严守诺言,绝不杀生吃肉,青菜萝卜什么的当下酒菜也吃不进去,当下就放了筷子。
餐厅的小电视里放着各式风景广告,君一言眼睛一眯,突然朝着对面的非同开口:
“考试完了,暑假去旅游吧啊。”
“嗯?”
“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我们出去玩吧。”君一言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飞快,流利地说着早已计划多日的事情,“天气这么热,正好去海边避暑度个假。”
君景行接口说:“海边太阳晒的毒的很,你们不如去爬爬山,就近玩玩,锻炼□心。小非开学前还有跳级考试呢。”
“就他那见鬼的成绩,放心吧!直接高考都没问题。”君一言没好气地嘟囔一句,根本不把父亲的建议放在心上,继续游说非同:“就在国内,这么多海滨城市随便选一个,蓝天碧海,啧啧,想想多美。”
大海……君言口中比天空更广阔的一汪碧蓝……
君景行看看儿子,又看看非同,突然开口:“你们俩出去玩玩也好,顺便叫上小付跟你们一起,那孩子真不错,你们的成绩有人家一半的功劳,要好好谢谢人家。”
靠!
“当然不行!”君一言心里正打鬼主意,他从考试前就一直计划着,眼看非同神色有所心动,目的就要打成。偏偏他老爹不停的打岔,居然还敢甩这么个电灯泡出来!他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君景行眯了眯眼,说:
“想要出去玩,没问题。想去海边,也没问题。我就一个条件,带上付微桐一起,否则免谈!”
☆、海边度假
a市双石机场
车流不息,门口寥寥几个等候的人皆是一脸焦急,不停地抬起手腕看时间。年轻男子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焦躁的来回张望。
一辆出租车急冲冲地横过来,未及停稳,车门便从里面被推开,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的女子匆匆跳下来就往这边跑,年轻男子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口中忍不住地埋怨:
“你怎么回事啊,这都几点了,我能等你,飞机可没这么深情一直候着你!”
女人想解释,被他张口打断。男人一手拖过行李,另一只手拉住她就往里走:“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办理托运,不是叫你少带点东西么……”
两人拉扯着边说边走,路过旁边的一个少年时,男人的目光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又是跟自己一样等人的倒霉蛋,不过那人的面部表情平和,静静地站在那儿,看不出丝毫急躁的样子……估计是等傻了。
男人有些幸灾乐祸地抿嘴笑,拖着女友的手小跑几步。那少年长的真心不错,不过……脸再好,也不能把红灯美绿,道路帅通,照样要――迟到!
君一言坐在外面等候的椅子上,神情闲适,抬腕看了看手表,嘴角挽起,甚至有些要笑的样子。起身踢了踢脚,走到少年身边站定,作势探着脑袋朝外看了看,再也忍不住地笑了。
之前他的心理暗示似乎没有起到多少作用,放在家里的那些漫画杂志非同根本没有动过的迹象,倒是那天吴嫂好奇,随手翻了两页,吓得几乎要晕倒。
君一言处心积虑,万里长征迈出第一步,自然不肯就此罢休,一计不成心中立马又生一计。他一直是知道路非同对于自然风景的喜爱的,一个能把地理课本当消遣看的人,对于爬过涉水这种无聊费力的运动肯定分外喜欢。
选择海边度假也是从实际战略意义出发,虽然目的不够光明,但胜在理由足够正大。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没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君景行的威胁对他根本不起半点作用,老头儿说不定明天就又跑到哪里出差去了,唯一能对他使用的手段,无非是经济制裁,这点钱倒还难不住他君一言。坐在对面的路非同一反往日的沉默,竟然在他拒绝之前,轻轻点头答应,更过分的是还顺应老头儿的要求给付微桐打了电话。
板上钉钉,让君一言瞬间沉了脸。
路非同的态度很明显,要么一起去,要么他君一言自己去!他自己去干吗?去跳海喂鲨鱼吗?!有种搬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挫败感,君一言的心里几乎要怄死。
这种不愉快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机场,一路上他都黑着脸当霸王,连带地对路非同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也不想理。
直到他们在机场等了近一个小时,眼看就要办理登机手续,付微桐却连人影儿都没见,君一言忽然觉得压抑在自己心头的乌云渐渐散开,整个人顿时神清气朗起来。
“都这个点儿了,估计是不来了。咱们走吧,马山该登机了。”刻意地在他面前晃晃手腕上的表。
非同看着他,无奈地抿了抿唇,又下意识地往外看了眼,沉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刚转身要走。
身后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付微桐跳下车,单肩挎着包,一眼就瞅见站在门口的俩人,边朝他们挥挥手,急匆匆地穿越人群跑过来。
“您干吗不明天再来算了!”希望破灭,君一言的口气自然也友好不到哪里去。
“抱歉,路上堵车堵的厉害。”付微桐赔笑着解释,边把目光转向非同。
君一言重重地哼了一声,心情实在不怎么好,也不愿意再搭理他们,直接转身径自朝登机口走去。非同朝他点点头,“走吧,到时间了。”
付微桐摸了摸鼻子,拎着自己的包跟在后面。
其实那天他接到君景行的电话时,就有些意外。君一言毫不掩饰对自己的不喜欢和敌意,这样的活动,他应该是不会欢迎自己的,今天的场景似乎早在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了。和想象的一样,君一言巴不得自己赶紧消失滚蛋。
寒暑假,学生们的天堂,却是付微桐的地狱。因为一旦放假了,那就给了苏骁一个可以24小时缠着他黏糊的理由,严防死守,堪比看守的狱卒还要尽职尽责。
即使被苏骁缠的快透不过气来,付微桐也没有想过要答应君景行的邀请,这种类似与赏赐的好意,让他实在无法高兴愉悦的接受。
路非同接着电话,似乎是顿了顿,电话里看不见表情,只听得他如往常一般淡淡地说,一起吧。
付微桐有千军万马,却在那一刻一败涂地。
他几乎没有犹豫,自然而然地顺着非同的话,说了句:“好。”
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挂了电话,生米煮成熟饭。付微桐一阵唏嘘,什么时候路非同竟在自己心里生成了魅,只用了几个字,便能让他溃不成军,杀人与无形。
空姐在前面引领着登了机。两个并排的位置,另一个在后面一排,君一言见状停了脚步,付微桐摸了摸鼻子,十分识趣地走到后面坐下,非同坐在里面,君一言这才冷着一张冰块脸坐到他身边的位置。
本以为要住酒店的,没想到君景行在海滨这里居然也有置业,独门独栋,仿欧式建筑的三层小洋楼,坐北朝南,打开窗户就能闻到大海扑面而来的咸湿气息,房间干净整洁,看得出即使没有住户,也有人来定期打扫。
三个人分配了房间,君一言和付微桐住相邻,对面是非同。刚放下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楼下叮叮咣咣的一阵嘈杂声响,非同出房门,正看见对面那俩人也听见动静探出身。
君一言皱了皱眉,率先大步走下去。
慈眉善目的大妈从把餐桌上堆着的东西分类,忙着往厨房各处归置,看见他们三个,特别是领头的君一言,不由地一笑:“能有两年不见,少爷又长高了,我都要挨不到你肩膀了。”
君一言意外:“宋阿姨?”
别墅靠海岸,地处偏僻,与城区交通并不十分便利,君家父子又不常住,这些年来多亏宋阿姨打理。
“你爸爸给我打电话了,你们几个大孩子聚在一起疯玩,没个人照顾着怎么能行,我过来给你做个饭什么的。”
“……他想的还挺周到。”
宋阿姨知道他们这种年纪的孩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管束打扰,连忙笑道:“我这给你们做好饭赶着回城了,电动车还在门口摆着呢。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好了我叫你们。”
吃过饭非同独自出来散步,回想刚刚的一幕,他们三个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真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此时太阳下沉海平线一半,天色昏黄,暖色夕阳令人沉醉,别墅区人烟稀少,前方的一大片沙滩属于私人领域,禁止游客进入,非同顺着鹅卵石子路一直往前走。
这里的沙滩色泽偏淡,沙粒细腻,那一片比天更广阔的海,以一种放开的姿态呈现在他眼前,近处深沉似墨,远处靠近夕阳的海面波光粼粼,闪着金子一般耀眼的光,湿漉漉的海风拂来,仿佛有人在耳边轻声低诉。
――非,你有没有听说过游泳,?
――他们说有一种水是蓝色的,比琼斯博士的眼睛还要蓝,满满的一大片,据说那叫,大海。
――快看!我从神父那堆书里找到的图片。我记得原来还有张大海的,可惜没找到,没法儿给你看。
――非,如果有一天,我们也有机会可以看到大海……
……
他回首,那人就在身后不远处,插兜站立,悠长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粘在他身上。
少年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阴影里,露出的半边脸深埋着他不懂的复杂情绪,似悲似喜。吃饭的时候就觉得他情绪不高,没吃到一半就找借口走了,留下他跟付微桐两个人。
想起这个,君一言就憋火,期望的二人世界泡汤就算了,某人还敢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先行离开。这里总归是自己家,他又不能拍拍屁股说走就走,眼看付微桐已经自觉开始收拾碗筷,君一言更是觉得尴尬,硬邦邦地说了句,以后刷碗,咱们轮流。然后匆忙逃出来抓人。
少年脸上浓墨重彩的悲伤让他心惊,这样的路非同陌生异常,像跟他隔着一个世界。那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又来了,君一言压下心中的不适,走上前去。本来是急匆匆的问罪,话到口边却成了温柔的轻询,连他都没发现自己溢于言表的关心。
眼看非同不说话,只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君一言被他的目光弄的莫名其妙,左右打量了下自己,又问:“怎么了?哪里不对么?”
他猛地惊醒,又茫然的看了君一言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回平静深沉的海面上,轻声回道:“没什么,我第一次看到大海。原来,海,是这个样子的。”
“你在内陆城市,第一看到觉得震撼很正常。”君一言理解地笑笑,“我从小在海边长大到不觉得怎么样。”迎着非同不解地目光,他眨眨眼解释:“我姥爷家是这儿的,以前每年暑假我都来玩,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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