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鬼遇难记[出书版] 作者:小宝
好高兴的啊?」未了,不忘加上一句:「太阳出来了我有钱收吗?」
听他这么一说,小豆荚又手舞足蹈起来,「当然有啊,今天三少爷您不是要到城外去收租吗?雨停了咱们就可以多跑几家农庄,多收些租了呀!」
三少爷哼了声,「你当这几天雨是下假的啊?路上那么多烂泥你当它不碍事啊?」
见三少爷一再浇自己冷水,小豆荚不太高兴地扁了扁嘴。
见小豆荚嘴巴抿得紧紧的,三少爷也不理他,只道:「好吧,既然你高兴就好,那咱们等会儿上路你就坐在前头晒太阳啊!」
小豆荚欢呼了声,比起坐在马车厢里晃来晃去闷得要命,他还宁愿坐在马车厢外晒太阳哩。
于是,一个时辰后,小豆荚就坐在马车前头,拉着缰绳摇摇摆摆出发了。
路上的泥巴果然碍事的很,走没三里路,马车轮就陷入了烂泥巴中,打断了原本预计的行程。小豆荚高高地嘟起了嘴,帮忙抬车轮事小,弄得一身脏还会毁了他一双鞋这才叫他肉痛不已。
看穿了他的思绪,三少爷坐在一旁干爽的大树荫下一面用宽大的袖子扬着凉,一面风凉地道:「你不是觉得烂泥巴不碍事吗?怎么还不去帮忙呢?」
小豆荚一张脸皱得比守门老王的沙皮狗的脸还要皱,拉着自己的裤脚与鞋袜,恨恨地拖长了声音喊了声:「少爷~~~~~~」
看到他那张哀怨万分的脸庞,三少爷哈哈开心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快些把鞋袜脱了去帮忙,若正午前赶得到下个城镇,今天午餐的菜就随你叫,如何?」
这话听得小豆荚眼都亮了。想想,下个城镇不就是刘家庄吗?那儿的来客楼的桂花蒸鱼可是一等一的,还有闻名的柳片条儿、梅子肉片、竹笙银芽汤,饭后再来碗杏仁甜汤,每一道都是令人垂涎欲滴的佳肴,只是价格当然与口味儿成正比。不过少爷说要请客耶
二话不说,在将鞋袜小心翼翼地脱下放到一旁后,小豆荚立刻豪迈地卷起裤脚,毫不犹豫地立刻踩进那片烂泥里去,扶住车轮,与车夫等人喊着嘿咻嘿咻用力将马车往烂泥外推。
「一、二、三!一、二、三!」
有了人力帮忙,片刻后,当马儿嘶鸣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伐踩出烂泥堆时,马车夫与小豆荚等人欢呼了声,每个人均已汗流浃背。
喘了口气,小豆荚蹦蹦跳跳地立刻蹦到三少爷身前,「少爷,车子推上来啦!」
三少爷从打发时间的书本中抬起一张笑脸,「干得好。」
「就只有这样?」小豆荚不满意三少爷只有口头上的简短奖励,正想开口抗议,却见三少爷突然自怀中摸出一块雪白的锦帕,伸手来替他拭着额上的汗珠。瞬时,小豆荚呆住了。
「怎么?擦个汗也呆成这样,这可一点都不像你了。」三少爷笑眯眯地说。
「什么擦个汗也呆成这样。」小豆荚从楞然中回过神来,突然一脸警戒地跳得远远的,让三少爷的手伸长了也够不着的地步,才瞪着已沾上黑黑一团脏污的帕子道:「三少爷您这可是自己拿帕子出来的唷,不可以跟我收帕子的清洁费哦!」
三少爷一听,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清洁费?」
小豆荚眯细了眼瞪着那帕子,像在瞪什么毒蛇猛兽似的,「您那帕子可是番邦进口的好料子,万一洗不干净,可是我十个八个小豆荚也还不起的。」
「原来你在担心这种事。」三少爷哼笑了声。
「还有,」小豆荚继续说道:「车子拉起来了,咱们尽快赶路吧,您说好的,若在正午前赶到下个城镇,午餐的菜可是由我随便叫的。您可别忘了。」
翻了翻白眼,三少爷没好气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尘:「好啦好啦,就知道你净计较这些事。」说着,举步就往马车走去。
小豆荚跟在他身后,一脸喜孜孜地:「怎能不计较呢?书本子上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可是很有道理的。」
懒得再理小豆荚了,三少爷自顾自地跳上了马车,待得小豆荚也上了车,马车夫吆喝一声,马儿拖着车又开始前进。
在小豆荚不住口地催促下,一行人果然在正午之前赶到了刘家庄,马车夫不等小豆荚开口,就自动自发地将马车停在了来客楼前,小豆荚笑呵呵地掀高了车帷,对着车厢内嚷道:「少爷,到啦!」
「到了?」三少爷将头探出车厢外一看,望了望四周热络的人群,以及已经殷勤地来到马车前的跑堂倌,反问道:「谁说到了?还没到呢!」
小豆荚一听,立刻拉下脸:「明明就到了,三少爷您不是说」
「我是说让你叫午餐的菜,可没说让你挑用餐的食楼。」三少爷很快地截断了小豆荚的话,漂亮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狡狯。
「什么?」小豆荚哀叫一声,整个人全呆了。
看着他呆滞的表情,三少爷乐得哼哼地笑了。扇柄子一折,反转敲了下车夫的肩,说了声:「走吧!到老地方去。」整个人又钻回车厢里去。
马车夫同情地看了眼茫然失神小豆荚,口中吆喝,马车朝着来客楼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马车『喀勒喀勒』地戴着一行三人始终面无表情地驾着车的马车夫、看起来心情很愉快的三少爷、以及满脸哀怨神情的小豆荚停在一栋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甚至还显得脏兮兮的小屋子前。马车停下来之后,小豆荚瞠大了眼瞪着那栋门外搭着一个黑漆漆大锅、从木棍子撑起的那扇窗内望进去,里头只摆着三、四张方桌子的店面,『唬』地转头瞪着马车上看起来悠闲自在的三少爷,语音有些颤抖:「是,是这里?弄错了吧?」说着,同时转头又瞪着身旁的马车夫。
老车夫抬眼瞥了小豆荚一下,没说话。
不待三少爷开口,小豆荚指着小屋子的所有摆设,劈里啪啦又继续嚷道:「看,那个脏兮兮的锅子,那种锅子煮出来的东西吃了会拉肚子吧?还有还有,看那个桌子,啧啧啧,桌面和筷子筒上油腻腻的,到底有没有好好地洗过、擦过啊?还有」眉头已经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小豆荚满脸嫌恶地批评。
三少爷只是唇畔含着笑,什么也不说。
正当小豆荚批评的正高兴,忽地一个粗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凶狠地响起:「小子,你说什么啊?」
「我说」小豆荚转过头去,正待继续说下去,忽然一颗大光头直直地凑到他鼻前,正表情凶恶地像要啃掉他的肉一般。
大光头下有两道又粗又黑的剑脊眉,又黑又圆的铜铃眼在看见小豆荚的脸庞时,蓦地一亮:「咦,这鼻子不错,看起来肉质挺好的」
小豆荚倏地住了嘴,瞠大了原以为不能再大的双眼,伸手捣住自己的鼻子,话风直转而下:「我没说、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批评我的店子?」不怀好意的眼危险地眯起,光头下带着刀疤的鼻梁更凑近了小豆荚。
小豆荚连忙用力摇着头否认:「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我刚刚是在说您的店子既自然又通风,好的很、好的很。」
「哦,是吗?」凶狠的声音高高的扬起,充满了怀疑。
小豆荚连忙再用力将头改摇为点,保证自己说的话绝无虚假。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温柔地按住小豆荚点得脖子都快断掉的头,三少爷的笑语声如甘霖一般响起,小豆荚从没有这么一个时候,这么高兴听到三少爷的声音过。
「嗨,老爹,好久不见,身子还是很健朗么。」
「唷,三爷,原来是你啊!我就说是哪个家伙这么识货,懂得上老爹我的店子来。」厚唇开心的咧开,露出两排又黄又黑的牙齿,「来来来,快下来,老爹今天正好捉到了新鲜货,你正好来赶上来尝一尝。」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罗。」三少爷笑呵呵地自小豆荚身边一跃而下,老爹立刻上前挽住了三少爷的手,好不亲热地就带着他往那脏兮兮的铺子里走去。
马车夫也跳了下来,将车辔从马儿身上解了下来,自顾自地牵着解套的马儿到一旁吃草喝水去。
留在最后的小豆荚确定自己的鼻子会安全无恙地留在自己脸上了,这才终于放下捣着自己鼻子的手,轻轻喘了一口大气。只是,在下一刻,当三少爷喊他的声音响起时,他立刻又吓得伸起手。
「小豆荚,过来,老爹要认识你。」三少爷喊道。
不用不用、不需要认识我了,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豆荚而已罢了。
小豆荚在心中哀嚎着,但口中仍是乖乖地应道:「是的,三少爷。」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晃了过去。
「你就是小豆荚?不错不错,看起来顶有活力的。」老爹一对吓人的铜铃眼不住地在小豆荚全身上下打量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豆荚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
「喏,小豆荚,你有什么不吃的吗?」老爹问。
望着眼老爹腰间那把像是杀猪用的厚背大菜刀,小豆荚悄悄地吞了口口水,回答道:「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的。」除了人鼻子除外。他在心底补充。
「很好很好,我喜欢不挑食的小子。」老爹开心地伸手用力拍在小豆荚背上,小豆荚仿佛听到自己的肩胛发出『喀』地一声,痛得龇牙咧嘴的同时,还得强迫自己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呜三少爷答应该自己点菜的
失望落空的沮丧感在看到上桌的菜色之后更浓厚了。小豆荚看着那一整桌奇异的菜色,一双高高举在半空中的筷子怎么也下不了箸。
瞧这一道,也不知道是炸些什么,炸得黄黄黑黑的。而那一道,拌着大块的红辣椒炒得红滋滋的,叫人看了就打从喉头烧起来。还有角落里的那一碗,白白烂烂还搅拌着澄黄色的酱汁,和成白白黄黄汤汤水水的一碗,叫人看了就忍不住反胃。
「呵呵,每一道都好吃的让你不知道该从那一道先下手对吧!」老爹哈哈大笑地拍着小豆荚的肩,小豆荚则苦着脸。老爹见他不动筷,索性自己拿过筷子,就将小豆荚面前那么烧得有点焦黑、有点焦黄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夹了好几块到他碗里。「来来来,不要客气,快吃吧!」
小豆荚求救地转过头去,看到身边的三少爷已自在无比地夹起块白肉斯文地吃着,一点也没有开口救他的可能。再转到另一边,马车夫则面色不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什么东西看也不多看一眼地就掩进口里,还吃得很香似地啧啧作响,像是吃着什么美味似的。看着这模样,小豆荚又望了眼老爹直盯着自己看来十分殷切的眼神,这才勉强伸筷夹起那块烧得焦黄焦黄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唔小豆荚顿时瞪大了眼,这回则是狠狠地张口就咬了一大口。没想到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东西,竟烧得无比的美味,入口的肉质又鲜又嫩,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小豆荚直吃得眉开眼笑、津津有味,吃完一块又伸手拿了一块,吃得整个嘴边油通通的,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了。还边语焉不清地说道:「好好吃、好好吃、这是什么肉啊?」
老爹直看得笑呵呵的,回答道:「是青蛙肉啊!」
「噗」小豆荚差点没将口中的肉屑整个喷出来,「青、青蛙?」
「好吃吧?!」老爹兀自得意地笑着,「要不要再来一块?」
小豆荚小小心心地放下手中的肉块,陪笑道:「这,我、我还是吃点别的吧。」抬眼环顾了下桌上的菜色,看到一盘肖似豆腐乳的东西,吃这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伸筷夹了一点放入嘴里,甜甜鲜鲜的吃起来还挺爽口的,而且吃起来没有豆渣臭。小豆荚猜老爹大概是加了什么东西调味盖过去了。
就听老爹的大嗓门哈哈笑着又响起,「如何,还鲜吗?这可是今天早上刚捉到的猴子现宰的猴脑拌柳橙酱哪!」
小豆荚再次呆住,极缓极缓地将才塞入口中的筷子抽出。猴、猴脑?他忍不住呛咳起来。
「别急、别急。」老爹呵呵笑着,拿起小豆荚的碗,替他盛了碗汤,「菜还多着呢,别吃得太急,喏,来喝碗汤。」
小豆荚瞪着老爹手中十分澄澈的汤水、以及像是鸡肉似沉在汤碗底的肉块,这回学乖了,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先问道:「这是什么汤啊?」
果不其然,老爹十分得意地笑道:「是今早才宰的蛇肉炖的蛇肉汤啊,很鲜的,快趁热喝了。」
小豆荚突然觉得有东西在胃里跳起舞来,整个人都要反胃了。食欲全消地放下碗筷,抬起眼,正迎上三少爷似笑非笑的眼神。
三少爷一定早知道这情形了吧?他是故意的?
小豆荚怨恨无比起瞪着三少爷。虽然东西十分美味可口,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吃的东西他就再也吞不下去。
老爹兀自兴高采烈地指着另一盘像是香肠的东西介绍道:「喏,这是虎鞭,难得唷,昨天村里的王猎户他儿子才从那只吃人的大白虎身上割下来的。」
求求您,就别再说了。小豆荚一听头都晕了,摇摇晃晃地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终于,三少开口了:「老爹,你就别忙我们这边了,喏,有老朋友来了,你忙你的去吧!」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嫌老人家烦了。」老爹挥着手,笑得好不暧昧,但仍依言朝刚走进来的猎户走去。临走前,他弯下腰凑近三少耳边低语道:「喏,这几道菜我可是特地加了鳖血、冬虫夏草、枸杞子、黑芝麻、阿胶、牛肾等等下去做的,全是最鲜的,壮阳效果一级棒,保证绝对让你今晚爽得吓吓叫。这等好机会,可要好好保握哦!」说着,不忘在三少爷腰间暧昧地撞上一记。
「老爹」三少爷无可奈何地喊了声。
「别害羞、别害羞,老爹是在帮你制造机会。」老爹悄声说着,然后眼神朝小豆荚的方向瞟了瞟,哈哈大笑地走开了。
「他说了些什么啊?」小豆荚皱起眉头瞪着老爹粗壮的背影。
「没什么。」三少爷没有回答他,只是捧起饭碗,自顾自地吃起饭来,小豆荚只好改瞪着他。但对方是自己的主子,他也没什么胆子说些什么。
收完了山这头最后一家佃农的地租,三少爷望望了已偏西的曰头,说道:「天色晚了,我看咱们今晚就在这山里露宿一晚吧!」
三少爷既然这么说了,身为下人的小豆荚跟马车夫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唯一让小豆荚感到比较痛苦的一点就只有晚餐的菜色问题。
由于老爹的热情,中午没吃完的『山珍野味』全被用一个个的小荷叶包扎得妥妥当当,放置在马车的角落里。午餐原本就没吃多少的小豆荚原本还想一餐没吃没啥打紧,大不了晚餐再好好补一补就行了。那知道晚上就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度过了,这下子再没有东西入肚,他可真要变成名副其实的干瘪四季豆啦!
小豆荚苦着脸看着三少爷让马车夫拿出一个个的小荷叶包放到火堆旁加热,所幸没有了老爹在一旁热心讲解说明菜肴制作过程的情况下,如果不去多想自己口中咬的、喉头咽的是那种动物的那一个部位,鲜美的滋味倒还不致于令人那么排斥。
从小就在应家出生长大的家仆小豆荚,那里挨过这种饿肚子的苦。于是在肚子里已经笙鼓齐鸣大唱空城计的情况下,他努力学习老车夫的阿q精神,夹了东西就往嘴里塞,胡乱嚼个两三口就咽下肚子了事。这么一来,一包包的野味果然很快地就扫除一空。
拍了拍吃饱了微鼓的肚子,小豆荚打了个呵欠,奔波了一天,确实也有些倦了。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老车夫老早就找了个离篝火不远处的树枝干下,躺在厚厚的落叶上,呼呼大睡去了。而三少爷正展开一床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毯子铺在火堆的另一侧,也准备就寝了。
那自己呢?该怎么办?
刚刚曰头还没完全下山、加上自己饿得肚子咕咕乱叫没注意到,现在吃饱喝足了,才发现今晚连一丝月光也没有,而逐渐燃尽的篝火也闪着明灭不定的光芒。远处传来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嚎叫声,头顶上不知道是不是猫头鹰的双眼在黑暗中眨着诡谲的黄色光芒。
小豆荚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娘亲给自己讲过的乡野故事:当猫头鹰数清了一个人有几根睫毛之后,就会吃掉那个人的眼珠子;虎姑婆会趁小孩子半夜睡着的时候吃掉他的手指头;林投姐就是含冤吊死在林投树下的
胡思乱想得愈多,小豆荚就忍不住愈害怕。早知道会在这种荒山野岭里过夜,自己就不要贪新鲜吵着磨着非要三少爷带自己出来收租的。一回头,看到三少爷已经铺好了毛毯准备要睡下了,小豆荚忙跳上马车也抢出一床毯子,然后挤到一个离三少爷的卧处不会太远的地方躺下。
「你是第一次睡在这种荒郊野外吧,会不会害怕啊?」三少爷要躺下前,还不忘打趣小豆荚。
看到三少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生怕会被取笑的小豆荚就算再怎么害怕也不肯示弱,于是逞强地挺了挺胸,故意大声哼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小豆荚这么勇敢啊!」三少爷闻言一笑,「说的也是,你也十六岁了呢,是个大人了。那么我也不用担心了,原本还想让你睡我旁边的。晚安。」说着,朝小豆荚微一颔首,便仰身躺入他的毛毯中。
听见三少爷那句话,原本就要出口承认自己其实很害怕了,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见三少爷躺下了,小豆荚也忙一股脑缩进自己的毯子中,眼睛紧紧闭上。心里想着,只要赶紧睡着,其它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心里愈想赶快睡着,却反而一点也睡不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豆荚不但睡意全无,反而神智还愈来愈清醒。他缩在毯子里,听着远处野兽凄厉的哭号声,听着树林间不知名的鸟类发出骇人的咕噜咕噜声,听着狂野的风声呼啸过枝头,像是叹息声又像是哭声,虽然心底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去想,但小时候听过的恐怖故事却偏偏无比清晰地一篇篇流过心头。小豆荚缩在毯子里一动也不敢动,紧揪着被角的手指节都泛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呆了。只是不断想着:天怎么还不亮?天怎么还不亮?
良久、良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就听不远处的三少爷轻叹了一声,说道:「睡过来吧!」
这宛如天籁一般的言语,此刻的小豆荚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卷起自己的毯子,一骨碌地连滚带爬地奔到三少爷身边。就见三少爷早不知在何时坐起了身,正一脸拿小豆荚无可奈何的又怜又宠表情望着他。
三少爷将身子往火堆外挪了挪,拍了拍较近火堆的一侧对小豆荚说道:「喏,你睡这边吧,山里夜寒,别着凉了。但当心可别滚进火里去哪!」
这样的三少爷让小豆荚突然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记得小时候,那个温柔可爱的三少爷还没有变成可恶爱整人的三少爷的时候,对自己也是这么好的。好像突然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小豆荚乖乖地在三少爷拍着的地方躺了下来。这个地方,只要手微微一伸,就可以摸到三少爷的衣角,闭上眼,就可以听见三少爷轻微的鼻息声,规规矩矩地摆放着的双腿,隔着毯子仿佛还可以感受到三少爷温热的体温。小豆荚的一颗心好像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慢慢地飘下来了,缓缓地回到了他的胸口里,安心的暖流轻柔地裹住了不安的精神,一放松,睡意仿佛一下子就来临了。
缥缈的神智跌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小豆荚想着:明天中午,一定三少爷带自己到城里的餐馆里好好地大吃一顿。
「哈、哈、哈、哈」
小豆荚是被一阵奇怪的喘息声给吵醒的。
「哈、哈、哈、哈」
翻了个身,小豆荚拉起毛毯捣在耳朵旁边。
「哈、哈、哈、哈」奇怪的喘息声仍继续着。
小豆荚皱起眉头,毛毯掩得更紧了。
「哈、哈、哈、哈」
j,到底是谁啦?吵死了。
小豆荚的意识终于完完全全给那奇怪的喘息声给扰醒,只是,才一睁开眼,就发现发出那个奇怪的喘息声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也不晓得是为什么,身体四肢百骸不断地在发热,喉头好干渴,有一股奇怪的热流在流过全身之俊,猛烈地往下腹烧去,在那里燃起了一片令人难以忍受的空虚。
「啊、啊」小豆荚只不过是想伸手去摸摸看自己的小腹是不是真的烧起来了,只是指尖才稍微碰触到那里,一股强烈得让人不敢置信的快感就这样窜上末梢神经,让他忍不住发出一阵愉悦的低吼。
被那样强烈的快感吓到,更有些回味无穷的感觉,小豆荚小心翼翼地再次将自己的手放上小腹,然后、停住。这回,与适才那股强烈的快感截然不同的,是另一种空虚的感觉从心底直窜上来,想要更多的抚触、想要更热烈的抚摸。凭着直觉,小豆荚慢慢地让自己的手往更下头的部位探索下去,在心底的罪恶感不断萌芽的同时,有另一股陌生的快感也在不断地催促着他继续下去。
「呵、呵。」小心地将抑止不住的喘息掩在毛毯里,小豆荚在毯子下的手往自己下体探去的同时,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使他产生了更强烈的快感。他偷偷自毛毯中探出头来望了下四周,最远处的老马车夫依旧在呼呼大睡中,还发出了吓人的鼾声。而就睡在自己左近的三少爷
小豆荚不敢太明目张胆地看,但眯着眼望去,始终维持着端正的睡姿闭着眼的三少爷,也似乎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在成长的过程中,虽然爹亲娘亲从来没有明目张胆地教过自己的儿子这种事情,但身处在应家这种复杂的大家庭里,从周围环境小豆荚也多多少少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种事多半是隐晦的,甚至在向爹亲娘亲问起这种事的时候,多半是被直叱『胡思乱想、荒淫』得多。久了,小豆荚自然会认为这种行为是不可启齿的、是罪恶的。
只是手指头才轻轻地触及裤裆下的那个器官,那个器官立刻怒气昂扬地立了起来,再轻轻一搓,「啊啊!好」还没来得及知道那脑海一闪而过的空白是什么,身子已经比脑袋更快速地表达了欢愉的反应。小豆荚只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流自裤裆下的器官激射而出,身子重重一震,疲累地摔跌在毡毯上,呼呼地像才刚跑过一整个上海街头。
可是疲累归疲累,那种释放过的感觉却是好舒服。小豆荚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笑,在喘息过后,兀自在脑海中回忆着那种快乐的感觉。
想着想着,身于似乎又开始发热起来。小豆荚微微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发起热来,以前从没这样过啊?只是,才享受过欢愉快感的身体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感觉的再度来临,小豆荚感到疑惑的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又回味起适才的感觉。
这回,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快乐了,于是毫不犹豫地,小豆荚便再度伸手探向自己的胯间。只是这回他忘记先探探四周的动静,手还没有碰上自己的裤子,反而被另一只暖热的大手握住了。而不知道打那儿来的另一只手则取代了自己万能的双手,先行覆上了自己原本想要碰触的地方。
小豆荚先是一愣,随及便整个身子僵住了。因为他正听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就抵在自己的耳廓边,一面吹吐着热热的气息,一面低笑道:「如何?刚才还舒服吗?要不要试试更棒的?」
身后贴上了一具暖热的躯体,不用猜,小豆荚也只知道那是谁。只是他放在自己胯间的手,让小豆荚有一种做坏事被捉到的心慌感。
不待小豆荚开口,身后的薄薄双唇微张,轻轻地咬上了小豆荚的耳垂,舌尖与牙齿不停地在那个部位舔舐挑弄着,逗得小豆荚是既心慌又心痒。明明心底是害怕的要命,下腹间的苦闷感却比刚刚自己弄的时候更来得强烈了。
「三、三少」
「嘘」三少爷的舌齿往下滑,啃上了小豆荚的颈子,热热的鼻息直接喷在小豆荚的肤上,低声道:「小声,如果把老车夫吵醒了,可是会被发现的哦!」
哪、哪有这样的啦?
小豆荚在心底哀嚎,又不敢喊、又舍不得推,就这样任三少爷的手放肆地探入他的衣衫下,不但在腿间逗弄着他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欲望,又登堂入室地搓玩着胸上的两个小突起,让他舒爽得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克制嘴边忍不住的哼哼唧唧。
「唔唔、嗯嗯」咬着毛毯边缘,小豆荚半眯着眼,喉头发出舒服的哼声,双膝弯起微微撑起臀部一上一下地迎合着在他双腿间套弄的指掌。毛毯下,衣衫被上推到胸口,裤子则被褪至大腿。
「如何,舒服吗?」
暖热的气息吹拂在小豆荚颈边,让小豆荚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锐利的牙齿在小豆荚肩窝上轻啃,称不上白皙的肌肤上被啃成一片红红紫紫。
「如何,舒服吗?」没有得到小豆荚的答案,三少爷加重了手上搓揉的力道,捏紧了搁在掌心中的两个小肉球。
「啊啊!」小豆荚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又快乐又痛苦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舒、舒服」
「那这样呢?」两根指头捏住了怒昂器官的根部,用指甲边缘在顶端的小口上不轻不重地刮搔着。强烈的电流自那个部位猛烈地刺激着中枢神经,小豆荚张大嘴完全喊不出声音来,只能不住地摇着头以身体语言表达着能够承受的痛苦与欢愉都已到达顶点。紧绷着拱起的身子不断地哆嗦不断地扭动着腰部要求释放,微微开启的双眸中一片湿润早就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是凭本能地扭动着身子迎合那个让自己又快乐又痛苦的根源的指掌
看着小豆荚的模样,三少爷的目光更深沉了。手上的动作不变、脸上的表情不变,但鼻息却明显变得粗重,胸膛也起伏得更剧烈了。
「哈、哈、让我出来、让我出来」小豆荚喘息着、哀恳着,微睁的眼眸中水蒙蒙的一片,因呻吟而低哑的声音中已带上了哭调,腰部更大力地扭动着,「求、求你求你。」
三少爷一咬牙,「好吧,如你所愿。」捏住男性器官根部的手指陡然一放松,小豆荚发出一阵类似哽咽的哭喊声,臀部高高地拱起、绷住,乳白色的液柱随即迸射而出。三少爷用来取悦他的手掌还没来得及缩回就被喷了一手的黏腻。
绷紧的身子随及软瘫下来,跌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三少爷舔了舔手指,唇边微微扬起一抹看来十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享受过了,那么接下来轮到我享用大餐了哦。」
「什么?」发泄过后倦意不住袭来,没有听懂三少爷意思的小豆荚露出困惑的表情才正要发问,就见三少爷伸手将自己的身子微微推成侧卧的模样。从小豆荚努力回头往后看去的方向,只看到三少爷将他的手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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